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寂靜無波地度過了數天,終于到了約定的這天晚上。
李玄一如那晚,只穿了一件常服,用玉簪束了頭發,唯一不同的則是腰間佩了一口寶劍。
在這皇宮之中,除了他一人外,其餘的朝官都不能佩劍進宮,這對自己的身分也算是一種暗示,若是對方當真經營此道,有意入朝為官,必然知曉。
臨到子夜時分,他緩緩步行上階梯,下面的護衛再次詢問是否要人跟随——自從百年前前朝的一位皇帝仗着自己武功高強以身犯險,結果險些死于亂刃之下,本朝便定下了這麽一個規矩——武藝可以不必練,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有随侍不離左右。
「不必了,那位隐士既然來無影去無蹤,想必不願讓人知道他的行蹤。前次他沒有冒犯于我,想必他并無惡意,若是我呼喚你們,你們再上來。」他徐徐吩咐,衆侍衛應聲領命。
上到觀星臺,那人卻還沒有到來。
許是下過雨的關系,臺上還留着幾分濕潤,夜晚的風極涼,慢慢拂過心上,像是要把焦躁吹散。
那少年竟然還沒到來,李玄踱了幾步,心中不知怎地,竟有些擔憂對方就此不來。
「你來得倒早,是想我了麽?」耳畔一聲輕笑,李玄未及回頭,便覺得腰間一緊,被人抱住。
「放肆!」他便要拔劍,只可惜将對方的懷抱掙脫時,腰間的長劍被人連劍帶鞘都解了下來。
「當啷」一聲輕響,那少年拔出了長劍,卻見劍光如水,不由啧啧道:「居然帶了這麽鋒利的一口寶劍前來,怎麽,是要殺人滅口麽?我好心助你,你卻恩将仇報,究竟是何居心?」
李玄這才發現是他,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得哭笑不得:「少俠的武藝這般高強,李某豈能傷得了你?帶這口長劍來此,自然是……将寶劍贈予英雄了。」
黃龍主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閣下既然有這般好意,我就笑納了。」他自認不是英雄,但這劍也算不上好劍,于是順手收下。
李玄忽然開口問道:「閣下翩翩舉止,卻又不知我大周朝禮儀,莫非是外邦之人?」
如今北有北燕,西有西陵,傾慕中原文化的儒者不知其幾,又因兩江的造船業十分發達,已能遠至南海諸島,所以帝京的外邦人也并不少見。只是這人容貌和中原人一般無二,實在不太像異邦人。
黃龍主有些疑惑:「我的禮儀有何處不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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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無不對。」李玄知道他不想談及來歷,于是轉過了話題,「少俠不知如何稱呼,上次你要我答允你的事,現在想好了嗎?」
黃龍主不由得爽朗地一笑:「我自然是想好了,卻不知你想好了沒有?」
李玄不明其意,微微一怔。
黃龍主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捉住他的一只手,在手背上輕輕摩挲着:「你不必叫我少俠,我早已及冠,或許年紀比你還大些。」
李玄看他和自己親熱的模樣,忍不住便想掙脫,但長久的喜怒不形于色令他忍了下來,淡然地道:「看你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又怎可能比我大些?我已虛歲二十五了。」
「……好吧,是比我大上少許。」
黃龍主只看美人,從來不在意年紀,在龍宮島靈氣十足,他又得地勢之利,所以不顯年紀,島上所有人都是千嬌百媚一般的可人兒,唯恐拂逆于他,卻是不像這人一般終日神色波瀾不起。
越發感覺到這一點時,就越發地覺得不順暢。不過也不必多想,抱過這一回,也就罷了。風流韻事只在今朝,又哪有長久的道理。
趁着他失神時,李玄将手背從他手中不自覺地抽出,轉過了身,不願他看到自己臉上尴尬的神色,十分平靜地道:「不知少俠有何心願?」
黃龍主色膽包天,看他冷靜自持的态度,便越發地想壓倒在地上,當即上前一手攬住他的腰,掌心若有若無地将真氣從他腰眼穴道透了過去。
李玄只覺得腰部像是湧進了無數熱水,将他的身體熨燙得十分舒服,不由得輕哼了一聲。
「好孩子……」黃龍主才不管年紀孰大孰小,一律是這麽稱呼,「我只想一親芳澤,別無他意,你莫要多心。」
「嗯……」他含糊地應了一聲,身上軟綿綿地提不起勁來,只能靠在黃龍主手上,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凝視着自己的雙眸,像是有無數春光,讓他回不過神來。
一、一親芳澤?那不是對女子所說的麽?
