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終章

覃頃瑞剛才睡着了,他坐在車上昏沉沉的睡過去,而催人下車的石頭,他叫着叫着就作出了偷親的舉動。

石頭拿過咖啡喝了一口說,“看什麽看?”

忱守煜沉默的旁觀兩個人的戲,他想,既然被迫當電燈泡,總不能爆炸自毀吧。

覃頃瑞說,“你說要我參觀貴公司的精神面貌。”

石頭端着咖啡走到可信又可賴的忱大哥身邊說,“帶他去會議室。”

忱守煜眉眼微蹙,他說,“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

石頭指着被秘書領走的人,“他也是突然答應。”

“你怎麽他了?”

“能怎麽他,前幾天你讓我離家出走,我沒地方可去,家裏又不想回,結果我露宿街頭一個小時,他就在街上把我撿回去了。”

忱守煜淡定的喝一口茶,他沉默的聽着,石頭把咖啡杯放在桌上說,“我就想,反正都被人家撿了,面子尊嚴什麽都浮雲,因此就在他家住了兩三天,前天你說想為軒宥大哥找一份工作,我就想他的集團那麽大,說不定能幫忙,為此我就開口問他公司有沒有空缺。”

忱守煜淡定的把茶杯放下說,“然後呢?”

“然後他沒有直接回答我,居然說帶我去你的公司看看。”

“那你讓我帶他去會議室幹嘛?”

“你這不廢話嗎,介紹我們無人能敵的産品方案啊,攻略掉他的公司啊。”

忱守煜冷靜的說出一個真相,“可我聽說他和你從小認識。”

“我靠,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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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來找過我,問我是不是和你同居,然後我就查了。”

石頭五官扭曲,“你對我不負責任。”

“恩,沒必要對你負責。”

石頭坐下對面說,“守煜,我想回去跟你住。”

“軒宥怎麽辦?”

“不還有房間嗎?”

“你不是說怕影響我們恩愛嗎?”

“我去,老大,你顧及我的感受好嗎,我涉世未深啊。”

忱守煜拿了電腦去會議室,石頭耳朵發熱,他說,“我生病了,就不去了。”

忱守煜很明白的點點頭表示,“沒事,見多了就習慣了。”

石頭回自己的辦公室,他回到辦公室就抓狂了,因為想不明白為什麽要親,幹嘛要親啊,就算夜裏擾着他睡不着以致害他坐在車上睡着也不應該獻出自己的初吻作為報酬啊啊啊。

忱守煜進入了會議室,秘書已經在裏邊陪着客人解釋相關的産品和策劃案。

忱守煜抱着電腦到旁邊入座,他說,“久等了。”

覃頃瑞翻着策劃書,他說,“我可以助幫你們拿下那個大單子,但我希望能入股恒曦。”

忱守煜錯愕一瞬,很快又恢複常态,他說,“這個問題,覃總最好去跟我們總裁談談,我不負責這方面的工作。”

“他說想聽你的建議,看來你的建議于他來說很重要。”

“他習慣性依賴。”

忱守煜脫口而出,說出來後就悔了,也不想覃頃瑞是誰,他是圹悅集團的總裁,二十一歲扛下一個大集團,如今二十六歲,經過那麽多年的鍛煉,他的手腕有多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能把一塊石頭捏在手心裏。

覃頃瑞平靜無瀾的聽着對面的總監大致講解,當問,“為什麽不開展其它業務?”

忱守煜說,“考慮到資金問題。”

“明白了。”

覃頃瑞說,“聽說你在為一個人找工作?”

忱守煜依然是笑着,“真麻煩石頭四處為我操心了。”

覃頃瑞也不追究這位溫文爾雅的總監老是話裏有話的罪過,當即開口說,“要是他感興趣,我旗下有房地産方面的職位,他可以過來看看。”

忱守煜跟人家握手說謝謝。

“對了,他的辦公室在哪裏?”

忱守煜讓秘書親自帶過去。

林秘書微笑着為俊美超拔的男人打開了總裁的辦公門,她說,“這個時間,總裁一般在休息。”

覃頃瑞說了一聲謝謝,他自主推門進去。

總裁辦公室裏很寬敞,但同樣沒有過多擺設,轉眼看到躺在沙發裏的人,他就這麽躺在那裏睡過去,想必這個地方是他這麽多年走來午休最好的地方。

覃頃瑞看着沉睡的人,想到對方昨晚因為碰見父親被罵,結果跑去酒吧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險些就倒在路邊,最後還是因為酒吧的好友打電話告知才把人抱回家裏。

大學畢業出來後,他把家裏的大半古董砸了稀巴爛就離家出走,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只記得當時的保姆說,“少爺說了一句,你要是敢把我媽留下的恒曦轉讓他人,我絕對會從頂樓上跳下來讓你永永遠遠記得轉賣恒曦當天我死得慘烈的樣子。”

