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驚嘆
陳曦今天到學校被吓得不輕，有幾件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唯獨她自己是不知道的，她一度懷疑自己才是那位2G沖浪選手。
就像她在這個國家這個學院，只有她自己活在微博裏，她追的是中國明星，而音樂系的都喜歡美國歌手。
這個學期還剩下一個月多幾天，最後一個月有兩個星期的假期，而前兩個星期是無盡無窮的考試。
第一件事是學校宣布要在下個學期舉辦交響樂演奏會，原本就與陳曦無關，她驚訝的是顧霄升任了樂團的學生指揮，問過王寧後才知道他大一時已經被當時的指揮舉薦為副指揮，而這位學長要準備畢業個人演奏，所以顧霄就升任了。
陳曦在國樂團待過，也是曾經的副指揮，她一直認為只有最後一屆最大的師姐師兄才可以當指揮，也是傳統規矩，因為他們在樂團的資歷最久，最能服衆。陳曦不懂顧霄以往有沒有過經驗，還是上過指揮課程，才大二就當上指揮會直接牽扯到大三大四，如果以後不是他要讓位的話，或許接下來三年都會是他。
顧霄已經有很多可以讓陳曦驚訝的事，對他的優秀已經麻木，可還是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不少。當初陳曦落選總指揮時也是擠破頭腦使勁渾身解數才把最後一個指揮名額拿下，為指揮試準備得焦頭爛額懷疑人生，她以為顧霄是希望當樂團唯一的鋼琴手，這就足夠難被選上了，沒想到他的野心是更大的。
舞臺上所有演奏員都是坐着面向觀衆，而指揮是唯一一位背對着觀衆站在指揮臺上，多麽獨一無二，誰不想成為舞臺上最閃亮的那顆星，包括陳曦自己在還沒入學院時也有野心，才會在高中國樂團去争。
陳曦看着招攬樂手的公告是心動的，可交響樂團裏沒有她可以容身的崗位，去打個三角鐵都沒資格。
Dr.Vanness在考琴前一個月就在WA軟件裏召集所有人一起開個群科，她的六位學生都要在星期五聚在一起輪流在C1房裏彈琴給彼此聽，這個消息确認時對陳曦而言又是一次晴天霹靂，意味着要跟顧霄一起上鋼琴課，而陳曦自己就是在教授所有學生中資歷最淺也是最差的，好聽來說是團寵，不好聽的話就是墊底。
距離合唱團演出只剩下一個星期，大家都如火如荼地訓練着，陳曦和顧霄不常待在一起，一來上課時間不同，二來顧霄實在是太忙了，而陳曦在彈琴的時候不希望別人打擾着自己，她有自己的小世界，才彈得踏實。
這天陳曦跟鈞毅一起到B棟吃東西，順便讨論小組項目，鈞毅很聰明，跟他組在一起做小組項目會很輕松，吃到一半門外進來了一群身着白衣的學生，一眼就能看出是實驗室出來的人，陳曦在人群中看到Ben，他穿成那樣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風格，她也是看了一回會才認出他來，跟他擺了擺手。
“認識？”鈞毅知道陳曦不擅社交，看到她跟醫學系的人認識還是會很驚訝。
“板友，認識一年了要。”陳曦沒再繼續看他，自顧自繼續吃東西。
“陳曦。”Ben拉開陳曦旁邊的椅子坐下來，鈞毅坐在她的對面。
“啊？”陳曦沒意料到他會坐過來，他是跟着一群朋友進來的，好像不太好。
“先幫我占着這裏，我去點餐。”Ben打個招呼很快又起來到旁邊點餐去，鈞毅看了他一眼沉思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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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Ben捧着餐盤來，陳曦也差不多吃完了，也不能走，總要等Ben吃完了才能動身。
陳曦微微轉過頭看着後面醫學系的人，感覺到有人看過來，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你不跟他們一起吃嗎？”
Ben吃着面說道：“我說我朋友也在這裏，就跟着你了，反正跟他們都一直見到。”他又看向鈞毅介紹着：“我是Ben，大三醫學系的學生。”
