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顆星星
【誰是小哭包了?】
常星一面看着唐泉和常遠道的“你侬我侬”, 一面回複着江燃澤帶着調侃意味的消息。
江燃澤:【夢而已,這麽激動?】
也是,激動是因為江燃澤正好命中她此刻的心情。怕他擔心,常星也就選擇了閉口不談現在的處境。
近日上海的氣溫也不比江城高多少,繁華林立的高樓折射着背後的五光十色。
安排他們住宿的地方在一家星級酒店,江燃澤迎面碰上了一同前來上海的林升,昂頭點下,算是表示示意,這起招呼打的看起來興致寡淡。
一路上,林升看江燃澤盯手機屏幕盯的緊, 渾身上下還散發着一股剛熱戀的酸腐氣,也就頓時明白了些什麽, 笑呵呵說;“晚上的活動還有很多美女呢, 看來江教授是沒興趣去了。”
江燃澤的潔癖也表現的很明顯,前兩天看見這位道貌岸然的林教授帶着婚戒, 結果一襲酒畢,林升立刻和局上的一個女孩在車上來了一次巫山雲雨。
自那以後,江燃澤就再也沒坐過林升的車。
林升遞給他一支煙, 江燃澤拂手拒絕, 繼而冷冷地表示:“我女朋友晚上要查崗。”
“看不出來, 江教授還是個妻管嚴。”林升自顧自把煙收回來,暗罵這位江教授清高又不識貨,點了火,他開始新一輪的吞雲吐霧。
江燃澤平日裏屬于話語沒什麽攻擊力的人, 但要真涉及到切身利益了,他話中帶的刺讓人不容忽視,“那您妻子應該是位心胸寬闊的人。”
實不相瞞,他老婆最近正因為小三的事情鬧離婚要分家産,江燃澤一席話無疑戳中了林升的痛點。
前幾天林升就發現了兩人不是一路人,聊學術、股票還行,聊成年男性最愛的女人、葷段子,江燃澤總是在晦暗不明的酒席燈光下默默聽着,不言不語,不參與也不發表意見。
他當時就下了結論,這丫絕對還是個處|男......
這邊,常星在急診室門外等消息,唐泉也沒力氣和她吵什麽,常遠道跑到了醫院外的綠坪上抽煙消愁。
期間,她基本了解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兩車在十字路口相撞,常逸逆行,對方疲勞駕駛,雙方都有責任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等結果出來已經到了傍晚,常星在醫院旁的餐廳解決了晚飯,覺着自己對常逸還算挺仁至義盡的,一人受傷,恨不得全家陪同。
醫生還在和唐泉說明情況:“出血基本止住,萬幸因安全氣囊的彈出沒傷及內髒,腿骨處的骨折我們已經上好了鋼板。”
之後,常遠道便陪着唐泉在前臺繳費,讓常逸住進了一天收費最貴的VVIP病房,最後唐泉還打發叫花狗一樣對常星說:“我和你爸還有事情要商量,讓司機接你回家吧。”
常遠道沒反對,此刻她要是再多說就顯得是故意從中作梗,常星只得自讨沒趣地離開,坐上了司機接送的專車。
在車上打了幾遍秦女士的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常星料到她肯定是在忙工作,只能将心底的那種不快埋的更深。
風風雨雨了一個白天,常星在浴缸裏舒舒服服地泡澡時,只覺人生圓滿。
洗淨泡沫後,她抓起一件吊帶裙,霧氣朦胧的鏡子前,種的那顆“草莓”還未消退,似乎還能想象到男人抱着自己的有力。
不能再想了,常星拍了拍臉,出去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打線稿。
包廂裏玩起了搖骰子,江燃澤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襯衫扣子還是一絲不茍地扣好,酒局上他酒沒少喝,但并不上臉,只是那雙眼睛像波光粼粼的湖面,愈發閃爍。
聽着骰子搖晃的沙沙聲,他從休閑褲裏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不查崗麽?】
剛進行到上色的部分,常星的掌心被顏料染的五顏六色,只能墊着指尖回:【查!】
于是,江燃澤從包廂裏推門出來,踱步到落地窗前,開了視頻通話。
剛接上,常星那邊的鏡頭就很晃,她扶穩了手機支架,還沒來得及洗手:“這麽主動,搞得我都沒有查崗的突襲感了。”
江燃澤吹着晚風,發絲随之抖動,他挽起襯衫袖子,露出精瘦的小臂,順便解了領口的兩顆扣子,言笑晏晏地盯着她。
他眼底洩出潺潺的溫柔:“以後随時恭候。”
常星被他十足的自信弄得面紅耳赤的,舉起自己的雙手給他看:“我有在好好畫畫噢,江教授還在哪兒流連忘返呢?”
“星星。”江燃澤手臂搭在落地窗的橫欄上,一眼望下,像是由霓虹燈形成的玻璃罩,套牢了每個人的生活軌跡。
頭頂是聲控燈,他好一會兒沒說話,自然而然黑了下來,常星一慌,忙問:“怎麽了?”
