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4)
性卻正好可以和沙漠中唯一的植物的毒性相抵消,凡事相生相克的道理果然是對的,所以陳墨沒過一段時間都要到外面去采集一些來。
“他做這個可是越來越熟練了,而且毫不手軟。”菲爾蘭感嘆到。
科契趴在窗戶口看的只咂舌,“真是和德爾比亞差不多的風格了。”陳墨現在的攻擊風格和德爾比亞越來越像了,但是不同的是,德爾比亞簡單粗暴,靠着的是無雙的身體素質和過人的實力,但是陳墨同樣也簡單粗暴,但是他總會選擇最簡單的方法去做,如果能夠“耍點小心機”他也不會拒絕,最關鍵的是這條路要是捷徑。
利用地理,地形,甚至考慮到了甲蟲那“感人“的智商,陳墨現在對于這些簡直得心應手極了。
完成任務,陳墨面無表情的回到倉內開始進食,這是他的中餐,但是他的長官們卻有些吃不下去,原因是這一屋子的鬼怪。
全息的戰争模拟,陳墨已經完成了大半,後來科契提議練習陳墨的膽量,于是再次重新改裝了模拟器,這不,現在的這些就是成果,陳墨正吃個飯,一個沒有頭的怪物出現在餐桌上,朝着他甩着大舌頭。陳墨低下頭,準備切割甲蟲肉的時候,卻發現,旁邊的肉湯上居然飄起了人的手指,還有眼珠子。坐着的椅子下面也有一個長相猙獰的女人一直拉着陳墨的褲腿。
科契在房間裏嗷嗷叫,菲爾蘭忍着笑意,不讓他的面部有更多的表情,據說表情多了,會磨損零件,德爾比亞充滿攻擊性的和褲腿上的妖怪狠狠的對視,整個房間貌似只有陳墨最正常,舀了一點肉湯,然後珍惜的小口喝着。
甲蟲的肉實際上并不美味,甚至有些發酸,但是能吃上這些,陳墨就已經很感激了,慢慢的享受着。一直手從盤子裏蹦了出來,被陳墨一叉子釘在了桌子上,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五年的時間,陳墨的進步是可怕的,無論是戰争指揮還是自身的身體素質,菲爾蘭從來沒有見過陳墨這樣的人,他不适合教科書,不适合以常理來對待,對環境的适應能力極強,并且會自發的整理出他自己的一套來,菲爾蘭覺得這是一種天賦,或者說是本能。如果說陳墨五年前剛見面的時候,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雖然可能身體素質并不高,但是努力上進卻足以讓這三個師傅很滿意了,但是五年之中的不斷進步,這種速度,留給他們的就是無限的希望和驚吓。
同時也面臨着一個嚴峻的問題,陳墨該不該離開,他們該不該坦白……
科契說,陳墨的脖子上帶着一個芯片,那個芯片只能來自于帝星,其他的地方那種質材并沒有流通,也就是說,這個當初被他們撿到看起來髒兮兮的小孩,實際上出生并不普通。再加上這種超凡的天賦,任誰也會聯想到可能出生在聯邦權貴家中,通常由于貴族之間的聯姻,優良的基因只有小部分的人可以擁有,科契搜索了資料庫,并沒有找到符合陳墨的人選。
陳墨吃完飯,發現菲爾蘭正在盯着自己看,于是恭敬的開口問到,“老師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菲爾蘭回過神來,說到,“晚上到訓練房來一下吧,我想要同你聊會天。”陳墨不可能老是呆在同一個地方,雖然在這裏自己和其他兩位可以交給陳墨很多,但是該學的學完了,就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是作為老師,菲爾蘭的想法。
16.離開的時候
菲爾蘭覺得陳墨終究還是要出去看看的,畢竟他們像老鼠一樣窩在這裏,連向外的信號都不敢冒險發送,更別說接收一些新的技術了。
陳墨需要到外面學習更多的東西,否則就容易和新的時代脫軌,菲爾蘭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開明的家長。但是出于他們以前的身份,菲爾蘭又不得不擔心,放走陳墨有沒有可能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不是不相信陳墨,菲爾蘭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但是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自己也不能漏下,畢竟自己要保護的,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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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點點頭,表示今晚自己會準時到那裏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道理陳墨一直不敢忘記,菲爾蘭的話,他都會有原則的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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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訓練室內,科契有些郁郁寡歡,三人中他是最感性的那一個,雖然攤牌之後師徒就再無嫌隙,但是想到陳墨可能是二皇子那邊派過來的,他就一陣焦躁,反複和菲爾蘭确認,如果發現了陳墨不大對勁,他的小徒弟也不會受到傷害之後,才被菲爾蘭按回了座位。
門傳開被打開的聲音,陳墨一進去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大對,有些緊張,科契擺弄着手裏的一個小機器人,半天沒擡頭看一眼,菲爾蘭示意陳墨坐下,然後說到:
“你來到荒蕪星球已經第五年了,今天已經多大了?”
