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8-2

話說開之後,雖然不舍,心裏輕松不少,兩人真的就再也沒有聯系。說完全沒有聯系,也不确切,畢竟他們并不是斷絕關系的分手,朋友圈依舊向彼此開放。他們會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動态,默默的看,不評論,也不點贊。

他們的工作領域本來就有交叉,他分享的文章她會認真讀。當她求助“萬能的朋友圈”時,他也會在自己的朋友圈中做些痕跡不算太明顯、但總是有所建議的回應。有時她特別想在下面寫兩個字:“大叔”,寫了又默默的删掉。“大叔”這兩個字成了想想就覺得溫暖的詞兒,是她對他的依賴和依戀,雖然他不過比她大四歲。

李白勤奮的工作,勤奮的讀書,勤奮的健身,每天過的很充實。只有頭號大閨蜜付穎對他們的這種狀态頗有微詞:“這都年紀一大把了,談的算是哪門子精神戀愛啊?難道那個朱顏一輩子不結婚,你們就要這樣一輩子耗下去?”

李白說,“他沒讓我等,可我也沒有遇到更好的人。你所佩服的肖博說,人生沒有那麽多好運氣,放棄了一個又一個後,還會遇上第三個。”

付穎切了聲,“借口。沒讓你等,這算幹什麽?即便那個朱顏真的結婚了,你就不怕有什麽變數?”

李白不在意地說,“承諾解決不了什麽問題。肖天明被迫對郝延華有承諾,李向樵自願對朱顏有承諾,最後都有變化。相比之下,我覺得這樣松散的狀态挺好。他沒讓我等,也沒限制我不找別人。我也一樣。只不過,我是沒遇到更好的人罷了。”

“你就是傻,一棵樹吊死,先吊肖天明那棵樹,一吊幾年。如今又吊李向樵的這棵樹。”

這樣又這樣過了一年。

春天來了,夏天也來了。A市每年夏天熱的讓人喘不過來氣,今年尤為熱。付穎單位輪番去海邊療養。所謂的療養,就是年假的變種。醫院出面團購了個賓館,單位和個人各出一半費用,相當于度假避暑。員工可以帶家屬,但成人家屬需要自己掏錢。

付穎的女兒小,老公要留在家裏照看女兒,付穎就帶上了李白這個家屬。

上了飛機李白才發現鄒一青也在,鄒一青見了她仍頗為殷勤。付穎小聲說,“看看看,又一春在向你招手。”

李白打了下她一下。

度假村在一個才開發的海島上,島上的居民整體搬到陸地上,這個島嶼被開發成度假之地。付穎頗為贊許,“什麽塞班泰國的馬爾代夫的,夏天來來這裏也不錯,路程近,費用也便宜。”

夏天天黑的晚,吃了飯李白想爬山。按地圖指示,從賓館到山頂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付穎一聽連忙擺手,“不去不去,那麽遠,可要我的命。實在要去,就坐電瓶車。”

坐電瓶車破壞興致,李白當然不想,她正準備自己去,鄒一青說,“正好我也想去,那就一起吧。”

付穎瞬間沖着李白擠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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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天慢慢暗了下來,路燈次第亮起,小蟲子也唱起了歌,人少,很安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兒,鄒一青客氣而有分寸的問了肖天明的現狀,李白也謙虛而又有分寸的替肖天明做了回答,鄒一青說,“我挺羨慕他有你這麽個同學。”

李白嘿嘿不語,模糊的想起兩年前自己和肖天明都是某新聞事件的當事人,感覺跟作夢似的。塵歸塵,土歸土,只有她和李向樵還沒有着落。這麽一想,心裏有些惆悵。

到了山頂,涼風撲面而來,身上的暑意頓消。原以為會有下坡路的,沒想到山頂就是盡頭,往前就是斷崖,下面是海,雖然有點黑的,但海水拍着山石的聲音清晰可聞。李白站在觀景臺的鐵鏈前往下看着,“這個地方還真有點可怕,适合當偵探小說裏的謀殺現場。”

鄒一青讓她的話逗的哈哈大笑,“你為什麽不說适合當愛情小說裏的殉情之地?”

李白有點尴尬,“好像也是啊,這裏明顯更适合情侶來。”話一說出來,她就有點後悔,這話說的有些暧昧。

她正搜索枯腸的想再找點詞兒,看又爬上來兩個人,女的在前,男的在後。觀景臺是往前突出的一塊岩石,面積有限。他們已經站了不短的時間了,既然後面來人了,李白就想把位置讓給後來人。她耐心的等鄒一青拍完照,才和他一起轉身離開。

山上有樹,路燈在樹木中間,散光有限。走的更近時,李白才看清了來人,她的心忽的狂跳起來,腳下卻停了,鄒一青轉過頭來,“怎麽了?”

來人顯然也看到了他們。四個人就這樣停在了路中間。她和他遙遙相望。

鄒一青的問話讓李白如夢初醒,她垂下頭,默默閃到路邊。鄒一青以為她是要讓路,也跟着站到她旁邊。

一個女聲遲疑的響了起來,“你不是?”