當時覃頃瑞找遍了史家每個角落,連帶學校都翻遍了也未能找到人,一直找了兩個多月,最後因忙着工作而暫停尋找。

他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以致最近幾年過得特別陰郁,整個人性格變得陰沉,很多人都不敢提起圹悅集團的新總裁。

那種失而複得的幸福感,有那麽一刻沖擊着身心,本以為對方從此與自己形同陌路再不相逢,哪想當年任性的少年居然回來了,而且他回來就說,“覃頃瑞,不要裝深沉,我是史衷映,我來找你,就想麻煩你幫幫忙,我手頭急需資金,你……”

可覃頃瑞當時非常氣恨,他氣恨這個悄無聲息出走又突然回來的人,他說,“我憑什麽要幫你?”

那一刻,他看到原本單純的青年,他眼裏有了一種世故的坦然,他說,“也對,恕我打擾了。”

那天走後,他再沒有回來。

當想去跟他說,“我借錢給你,但是有條件,你必須回家。”

然而卻看見他跟着一個男人同吃同住,兩人時常在晚上去大排檔吃晚餐,這個本來從小享受着精致尊貴餐宴的大少爺,有一天他居然在那些普普通通的大排檔裏吃得津津有味。

當時是什麽滋味,那是心裏被打翻了五味瓶的感覺,說不上是高興,也不是很難過,至少知道他過得不慘,也知道他獨立自主了,終究小時候老跑在身後讓自己護着的小衷映,他已經長大成人,他能自立自強,而且有家不回。

昨晚抱着醉醺醺的他睡覺,還能聽到他不斷的威脅,他說,“你要是把我媽媽留下的恒曦賣了或者轉讓了,我死給你看。”

“媽媽不在了,你娶個女人,對我不聞不問那麽多年,等她兒子指着我說是我推他下樓,你怎麽不問問是他先把我媽媽留下的東西摔碎了我才生氣的推他。”

聽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夜,他迷迷糊糊的不肯入睡,而自己只能陪着他清醒着,就想問,“就因為這樣,你才離家出走?”

而後又聽他說,“我回家,你逼着我在合同協議上簽字對不對,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不會花你一分錢,一分都不會花。”

這就是其中的真相,那個固執的少年,為了心裏僅存的依靠而咬牙忍痛在外漂泊多年。

忱守煜在下班之前到總裁辦公室敲門,他想請假一天,因為打電話無人接聽,不得已才走到辦公室親自找人,哪想敲門沒人應,最後自主推開門進去,接着就看到了那個沒有一點總裁樣子的總裁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他還在呼呼大睡……

忱守煜說抱歉,覃頃瑞說,“什麽事?”

忱守煜說,“跟他說一聲,我明天請假,他要是有安排,需要推遲,你幫忙轉告一聲。”

忱守煜抱歉的帶上門出去了,走出去後,他無奈的搖搖頭。

回到家裏,差不多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婦的忱軒宥大爺說,“回來了?”

忱守煜應了一聲道,“明天,你抽空去圹悅集團走一趟。”

“為什麽?”

“你不是想做房地産這一塊嗎?唉,你找到了?”

“嗯,石頭家的人給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石頭家的?”

“嗯。”

“鼎盛的老總,我去跟他喝過茶了。”

忱守煜驚得下巴差點脫落地上。

“你自己去,人家沒把你怎麽樣吧,我聽說石頭的老爸很個人主義。”

忱軒宥挑挑眉,“再怎麽個人主義,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也對,你是誰,那圹悅那邊?”

“去看看也無所謂,比較一下,哪裏好去哪裏。”

“有你這麽做的嗎?”

“為什麽沒有,每個找工作的人都這樣心态。”

忱守煜坐到飯桌前,正想問問過了那麽長一段時間,住習慣了嗎?忱軒宥似乎看出了欲言又止的人的心裏話,當即說,“其實我當年堅持留在省內,就想有一天你總會回去,而我在那邊梳理好各方面的人脈,這樣子你回去也有很多出路,卻沒想到最後是我出來了。”

“那會不習慣嗎?”

“不會,我又不是剛初出茅廬的小孩子。”

“可畢竟省內是三四線城市,生活狀态和步伐不同于這裏的一線。”

忱軒宥把人抱住,他說,“有你的地方,哪裏都變得特別美好。”

“嘴巴真甜。”

兩人鬥着鬥着,總能把話語權的争論探讨到身體上的接觸,忱守煜漸漸就習慣了那出其不意的攻擊。

這樣的生活,從此以後,直到百歲之後,各自入土為安方休。

忱守煜問,“要是當年我步步緊跟在你身後,你說我們的結局會怎樣?”