“應該是十九左右。”陳墨也記得不太清楚,實際上他日子過的比較糊塗,根本不在乎日期什麽的,也就只有今天菲爾蘭說了他也才感嘆原來來這裏已經五年了啊。
“我能問問在來之前的事情嗎?”菲爾蘭問的聲音很平穩,但是實際上卻有着他自己也聽不出來的小心,問過之後,訓練室忽然陷入的安靜的,陳墨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能看出他在思考,而且很糾結,這就再次讓三位老師的心揪了起來。
#到底是不是壞蛋,你給句準話啊#
#我的徒弟總裝老實人#
如果這裏有網絡,科契肯定已經悲憤欲絕的在論壇上刷這樣的帖子了,太過分了。
但是很顯然,陳墨不是故意的,他也在苦惱,陳家的事情,那是關系到整個聯邦的一個彌天大謊,他的母親,還有四皇子黨派的一系列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死,陳墨本來打算等自己擁有一定自保的實力時候,再說出來,但是現在是被師傅問起了,自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咬咬牙,陳墨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看着菲爾蘭說到:
“我是陳家的第二個孩子,我叫陳墨。幾年前在我十幾歲的時候,被聯邦确認為死亡……”
安靜……無比的安靜。
菲爾蘭不知道陳墨是誰,但是他知道陳家,二皇子的黨羽,一直站在二皇子那一邊,他們的掌權人陳銘是個出了名的狠角色,他的兒子陳清遠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被測出了a等級的身體素質之後,陳家的風頭更勁,但是顯然這不是讓三位記得這個人那麽清楚的理由。
陳銘殺了自己的兒子陳清遠,這是從哪得出來的結論呢,還要從那場叛變開始。四皇子有沒有叛變他知道的最清楚,四皇子當時雖然身體素質絕對過硬,但是年齡上卻還是個孩子,自己當時願意站在四皇子的那一邊因為自己見識到了他小小年紀的一副狠勁,還有德行的端正,忽然說他發動叛變誰也不會相信。
但是偏偏陳銘足夠狠毒,他讓自己整個家族的希望去死了,陳家是有名望的家族,繼承人死了,那麽這場叛變就該落實下來了吧,二皇子也借着這個事情抽身事外,察覺不好的苗情,也就是四皇子的母親,将孩子托付給自己後,血灑議會大廳,要說為什麽現在他們會像一群老鼠一樣躲藏着,就是拜陳家所賜。
他們恨陳家入骨,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陳家有一個叫陳墨的孩子。畢竟他們已經與世隔絕近7年了,如果他們可以連接網絡,就會發現,陳墨這個名字已經被全聯邦的人知曉了。
看着三人不可置信的模樣,陳墨好像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說到,“我是陳墨,而我代替了陳清遠在那場陰謀中死去。我的母親名為唐玉婉,在七年前皇家宴會廳前被槍殺,就地處決,因為他們說,她叛國。”
這一解釋,一切豁然開朗,好一出貍貓換太子,陳銘好大膽子和城府。拿着一個他認為不重要的冒牌貨,換取了四皇子全部的勢力。将一個孩子的生命當成他上位的踮腳石。
菲爾蘭站起來把陳墨摟在懷裏,機械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麽表情,但是陳墨知道,他在說,“別難過,我們珍惜你。”
“我和你說一個故事……”等衆人平靜下來,菲爾蘭輕輕說到。
“我和你說一個故事,有一位很有魅力的女性,她沒有什麽勢力,沒有什麽心計,從民間來到了皇家,後來她懷上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天賦秉異,勇猛的像一只小老虎,女人為了保護她的孩子,抛去了過去的那些童真,開始努力努力生存,在整個聯邦都打下了自己的暗勢力,也就是現在的我們,而那個小皇子,也很争氣,才十幾歲,就有了王的風範。”菲爾蘭,科契還有德爾比亞的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一種懷念的表情。