難道這黃衫少年竟是将自己當成了女子?
他容貌硬朗,和女子渾然不同,這少年眼睛到底是斜成什麽樣,才将他看成女子?
他驀地瞪大雙眼,從他懷中坐起:「你當我是……」
黃龍主自然知道觀星臺下有侍衛,也有些擔心他大聲呼喝,召來旁人,随手便點了他的啞穴,柔聲道:「我沒把你當成随便的人,我自然是心中尊重你,愛護你,所以才費勁千辛萬苦,這才能令蒼天下了幾天的雨……這雨耗費了我好多功夫,但是為了你,我是毫不猶豫地便去做了。」
李玄登時默然。
如果降雨當真那麽容易,他貼了皇榜多日請人求雨,卻是無人能辦到。這人若是能輕易辦到的話,自然也會不吝惜一點能力,解救天下百姓。想來下的這場雨,讓他犧牲良多。
他仰頭看着面前這少年,卻見他俊目長睫,唇色豐潤,神色間看起來極為誠懇,心中嘆息一聲。
單以容貌而論,王皇後的容貌不遜色于他,甚至更為嬌弱,令人心生憐意,只是王皇後相較于他,像是少了一種難言的邪魅氣息,令人沉迷其中。
黃龍主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能讓他放棄抵抗,不由暗自失笑,他還擔心對方大呼小叫地引人前來,看來卻是不必了。這人和其他人沒什麽不同,自己都不必使出手段,就能讓他栽到自己手裏了。
觀星臺上,夜風驟起,吹拂衣袂緩緩,像是清風都有些迫不及待。
黃龍主噙着一抹笑意,一手托着李玄的背,慢慢解了他的衣扣。衣裳中似乎用了熏香,清淡柔和,但這十分尋常的香氣,卻是不濃不豔,讓人挑不出一絲不好來。或許這個人就是這樣,說不出哪裏好,也說不出哪裏不好,卻偏偏引起了他的注意。
皇帝擁有二子一女,當然不會對情事一無所知。只不過妃嫔侍寝時,都因宮規律例,不得在侍寝時有多餘舉動,所以他每次都是臨幸完了就匆匆離去。對于王家而言,他年紀漸長,已不容易控制,再生一個和王家親近的皇子才是王家樂于見到的事。他自覺自己和種馬沒什麽不同,對情欲自然也就興趣漸淡。
身下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像是有些迷茫,黃龍主不由得微笑:「我會帶你進入絕頂的極樂,你且安心将身體交給我便是。」
他張口欲言,卻因啞穴被點而只能輕「啊」了一聲。
「你是初次承歡,怕你身體承受不住,驚動了旁人,所以才點了你的穴道。」他想說「下回定然不是如此」,快要出口時又止住了話頭。
一個毫無特色的男人,抱一次已是他給足了面子了,還有下回,豈不是要被其餘幾位龍主恥笑。
李玄微不可察地颔首,閉上了眼睛。對他表達傾慕之情的人多不勝數,不同的只是他現在處于下方罷了,情愛之事既然無可無不可,那麽他也不會不接受。
黃龍主發現他十分平靜,不由有些掃興。
他之所以一直在外尋找美人,當然不是因為島上沒有美人,只不過是因為島上的人都調教得太好,過于乖巧,像他這種征服欲過剩的,卻是覺得沒勁了。在外面獵豔,最愉快的當然是對方或是喜悅或是緊張地看着自己,愛撫着對方的身軀時,對方會激動得微微顫抖。
沒想到竟會有人這麽無趣,才第一次就讓他喪失了鬥志。
黃龍主有點後悔,想着要就此放棄,但是又因此得罪了小玄龍,什麽也不碰地就離開,也太折本。
他蜻蜓點水地在李玄的唇上碰了一下,随即移開,解了對方下體的衣裳,露出修長的雙腿。
由于接觸到空氣,雙腿感到有些涼意,不自覺地将膝蓋并攏在一處。
黃龍主釋然地一笑,如果他真的能坦然地被自己擁抱,他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第一次了。更讓他意外的是,對方的身體并不像普通文官那般文弱,雙腿還十分修長結實。
他忍不住解開了李玄的亵衣,發現身下男人的軀體果然十分健康,骨肉均勻,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李玄看他許久未動,不由睜開眼睛,目中露出疑問之色。
黃龍主輕聲問道:「你練過武?」
