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7)

南鳴知道宇文清要什麽,可他身為帝君有着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自己想當昏君的話,可以肆意妄為,更主要的是,即使他按着自己的心意做了宇文清想要的,卻會讓宇文清受到傷害。後宮雖說是他的後院,可裏面包含着太多的利益紛争,哪些男人女人因為權利的平衡也必須進宮來。

他有想過如果把後宮給整個廢除的話會是什麽光景,那些聲稱忠臣的人,那些為了利益的人,會不擇手段的想盡辦法的去殺害宇文清,因為在別人看來,是宇文清擋了他們的路。畢竟想入宮,想得權,想成為将來帝君的母家的人數不勝數。而宇文清也會擔上魅惑君主的罵名。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這些他并沒有跟宇文清解釋,因為再解釋,也無法改變自己後宮裏會有別人的事實,而獨寵一人也只會讓宇文清變為整個皇宮的靶子。但他又知道如果他和別的人在一起,宇文清無法接受。

司馬南鳴苦笑,這是個死結。

第二天,司馬南鳴下朝之後,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他一直睡不好,收拾梁相等人的餘黨也很耗神,宇文清也不在身邊,讓他覺得非常的疲憊。

他喝了杯茶提提神,對站在對面的向南說:“梁妃那裏有動靜嗎?”

向南回道:“暫時沒有,黑衣人也沒有出現,而梁妃,她現在有些瘋瘋癫癫的。”

司馬南鳴點頭,“繼續讓人盯着,也不要放松在城中搜尋他的下落,一定要把那人找到。”

向南,“是。”

司馬南鳴揮揮手讓向南下去。向南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後離開了。

向南走出宮殿,遇到向他走來的向北。

向南,“你來找帝君?”

向北搖了搖頭,“我是來找你的,我們去喝酒吧。”

向南知道向北是在為帝君跟宇文公子煩心,點頭答應,兩人相攜離開。

“小南,你比較聰明,你說帝君跟宇文公子的事情該怎麽辦啊?”向北眉頭緊皺,很擔心的問。

向南,“我也沒有辦法。”

向北重重的嘆了口氣,“帝君有自己的無奈。但從宇文公子的角度想,他也沒有錯。我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件事,但我真不想他們就這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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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握着向北的手,捏了捏,算是寬慰。

向北看向向南,語氣慶幸的說:“還好你不是帝君。”

宇文清躺在搖椅上曬着太陽,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天空發呆。他也知道自己跟司馬南鳴陷入了死局。雖然心裏抽疼,他卻依然沒有辦法接受現在的事實,然後去接受司馬南鳴。

在別人看來身為君王的司馬南鳴有許許多多的後妃是正常的,即使身為後妃的人,他們也是覺得正常的,想着去一人獨占,并且讓對方放棄其它妃嫔才是不正常的想法吧。而他這種即将被封為皇後,卻因為要跟別人分享帝君的人應該是恃寵而驕,不識好歹吧。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是真正的宇文清,即使因為對方擁有整個後宮的妃子,但因為司馬南鳴的那份寵愛,即使因為要跟別人分享愛人而傷心也依然會接受的吧。可惜,他并不是真正的宇文清,而是一個來自21世紀的現代人,來自21世紀的男人。他所受的教育,他的思想,讓他無法接受這種事情。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宇文清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想要什麽樣的生活。他對生活沒有什麽野心,只想平平淡淡的過的舒心快樂,但司馬南鳴的身份無法給他這種生活。他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愛司馬南鳴,因為他沒有因為愛而去委曲求全,沒有因為愛而去包容對方。最後他明白,不是不夠愛,只是他愛的有底線罷了。他可以接受自己喜歡男人,他可以接受自己身為男人卻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Shen下,但他無法接受與別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也無法讓自己身處在那樣的境遇中,因為只是想想他就覺得太悲哀了。

小可走進冷宮大門,遠遠的就能看到宇文清正在發呆的身影,心裏忍不住惆悵。他試了試表情,讓臉上帶着輕松的笑容,向宇文清走去。

宇文清注意到有人過來了,見是小可,他微笑着打招呼,“小可,你來啦。”