“後來,因為一次□□,陳家的繼承人死了,對方咬定是有人想要叛變,最終查處來的線索确實直指向初露鋒芒的四皇子,後來,苗情,也就是四皇子的母親,選擇了以自殺來了解所有的事情,也請求聯邦的統治者放了自己的兒子一命不要繼續追殺下去。而凡事和四皇子扯上一點關系的所有官員都免不了一死,我們……逃了出來。”
即使菲爾蘭不說,陳墨也能感受到那時的艱難和痛苦,那場叛變,菲爾蘭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大腦,科契失去了心髒,而德爾殘忍的被砍去雙手。只能靠着這些機械零件支撐着身體的他們,痛苦可想而知。
“可是那個時候皇子還小,不過那個歲數,怎麽可能計劃叛變,聯邦統治者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相信別人的誣陷話語。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
相比與菲爾蘭,陳墨心中何嘗沒有痛苦和感慨,幾年前的事情,自己和母親也深陷其中,母親更是失去了生命,當時在飛船裏用自制的收音機聽那些新聞的時候,他就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将真相公布于天下,仇恨的種子在那個時候種下,多年未曾磨滅,雖然那時候隐隐的已經猜到了真相,但是居然在七年後的今天才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全部的經過。
菲爾蘭原本那樣安靜沉穩的人,手緊緊的握着拳頭,他們明明只要再小心一步,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聯邦的現任統治者本來就是多疑的性格,那時即使四皇子年齡尚幼,但是既然有一個權貴的繼承人死了,那麽就說明是真的有人要造反,這人是四皇子還是四皇子的母親,亦或者只是四皇子手下不聽話的人,都無所謂,他只需要一個交代,所以最後……”
德爾比亞的雙目發紅,陳墨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只是坐在那裏,低落的情緒和悲痛就可以感受到。
“我在那次逃亡中失去了我的所有部下……”德爾比亞艱難的開口,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陳墨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不是他成了一個光杆司令,而是,他再也看不見他們了,他失去他的那些可以托付生命的戰友了……
菲爾蘭是最先從這種低落的情緒中緩過來的,他笑了笑,然後再次擁抱了陳墨一下,”謝謝你能來到這裏……“
謝謝你給了我們希望,謝謝你沒有讓我們信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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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确定了陳墨的身份并不是二皇子那邊的,相反的陳墨同二皇子有的可是血海深仇,菲爾蘭的心算是全放下來了,他站起來,然後摸摸陳墨頭上軟軟的頭發,說到:
“今晚給你準備出去的東西,科契已經把你的飛行器改裝好了,出去之後,先不要去帝星,直接去一個叫做科爾蘭奇的地方,然後到那個星球的第四區,找一個人,那裏的人都叫他守葬人,你和他談好條件之後,叫他幫你僞造一份身份證明,也就是你的居民身份證,注意,這一路千萬不要刷身份卡,記得你已經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了,等僞造的卡片出來之後,你就植入到身體裏,只要不經受過高的溫度,這張身份卡就不會被檢測出來。”菲爾蘭囑咐到。
但是陳墨卻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當菲爾蘭發覺不對,看向陳墨的時候,陳墨的唇狠狠的抿着,看起來心情極度低落的樣子,
在今天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三個長官會有讓自他離開的打算,現在總算是解開了心結,這是讓他……離開的意思嗎?
