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愛人
顧霄翻找着小櫃子裏的東西，陳曦也坐得麻痹了幹脆站起身來，他回來的時候拿着一串鑰匙。
他打開玻璃櫃子把雲頂藝術節的獎杯拿出來交到陳曦手上，陳曦剛好也想摸一摸回顧一下當初，畢竟當時屬于陳曦的那塊在頒獎典禮後就交到了老師手上，再也沒有機會看多一眼。
獎杯上面寫的是主辦方的名字和榮譽金獎，顧霄的高中每年都拿這個最高榮譽，萬一上面寫的不是這個獎才讓她覺得肯定頒錯了！
“唉你就好了，我老師都不給我拿回家，連得獎文憑都是歸學校，最後給我的也只是屬于高中樂團的文憑。”陳曦摸着那個獎沾一沾江徵的光。
“你學校是不是都會給每個最後一屆的樂手榮耀勳章？”顧霄站到她面前很嚴肅地問着她。
“對啊，你怎麽知道？”陳曦聽到他這麽說也驚訝無比，不懂其他學校會不會這樣，反正這是她高中一直以來的習俗。
顧霄拿過那個獎杯，下面有個空心的地方他從裏面拿出一顆勳章交到陳曦的手上，雖然這個勳章陳曦自己也只是看過一眼，但是自己的學校還是認得的。
“這個……你為什麽會有這個？”陳曦眼睛睜得極大腦袋一片空白，時間仿佛又突然穿越回那一年。
“當時你學校有一個人給我的，我不知道是誰，我也是一八年最後一屆當指揮。”顧霄把獎杯放到桌上。
“……”陳曦今晚已經有過不少震驚了，看到這個勳章再次出現回在自己面前就更震驚了，這簡直見鬼了吧！
陳曦的聲音有些顫抖繼續問下去：“這個……是不是一個猴子頭給你的？”
“猴子頭？你說的是張禹進嗎？他當時是我們的敲擊手，确實是他給我的。”顧霄的臉色也逐漸不好起來。
“你……你快扶着我。”陳曦被這吓人的緣分沖破了腦袋，見鬼都沒那麽可怕：“我當初就是讓過他把我的勳章交給他的指揮。”
“……”顧霄也是明顯愣怔了，雲頂藝術節最誇張的時候一萬名參賽選手，而且每年都有新人，怎麽到頭來還是他們兩位！
“我……我沒想到是你。”顧霄先反應過來，激動得一把抱住她。
“你應該聽鈞毅說過吧，我當初是在藝術節的時候跟我前男友分手的，當時我想散散心剛好去到交響樂的賽場，剛好輪到你的隊伍上臺，我那時只看到你的背影所以最後無法找到你，然後看着你指揮樂團時就哭了。”陳曦反抱回他，好久沒去回憶比賽的事情，以前她只覺得痛苦，現在這一刻是有多麽美好。
Advertisement
顧霄把她抱得更緊了，沒說話，陳曦能感受到他身體也在顫抖。
陳曦繼續說着：“頒獎過後老師就給我勳章，那時我心情很不好，我覺得我努力了那麽多年為了那個位置，為了那個獎項，在那一刻都沒有意義。那時我聽着你的隊伍演奏是我最感性的時候，我覺得你配得起我的這份榮譽，所以就把勳章給你了。”
“你應該當面給我的，說不定那時我就喜歡你了。”顧霄知道陳曦回憶起那段過往心情會不好，在她背後順毛。
“那時你在我印象中的樣子都是模糊的，連名字都不知道，我對交響樂不了解，不過我真沒想到你還會留着，以你的性格應該會嫌棄得丢遠遠。”陳曦說着就笑了，想象着顧霄拿到那枚勳章一臉詫異的樣子。
在陳曦看到那枚勳章時就知道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畢竟有誰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随便送給人，而且指揮勳章每年才給出兩個，就算是別人給的也不可能巧成是江徵高中，她是不敢相信巧就巧在那人就是顧霄！
“那時禹進交到我手上已經是頒獎後的第二天，還說是你求着他交給我的，我原本想拿回去還你卻找不到你學校的任何一個人，我就打聽到你們學校已經離開了，我就只好拿着這個獎杯和這個徽章一直保留到現在。”
“還好你沒還給我，你那麽帥我當時看到你的話肯定會對你念念不忘，然後面臨的就是分割兩地，我會很傷心的！”陳曦開玩笑地說着。
”原來從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未來的你就是我的人。”
“所以是一勳章定情？”陳曦想着也覺得好笑，也覺得自己好幸運，在她分手的時候把東西交到了未來最喜歡的人的手上。
“嗯，還好你給到了我，不然我吃醋了。”顧霄也很開心，這就是最美好的緣份吧。
“你知道嗎，那時原本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時刻，同時在一念之間成為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刻。”陳曦在他懷抱裏蹭了蹭：“可是現在我覺得，原來老天爺懲罰了我，卻也在那個時候給了我一個機會去追尋我的未來，勳章給你了，我就要在未來找到你，而你收下了勳章就是我的人了。”
