第28章 :第 28 章

忱芍虹一個人喝着下午茶,她看着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他們有的很着急,有的很散漫,有的還很惬意,而自己呢?安靜的坐在茶館裏喝下午茶,此刻的心情,卻有些無法形容。

忱守煜說,“姐,如果是為我好,你就不要把我電話告訴他。”

可慌張無措的忱軒禾說,“小姑,你知道小叔煜的電話號碼嗎?我哥打電話給他,可是小叔煜不接,他又換號碼了嗎?我哥去找人不見,哥哥和小叔煜是不是吵架了,我哥他……”

忱芍虹說,“不管是為什麽,你告訴軒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守煜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她本來已經忘了昨天接到忱軒禾所鬧的心慌,就想着有些事情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的過去,可怎想,忽然之間就想起了一些事,那是一些關乎親生弟弟和同族親侄子的感情問題。

她不想與摻和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可是她又不能完全事不關己的置身事外。

畢竟,她是他的姐姐,而她是她的小姑。

當坐在茶館裏喝着茶,忽然間就想起了小時候陪同忱軒宥翻唱的一首歌:

因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臺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看那些誓言謊言

随往事慢慢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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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

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

我都陪在你身邊

當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種堅持還留在心間

多少人曾愛慕

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

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

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

我都陪在你身邊

多少人曾愛慕

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

歲月無情的變遷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

來了又還

可知一生有你

我都陪在你身邊

可知一生有你

我都陪在你身邊

……

這首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記得以前陪着忱軒宥在元旦晚會上合唱,當時身為主持的忱軒宥說,“這一首歌,陪着我的小姑一起唱,在此送給我們最在乎的人。”

那時從舞臺上下來,她站在弟弟的身邊說,“那個忱軒宥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和他最在乎的人?這家夥,不會想搶我未來的老公吧?”

忱守煜當時站在旁邊,他噴出剛喝進去的水。

見到姐姐穿着單薄的晚禮服,他把外套脫下來說,“我未來的姐夫,他什麽樣子?軒宥看得上嗎?”

忱芍虹當時剜了弟弟一眼,她擡頭望着晚會舞臺上的少年主持。

那時越看越覺得少年挺拔神駿,當時忍不住打趣說,“守煜,我發現你和軒宥站在一起特別有夫妻相。”

忱守煜當時正想走上舞臺,他差點摔倒。

忱芍虹反應快,她扶住弱柳扶風似的弟弟說,“別緊張,我知道你不喜歡登臺表演,好在沒有讓你唱歌,要是讓你跟軒宥合唱,你絕對能把調子拉到喜馬拉雅山。”

忱守煜深呼吸,他說,“姐,你真的是我親姐。”

忱芍虹笑不露齒的把弟弟推到從舞臺上走下來迎接的忱軒宥手中,忱軒宥說,“走吧,到你表演節目了。”

忱芍虹那時看到侄子牽住了親弟弟的手,那時根本沒多想,然而很多年後回想那一幕才發現那一刻的忱軒宥眼神充滿溫柔,雖然他的話裏有的說着不中聽,他的眼神卻滿滿是感情,那樣的感情,就像情窦初開的少男少女,他們心裏在乎彼此,心照不宣。

周廷亦來找自己的女朋友,他走進茶館,遠遠看到那坐在茶館窗戶旁的女友就這樣在茶館裏哭起來。

當速度跑過去,這幾天下來見她魂不守舍,就怕出事,然而問她她不說。

忱芍虹看到男朋友出現便哭得更大聲,一時間忍不住,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為此放聲就哭出來。

她說,“守煜,你個笨蛋。”

周廷亦滿心的擔憂頓時橫亘成一道屏障,他說,“芍虹,你怎麽了?”

忱芍虹抓着男朋友的衣領叨叨直罵,罵完笨蛋的弟弟繼續罵笨蛋的忱軒宥。

周廷亦擡手跟周圍的群衆客人表示抱歉,他坐在女友旁邊問,“你被搶劫了?”

忱芍虹吸了吸鼻子說,“你愛我嗎?”

周廷亦感覺被空氣噎着了,他說,“這不是家裏啊我的大小姐。”

忱芍虹聽不進去,她說,“你在乎我嗎?”

周廷亦把人抱在懷裏,擡頭擠出個俊帥無敵的笑容謝過好心送紙巾的妹子,妹子說,“是不是在外面招惹別的女人了?”

周廷亦趕緊給滿臉淚眼縱橫的女友擦擦臉,他說,“你再不說,我就被當成負心漢了。”

忱芍虹掐了掐眼睛上還落下的一滴淚,她說,“你怎麽來了?”

周廷亦松了一口氣,終于魂歸附體。

“你助理打電話給我說你心情特別差,還發牌氣。”

忱芍虹盯着面前的男人,意思在問,“你想說什麽?”

周廷亦擦了擦還挂着的最後一滴淚,“我想說,你有心事,很重的心事,別告訴我和哪個男人有關?”

忱芍虹眨了眨眼,臉上又是苦愁起來,她說,“确實和一個男人有關?”

周廷旭頓時感到不妙,他說,“應該是我。”

忱芍虹說,“很不幸,不是你。”

“忱芍虹!”