燈伴随着他的聲音亮起,男人被她的緊張逗笑,垂着眼尾道:“畫完記得去洗手,這邊的飯局還沒結束。”
常星點頭表示理解,常遠道也經常參加飯局,似乎喝了一通酒什麽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你喝酒了嗎?”常星趴在矮桌上,胸前的溝壑圓潤在不自知中勾勒出形狀。
江燃澤目光沉沉,也不知醉還是沒醉,總之在感應燈的光暈下染上情潮:“喝了。”
倒還真是挺誠實。
常星撇了撇嘴,知道這是工作需要,也懶得扯一大通長篇大論,放軟了聲音說:“回去記得喝點醒酒湯。”
雖說他酒量不差,并且沒那麽容易醉,但江燃澤還是聽着女孩關切的囑托,并不想反駁她。
既然是飯局,男男女女肯定都有,江燃澤的外貌和職業不知道要吸引來多少莺莺燕燕,常星吃味地說:“有沒有小姐姐找你要聯系方式啊?”
他對這種質問也不躲,坦誠道:“嗯有。”
普通的戀愛關系裏,這算是很沒有求生欲的一條回答。
“你給了?”常星猛然從矮桌起身,松松垮垮的一側吊帶從肩頭滑落,他喉頭一緊,女孩白皙骨感的肩膀暴露在鏡頭前,似乎輕輕一挑,就能看到裏面的光景。
感知到肩膀處的異樣,常星又慌慌忙忙撚起吊帶,啪嗒一下用爪子擋住了鏡頭。
江燃澤在另一頭輕笑,酒意被寒風吹散了大半,他的小姑娘,哪哪都是最好的,不管模樣是生氣的、害羞的、吃癟的,無一不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笑什麽?”常星并不惱,只是對男人的肆意感到招架不住。
江燃澤的眼角暈染上幾分緋紅,随之反問:“想知道?”
“想。”她重重點頭,最是受不了別人賣關子,只能抓心撓肺地等。
“如果我給了,星星會怎麽樣?”
他眼神探究,但早就做好了任何回答的準備,常星吃醋到哪種程度他都打好了預防針。
誰知小姑娘只是轉了轉眼珠,聲音如如水的月色,“不怎麽樣啊,其實當面拒絕或多或少會尴尬,即使給了,相信江叔叔也不會和別人聊什麽。”
“這麽肯定?”說實話,這是他沒料到的答案,常星有時候做事會任性,但畢竟才二十歲,又生活在要什麽有什麽的家境裏,沒接受過社會的摸爬滾打,驕矜也能理解。
可是這一次,女孩義無反顧的信任熾熱又真誠,讓黑暗裏那顆種子燃起火苗。
“因為愛你呀。”常星軟軟糯糯喊他:“江叔叔對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如果女孩在他身邊,想必情愫就克制不住了,江燃澤低嘲了一聲自己的定力,真算是栽在她手裏了。
“很滿意。”江燃澤的眼眸如落進了城市的燈火一般,明暗交錯,讓她心裏的小珠子碰撞的猛烈。
知道常星今天去了她爺爺的葬禮,江燃澤由此問道:“今天還順利麽?”
“怎麽講呢。”常星跪坐在軟墊上,神情猶豫:“不太順利,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在開車來葬禮的路上出車禍了,我爸和他前妻現在還在醫院守着。”
“我明白我爸覺得我和常逸都是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會自動把我們倆的矛盾看做是小打小鬧,每次的調解,只是在解決雞毛蒜皮的争吵而已。”
常星的眸子暗淡下來:“但是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原諒常逸打着惡作劇旗號做的那些事情,等我長大了些,碰到了季南随他們,我才能融入到一個團體,不覺得自己是異類。”
她眼眶有些發酸,但不是想哭,就是覺着委屈:“他前妻一句話,我爸就好像動容了似的,說我不懂事也好,但我在裏面真的像個外人。”
江燃澤沒想到她今天經歷了這麽多,怪不得自己做了那樣的夢,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想直接評判,只是撫慰道:“我回江城了,和我詳細說好不好?”
“好。”常星把憋了已久的情緒一股腦傾瀉下來,那些重負一下子輕松下來,沒讓她喘不過氣來。
想必酒局要結束了,江燃澤返回去拿外套,常星則是繼續給畫上色,和他通過電話之後,想念好像沒有減少,反倒如洪水愈發猛烈,等畫完洗了手,常星才蒙着被子翻來覆去沒睡着。
本來想問他睡了沒,結果手不小心摁到了視頻通話那裏,她還沒來得及挂掉,江燃澤就接通了,語氣還帶着笑意:“怎麽了?突襲查崗?”
“不不不......不是。”她磕磕巴巴的,目光下移了一寸,男人敞着襯衫,兩側扣子排列整齊,露出中間有力的腹肌來。
她腦子在霎時間被“男色”吸引,忘記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兩邊的通話環境都太過于安靜,常星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