顧霄雙手捧起她的臉跟她接吻，是答複也是感慨，他們彼此都因為有着深厚的緣分而快樂，原本在偶然中跟彼此已是隔屏情侶，現在又在偶然中他們早就間接認識了彼此，平行世界裏他們以前就已經認識，甚至緣分注定他們說不定那時候就會在一起，他們無論如何都會在一起。
陳曦離開那一吻又問道：“不過你那時又不認識我，為什麽要收着這枚勳章？”
顧霄親着她的額頭：“我覺得無論是誰都好，無論是什麽原因把那枚勳章給了我也代表着她本人的榮譽，她選擇給我我就更加不能踐踏，所以把她的榮譽跟我的放在一起，一直傳承下去。”
“嗯，那你要收好咯，我是不會拿回來了。”陳曦又弄一把他的頭發。
“知道是你的就不會再給回你，你是我的，勳章也是我的。”
“所以你這一櫃子的獎項也是我的咯？我發財啦！”
陳曦到最後也沒告訴他勳章原本是打算送給前男友的，因為遭遇抛棄才給了他，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滿心滿意都是他。
顧霄把獎項和勳章放回去櫃子鎖起來，這次不一樣的是勳章再也不是放在空心的獎杯裏，而是放在獎杯旁邊一起展示出來。
他帶着陳曦進他的睡房順便洗個澡，陳曦只好在房內逛逛等他，哪一個地方也不肯放過都要看清楚。
顧霄的房間東西不多，主要是這間家太大，所有東西都可以分開放到不同的地方，不像陳曦的宿舍只有一個小空間。
她很大方地把所有抽櫃都拉開看一眼，衣櫃裏擺着的衣服都很整齊，顏色款式分明，一看就知道是阿姨收拾的不然就是顧霄有強迫症！
“衣櫃有什麽好看？”
顧霄不知道幾時出現在她身後，陳曦越來越覺得顧霄每次都是存心想吓自己，連腳傷了還不放過她。
陳曦轉過去時看到他裸着上半身，連下面都只是拿毛巾抱住，瞬間全身滾燙得厲害：“你幹嘛不穿衣服？”
“你擋着了我怎麽拿？”顧霄很有耐心地站在陳曦面前看她怎麽狡辯。
“你都不拿衣服進去洗澡的嗎？”陳曦腦袋當機了，全然不知道要讓開。
“我每天都在我房間洗澡幹嘛要拿？”
“……”
顧霄看她一動不動地直接伸過她兩旁進去櫃子找衣服又看回來：“還有我習慣裸睡。”
“……那你睡吧，我下去了！”陳曦這時候倒是反應過來了，一蹦一跳地想跳着離開卻又給他攬回來。
“你也會害羞？”顧霄的眼神寫着興奮，陳曦看得出來，不懷好意的樣子。
陳曦心想着誰不會害羞啊！尺度也太大了吧！看戲也沒那麽刺激，還是一位帥哥！這腹肌的線條，身體的碩度比演員還要好看！
“你你你到底要不要好好穿衣服，不穿好衣服就別來跟我睡！”陳曦看着那身子骨确實很饞，但是她必須矜持！
“你要看着我穿？也是可以的，看吧。”顧霄說着就要把毛巾拉開，陳曦立刻轉去另一邊。
顧霄穿衣服的動作很快，陳曦轉過去時他還裸着上半身，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顧霄就先下手為強：“不給我裸下面，上面總行了吧？”
“不行！”陳曦去到衣櫃前找着裏面的衣服，翻出一件像是睡衣的衣服，黑色線條的睡衣剛好自己也看得順眼，就這件吧！
“走。”陳曦拿着衣服直接向門口走去。
“小太陽，是不是害羞？你承認的話我就把衣服穿上！”顧霄快步上來把陳曦公主抱起來。
“害羞你妹！”陳曦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看到那身子就會立刻目光閃躲。
顧霄把她抱下樓進入客房，經過大廳時已經空無一人想必阿姨也是休息了，此刻就只剩下他們倆人。
陳曦進入客房後也想把睡衣換上，不料顧霄好像不打算放自己下來。
“幹嘛？”
“等你承認。”
“承認什麽？”陳曦假裝失憶。
“我的肌肉，是不是很好看？”
“我發現你有的時候真的臭不要臉啊！”
“只對你不要臉。”顧霄一臉臭屁又嘚瑟。
“給我咬嗎？”陳曦決定又轉套路。
“那麽快饞了？小太陽心思不純啊！”
“嗯，你也知道我不純，還刻意裸着這身體給我看，是想我比你先拉倒，逃脫責任？”陳曦輕輕地摸着他的鎖骨。
“……”顧霄果然懵了，他不會想到陳曦會這樣回答，陳曦要的就是他挑逗失敗的樣子！
“我也怕我會忍不住，如果我真的忍不住會負責任的。”顧霄突然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又不怕你不負責，說不定是我忍不住。”陳曦到後面那句說得很小聲，但也是顧霄能聽到的聲量。
顧霄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上床把陳曦壓到身下，兩人隔着一只手臂的距離對視。
