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覺曉的眼睛在說話。
在說:吻我。
都這樣了, 還不親,算什麽男人。
叫嚷困覺叫嚷半年了,唐純鈞終于再忍不住。
唐純鈞吞掉林覺曉嘴巴裏吐出的煙草氣, 帶着一身克制已久的蒙昧欲望,低頭親吻。
林覺曉勾住唐純鈞脖子, 用力把自己送上去。
唇舌相遇,燃起經久的渴望,那柔軟和甜膩激得林覺曉微微顫抖,雙唇激烈厮磨——
了一下。
然後林覺曉頭一歪, 撞在唐純鈞肩膀上, 睡着了。
唐純鈞:這他媽的。
這颠倒誰家的鸾鳳去。
林覺曉睡得死沉,唐純鈞恨恨地揉了林覺曉兩把,自己去浴室狠狠解決了幾把。
唐純鈞洗完澡回來,林覺曉詐屍一樣起來,抱住唐純鈞說:“我撮合你跟駱老師了,你高興了嗎?”
唐純鈞剛要把沒幹完的幹完, 林覺曉又一栽, 睡了。
唐純鈞:他媽的澡又白洗了。
唐純鈞一個人的一夜情緣折騰到後半夜,終于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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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曉拱啊拱, 擾的唐純鈞睡不好, 最後唐純鈞一把将人拖自己懷裏圈住。
林覺曉低低地說着什麽。
唐純鈞湊他嘴邊聽。
林覺曉嘟囔:“我要是還不敢靠近, 你就朝我走一走,好嗎?”
唐純鈞心一塌,說:“好, 我朝你走。你慢慢喜歡我,我不急。”
林覺曉早上醒來精神倍兒棒。
昨晚上的事兒,他是連一絲一毫都不記得了。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開機宴上鄭太後被駱成文拽走, 其他的,全部斷片。
林覺曉一睜眼就無比清醒,感覺到腰前箍着一只手。
他想完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麽激烈了,他不會跟人睡了吧。
他趕快翻身,一張英俊的臉撞進眼裏,啊,好他媽心動。
唐純鈞睡得萎靡又難受,皺着眉,感覺到林覺曉不安分,伸手把林覺曉往自己懷裏摁。
林覺曉臉快燙死了,再一感覺,不只是臉燙。
所有跟唐純鈞貼一起的部位,胸膛到腰腹到腿,無一處不燙。
他怎麽竟然,跟唐純鈞睡了。
怕把唐純鈞吵醒,林覺曉一動不敢動。
一會兒唐純鈞松開手翻身向另一邊去了。
林覺曉悄悄撐起自己,看着唐純鈞的後腦勺。
怎麽辦,後腦勺都比別人長得好看。
林覺曉腦袋悄悄越界,湊到唐純鈞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趕快逃走,準備起床洗漱。
唐純鈞早藏不住笑了,林覺曉一動,唐純鈞趕忙入戲,板着臉轉身,裝作自己剛醒。
唐純鈞說:“醒了,哪兒去啊?”
唐純鈞拽住林覺曉的胳膊。
林覺曉叫:“疼疼疼!”
林覺曉看自己手腕,裹着紗布,再摸自己脖子,說:“咱倆是不是太激烈了?”
唐純鈞一聽,合着啥都不記得了啊。
唐純鈞笑了,說:“對,幹了三次,從沙發上到浴室再到床上,你還一直求着我要呢,現在還要嗎?”
林覺曉一把拽住被子捂住臉:“我不做人了……”
他在被子下頭摸了摸,說:“也不疼啊。”
唐純鈞吸口氣默念:仁義禮智信。
林覺曉感覺身邊床動了下,唐純鈞起了。
唐純鈞近幾天都不是很想看見林覺曉。
親兩口睡了,是人幹的事兒麽。
唐純鈞回自己的1807去,一會兒兩人收拾齊整在樓道會合,穿得人模狗樣的準備去參加開機儀式。
1808的門忽然被大力打開,鄭太後穿着睡袍跑出來,說:“曉,你還好吧?我昨晚上也喝多了,早上才聽說你差點被那只豬給碰了,我操哪只豬別他媽想活了……”
林覺曉趕忙看唐純鈞,說:“也不是豬啊。”
他洗澡檢查身體,已經知道唐純鈞是瞎說了。
這時,他們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1808走出來。
林覺曉緩緩睜大眼,駱成文?