“還是系草，他自己說的。”陳曦很快就接他的話，随後又說道：“他是鈞毅，我的bro。”
“嗯，你好，我是現代音樂系的。”鈞毅點頭跟他打個照面。
Ben給了他一個微笑後又向陳曦開口：“你幾時考完試？”
“十七號最後一天。”
“Ok，你有聽說今年的滑板比賽是舉辦在B市吧？你有沒有參加？”這個城市有個很出名的滑板比賽，一年辦一次，是個板粉都會知道。
“我？我只有ollie跳得還可以，比賽肯定不行，你比的話我會去支持。”
“你的ollie現在已經跳得很高，若比賽發揮得好可以拿獎的，今年的獎金也不錯。”Ben不斷地慫恿着陳曦參加。
“幾號比賽？”
“20號，還有幾天時間報名。”
“有什麽獎品？從最低等的獎說起。”
“嗨呀，不要對自己那麽沒信心啊，你只報名ollie跳高項目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陳曦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說不定拿個最低等的獎也好，有錢拿才是關鍵：“嗯……行吧，你晚上提醒我一次。”
“好嘞C姐！”Ben用肩膀撞了他肩膀一下心滿意足地繼續吃面，陳曦挑着眉問他：“你參加什麽項目？”
“都有參加。”
“不虧是板神啊。”板神是陳曦看着那些小朋友那麽崇拜他，自己賦予他的稱號。
“不敢當不敢當，在C面前我什麽都不是！”他一臉滑鳍地笑着。
“去你的。”陳曦就差把他的頭壓進面裏：“我去上廁所。”
上廁所需要到圖書館裏，而鈞毅和Ben還在食堂裏。
“你跟C很熟吧？”Ben突然開口問道。
“嗯，我是她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知己。”
“她入學的時候就去滑板場，那時我就認識了她。”
鈞毅看着他若有所思，他覺得這位Ben對陳曦不簡單：“所以你對她……？”
男人間的暗示還是很明顯，Ben很快就明白他的斷句：“很明顯嗎？”
鈞毅低頭勾着嘴角冷笑一聲：“我猜的。”
Ben沒打算對他隐藏，因為鈞毅也很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你呢，對他又如何。”
“像你看到的一樣，我們都很了解彼此。”
“呵。”Ben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着椅子：“那我直說了，我的确是喜歡她。”
“與我無關。”鈞毅沒興趣知道誰喜歡陳曦，只要自己跟陳曦好好地就可以了：“那我就給你個提醒吧，在這所學院裏不止你喜歡她，就連校外也有。”
“哦？還有嗎？”
“還有，別跟她着急，一旦讓她知道了，你們就再也不可能來往。”
鈞毅的意思很明顯，陳曦的确在感情世界裏有極大的恐懼，她盡量不讓自己對誰動心，就算動心那單方面的就好了，她把所有男性朋友都稱兄道弟，因為她一直希望着有一位哥哥，而鈞毅也确實比他大兩歲，他們對彼此都有依賴，但就只能止步于知己了。
鈞毅對陳曦的情感也隐藏得很深，他也是喜歡陳曦的，只是他更加希望自己以哥哥的方式在保護着他，從來沒打算過要跟她有進一步的發展，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就是他想要的。
陳曦回來時倆人都沒說話，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自各的按着手機。
Ben看着陳曦回來就站起來了：“我要走了，馬上要考試。”
“哦，加油啊學霸！”陳曦對她挑個眉，拍拍他肩膀。
“抱一個。”Ben單手伸出把陳曦攬進懷裏，倆人的身體隔着很大的位置也沒完全碰到，就是很輕地抱了一下。
陳曦沒覺得什麽，她知道Ben的性格，抱一個這種舉動再正常不過，就任由他抱着自己。
“欸對！下個星期我們音樂系有合唱團演出，你要來嗎？我送你票啊！”合唱團演出每個人都要賣出去票，陳曦是一張也沒賣出，救星就在自己眼前了。
陳曦從包裏拿出一張票給他：“票我給你了，你能來就來啊，別勉強。”她很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可以來看自己的演出。