17.少年起航
“你們不和我一起走嗎?”陳墨問到。
菲爾蘭艱難的搖搖頭,五年的時間,陳墨一直是他們三個生活的重心,他們何嘗不想離開這裏,但是他們冒不起這個風險,一旦被顧雲清的人抓到,那麽他有的是法子讓他們說出當年的一切,所以他們三個不能離開,直到有一天,自己的派系能夠積攢到足夠的實力。榮耀的光輝能夠重新回到他們身上。
“那我可以不走嗎?”陳墨看着他們,他明白自己該離開了,但是舍不得,天知道有多少次科契的心髒沒有能源了,是自己及時把電源補充上,才免于出現大事兒,有多少次德爾比亞把自己的機械手臂扔出去之後,就插在甲蟲身上,需要自己追着找回來,有多少次菲爾蘭因為面部表情過多,需要自己抹潤滑油,現在自己要離開了,他們可以嗎?怎麽舍得。陳墨只是看起來有些木讷,可是他的心理和明鏡似的,誰值得自己付出,他明白。
菲爾蘭定定的看着陳墨搖搖頭,本來想要和他解釋一下,但是陳墨起身離開了訓練場地,有些時候,要走還是幹脆些吧,以免……徒增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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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陳墨實在睡不着,菲爾蘭已經在晚上給他準備好了一切明天出發要用到的東西,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始終無法入眠,以前的這個點都是菲爾蘭對他的指導時間,黃色的小貓也蔫啦吧唧的趴陳墨旁邊,見陳墨站起來,也費勁的跟上去。
陳墨去了訓練房,五年的時間這裏經過了多次的改造,每一次都是為了方便更好的訓練他,掃描之後,門開了,裏面黑洞洞的,陳墨準備打開燈再看一眼自己喜歡的地方,忽然菲爾蘭厚重的聲音傳來。
“不要打開。”
陳墨手頓住了,然後靠着感覺,慢慢的走到一個地方,坐下來。
“科契我讓他睡了,德爾比亞他出去了,去捕甲蟲去了,我有些難受,來這裏看看。”科契的心思要敏感多了,估計現在心理難受着呢,躲起來了,德爾比亞這麽晚了出去捕獵,可能也是這個原因,菲爾蘭不想讓氣氛變的那麽僵硬,所以他盡量讓自己在黑夜中笑着說的,但是殊不知,機械的臉笑起來其實比哭還難看。
幸好他們的孩子看不見……
“你回到帝星之後一定要注意安全,很多事情要多看多聽,不懂的時候,就不要說話,那裏權貴很多,能避就避,不要想太多關于複仇的事情,我們還有一部分勢力的,不靠你這個小娃娃……“這一夜菲爾蘭變的有些絮叨,說了很多,陳墨就這樣安靜的聽着,黑夜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難過也可以難過個夠。
黎明慢慢到來,訓練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科契沖進來,他猛的抱住自己唯一的徒弟,然後像往常一樣笑着對菲爾蘭說到,“我們開始那個吧,雖然有些幼稚。”
菲爾蘭愣了一下,然後笑着點點頭,德爾比亞也站在門口,點頭示意自己同意了。
菲爾蘭神色變的很鄭重,他将一把寶劍抽出,然後指着陳墨,說到,”跪下。”
陳墨跪下。
“我菲爾蘭,軍銜--上将,截至目前擁有72場大型戰役勝利,109場小型戰役勝利者,擁有足夠資格授予軍銜,現在我授予陳墨為列兵,這是你軍旅生涯的開始,希望你不驕不躁,繼續為國家效力。”
“忠誠!!”陳墨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表情肅穆而莊重。
你的第一個軍銜,你的第一個光榮由我來為你佩戴,盡管還不能成為真實,這些東西像過家家一樣虛幻,但是希望你記住你來自哪裏,你的宗旨,你的光榮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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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離開了,啓動飛行器的時候,他的三個師傅都沒有出來送行,陳墨看着那只爬行在浩瀚沙漠中的黑色巨型甲蟲,麻利的發動了自己的飛行器。
總是要離開的,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等到自己強大起來,一定會再見面,飛行器沖出了這顆荒蕪星球的大氣層,在宇宙中閃現,消失不見。
