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心碎
過馳海第一次佩着那香囊到碼頭去,便被衆人調笑了一番。
那還是一個還未成婚的青年人先注意到的,他們那時剛運完一批貨物站在岸邊稍作休息,他看到佩在過馳海身上顯得格格不入的香囊有些好奇地問:“過哥,你怎麽佩了個香囊?”
過馳海還沒來得及解釋,一旁的人聽到了,視線聚集到那香囊上,湊過來七嘴八舌地開始解釋道:“一看你就是太年輕了不懂,這是過哥他娘子做的,過哥戴着呢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已經是有老婆的人啦!”
他們又開始說起過馳海中午一定要回家吃飯的事,碼頭的工人吃中飯都是在午間休息的時候,由家中的親眷提了飯盒到碼頭來食用,唯有過馳海是個例外,他會花上一半午休的時間穿過三條街,回到他位于輕衣巷的家,和謝雲歸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一頓他親手做的飯,再匆匆趕回碼頭上工。
聯系到這個香囊,一群人紛紛調侃起過馳海,說他家娘子看他看得真嚴,不但休息時間要過馳海回家去,做事時還要他佩着自己繡的香囊宣示主權,過馳海擡手用謝雲歸買給他的汗巾擦擦額角滑落的一滴汗,聞言笑着說:“是我自己願意的。”
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被過馳海話中帶着的情意綿綿酸得不得了,卻也都不由自主開始想念起家中的娘子。
不過那香囊倒也真起了一點用處。
工人們那些來送飯的親眷中有一部分是他們的妹妹,她們常常會在午休時間到來前一些時候就到碼頭邊的涼亭中等着,雖然過馳海每每在那個時間歸家,也能和他打個照面。
這其中不乏一些少女懷春的姑娘,對着過馳海動了春心,但看到他佩的那香囊,便也什麽都明白了,自己掐滅了剛萌動的心火。
但也有個姑娘知道了過馳海有家室仍舊不死心,她本是替病了的嫂子給自家哥哥送飯,見了過馳海一面,便覺得是金風玉露相逢,勝卻人間無數了,自認為非他不可,于是搶過了嫂子的活,天天往碼頭那邊去。
只是過馳海也只有和謝雲歸在一塊才會生出些風月纏綿的念頭,對着除謝雲歸外的人就是塊不解風情的木頭,她奔波摧折了幾日,過馳海也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在他眼中她們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
那姑娘受了打擊,也免不得生出些退卻的念頭。
這時她又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原來過馳海的那個娘子拖着個久病的身體,還有口不能言的殘缺,那顆春心複又動了起來,想着這樣一個女子怎麽也無法和過馳海相配,若過馳海能把她看進眼裏,自會發現她比他娘子好過百倍。
又是一個碼頭午休,那姑娘又來了,看到過馳海要離開,顧不得把飯盒拿給兄長,随手放在了旁邊就要上前去攔住過馳海,她告訴自己,得比其他女子大膽些,主動些才能讓過馳海記住她這個人,可沒等她過去,過馳海卻突然往前跑了兩步,擁住了一個人。
是謝雲歸。
過馳海沒想到謝雲歸突然來了碼頭,還提了個三層的飯盒,小跑過去把人環住,心裏是言不出的熨帖,又心疼謝雲歸提着這麽個笨重東西走了這樣老遠,伸手試探過衣物的厚度,又握住他的手,感覺手上的溫度是溫熱的,才放下心來。
Advertisement
過馳海把接過飯盒接過攬着謝雲歸往這邊走過來,那姑娘也明白過來那位就是過馳海的娘子,她對自己的情敵也很是好奇,謝雲歸剛被過馳海擋得嚴實她看不真切,而現在兩人并排靠近了,謝雲歸的模樣終于在她眼裏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穿了件藕荷色的衣服,大約是光線導致的色差,透出點鮮嫩的粉色。謝雲歸的眉毛雖然生得秀麗,但他畢竟是男子,還是帶着幾分鋒利,他用螺子黛畫過,眉梢帶出點向下的弧度,那點鋒芒全被收攏進去,只餘下圓潤的柔美,頰邊唇上都塗着淡淡的胭脂,整個人有種脆生生的俏麗。
那個姑娘終于明白了書上寫的“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争輝”是在說什麽,看着那登對的兩人掉了兩滴淚,甩着手走了,從此徹底歇了對過馳海那點心思。
今天是短小的我,頂鍋蓋跑路╮(‵▽′)╭仍舊謝謝觀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