小可笑着跑了過去,“嗯,我來看主子您的。”說完嘿嘿的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很想念主子您做的餃子了,我哥府上的廚子做的都沒您做的好吃。”

宇文清笑着說道:“你啊……”

小文從後院過來,聽到小可的聲音,加快了步子,笑着說:“小可,你來啦,有幾天沒見你了。”

小可笑着揮手打招呼,“小文,我這幾天幫着我哥照顧兩個小寶寶,沒得閑。”其實是小寶生病了,擔心的厲害,好在病好了,因此也不打算說出來,免得他們擔心。

小文笑着說:“我還沒見過兩位小王爺呢。”

“有空我帶你去看,兩個寶寶非常可愛。”

小文聽着很高興,心裏也羨慕,男人生子不容易,一次生兩個更是天大的福氣了。

小文,“小可你今天留在這裏住嗎?”

小可,“嗯,接下來幾天我都留在這裏陪主子的。”

小文,“那我去幫你收拾房間。”

小可,“我跟你一起去。”說着轉頭跟宇文清說,“主子,我們先去收拾屋子了。”

宇文清笑着點頭,“去吧,反正離中午還好些時間呢。”

小可猛點頭,“嗯,嗯,中午吃餃子。”

“好,不過你要一起幫忙。”

“沒問題。”

“自己包的自己吃。”

“沒……啊!”這個有點問題。

宇文清見他猶豫的表情就想笑,揮揮手讓他們去忙,自己眯着眼躺着。

小可拉着小文上了樓。

“小文,主子跟帝君,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小文,“還是老樣子,主子不願意見帝君。”

小可眉頭皺的可以夾蚊子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們明明相互喜歡的。”

小文嘆了口氣,“現在确實也沒什麽辦法,主子接受不了帝君的身份。”

“哎,我還想着等主子封後大典之後離開了,現在看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啊?你要走啦。”小文覺得很意外。

小可點了點頭,“我父王來信催我回去。主子現在這樣,我也不放心回去,卻也沒辦法一直不回去。”他畢竟已經找到哥哥了,雖然他很想一直陪着宇文清,但他也有自己的責任。

小文有些不舍,雖然一開始聽說小可竟然是踏翼帝國的小王爺的時候很驚訝,還糾結着該怎麽跟他相處來着,但畢竟那麽久的朋友了,小可也沒擺什麽架子,相處方式還是跟以前一樣。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我盡力的拖着呢,不過最久也只能再拖一個多月,我父王派來帶我回去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們到了,我也沒有能力反抗。”

小文拉着小可的手,“你走後,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了。”

小可也很舍不得,舍不得這裏的朋友,更舍不得宇文清,等他繼承了王位,來翔雲就更難了。

小文猶豫了一下,“小可,你走了,劉大哥怎麽辦?”

小可臉紅的笑笑,“他被我哥夫訓練着呢,等他有能力了,帝君封他個官職,然後讓他跟我和親。”

既然兩人能在一起,小文也放心了。

小可繼續說道:“我個說我太笨,要找個聰明的幫我,所以要把阿毅好好的tiao/jiao一番之後才能和我成親。”

小文很認同王妃的說法,小可太單純了,繼承王位的話,的确需要可靠的人幫忙才行。

☆、110

110.

小文小可陪着宇文清曬了一上午的太陽,三個人都很享受這樣安靜恬淡的日子。

小可睜開眼睛看看日頭,他戳了戳旁邊的小文,見小文睜開眼睛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便伸出手指指了指天。

小文擡頭看了一下,就明白小可的意思了。然後對他點點頭,小心的站起來,兩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宇文清在兩人走後,睜開眼睛笑了笑,見已經到了晌午時分,便也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身體,施施然的往後院走去。

宇文清到了廚房,見小可更小文正分工合作,一個在和面,一個在清洗肉。兩人聽見動靜,都看向正進來的宇文清。

小可笑着說:“主子,你先休息,我們把準備工作做好,你只要調味就好了。”