唉呀媽呀,刺激。
駱成文還是十分溫文爾雅:“見笑了。”
駱成文把鄭太後拽了回去,1808的門又啪地關上。
徒留林覺曉跟唐純鈞在樓道淩亂。
林覺曉一會兒反應過來,可高興死了,這下好了,五個大佬內部消化了倆,而且,鄭太後也跟駱成文和好了。
都是他的功勞,雖然代價是他這一身傷吧,但是真的好值。
吃早餐的時候,唐純鈞把王衛所幹的事兒說了,自己怎麽打王衛所、王衛所怎麽求饒,也詳細都告訴了林覺曉。
林覺曉惡心死了:“我操啊,王衛所想死了,我現在就給他送終。”
林覺曉看手機,王天一、馬一龍、木遙,還有好些知道消息的人都安慰他,秦慈最仗義,發了個視頻過來,說:“視頻證明,那豬沒有碰上你,別惡心。”
林鎮南也給林覺曉發了個消息,說:“早就說娛樂圈不好混,唐純鈞怎麽照顧的你?這事兒我就找他算賬。”
林覺曉趕忙問唐純鈞,林鎮南找他事兒了沒。
唐純鈞說:“沒事兒,就是商量了一下怎麽收拾王衛所。你爸那邊動作很快,查到王衛所竟然強迫過未成年,當時那小孩兒家裏上訴無門,算個冤案了。我們準備幫小孩兒翻案,做聯合起訴。王衛所身敗名裂不算什麽,這種毒瘤最好進監獄學一學做人。”
唐純鈞有看靈魂buff,王衛所的靈魂已經不是那麽簡單的醜陋了,千瘡百孔、惡黑,這麽多人的開機宴上都敢強迫林覺曉,已經是膽大包天。
唐純鈞知道王衛所很有可能犯過罪了。
唐純鈞給秦慈提供了這方面的猜測,秦慈公檢法有一堆戰友,很快就查出來了。
大佬們做事兒都雷厲風行,不準備讓王衛所在外頭待過夏天。
昨晚王天一一聲令下,今晨開機儀式上,王衛所公司所有的信息被撤得無影無蹤。
林鎮南叫人負責這筆投資,補上了王衛所的空缺。
林覺曉聽領導講話的時候看到背景板上Cos.mos的大圖标,好高興。
唐純鈞說:“你傻樂個什麽勁兒啊?”
林覺曉笑:“我以後就是帶資進組的男孩兒了,你要不要讨好讨好我,潛.規則什麽的安排一下。”
唐純鈞帶着笑,滿足他:“好啊。”
林覺曉繼續傻樂。
唐純鈞心裏覺得暖,孩子生命力真頑強。
開機的第一個鏡頭是林覺曉的吻戲,這場吻戲是全劇唯一一個吻戲,要放在先導片裏的。
吻戲是于文琦跟林覺曉的。
于文琦演餘劍的妹妹餘鳳,餘鳳活潑可愛天真爛漫,偏生遇見了展無這麽個冤家。
展無對餘鳳的感情很複雜,本來是利用,可他又對餘鳳身上那種無邪充滿渴盼。
但是他們立場絕對相反。
展無要在一個吻中把這些所有複雜的情愫表達出來。
開機儀式之後,大部分群演交妝,林覺曉進化妝室,準備這第一場戲。
劇組也不慣着他們,最高級別就是雙人化妝室,林覺曉跟唐純鈞共用一間。
唐純鈞給林覺曉講戲。
“你對餘鳳一開始是逗,覺得這姑娘傻乎乎的單純,挺好玩。餘鳳對你是喜歡,從你救了她開始就喜歡上了。你是個市井人,她是個大小姐,她非纏着你開始查右相離奇死亡案的時候,你就想到要利用她了。因為她是男主餘劍的妹妹,你要利用她從餘劍那裏盜兵符。”
林覺曉說:“嗯,那你覺得我愛過她嗎?”