少年終究是要起航,無論他在一個地方逗留多久,他的天地還是在外面,陳墨拿出菲爾蘭塞給自己的那個小本子,那是菲爾蘭以前在上學時候的學生日程表,裏面滿滿當當的記錄着一天的行程。從裏面可以看出距離聯邦第一軍校的招生就只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陳墨打算走菲爾蘭的老路,那所軍校是他獲得軍銜和兵力的最佳最快的途徑,想要趕上招生,自己的飛行器就要足夠的快,陳墨的手在改裝之後的飛行器上快速的敲擊着,如果有人能看見,一定會驚訝,因為這樣的手速,太過駭人了……
陳墨在飛船上鼓搗一些東西,現在他面臨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就是身上沒有錢,于是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拿着剛做的防身火焰噴射器,陳墨和星際補給站的員工兌換了一點能源還有食物,靠着這些,估計能勉強的撐到科爾蘭奇。
科爾蘭奇以前是一個繁華的城市,現在因為政府的制約沒落了,要是在一百年前,科爾蘭奇這個地方聚集了全聯邦最棒的機械師傅,無論你去哪裏都可以看見正在建造的大型戰艦和機甲裝備,這個星球都在不斷的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住在這裏的老人說,那是一輩子也聽不夠的天籁。
一切的截止是在一次聯邦頒發指令,通往科爾蘭奇的能源道路被阻塞,聯邦政府給出的解釋是科爾蘭奇不再适合擁有那麽多的能源,随後聯邦在靠近帝星的地方,創造了一個類似科爾蘭奇的星球,并且給去了那裏的機械師傅以極大的優待。
科爾蘭奇的機械師傅在不斷的變少,沒了能源,沒了材料,他們必須要離開,因為機械師傅的手,一旦停下來,就會忘了機械的生命和感覺。
這座從遠古繁榮至今的機械之城空了,變成了一座空城,還是會有戀舊的老師傅坐在街頭巷尾,去懷念曾經的時光,但是科爾蘭奇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光芒萬丈的存在了。
“據說新的政策頒布,國家又給麥什尼克增加了兵力,簡直就是造孽啊,機械師怎麽能在那樣的看管下工作。”
“以前他們搬空科爾蘭奇不就是因為距離太遠了,制造武器的地方在別處,讓掌權者感到很不安嗎?現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用軍隊看着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老人不屑的聲音傳來,對于自己孫子要去那裏工作的事情,他表示一萬個不願意。
“但是現在科爾蘭奇真的是沒落了啊,布雷的手也廢了,以前他可是我們機械城的神之手呢。”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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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緩慢的将自己的飛船停在科爾蘭奇的港口,此時他顯的無比狼狽,從沙漠裏長官們一直幫助自己提取的能源還是有限,根本不夠消耗,來科爾蘭奇的這一路能源的補給站不知道為什麽簡直少的可憐。自己一路上只有靠不斷的收集太陽能,才能夠繼續前進。
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陳墨揉揉自己的肚子,然後把衣服的褲帶勒的緊了些,準備找些吃的,卻才注意到,港口周圍的店鋪大部分都已經關門了,原本陳墨想象中的科爾蘭奇應該是有人看守的,最起碼要求檢驗身份的人應該有,但是現在這裏居然這是一個空港。
購買食物的計劃泡湯,但是陳墨也為此松了一口氣,不用躲避星際警察的追捕,對于現在能源已經耗盡的陳墨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沿着街道行走,陳墨将背包裏的奶黃色小貓拉了出來,小貓眯着眼睛抖動了一下雙腿,明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陳墨撓撓他的脖子,然後抓着他的毛皮晃了晃說到,“零件,起床了。”
