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情信
走去高鐵站幾乎用了半個小時，大家的腳步都不快，高鐵站人來人往，大家分開刷卡過站一起停到同一格的等候區。
陳曦的皮皮性格開始作祟，找到顧霄的WA留了個信息：“你坐過高鐵嗎？”她不敢直接回頭跟顧霄說話，畢竟妍妍和王寧都明着喜歡他，她求生欲強。
顧霄：“當然坐過。”
陳曦：“我還以為你只坐過車，根本不需要乘搭高鐵。”
顧霄：“嗯，這次第二次。”
陳曦：“……”<一腳踢過去>貼圖。
陳曦在相冊裏翻出一張顧霄很陶醉地在彈琴的照片發給他，是有點過分享受的滑鳍樣，陳曦看到的時候也覺得挺對不起他的，把他拍得更奇怪了。
顧霄：“上次的合照還沒發給我，今天也沒拍。”自從上次陳曦獨自離開後就沒給他發過信息，他也沒找她。
陳曦：“拿什麽跟我換，獨家料子是另外的價格。”
顧霄：“等下去酒吧時再拍幾張。”他沒接她的話。
陳曦：“我感覺你比我更愛拍照啊！”
這時候高鐵也來了，裏面的人都出來後再紛紛湧上去，只需過一站，陳曦靠着門站着。
高鐵開到了外面都是熟悉的地界，有很多街燈，把原本黑暗的地方都照得一片光明，外面下起了微微的雨，不大。
陳曦拿起手機向着外面随手拍了一張想發個ins，文案是：<凄涼的天氣讓人反思，雨中有你撐傘斷絲。>
顧霄的新信息：“我只跟你拍。”緊接着：“照片發我，我不介意以身相許。”
陳曦：“許你妹，你除了以身相許就不會別的詞了嗎？”陳曦知道顧霄是在逗自己，難免還是會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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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霄：“那白頭偕老。”
陳曦挑幾張自己最滿意的自拍和他的演出照發過去，發完就放下手機沒回複文字。
到目的地用不到五分鐘，出到高鐵站還要再走一段路才到revel house.
天還是一直下着毛毛雨，陳曦有随身帶傘的習慣，此時此刻卻不想撐傘，她喜歡漫步走在雨中的感覺，很釋然很涼爽。
顧霄快步跟了上來到陳曦身邊，她從地上的影子看到有人伸出手掌擋在自己頭上。
手掌擋不了雨但影子是溫暖的，陳曦微笑着向前走着沒看他。
“我的手雖然斷不了這一絲絲的雨，下次我會記得帶傘，随時為你撐傘的。”
“傻子。”陳曦笑了笑。
到了revel house需要等座，工作日也依然多人借酒消愁，他們人也多等到大桌不容易，這裏并沒限制年齡入場也沒得蹦迪，偶爾會雇樂手高歌幾曲，除了喝酒也有美式餐點。
等的時間不長服務員就招待他們到靠旁的高桌，酒吧裏有來自不同人的嘈雜聲，碰杯聲，喝醉了發酒瘋的人。
他們都想坐進背對牆的那一排，陳曦也不跟他們搶坐在他們對面，在最左邊拉開凳子，顧霄很快的就坐在了陳曦右邊。
妍妍顯然刻意留了位置給顧霄，想着讓他坐到自己旁邊，不料還沒開口人已經坐下了。
鈞毅見狀就只好坐到了妍妍隔壁，也是陳曦的正對面，顧霄突然在陳曦耳旁說要跟她換位。
“為什麽？”
“你跟coco一起坐，反正你們有話題。”
“？？？”顧霄已經起身了，陳曦半起身坐到隔壁的椅子，而顧霄坐在了最左邊。
陳曦看到妍妍暗示着鈞毅跟顧霄換位，顧霄看着手機沒察覺對面投來的眼神。
“要吃什麽自己點啊。”coco拿着菜單傳給每個人，服務員給的不多，陳曦只能跟顧霄共看一份。
“吃什麽？”顧霄邊翻着邊問。
“不吃了，我來湊熱鬧的。”陳曦說得很小聲有點難為情地看着他，在顧霄看來陳曦是刻意把表情做得浮誇的，莫名可愛。
服務員來點餐時coco帶頭先點了兩個啤酒塔，解決了大家的飲品，接着大家輪流着點自己的東西，最後只剩下他們倆人。