他搖了搖頭。練武的帝王必有雄心壯志,只會讓人心生警惕,他最多只是在自己的寝宮放些弓箭,在無人之時練上一些,而這些當然不能算得上練武。
「還是練練好些,亦可強身健體。」黃龍主随口說了一句,卻是沒有提出要傳授武功。能得他歡心的弟子,他都會傳授一些內功心法,弟子們的肢體也更能做出大幅度的動作,适應他饑渴的欲望。但是既然沒有下一回,對方練不練武都無所謂了。
感覺到男人的肌肉松軟,并不如真正練家子那般,幾乎每一寸肌肉都像是瞬間迸發無窮的氣力,他心知李玄并沒有欺騙自己,但不免又有些失望。
還是實實在在地找個可心的人兒帶回島上慢慢調教好些,路邊打的野食終究不合心意。
他摸了一摸懷中,香脂自然自備,就連盛放處子之血的巾帕也帶了好幾條,可惜的是一路之上并沒有給他浪費巾帕的機會。老赤龍是個真正有本事的人,塞北江南盡被他走遍,略有姿色的美人都被他收入囊中了,甚至聽說他有收集十二紫蛟的願望後,立刻用自己最珍愛的一個弟子占了頭名的機會。
那麽一個美男子卻是被浪費了。
黃龍主十分扼腕,但血蛟也的确也當得起這個名號,也就沒有抗議,唯一可惜的就是血蛟早一步被人采撷。
五位龍主早有君子協定,只要龍主沒有放棄的話,其他龍主就不能虎口奪食。
因為這事,黃龍主憋悶了許久,所以現在變得一看到尚可的美人就立刻下手。
只要對方沾了自己的味道,又霸着不放,其他龍主就只好望洋興嘆了。
「可能會有些痛,你姑且忍忍。」黃龍主的指腹撫摸在他的腰間,讓他漸漸放松。
會有怎樣的疼痛,李玄早就預料得到,但當黃龍主用手指蘸了脂膏,抹在自己後庭處時,他才隐約感覺到自己願意給對方親近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若是這人以後有機會得見天顏,張口說出今天發生的事,他又該當如何?
冷汗涔涔,順着他背脊而下。
他怎地會在當時半是被強迫,半是被他哀求而失神?
若是當時他大喝一聲,侍衛将這黃衫少年困住的話,他要什麽賞賜,自己都會給他,怎麽偏偏會答應這種荒謬絕倫的要求?
恐怕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答應他的那一刻,究竟是什麽心思。
異物感入侵的疼痛打斷了他的思慮,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放松一些,不要緊張。」黃龍主柔聲撫慰。
他似乎天生有種能力讓人心生信任,将全部交托到他身上,他也十分擅長運用這種能力。
李玄不由自主地分開了雙腿,任由黃龍主在他私密之處自由出入。
感覺到後庭那個從來沒被人進入過的地方被不斷擴張着,李玄不由得感到荒謬絕倫。他目光緊緊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的少年,少年誠懇的神情仍然像在做一件最神聖不過的事,可是他卻連這少年的名字也不知道。
他是一位帝王啊,怎能為別人的三言兩語而說動?
黃龍主解了衣裳,掏出下體巨物。
那碩大的性器讓人望而生畏,就連李玄也不由得渾身一顫。
黃龍主随手套弄了片刻,那肉棒登時變得挺直,且粗大了一倍。
他單膝跪在李玄身前,擡起李玄的一條大腿,讓他雙腿大張着,适應自己的尺寸,卻在龜頭剛剛進入時,被對方抓住了手。
看出李玄求懇的表情,像是有話要說,黃龍主自然不會在這當口放棄,當即挺身而入,直貫入頂。
在李玄張口驚叫之前,黃龍主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制止了他的呻吟。
唇舌被人不斷逗弄着,像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來取悅他,将他的唇齒每一處都掠奪殆盡,令他一時顧不得其他,只能不由自主地環住了黃龍主的肩膀。
宮中的妃子又有哪一個這麽大膽,會這麽瘋狂地擁吻他?