忱軒宥想了一下說,“可能家裏人會把我掃地出門。”

忱守煜摸了摸男人的劍眉,而後和他手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年底時候,兩個人再次回家,這次回去,抽空處理年初留下的舊賬。

有句話說,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積累了一年的恩怨,到底在過年的時候爆發開來。

溪河村被其它村排斥和諷刺,青年外出的面子總沒地方擱,為此常常大打出手,持續到現在已經上升為領導的不作為。

忱守煜那次回來看望忱軒宥的時候就打電話給七伯,讓七伯自主辭去身上的重擔,而後全族人一心在針對朱家人打傷人昏迷住院一事上訴,這告了一年,朱家被磨得筋疲力盡,為此年輕人間還互相打了幾次,終究因為忱家青年人多勢衆,他們扛不住,繼續在法院裏争辯。

那樣激烈場面,忱守煜和忱軒宥沒有空閑旁觀,兩人年底回家,即直接把火給點燃了,其它村排斥溪河村參與球賽,這可把村支書和其它負責人及領導的臉給狠狠糊了一臉,那熊樣別提有多狼狽。

其中有人想到了關系人脈廣的忱軒宥,他們都想到這個當時被打傷住院的忱家代表成年,大家似乎忘了彼一時的心存僥幸和幸災樂禍,如今只剩下全村人的利益,面子,與其如何緩和其它村的排斥?而要瓦解其中的冰層,就只有忱軒宥有那個能力。

忱守煜和忱軒宥看到了先前計劃好的結果,兩人拿出了合同讓那些激情慷慨的青年簽署,其實也并非是血淋漓的盤剝條款,僅僅是保證不會動用到村上頭的祖墳地而已。

既然土地租賃權和擁有權他們看不懂,那就用簡單易懂的條款,思及去年不知哪幾個青年張貼說忱家七伯說話不算話的告示,兩人在特意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就寫着保證詞,承諾書,簽名有,某些自以為能統領一方以而争霸全世界的青年人。

忱軒禾看到石碑上的內容,他不厚道的笑了,他說,“小叔煜,你太陰險了,這得流傳多少代啊。”

忱守煜和忱軒宥相視一眼,兩人做完了這些,眼看朱家那個拿起石頭砸人腦袋的大爺也進牢裏受教了,為此陪着村外的老同學打了一場籃球,

而過完年後,他們便一起離開了村莊,回到大城市中,或者回到他們獨自偷偷建立的小家裏生活。

後續裏,還有很多很多版本,其中一個是如果我們不在一起,那就沒有什麽可講了,而如果我們在一起,那就要面對必然的問題,比如,成家立業。

忱守煜在三年後抱了一個兒子回去,他說,“他媽媽跑了。”

忱芍虹在一旁忍不住噴出了剛喝進去的水,她說,“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小龍的媽媽是跑了,而且是把孩子扔在路上跑掉的。”

忱軒宥和忱軒宥各自領養了一個孩子,忱守煜領養兒子,而忱軒宥領養女兒,他們把孩子抱回來給父母都說出了一個很悲慘的真相,那就是孩子的媽媽不是跑了就是車禍慘死了。

忱軒禾笑得抽筋,他說,“你們到底從哪裏想到這麽一出,至于把情節描述得這麽生動曲折悲催嗎。”

忱守煜說,“沒辦法,孩子被扔在孤兒院,原本就是有些不盡責的父母不作為。”

忱守煜只是在無意間為自己的不孝欺騙增加了一筆可信度,那天去上班,見到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在路上哭喊着媽媽,兩男人坐在車裏,開走了一段路,最後回來抱起孩子等了大半天也不見父母人影,交到警察局了,警察局說孩子多半是被扔下了。

之後忱守煜再去問問那個孩子的情況,就怕自己好心辦壞事,要是人家父母找不到孩子而傷心欲絕怎麽辦,哪想警察大哥說,“那孩子已經交給孤兒院了。”

忱守煜找到了孤兒院,就想看看那孩子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好在她沒什麽事,只是比較孤獨可憐,之後,忱守煜就想出□□的辦法,然後就有了抱孩子回家過年的壯舉…………!!!

兩人領養的孩子可能是從小親手教育的緣故,他們都很聽兩位父親的話,倆孩從孤兒院抱出來,也就一歲不到,等三歲回到鄉村避壤裏轉圈,倆孩子都說,這是哪一個世界啊,爸爸?

忱守煜和忱軒宥面面相觑,他們說,“這裏是世外桃源。”

兩男人出來上班便也帶走了兩個小娃子,忱守煜媽媽本來想出來幫忙,但忱芍虹把自己兒子塞給媽媽,她說,“守煜有錢多可以請保姆,你幫我照顧兒子吧,我不像他那麽有錢。”

忱守煜媽媽說,“守煜,孩子的媽媽跑就跑了,再找一個乖巧的女孩就好啦,你也別難過。”

忱芍虹坐在一旁聽到媽媽的安慰,她轉身走出去偷笑。

好吧,雖然這有失孝義,但至少家人和兩個固執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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