宇文清也沒說什麽,跟着一起準備調味品。他駕輕就熟的很快把東西準備好,小可還在跟肉奮鬥着。

宇文清看了下廚房,然後找到一種葉菜,味道跟白菜相似,摘了葉子洗了放在編織的盛菜的筐子裏控水。然後接手小可手裏的肉。

他先把肉切片,然後準備和切好的白菜一起剁餡。

小文和好面在桌子上醒着,便接着宇文清的活開始幫忙剁餡。等他累了再換小可來。就這樣三人輪換着也沒覺得太累,畢竟剁餡料也是個體力活。

宇文清看餡差不多夠碎了,便讓小可停了手,拿了陶盆過來把餡盛了,然後加鹽家姜末,以及他做的香料粉,開始調味。

小文見宇文清忙着,他便開始揉面做餃子皮。

小可左右看看大家都有事,他想了下便去找了蒜頭開始剝蒜瓣,這個吃餃子的時候用的着,總算不用在旁邊無用的看着了。

等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三人便圍在一起開始包餃子。

宇文清看了看小可跟小文,兩人都做的認真,不過小文手巧,包出來的餃子看着很精致,小可看着卻有些笨手笨腳的了,餃子包出來的一個個看着大小不一,還個頂個的醜,小可自己卻沒在意,還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小可,你把餃子口封好,別露了餡。”宇文清微笑着提醒。

小可看了看自己手裏正捏着的餃子,又看了看小文手裏的,再看了看宇文清手裏的,然後瞄了下桌子上放着的那些包好了的餃子,他才意識到差距。而且,差距好大!

他忍不住湊到宇文清面前仔細看了一下對方是怎麽做的,然後一臉疑惑的說:“我明明也是這麽做的啊,為什麽包出來的那麽難看啊。”

小文忍不住“噗”笑出聲。

然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掩了笑容湊到小可身邊一點點的教他,“你別放那麽多餡,也別放太少,然後把口封和在一起,最主要的還是別露餡了,不然在鍋裏煮的時候容易散開。”

小可努力了一陣,雖然餃子的樣子依然慘不忍睹,但起碼勻稱了一些。

三人便開始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天。不知不覺間就包了不少了。

小可數了下個數,“主子,這些夠我們吃的了吧。”

宇文清看了下量,盆裏的餡還有差不多一半的量,“我們把餡都包了,晚飯下着吃也方便。”而且說不定還有別人來吃飯,多總比少了好些。

小可覺得晚上也吃餃子也沒什麽不好,便跟着一起繼續包,小文倒是擡頭看了下宇文清,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繼續手裏的動作。

感覺包的差不多的時候,宇文清讓小可去燒水。

小可覺得離吃餃子差不多遠了,便颠颠的去燒火了。他做飯不行,燒火卻很有經驗。

接下來下餃子的事情有小文在自然勞煩不到宇文清了,他便去做了蒜末,拌了些辣椒粉,還弄了一小碟子的醋,這還是他釀酒時順便做的,味道很不錯。

熱氣騰騰的餃子出鍋的時候,小可一邊燒柴一邊往飯桌上瞧,一副餓了好久的饞樣,讓宇文清忍不住會心一笑。

宇文清,“在竈底再放些木柴,你過來吃吧。”

小可立刻高興的說好,麻利的又放了些木柴在竈底,挑了挑,讓火燒的順當些,免得壓滅了火。然後笑嘻嘻的跑到桌邊開吃。

他一邊對着冒着熱氣的餃子吹了吹,然後咬下去,然後一邊喊着:“好燙,好燙!”卻依然咽了下去,然後感慨一下真好吃,接着把剩下的半個吃完了。等他把一個餃子吃下肚,發現宇文清跟小文還在桌邊,一個盛一個端,覺得非常不好意思,然後跑過去幫宇文清端碗。

也沒剩下多少,小文把僅剩的兩碗多餃子撈了出來,三人便到了桌前開始吃飯。

宇文清夾了個餃子慢慢吃,因為肉跟菜味道都很正,他也覺得非常好吃,覺得很有他小時候吃到的餃子的味道。至于他長大後吃的餃子,那些催熟來的肉做的餡料的味道,不提也罷。

宇文清看着對面一邊吃一邊被燙的哈哈的小可,笑着無奈的搖頭,說道:“小可,你吃慢些,太燙的食物對身體不好。”