“噗。”忱芍虹笑出來,她窩在男人懷裏笑,“哎,別吃醋,那是我弟。”

周廷旭把人帶離茶館,兩人沿着步行街走馬觀花順帶說起那些所謂苦愁。

忱芍虹說,“你覺得同志的感情怎樣?”

周廷旭挑眉,“你想說什麽?”

忱芍虹站住不動,她盯着自家的男人看。

五官英俊的周廷旭,目前在創業,認識他那一年,他公司才剛起步,天天在外奔忙,當時忱芍虹去一棟寫字樓找一位老板,就為了讓老板簽字,可惜很不幸,那老板拒絕了,當時忱芍虹從人家的公司裏出來,她邊走邊紅了眼眶。

沒辦法,跟了那麽久的案子,突然間就判了死刑,不能沒有一點痛苦。

周廷旭當時走在走廊裏,他邊翻看手上的文件邊走,一不小心,就把想哭的忱大小姐給撞了,然後就聽到人家哇的一聲哭出來,那陣仗,可把人吓壞了,尤其是每天忙前忙後也不管撞到多少人的周小老板。

周廷旭甚是無措,他說,“實在抱歉,并不是故意撞你,你……”他想說不至于把你撞到淚眼婆娑吧?就碰了一下,這種事沒什麽大不了好嗎?

忱芍虹說,“不是你。”

周廷旭聽不懂,他說,“那你是不是哪裏被撞疼了,沒事吧?”

忱芍虹說,“我心疼。”

周廷旭盡力穩住自己的腳跟,他想說,“不至于吧,我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蠻力。”

忱芍虹靠着牆站了一會,經過走廊的路人紛紛側目後匆匆走過,他們都怕攤上麻煩,說起來也是,這社會,誰人想麻煩纏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廷旭把自己的文件撿起來,他說,“你确定不要緊?”

忱芍虹說,“你誰啊?”

周廷旭無從回答,“過路人。”

“應該是撞到了我的路人。”

“好吧,對此我表示抱歉。”

“就這樣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我看你也不适合幹碰瓷這一行???”

忱芍虹指着上下打量自己的男人,她咬牙切齒的走向已經到來的電梯。

周廷旭笑了笑,他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後來再遇,并非是在工作上,而是酒吧裏。

周廷旭陪同兄弟幾個在酒吧裏聚會,而忱芍虹則陪同客戶談生意。

周廷旭走向兄弟幾個所在的包廂,不小心被人撞了,那是一個逃跑的人,她跑出來,急急忙忙的就把人撞了。

周廷旭不知自己這輩子和撞人與被撞着有着深深的不解之緣,待把人扶住說,“小心點。”

忱芍虹把人推離就說滾開,她要走。

周廷旭說,“是你?”

兩個人總算償還對彼此的虧欠。

忱芍虹離開了酒吧,她說,“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整天色迷迷的就想從女人身上讨便宜。”

周廷旭坐在階梯上,他不發表見解,想想也不知道正在發憤罵人的大小姐在說什麽?

客戶很刁鑽,那就像千金大小姐,稍不如意,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人,這很正常啊。

兩人當晚坐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裏,互相擡頭仰望,忱芍虹說,“你叫什麽名字?”

周廷旭說,“免貴姓周。”

忱芍虹笑了笑說,“周先生,謝謝你聽我吐糟,走了。”

緣分這種東西,從相遇開始,到關系結束或者轉折,周廷旭堅信和面前的這個女人的緣分是進入轉折再轉折,直到她被自己抱在懷裏占為己有。

忱芍虹說,“你喜歡男人嗎?”

周廷旭雙手環胸,他一副居高臨下看着面前的女人問,“那你是嗎?”

忱芍虹轉身往前走,她說,“別生氣。”

周廷旭把女朋友的手拿捏在掌心裏,忱芍虹說,“我弟藏了一份不該藏着的感情,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周廷旭知道忱守煜,忱芍虹桌臺上的相片就有一家人的全家福。

“你說你弟是……”

“我無法體會他的痛苦,那麽多年,他一人在外,想必是為逃避心裏的感情。”

“那你想表達什麽?”

忱芍虹想着想着又淚眼朦胧了,她說,“他一定很痛苦。”

“那是他自己選。”

“你會不會安慰人。”

“我是在告訴你,很多事并不是我想它的難過了就能解脫,相反,應該往好的方面去想。”

“……”

“芍虹,你覺得你感到難過能解決事情嗎,看看你最近,回家不是發呆就是在公司發脾氣,那樣會把周遭人都得罪了,他們沒有義務幫你分享那些所謂痛苦。”

“那你呢?”

“我在努力的讓你走出落入的心情怪圈,我可不希望我的女朋友為了別的男人整天心神不屬。”

忱芍虹瞪着眼前的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廷旭瞪不過,他說,“好吧,我說錯了,他是你弟弟,可你不能為了他而遷罪于我。”

忱芍虹轉開了視線,她說,“算了,你說的也是,這種事不是我替他們着急就能有好結果,他也是成年人了該怎麽做他自己懂得。”

周廷旭松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女人帶回屬于自己世界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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