“零件”是這是小貓的名字,雖然是只機械貓,但是似乎和他的主人一樣對零件有些莫名的執着,本來胸口挂着的鈴铛在它的強烈要求之下,換成了舊版本的可塑性小零件環。後來陳墨就發現每次喊零件,這只小貓就會屁颠屁颠的跑過來,于是,這就成了它的名字。
零件慢慢的張開眼睛,代表愉悅度的圓環開始閃現出黑色,陳墨連忙去撓了兩把,才終于恢複正常。
“零件,長官讓我找的人在哪裏?”陳墨問到,他打算填飽肚子之後,就去找人,目前他因為飛行器能源的問題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要是再不抓緊,就趕不上第一軍校的報考了。
零件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舔舔自己的爪子,看起來居然有些委屈,一個聲音傳到陳墨的腦海說到,“應該是從港口走,向東1千米,然後進入小巷子,可以看見一家酒吧,進入酒吧之後,找那個老人說是來做id號碼的就行了。”說完這些又扶在陳墨的手上呼呼大睡,它的能源也快要耗盡了。
18.發明
陳墨抱着自己的小盒子,裏面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發明,都是他在路上鼓搗的,零件被放進了背包裏,露出一個小頭,讓它可以吸收太陽能。
科爾蘭奇的人已經很少了,陳墨走了一陣子,才只看見了一個準備出去垂釣的老人。
“請問一下,這裏是科爾蘭奇嗎?”陳墨在導航儀上看見的這裏标識是全聯邦最大的機械制造工廠,但是現在這麽荒蕪的場面實在是超出陳墨的意料之外。
老人撇了陳墨一眼,現在這個星球已經很少有年輕人了,現在這個年輕人來這邊,到底是做什麽的。老人家的眼睛很毒辣,很快就發現了陳墨手中捧着的小箱子。
“這裏是科爾蘭奇,你來這裏修東西的?”
陳墨還處在一種不可置信中,但是想到自己的導航儀芯片是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長官說是至少有一百年的老古董,陳墨才明白也許這個星球,在一百年的過程中發生什麽事情。
“不是修東西的,我是來賣東西的,我需要糧食,還有能源。”陳墨老實的回答老人的話,現在自己在這個地方沒有什麽認識的人,身份卡也不能使用,最重要的錢也沒有,陳墨急需要把手裏的東西賣掉。
其實臨走的時候,菲爾蘭給了他一顆一直被帶在手上的寶石,但是陳墨知道,那個東西,不到萬不得以,自己一定不能賣掉。
“賣東西了?”老人這到是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年輕人手裏拿着的可都是機械玩意,雖然留在科爾蘭奇的都是些老東西,但是年輕的時候可都是聯邦最頂尖的機械師傅,老了即使手拿不動大型焊接器了,但是好歹眼光是還在的,現在這個小娃娃說,要把自己做的這些小玩意賣給他們。
不知道是真有些本事,還是班門弄斧啊……
破天荒的老人說到,“需要食物是吧,跟着我來,我想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收。”
潮氣,這就是陳墨進入這家店的感受,燈光昏暗,桌椅都顯的老舊不堪,一個老人坐在躺椅上,躺椅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陳墨恭敬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布雷,今天給你帶來一個小朋友,他來賣東西來着。”帶陳墨來這裏的老人介紹道。
“我不是說了嗎?以後這裏只做喪葬聲音,不收東西了。”
“這次不一樣啊,這次是個從外面來的,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賣東西,我們這裏能收的不就只有你了嗎?你就看幾眼呗~”
老朋友都說話了,布雷擡頭看了陳墨一眼,很年輕,體格不錯,既然能來機械城賣東西,怎麽也應該有些水平吧,布雷做起來,向陳墨伸出手。
陳墨發現,布雷伸出來的這只手只有四根手指頭,另一個手指頭的地方居然是禿的,布雷一看就是一名機械師,對于一個整日和電路零件作伴的人來說,沒有什麽能比自己的手還重要,布雷既然會先伸出這只手,說明這是他慣用的那一邊,現在少了一根,是不是就廢了。
壓下自己心中的驚訝,陳墨不是嘴巴碎的人,如果布雷願意說,他自然願意聽,但是卻絕對不會多嘴去問什麽。