小可點頭,“太好吃了!”然後動作确實也慢了下來,學着宇文清那樣慢慢吃,順便還試了試餃子沾蒜末,辣椒,醋,三種不同的味道。然後覺得真是不錯。

宇文清看着小可吃東西,自己也比較有食欲,他知道相對小文而言他偏愛小可,不只是因為剛開始和他相依為命的是小可這一點。小文他雖然也很喜愛,但對方一直把自己放到奴仆下人的地位上,他很忠于主人,也很盡心盡力的伺候自己,絕對不做一些冒犯自己的事情。但也因為這樣,不對等的方式也讓他無法和小文成為朋友。但小可不同,他因為身份的緣故,在加上不通世故,和人相處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容易和人交朋友,雖然因為太單純了些,多數只會把他當弟弟,而不能講些煩惱心事,但卻因為相處上的平等,可以做朋友。

小文吃了一碗便停了下來,小可兩碗下肚卻依然想繼續吃,雖然他已經吃撐了。

宇文清立刻阻止他想繼續吃餃子的行為,“別再吃了,要不然你該難受了。”見小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繼續說道,“你這樣子還是出去散散步,消消食比較好。”

小可看了看剩下的一碗餃子,雖然還想繼續吃,因着宇文清的話,便聽話的點了點頭,起身出去散步。

他還沒走出廚房,便看到向南向北兩人走了過來。立刻笑着喊:“你們倆吃飯了沒,我們吃的餃子。”

向北聽他這麽說,立刻加快了步伐進了廚房。

宇文清見是他們二人,便讓小文再給他們下些餃子。

見着宇文清,向北立刻行禮,“公子。”

宇文清揮揮手,讓他們免禮,然後說道:“你們快坐下吧,餃子只剩一碗了,你們先吃着。”

向北高興的點頭,然後做下去開吃。然後一副滿足的不得了的樣子。他們這段時間很忙,再加上宇文清跟司馬南鳴正鬧別扭,他們也不敢輕易過來,所以已經好些日子沒吃到宇文清的食物了。雖然一些大廚經過宇文清的tiao教,做的吃食也很不錯了,他們依然覺得沒有宇文清做出來的好吃。

宇文清看着向南向北親親蜜蜜的分食一碗餃子,想起了司馬南鳴,心裏一陣作痛。便站起身來,打算出去走走。

向南看了下宇文清離去的身影,便繼續跟向北吃餃子。

向南向北吃飽了後,對小文說:“再下些餃子,我拿去給帝君。”

小文立刻去做了。

宇文清在後院漫無目的的轉着,心裏亂糟糟的,見向南向北兩人出來了,向南手裏還提着一個食盒,便知道那是給誰的。

兩人對宇文清行禮告辭,宇文清看着他們兩人離開。

這時候也在不遠處散步的小可湊了過來,裝作埋怨的口吻說:“他們真是的,吃着還拿着,都沒剩多少了,不夠我們晚飯吃的了。”

宇文清笑着揉了揉小可的頭,“我們晚上再做就是了。”然後便慢悠悠的離開了。

小可看着宇文清的身影嘆氣。

小文收拾好東西也出來了,見小可這幅模樣,便知道他是在為宇文清發愁,只能拍了拍小可的肩膀便是安慰,他也不知道主子跟帝君這樣下去會成什麽結果。

小可看了下小文,“帝君阻攔者不讓主子離開皇宮,主子又氣着帝君而不願意見他。兩人這樣拖着,很容易讓別人趁虛而入的。而且我還聽說好些臣子都不同意帝君冊封主子為後,那些人可真讨厭,說什麽主子擔不起皇後的位置,即使他護駕有功,封為貴妃已經很不錯了。那些人又不了解主子,真是吃飽了撐的!”小可說的滿臉怒氣。

小文聽了也很生氣,“主子外家式微,若真做了皇後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有你們帝君給主子撐腰,有什麽可擔心的。”小可毫不擔心的說,在他看來只要司馬南鳴寵着愛着宇文清,其它人哪裏敢把宇文清怎麽樣。

小文聽小可這麽說,知道他不太清楚這宮裏的腌臜事,也不打算說些什麽。在他看來沒有一個有力的外家,即使主子真做了皇後那個位置也麻煩,光憑借帝君的寵愛而撐着後位根本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帝君的寵愛誰知道什麽時候會沒了呢。

☆、111

111.