“朱顏,”他的聲音一貫溫和,“先上去。”

她半低着頭,看着兩個人的腳依次在她面前過去了。

回程她很沉默,鄒一青可能也看出來她的異樣,便也不作聲。他們的住處遙遙在望時,她說,“鄒博,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別的事。”

鄒一青讓她注意安全,兩人就分開了。

李白的心裏發悶,她找了個石椅坐下。意外的相遇,還是他們同行,給她造成很大的沖擊。她還是過高的估計自己的承受能力,她根本沒有那麽大度,也沒有那麽潇灑,她所謂的交給時間,只是一種鴕鳥式的“眼不見,心不煩。”一旦真的見到他們有牽連,她豈止是方寸大亂所能形容。

她站着覺得累,坐又覺得煩,坐立難安的等了一個小時,電話拿出、收起的無數遍,在她都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屏幕上終于顯示出她等待已久的人名。

她一時緊張起來,點了三遍才接通成功。

“小姑娘。”他叫了這一聲,她的淚就下來了。

她拿手背擦着淚,“幹什麽?”

“我的頭頂上有好大的月亮,雖然不夠圓,但是又大又白。你看到了嗎?”

她仰頭看着那月亮。澄清的天空中那三分之二的月亮熠熠生輝,旁邊星漢隐約,遠處樹木疊起,顯得夏夜格外幽靜。

她的心就這樣靜了下來,她拿手背沾了沾眼睛,“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過去這一年,我經常這樣想。”

她笑了,“死大叔。”

表情都要這麽含蓄,真是個大叔,是他一貫的風格。但他這一句話,勝過了許多,她惶惑的心因為這一句話而安定了下來。

“小姑娘現在在哪兒等着我呢?”

她不自覺的帶着一點撒嬌,“你怎麽知道我在等你?”

“因為我是你的大叔呀。”

她撒嬌的哼了聲,“大叔壞,和別人來這裏度假。”

“小姑娘也跟着別人來,也把大叔吓了一跳。”

她心裏的甜蜜就這樣滿了上來,“切,才不相信大叔會緊張,大叔剛才明明很鎮定。”

“那是因為大叔要把握全局,不想讓四個人尴尬,大叔想自己和小姑娘聊聊天兒。”

她又低低的笑了,“死大叔。”

他溫和的笑順着電話傳到她心裏,“好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她說了,收了線一心一意的等着他。

他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她的心咚咚的跳着,他踏着月亮的清輝而來,直至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攬到懷裏,她還能感覺到他的一點氣喘和急促的心跳。

他的吻一直是溫和有分寸,從來沒有這麽熱烈的吻過她,仿佛想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吻裏。她踮起腳尖,也同樣激烈的回吻着他。

“小姑娘、小姑娘,”他喃喃的叫,“我想你,小姑娘。”

“我也想大叔。”

他更深的吻了下去。

兩人依依不舍的分開,他低聲說,“你那裏方便嗎?或者去我那裏?”

“朱顏不在嗎?”

“不在一個房間。”

提到朱顏,她的心又冷清了下來,她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算了,畢竟不大好,我也不想偷偷摸摸。”

月光把她臉上的惆悵表露了出來。他拉着她的手,“去我那裏。”

“不去。”

他彎腰打橫把她抱起來,她在他身上撲騰,壓低嗓子說,“你放我下來。”

“我想起以前在部隊的負重訓練。那時候我們覺得是天經地義,沒人叫過苦。”

“我是你的負擔啊?”

“甜蜜的負擔。”

她幾經抗議,他在臨近賓館大門放她下來,依然緊握着她的手,到了房間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經過剛才的活動,兩個人身上都有汗意,互相交吻的時候,彼此的氣息就混在一起。他肩頭上的汗珠在燈光下閃着光,讓他愈發顯得男人氣。

“叫我大叔。”他低低的說。

她的聲音低而軟,“大叔。”

他抱着她的胳膊頓時收緊,吻着她的力道也驟然加大,他把她抱上床,一面吻着她一面說,“一會兒多叫我幾聲大叔。”

她有點好笑,就連着叫,“大叔、大叔、大……”

她的唇被他堵住了。

他幾乎是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雖然相連之處只有上下兩處,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下意識的叫了聲“大叔”,他的力道更猛烈起來。

李白莫名的想起剛才他說的負重訓練。經過負重訓練的男人,真實的力量果然驚人。

她索性長吸一口氣,以攻為守的攀住了他,又叫了聲“大叔。”

他一只手插進她的頭發中,一手扶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釘在床上,“乖,今天沒分寸。”

她随着他起伏,跟着他律動。他雖然力度大,但即便在最興頭上,也只是低低出聲,不像她定力全無。

他一向做完後會吻她,這次也不例外,“今天有點放肆,可能沒有顧到你。”

李白聽的臉紅,呸了聲,“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彬彬有禮”。

他攬着她,“我平日很重視你的感受,今天是……”

她拿吻堵住他,不讓他說。他回吻了過去,又是一陣纏綿。

兩人結束後,她撒嬌,“大叔抱我去洗澡。”

他叉腰笑,抱着她去淋浴。兩人洗着澡又笑鬧了一陣兒才作罷。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準備今天完結的。這個點兒沒有完全寫完,剩下一點明天寫了再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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