陳曦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自己不點，她在桌下撮了一下顧霄的大腿，想讓他先點。
“給我來一份煙熏拼盤和一份羊肉漢堡，外加一杯曼哈頓和蘋果白蘭地。”
陳曦看着他點的一系列自己都還沒聽清楚服務員就走了，立刻湊到他耳邊：“你那麽餓嗎？點那麽多？”
她原本就靠得很近，他微微轉頭就可以說話：“不多，我點了你的份。”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他，見她沒回答顧霄把頭轉了過來，靠得極近，陳曦快速地把頭轉回前方，又往顧霄那兒靠近了點。
“不是，你幹嘛把我的份給點了，那麽遲吃這些我肥死。”
“你一點都不肥。”顧霄是故意的，他大概知道她不點餐的原因，也知道她只打算跟他們拼兩塔酒的錢。
陳曦只能一直盯着他，想從他臉上盯出洞來，立刻拿起手機給鈞毅發消息。
C：“偉大的軍醫，等等我可能要跟你借很多錢！”
服務員捧着兩個酒塔放到了桌上，裏面有不喝酒的乖乖女點了果汁，而顧霄這裏上的是一杯曼哈頓和白蘭地。
陳曦只對最便宜的酒了解，這種貴而小杯的她平時怎樣都不會點。
“這個你的，試試看。”顧霄把白蘭地放到陳曦面前。
“這個酒，度數很高吧？”陳曦拿起那杯白蘭地看了看。
“高是挺高的，不過我看你會喝，就直接叫了這杯。”顧霄拿起他的曼哈頓喝了一口，表情一點也沒改變，看他那麽會點酒應該喝過很多次了。
陳曦拿起來微微抿了一口，酒是挺烈的但有果味，是她可以接受的味道：“不錯，你真會點。”
酒吧的燈不亮，陳曦看到他對自己笑，她拿起手機向着白蘭地拍了一張。
軍醫：“沒錢還點白蘭地，真行啊你。”
C：“我錯了，老板。”
桌上的人聊了很多，有聊明天的課，期末的考試，寒暄這個那個，他們知道顧霄話不多，就不拉着他問東西了。
菜品一個接一個地上來，顧霄把拼盤放在陳曦面前而漢堡放在自己面前。
“我吃不下。”陳曦夾起一塊煙熏鴨肉吃了起來。
“沒讓你吃完，我們分着吃。”顧霄切漢堡的樣子像陳曦在小說裏看的那種 ‘斯文敗類’。
“叉子拿來。”顧霄伸手拿陳曦手裏的叉子夾了個切成小裝的漢堡。
“張嘴。”顧霄遞過來時陳曦立刻接了過去：“我自己來。”
coco在旁邊用手肘撞了陳曦一下：“好吃嗎？”
陳曦把拼盤往coco那兒推：“很好吃，你吃看。”陳曦順便夾起一塊煙鴨放在鈞毅的意大利面盤裏。
“給我一口。”陳曦也沒等他答應就拿着叉子放進意大利面攪了一圈：“不錯，很正宗。”陳曦其實很喜歡吃意大利面。
她又拿起白蘭地喝了一口，看過去顧霄喝了一半的曼哈頓：“你的那杯，會很烈嗎？”
“會，比你那杯更烈。”顧霄吃着漢堡，她看了看他半點都沒紅的臉：“我可不可以喝試一口？”
“不介意的話就喝吧，別一下喝太多，會醉。”顧霄話音剛落陳曦立刻拿起曼哈頓喝了一口。
“……有點辣。”陳曦鄒了鄒眉頭。
“別喝了，喝太多不好。”
他們倆的一舉一動都被某人看進了眼裏，要說倆人沒什麽關系是越來越不可能了，但又能是什麽關系？在她們眼裏陳曦有着一副比較好的皮囊外，沒有一點能跟顧霄攀比，只有一句，憑什麽。
吃完東西後大家去玩臺球，飛镖，人稱學霸通常都不只是課業好，就連游戲也玩得很好，陳曦看得出來他對玩這些有經驗，準确來說應該是時常來。
自然有人不會讓他們有獨處的機會，陳曦也沒玩就在一旁看着，而跟顧霄玩臺球的是billy。
陳曦知道自己有點醉了，神智還很清醒看東西也看得清，就是有點累，周四的課很折磨人，早上到現在也沒休息過。
她知道他們喜歡把這種局拖很久，陳曦硬是忍住睡意跟他們坐到了淩晨一點。
結賬是顧霄用卡刷的，陳曦一直在桌上握拳撐着頭也沒看清，只知道顧霄讓他們在學校見到再還錢。