司馬南鳴面無表情的吃着從宇文清那裏帶來的餃子,熟悉的味道,讓他心亂不已。這種情況不能在這麽下去了,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打破他與宇文清之間的僵局。一向自恃聰慧過人的他,沒想到也有這麽痛苦的一天。

夜幕升起,群星閃爍,月光在今夜顯得更外的明亮。

宇文清坐在屋子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淺嘗着杯子裏的酒。口中辛辣的味道讓他心裏好受許多。正在他又倒了一杯酒時,沒哐當一聲被大力推開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人給抱緊了。

“司鳴,放開我!”他掙紮着,對方身上濃厚的酒氣讓他知道這人喝了不少的酒。

司馬南鳴緊緊的抱着他想念已久的人,低沉的聲音帶着狠歷,帶着無奈,“不放!我永遠都不會放你離開我的!”

宇文清奮力掙紮着,聲音裏帶着怒氣,“司馬南鳴!你來我這裏發酒瘋的嗎!!!”

司馬南鳴根本不理會那些,他緊緊地摟着宇文清,緊緊地,“清,你說你要考慮,你說你不想見到我,我都答應了。可你的考慮之中,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繼續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宇文清被勒的生疼,聽到他帶着悲傷的責問,放棄了掙紮,聲音裏帶着自己無法控制的無奈和悲涼,幽幽的說:“你這般又是何苦呢,我何德何能,根本承受不起你給我的位置。”宇文清很有自知之明,他有多大的能力,他能包容到何種程度,他知道的太清楚了。他愛這個男人,愛的心裏發疼,可就因為真的愛他,所以他不想把這些愛給折騰沒了。

在宇文清心裏,愛情就像煙火一般,熾熱的能把人燒疼,但同樣這種美麗根本讓人無法拒絕,但他更清楚煙火的短暫。所以,他一直都認為愛情根本是不可靠的,只有在細水流長之下,愛情轉為親情,轉為不可或缺的相守之時,那才是牢靠的。他曾經想過如果自己答應了司馬南鳴留下做他的皇後,兩人之後會演變成什麽樣子。無論怎麽想,都只是相敬如冰的悲哀。至于司馬南鳴散了後宮只要他一人這種可能,宇文清從來沒有信過,因為他知道那太過不容易了,要付出的代價不一定是他們承擔的起的。至于那種為了所愛而廢除後宮的行為,即使真有,這種濃重的愛他也承擔不起,因為他太過清楚,有多大的身份就有多大的責任。司馬南鳴身為帝君,他不能這般的任意妄為,那些朝中的臣子也不容的他這麽做。

司馬南鳴知道宇文清的悲傷,他也知道放他離開才是真的對他好,可是他不能放手,他做不到!只是想想宇文清會離開,自己永遠也再見不到他,他都無法容忍!

“清,天下之大,可我只想你陪着我。我只要你一個,你要你。別離開我,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要你。別剩我一個人。”

宇文清心痛的厲害,司馬南鳴那般強勢的人,何曾這樣脆弱過。可他真的能留下嗎,讓時間和埋怨消磨掉他們之間的愛情?他沉默了。

宇文清的沉默讓司馬南鳴心痛不已,他放開了手,抓着對方的肩膀,眼神哀傷的看着宇文清,“真的不能留下嗎?”

宇文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僅僅只是聲音就讓他的心糾疼。

沉默讓兩人都很痛苦,宇文清想讓他離開,他有些受不了了。

司馬南鳴看着滿身哀傷的宇文清,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或許他錯了,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去愛宇文清,那樣的話宇文清今天就不會這樣傷心,他依然會很閑适自在的在冷宮裏生活着。可是……承認自己的愛是錯誤的,這是多麽的殘忍!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司馬南鳴強硬的撫着宇文清的臉,讓他看向自己,“是不是只要我不是帝君你就跟我在一起?是的話,我就不做帝君,我把帝君之位讓給司馬智。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吧?”

宇文清看着司馬南鳴赤紅的眼睛,“你醉了!”