“你很急嗎？”顧霄先打破這個難為情又微妙的氣氛。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比你急。”陳曦不想逃避這個問題，畢竟是生理需求每個人都會有，他們是情侶沒什麽不能坦誠相待的。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怕我會弄傷你，我想再等時機成熟一點再……要你。”顧霄在這方面也是懦弱的。
“我們在未來或者現在都可能會控制不了，我們不用做到最後一步，就像平時一樣，親一親抱一抱，就是彼此最好的寬慰，不是嗎？”陳曦伸出手揉着他兩邊臉頰：“幫我去包裏拿我的睡衣來。”
顧霄愣半響才起身去把衣服包放到陳曦手裏，陳曦拿出那套美樂蒂公仔睡衣：“轉身，我直接在床上換，懶得動。”
顧霄也乖乖地走到能避開床上視線的轉角，陳曦快速地把衣服換上：“好啦！”他才乖乖地又折回來，躺到床上的另一邊。
“可是……我平時沒那麽早睡耶……”陳曦有點懊惱，那麽早睡覺得有點可惜，她第一次跟顧霄躺在一個床上，想維持清醒久一點。
陳曦是靠着後面的床板坐着的，顧霄翻身摟住她的腰：“那你想幹嘛？”
陳曦怕這個時候出房門會碰上顧霄的姐姐回來，堅持從現在開始就只待在客房裏。
“要不我們聊天？直接聊到半夜，誰先睡着明天就給對方咬一下。”陳曦有信心會比他遲睡，熬夜王不是白來的。
“我發現你很喜歡咬人，可是每次到最後都沒咬。”顧霄的語氣有些撒嬌的意味，一直在她的腰上蹭。
“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我舍不得咬。”陳曦拿手環着他的臉，覺得這顆頭太可愛了！
“聊什麽？”顧霄是閉着眼睛的，或許是陳曦的大腿好睡？
“我們每人輪流說一個真心話，如何？”
“好，你先。”
“額……我其實不喜歡上學。”
“我知道。”
“到你了。”
“我知道的也算嗎？你不喜歡上學我看沒有人不知道吧？”
“我不管，到你了。”
“我其實入學沒多久就喜歡你了。”
“……我們都要說彼此知道的嗎，說不知道的！”
“是你先這樣的，我學你的套路。”顧霄得意地笑着。
“我，其實從見到你那一刻就喜歡你，只是我不敢喜歡。”陳曦還記得當初上課每次都會偷偷看着顧霄，剛好顧霄也坐在自己旁邊。
“……嗯。其實我過後有想過，确實在初遇時就對你有好感，或許就是你在琴房裏哭的時候就喜歡你。”
“教授勸我退學的時候嗎？為什麽？”
“你會哭，代表你在乎，我也有過在學習音樂最崩潰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躲起來，我會覺得我無能為力可是不想放棄，會被別人的話所影響就代表你動搖了，開始對自己産生懷疑，我也是這樣的。”
“所以還好有你的出現，安慰了我，也送了我回家，我也不至于那麽狼狽。”陳曦頓了頓又道：“你是幾時對你自己産生懷疑的？你那麽有天分也是天才，會被這些事情困擾嗎？”
“我從三歲開始練琴，我家人對我格外嚴格，也要把我打造成他們認為的完美男生，我一天除了睡覺都在學習，他們請了一位超級兇的洋人老師來教我，我才八歲就可以考過八級了。”
“……所以，你的童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陳曦想想自己小時候，練不練琴全看自己的心情，家人有逼自己但不至于追着打的地步。
“幾乎吧，後來高中畢業我拿過的所有成績都很亮眼，他們才放任我不管了。”
“我其實很羨慕你可以在那麽好的家境成長，根本不用愁錢，我小時候什麽都想學，可是家境原因我最後只學到了音樂，我也挺知足的，最多以後自己賺錢學呗，但是我也知道你生長在這樣的環境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陳曦一次過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挺好的，我付出了至今為止的人生，卻收獲了我的往後餘生。”顧霄讓陳曦躺下來再抱住她。
“還好我堅持了音樂，不然我不會遇見你。”陳曦在他鼻子上親一下。
“還好你來偷聽我彈琴，讓我遇見了你。”顧霄也回了她一個。
“我好愛你啊，大神。”
“我也愛你，小太陽。”
興許是過了一整天的激烈運動又忙于奔波，陳曦很快就睡過去，賭約輸得一敗塗地，顧霄想起那次陳曦在禮堂聽他彈琴睡着的時候，寵溺地摸着她的臉，想在那麽近的距離看着安靜熟睡的她，她的五官，她的棱角，她這個人，是自己多麽美好的救贖，她是小太陽，照亮着他的一片大地，一片雲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