布雷首先拿到手裏的是一件火焰噴射器,這個東西其實很常見,也是陳墨在飛船上做的最多的一種武器,簡單實用。
旁邊的老人也伸着脖子,打算一看究竟,這一看,可就失望了。
“小年輕人,你糊弄我老人家呢,這不過是普通的火焰噴射器,我們這裏大家随便改裝一下都可以做出來,幹嘛還要買你的。”
但是布雷卻沒有說話,而是仔細撫摸着整個噴射器的輪廓,猜想着裏面的構造。
“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別的呢。”布雷再次向陳墨伸出手。
陳墨猶豫了一下,把一個圓環形狀的東西遞給布雷,“這個只能看看,我到現在只成功做出來一個這個,你要是買,我要價很貴。”
布雷撇了一眼陳墨,然後接過那個環狀的東西,按下了開啓按鈕。
陳墨的創意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站在一旁的老人看見了令他驚訝的一幕。布雷将火槍打開,對準了自己,但是火焰卻無法傷到他分毫,他身後的搖椅卻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這才是一套的工具……
“說說你怎麽做出來的,這個東西我打算買了。”布雷把東西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懷裏。
“我們先談價格。”陳墨皺眉,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和能源,如果不是急需,他根本不想把那個圓環賣掉。
“不,你先說做法。”布雷同樣不願意退讓,很少有人能違背他的意願。
兩人陷入了僵持。
良久,布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已經很少看見這樣的年輕人了,和年輕時的他幾乎一模一樣,一根筋的腦子,容不得任何在自己底線之外的事情發生。
“你想要些什麽?”布雷作為一個機械師傅,而且是聯邦最頂尖的師傅,他并不缺錢,所以他讓陳墨開出他的條件。
“我的飛船沒有能源了,我需要補給能源,足夠我到首都星。還有一些食物。另外還有一些錢。”
陳墨提出自己到要求後,老人的臉上的表情更加滿意的了,不錯,年輕人也不貪心。布雷走到旁邊的小抽屜裏,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塊黑色的石頭,這是玄晶體,一種高度濃縮的能源,“這裏面的量足夠着你支撐到首都星。”
說完又從旁邊拿出一袋錢,遞給陳墨,為了保險起見,陳墨看了一下,幾乎全是最大面值的聯邦流通幣,足夠了……
“那麽現在你能告訴我,這個小玩意的構造了嗎?”
陳墨點點點頭,然後拿過那個環子。火槍其實用了特殊的質材,他帶有一種磁力,通過火槍中間那塊小石頭,之後,火也會帶上相同屬性的磁場,但是這個小環卻是提煉的相反磁場作用石,打造的,所以當你用特質的火槍噴出火焰時,只要你帶着手環,就不用擔心會傷害自己。
像是害怕老人不會使用一樣,陳墨甚至做了幾個動作來演示用法,交易中布雷展現了足夠的誠意,所以陳墨覺得自己也應該回報他。
“這件武器的用法其實很多,防身的話,當被挾持的話就很有效果,最起碼別人不敢近身,我覺得吓唬人,也挺好的。”陳墨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布雷。
“了不起的創意。”布雷用他殘缺的手為陳墨鼓掌,其實他剛才就明白了這個武器的做法,之所以讓陳墨自己說給他聽,就是因為他想要确認,這件小武器是不是真的出自陳墨的手。”
做法很粗糙,打磨也不幹淨,拿在手裏手感也不是那麽的好,但是絕對實用,而且創意十足,更關鍵的是這種對于武器的配套使用,磁石的用法,更是讓他大開眼界,武器不在是單兵作戰第一,聯合起來會有奇妙的威力,這個年輕人給自己上了一課。
“你來這邊做什麽的?”布雷問到。
“我找一個人。”收好了東西的陳墨打算立刻啓程去找可以給自己制作id卡的人。
“找誰?我對這裏很熟。”剛才帶陳墨來這裏的老人也不打算釣魚了,自告奮勇的決定帶路。
“我想要找一個可以制作id卡的人,我的師傅告訴我他經常在酒吧出沒。”
布雷發出了哈哈大笑聲,“你要找的人就是我,我這個地方外面是雜貨店,裏面就是這裏唯一的喪葬屋,我也給別人做id卡,具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