唐純鈞說:“開始是朦胧的一點,後頭越來越喜歡了。你會幻術,你花樣疊出,但是她就是很簡單很純粹的那麽一個女孩。你認為她這樣的才是應該駐守在長安的精魂,可你還是必須利用她來制衡餘劍。”
林覺曉說:“所以最後,我親她那一下,我的心情是很沉痛的。她越是雀躍,我越知道,我倆走到盡頭了。”
“我覺得是對的,”唐純鈞笑了聲,“但你等會兒再聽張導說這場戲,展無跟餘鳳訣別之後,後頭就是決戰的重場戲,我估計張導還有別的想法。張導的鏡頭語言一向有獨特美學。我對他的分鏡還比較期待。”
張明磊輕咳一聲。
張明磊站在化妝室門口有一會兒了,他本來是擔心林覺曉昨晚出事兒狀态不行,又得知林覺曉跟唐純鈞在同一個化妝間,生怕兩個人膩膩歪歪不專業。
結果過來就聽見兩人認認真真讨論劇情呢。
“導演來啦?”林覺曉忙招呼,“您是來講戲的麽?”
張明磊用不怎麽待見的眼神看唐純鈞,說:“你把戲講了,我還幹啥。聽你這意思,對分鏡還有點研究?”
張明磊聽唐純鈞那語氣,好像竟然要檢驗自己鏡頭語言運用能力一樣的,給他狂的。
唐純鈞說:“還好,也就有一點研究,畫面構圖、人物路徑、攝影機切角移動之類的。”
影片分鏡是對一個場景的細致拆分,怎麽構圖、演員的行動路徑、攝影的全景中景近景切換、鏡頭的角度,都要畫在分鏡裏頭。
畫分鏡屬于導演的基本功,但每個導演的風格就體現在這種基本功中。
大師的風格獨特,一般人就是拿着大師的分鏡示意圖,也無法模仿複制。
張明磊說唐純鈞:“你要是對導演工作這麽感興趣,那你來給我參謀參謀?聘你當高級指導。”
唐純鈞笑:“行啊。”
化妝師都笑。
張明磊明顯是在說反話。
張明磊說:“行,你來吧,B組先拍冬陽,我看看你有多少東西。要是沒什麽東西就瞎吹,那你離導演生活遠一點。講戲的活兒是我的,懂嗎?”
唐純鈞笑着答應了,但是他最多也就是去學一下電視劇導演的拍攝手法,不會提建議。
這是張明磊導演作品。
導演負責作品的全部美學,是讓鏡頭講故事的掌舵人。
B組同步拍冬陽的鏡頭,張明磊盯着A組,拍這場吻戲。
林覺曉做準備,唐純鈞去看掌鏡過程。
林覺曉悄悄地說:“唐,我初吻就要沒有了!”
唐純鈞說:“昨晚上就沒有了。”
“真的啊?你又逗我呢。你小心狼來了。”
唐純鈞心想,這要不是昨晚親着了,今天打死他他都不來圍觀林覺曉跟小姑娘拍吻戲。
饒是如此,他還是高估自己的度量了。
于文琦沒有經驗,林覺曉也生澀。
林覺曉都演十幾部電視劇了,還沒有接過吻,因為公司給他的人設就是純情學長小弟弟。
沒想到那麽多偶像劇沒奪走的熒幕初吻,竟然貢獻給《君臨》這麽一部硬漢片了。
還不太成功。
張明磊卡了幾次,不滿意。
唐純鈞也不滿意,兩人都親這半天了,沒一秒能用的,還得繼續親。
唐純鈞十分想抽煙,拿出根煙叼着,因為不确定周圍有沒有人不喜歡二手煙沒點上。
導演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來:“林覺曉過來。”
林覺曉也很喪,大夏天穿着厚戲服出了一身汗,過來态度很好,等訓。
張明磊情緒一般,拿唐純鈞開刀,說:“哎那個唐指導,趕緊指導一下啊。”
唐純鈞擡手把煙夾自己耳朵上,心說:導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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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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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磊:我現在收回來還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