先帝又對他從來沒有悉心教導,事事要他摸索,他雖然有後宮佳麗,卻是遠不及黃龍主這般逍遙快活。
黃龍主吻得他暈頭轉向,顧不得呼喊,小聲在他耳邊道:「能在宮中擔任要職,想來你是皇帝的寵臣,若是叫得大聲了,被人聽到,恐怕你地位不保。」他雖然能點住李玄的啞穴,但李玄只是不能順利說話而已,呻吟呼喊還是能辦到的。
他腦中一片迷亂,原先極盼觀星臺下的護衛上來救駕,但此時卻是希望他們不要上來,以免看到他這副狼狽模樣。
「……所以在下只好僭越了。」黃龍主随手将男人的亵褲卷成一團,塞進他口中,在男人要吐出來時,點了他渾身要穴,讓他不能動彈。
他開始不點他身上的穴道也只是想要他有些可愛的反應,反正這個無趣的男人反應都是木頭人一般了,那還不如幹脆把穴道點了了事。
向來自诩床上功夫了得,黃龍主卻是沒什麽興趣賣弄自己的技巧。李玄是個雛也就罷了,還是個木頭雛,當真是令他傷透了心。
緩緩開始抽送着下體的肉棒,感覺李玄逐漸适應了以後,漸漸加快了身下的動作。
快感順着脊椎傳來,李玄不由得渾身發顫,幾乎連手指都在哆嗦,卻因為被點穴的緣故,連身下的石臺都抓不緊。
原來這個他從來沒想到過的甬穴,當被人進入時,竟會有這種古怪的感覺。他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可是口已被堵住,并且被填得嚴嚴實實,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将布團從口中吐出。
感覺到自己的津液不斷地滲了出來,他的嗓子更如同撕裂了一般疼痛,很快就感覺到口渴。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龍主仍然沒有結束,而李玄和護衛約定的時間已到,若是一個時辰還沒有消息,他們便會上來接駕。
可憐他現在不但不能說話,渾身上下幾乎動彈不得,唯一還有動靜的,估計就是不斷吞吐的穴口。
兩人相連的那個地方他只掃了一眼就不敢多看,自然沒有發現他的欲望在被不停地抽插下悄然勃起。
「好孩子,你也有感覺了。」黃龍主微笑着将他的欲望握在了掌心。脆弱的性器落到他手中時,李玄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黃龍主随即對那可憐的東西施展了精湛的指掌之技,他幾時遇到這麽老練的床伴?當馬眼被黃龍主的指甲輕輕刮了一下時,他終于忍不住地釋放出來。
第一次是因為本身的欲望而射了。
他幾乎是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黃龍主也似乎能感覺到他發洩後的分心,懲罰似的抽插了幾下。
被塞着布團的嘴巴只能發出嗚咽,但仍然傳到了黃龍主的耳中。
「好了,別委屈了,看你都流淚了。」黃龍主托起他的腰,讓彼此交合的地方嵌入得更深。他外表看起來比李玄年少,口中卻是萬種憐惜,若是有旁人聽到了,怕是會感到可笑。
他輕柔地吻了吻李玄的眼角,把那一抹濕意吻去,緊緊将對方抱在了懷中。
發現黃龍主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李玄的目中已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哀求之色。可惜的是黃龍主渾然不顧,仍然不停地沖刺着,迫得他的身體承受不住性欲,又接連射了兩三次。
李玄的身體本來也就只是普通人,哪裏能承受得了黃龍主盡情的發洩。他只覺得下體疼痛得仿佛麻木,從胸口以下幾乎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只有不斷地機械般的快感傳來,激起他的脊椎和頭皮都仿佛戰栗。渾身上下只有生理的直覺反應,到最後終于無法承受,暈眩了過去。
黃龍主終于達到了高潮,想要将欲望拔出時,卻是發現對方早已暈厥,一怔之下,體液已噴射而出,全部射入了對方的身體裏。
慢慢将自己的性器從他身體裏拖曳而出,看到那穴口仍然不自覺地收攏着,像是對自己的不舍,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輕拍了他的臀部一下。
雖然人是木頭,又太弱了,承受不了他幾次,但身體的反應倒是十分可愛。
這一次來皇宮,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拔腿欲走,但低頭看到一片狼藉,李玄身上全是自己不小心咬出來的吻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誰讓我天生溫柔體貼?」
他将亵褲從李玄口中取出,發現他面龐紅暈未褪去,原先一板一眼梳攏得十分妥帖的發髻也被打散,被汗水黏在面頰上,說不出的狼狽,不由心中微微一動,竟有些想将人打包帶回黃龍島去。
已經吃過了,再帶回去就沒必要了吧?若是被那些老家夥知道,自己竟會将一個如此乏善可陳的男人帶回島,估計要被他們笑死。
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最風流倜傥,莫過于此。還是揮揮袖告別了得好,還能給對方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