明天還有課，大家都沒喝斷片，但必須得回去休息了。
Coco叫了一輛七人車回去，他們都住學院後面的一所公寓，顧霄叫了私人司機送自己回去，也順便送陳曦回去。
“顧霄你也載我一程吧，我的家跟學院挺靠近的。”妍妍好像也醉了，女人的直覺很準，陳曦知道她是借着酒意壯膽。
陳曦盡量把自己裝得自然點，一副完全沒醉的樣子，她整天在鈞毅面前吹自己是酒王，不能讓她們看出端倪。
“你叫司機吧。”顧霄不知是如何斷定她是有私人司機的：“還站得穩沒有。”他站到陳曦面前擋着了她的視線。
“笑話嗎你，這裏我最穩。”陳曦挑釁地看着他，顧霄從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醉了：“那個……你可以捎上鈞毅嗎，他就住我那區。”
“好。”
陳曦叫了鈞毅：“兒子！過來啦，他載我們回去。”鈞毅正在不遠處不懂跟誰說話，想必是剛認識的，比了個OK。
網上叫的車很快就到，他們不可以繼續拖延下去跟顧霄道別只好紛紛上了車。
妍妍似乎還想堅持着讓顧霄接自己回去，顧霄看着她還在也不奇怪：“你的司機應該快到了吧，我看着你上車了我再走。”
她這才拿起手機發了信息，想必是剛剛才肯叫司機，陳曦沒理會他們，靠着一邊眯着眼。
鈞毅想直接把餐錢還給顧霄，也把陳曦的份大概給了他，他只收了鈞毅的，陳曦的就退了給他。
“陳曦讓我先幫他付，她這個月破産了。”鈞毅就這樣出賣了兄弟情。
“不用了，就當是謝她送我花吧。”
“哦。”鈞毅也沒再繼續糾纏，把剩下的錢收起來。
陳曦一直靠着牆休息，妍妍走了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顧霄叫自己時好像剛睡着了被叫醒。
“走吧，司機到了。”顧霄拉着她的手送她上車，鈞毅也在另一邊上車，顧霄坐前座。
上到車誰也沒說話，陳曦直接在車上睡了過去，這裏回學院很近，這個時候路上沒什麽車，一路上非常順暢。
“等等我讓小李停在陳曦的宿舍，你自己步行回去吧。”顧霄在前面說道。
“你怎麽知道陳曦的宿舍？”
“我送過她回家。”
“大神，如果你對她沒那個心思的話，就別做太多無謂的事情，她很容易相信別人。”鈞毅向前靠了靠，在顧霄的耳邊說道：“你想追她？難。”
車很快就到了陳曦宿舍外，三人一起下車，鈞毅直接拜拜走人，顧霄從陳曦包裏掏出鑰匙開了宿舍門。
顧霄一直挽着她的後肩進入房內，他想讓陳曦躺下，可她卻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顧霄，哥，大神。”
“怎麽？坐下。”顧霄想壓她的肩膀到床上，但她拒絕了。
陳曦的眼神有點渙散，臉也紅耳朵也紅，顧霄看着她難得地心跳加速，心動了。
“你回家看禮物時，無論看到是什麽都不要嫌棄啊，我不懂可以送你什麽，我也買不起，我很喜歡藍玫瑰，所以我想送給你。”
“你兩天的演出都很好看，你真的好厲害，我佩服過很多人，但你是第一位讓我心甘情願地佩服的！”
“還有，蘋果白蘭地真的好好喝啊，東西也很好吃，下次我們再去呗，我想吃別的。”
“你知道我為什麽今天會打扮自己嗎？因為你身邊的人都好好看，我也是你身邊的人啊，我覺得我也必須好看，不能丢了大神的顏面！”
陳曦劈裏啪啦地一次過說了一大堆，也沒理顧霄是不是要插話，好像要一次過說個痛快，這宿舍有魔力，可以讓陳曦變得長氣。
“無論你送我什麽東西我都喜歡，你想吃什麽告訴我就好，我帶你去，你不用打扮也好看，跟着平時那樣就很好看了。”顧霄寵溺地摸着她的頭。
“男人都這麽說，我信你個鬼。”陳曦不削地說道。
“顧霄，我們明明才認識一個星期，為什麽我們像是認識了一個世紀一樣？”
“因為我們不用磨合，認識了就注定是彼此最了解的人。”