“好，我一定會來。”醫學系的同學已經回去了，剩下Ben在食堂跟陳曦聊着，知道不能拖了，只能立刻回去。
陳曦和鈞毅倆人到C棟三樓的演講廳開會，來到時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找到coco的那一行坐在一起。
學校每個學期要開的會不少，在考試期前開會還真是稀奇，她不知道開的是什麽主題，不過把所有大一大二的人都召集了過來。
校長進來後寒暄幾句，考試別太大壓力，以平常心去面對之類的。
“這次有三間大學派了不少學生來參觀我們傾大學院的音樂系，我希望你們可以拿出最好的态度來招待他們，在別的大學學生面前留下好的印象，也保持着我們學院一直該有的形象和榮譽，接下來組長billy會安排你們的分工，你們要确認好你們的崗位和要做的事務！”
Billy一直是活躍派人類，是學生委員會的成員之一，而這次的活動選了他做組長，陳曦和鈞毅同時被分去了招待其中一所大學，無非就是帶他們逛校園，講解一些音樂系的歷史和解答他們的問題，也讓他們好寫報告較差，不是很難的工作，相反的陳曦就喜歡做這種事情。
每個學院的學期月份都不一樣，或許現在就是他們最輕松的時候，外界不少人對傾大的音樂系很有興趣，也是這個國家最有名的音樂大學，喜歡音樂卻無法追求音樂夢想的人很多，能來看一眼就是三生有幸，陳曦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裏參觀的時候也是渴望得不得了。
這次的校園參觀安排在三天後，時間很緊迫，也不懂是一早就決定的還是臨時安排的，倆人領了任務後就跟coco一群人聚到了一起。
“我早就聽說了，大三的人有準備演出，只是有個大學一直沒确認，所以才拖到了現在。”說話的是coco，她拿着電話在記錄一些事宜，是其中一隊招待部的組長。
“好像是說參觀完畢後就直接帶他們到酒店的舞廳看演出，我們能在後面看着！”謝汐冉也是異常興奮。
音樂生每天的生活都很無聊，除了學習就是練琴，難得校園舉辦活動肯定會很期待，考試的科目也是隔着幾天才考一課，有足夠的時間溫習，也能認識校外的朋友。
“我是後臺人員，前一天就能看他們彩排，聽說有交響樂團，一隊合唱團，還有band，什麽都有，校長喜歡誰就叫誰。”李丞被安排到後臺，後臺往往只需要男生，因為要搬椅子，也是最辛苦的工作，鈞毅是幸運的唯一，或許是billy老是看到他們形影不離的就安排在了一起。
陳曦看了看周圍的确沒看到顧霄來開會，想必已經在練習着了，一個在臺上閃耀着光輝，而另一個要在校園要走上走下，她想着就嘆了口氣。
會議解散後大家就各自散夥了，陳曦想到一樓去練琴，經過交響樂室有很大的鼓聲傳出來，陳曦馬上就想到是因為活動。
裏面奏着的是加勒比海盜主題曲，樂室的隔音很好，外面也只可以聽到一點，也剛好滿足了像陳曦這種喜歡偷聽的人。
樂室的牆是玻璃的，陳曦可以看到一位站到特別高的人是顧霄，看着譜跟樂團說着什麽，這個角度看他更高了，她躲在旁邊的大木門後看着他。
陳曦手機突然收到消息：“今晚去你家蹭飯。”
？？她滿臉問號，他是怎麽在練習的時候分心發信息給自己，看過去時他就坐在指揮臺的椅子上讀譜：“譜子裏有飯？”<黑人問號臉>貼圖
陳曦看着他從譜架上拿起手機，然後向後往外看，沒往陳曦這個方向看來，接着收到了回信：“你在哪？”
她準備回複信息時木門被打開，差點沒站穩就一頭栽下去，看清人後才知道他搞的鬼：“幹嘛在外面偷聽？要不要進來？”
“不要！”陳曦才不想進去湊熱鬧，樂團本來就是勾心鬥角的地，又沒什麽人認識自己，冒昧進去只怕要挨更多眼光。
“欸！”顧霄從後頭拉她的連帽衫回來：“記得做飯，今天我們要排練到晚八點，然後去你宿舍。”
“我家裏沒食材了啦，我練琴等你放學呗，再一起出去吃？”
“好，找到琴房後發我琴房號。”顧霄一直開着木門對着外面說話，雖然裏面的學生在休息，總會有人看過來讓她覺得很不自然。
“嗯，走啦，快回去。”陳曦輕輕推他一下快步離開了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