“你知道嗎，你身邊所有人都喜歡你追随你，這裏面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比不過，我能打扮得跟他們一樣好看，我可以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但我發現很多東西是我想改變卻改變不了的。”
“你不用改變，現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你，獨一無二的你。”
“可是你知道嗎，雖然我任何一個人都比不過，人群中我是最卑微的那個，可是我還是好開心。”
“為什麽？”
“因為我看出來了。在你眼裏，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是你唯一只對我好的不一樣。”
他們彼此相擁着，千言萬語皆在心裏，一切都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陳曦，你欠我一張合照。”
小太陽，我希望這次沒有拍到的合照會在下一次補回來，而且不再是我自己演出，而是我們一起演出的合照。
你不知道，在我演出結束後你沒來找我，你向後門走去的時候我有多慌亂，可我分不開身上去抓着你。
你不知道，周三周四你都沒來找過我，我也不敢主動找你，我怕你不會出現在我的演出。
我聽說，白蘭地象征着地位，我想告訴你，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你感受到了嗎。
這是你第一次為我打扮，送我的第一束花，第一份禮物，是我最有意義的一次演出。
陳曦實在是困了，司機也一直在外等着，顧霄讓陳曦躺下時就秒睡了過去。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顧霄回到家時家人們都已經睡了，所有東西都被他姐放入房中，他從所有花束中找到了那藍白色的一束放在自己床邊的小桌上。
禮物很小卻有重量，他沒立刻拆開，思考着小太陽會送什麽給自己。
終究戰勝不過好奇心把麻繩拉開，盒子打開時看到一封信。
信下是一個包裝袋，裏面裝着盒子，他一看就知道是鋼筆，還是打開了鋼筆盒看了看裏面，她選的款式。
信只有一頁。
致顧霄
很抱歉在你的第一場後我才意識到想買花送你，希望這束花和這份禮物來得不遲。提前告訴你，你演出真的很棒！你是我所有朋友中跟我發展得最快的，最快熟悉起來的，我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上天總算是眷顧了我一次把你安排到我身邊哈哈哈。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是一座冷冰山，起初我就是想逗你，沒想到你就真的一次又一次地搭理我，我覺得我好傻！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會一直有你，大神要多關照小妹啊，我什麽都不會，但我可以教你滑板報答你哦！
我不會選鋼筆，而且我要考慮到價格，這支是我覺得最好的，不要嫌棄啊給你拜年了！
還有就是你的主樂器課在我前一位，你要把教授哄得開開心心，那我就可以少挨點罵了！
記得我們的承諾，我們的約定，我很長情，會一直記着的，這封信就是我們的合約噢！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我的信仰，我好喜歡你啊，怎麽辦！
要一直開開心心，我們是耍帥聯盟，你是冷冰山，我是太陽！
你最傻比的朋友，陳曦。
2020年10月2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