“我沒醉!”說着聲音低了下來,“我沒醉。如果我放棄帝君的位置你不離開,我就不做帝君。”

宇文清滿眼哀傷的看着司馬南鳴,聲音哽咽,“你又何苦呢?”他承認自己很感動,但他知道那并不容易,即使司馬南鳴真的可以把位置傳給司馬智,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加諸給慕容易。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你會是帝君呢?你是誰都好,為什麽偏偏是帝君呢?”這些天的痛苦,讓宇文清的眼淚不可控制的流下來。他一直在問為什麽,為什麽在他以為會這樣永遠幸福下去的時候,卻給他一個這般痛苦的選擇。

司馬南鳴親吻着宇文清,“清,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我不做帝君了,都是我的錯。你別哭。”

宇文清抱着司馬南鳴狠狠的吻了上去,眼淚流的更加兇猛,好像要把心裏的怨全部流出來一樣。

他抱着司馬南鳴,把頭埋在對方肩膀上,“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吧。”

司馬南鳴意識到對方說什麽的時候,驚喜的問:“你真的……”

“嗯。”他妥協了,他也舍不得,即使他真的離開,這輩子恐怕也無法過的開心。

聽到對方确切的答案,司馬南鳴狂喜的抱着宇文清,緊緊的抱着,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彌漫在心裏,他不知道人原來有那麽強烈的開心。

宇文清覺得很疲憊,在司馬南鳴的懷裏睡了過去。

司馬南鳴注意到他睡着了後,小心的把他抱到床上,看着他臉上的淚痕,用拇指小心的一下一下擦拭着,這些都是自己的錯,他發誓永永遠遠的對宇文清好,不再讓他受任何的委屈。

第二天,宇文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司馬南鳴俊逸的臉龐。對方深色的眼圈,說明他近來跟自己一樣沒有睡好。

小心的伸出手來,撫摸着對方的臉頰。然後被對方握住了手。然後,司馬南鳴睜開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擾醒了你。”

司馬南鳴搖了搖頭,微笑着親吻了下對方的額頭,然後把人摟在懷裏,空缺的心終于填滿了。

兩人相擁着沒有說話,嗅着彼此的氣息,都非常的滿足。

外面的小可,小文,看着依然緊閉的房門。

小可,“他們兩個應該和好了吧?”

小文不太确定的回答:“應該吧。”

昨晚司馬南鳴闖房間的聲音他們自然聽到了,還緊張的跑過來看了一下。雖然心裏擔心,卻也沒進去看是什麽情況,心裏祈禱着讓他們能和好如初。

小可更慶幸自己将來最多只是個王爺,想要娶幾個自己說的算,也不用像主子那般,因為還有別人而鬧別扭。

小可,“我們還是去做早飯吧,希望從房間裏出來的是兩個人。”

小文點頭,然後兩人離開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宇文清他們兩人才起床。打開門,便見到小可跟小文正在外面守着。見兩人出來,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兩人連忙行禮,“主子,帝君。”

司馬南鳴揮揮手,讓他們免了。

小文微笑着說:“早飯已經做好了,主子跟帝君,是打算在大廳吃,還是去後院吃?”

宇文清想了下,“還是去廚房吃吧。”如果是在大廳吃,還要小文他們端水過來給他們洗漱,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去後院洗漱,順便吃早飯。

小可小文站在一旁,看着兩人雖然很安靜,但卻充滿這溫馨的吃完了早飯,立刻上前幫忙收拾。

宇文清漱口後,問對面的司馬南鳴,“你今天不用上朝?”

司馬南鳴,“今天休沐。”

宇文清點頭表示明白。

“我們出去走走吧。”司馬南鳴建議道。

宇文清雖然不太想出去,不過想到他既然已經接受了如今的事實,并答應了對方繼續跟他在一起,有些事情還是早了解的好,比如這皇宮。

司馬南鳴牽着宇文清的手,小可小文本想跟着,也被司馬南鳴給揮退了。他想跟宇文清,只有他們兩個,單獨的相處。

司馬南鳴走出冷宮,見五喜正在外面守着。而五喜見到司馬南鳴牽着宇文清的手出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見過帝君,宇文公子。”

司馬南鳴見五喜來了,也方便,便吩咐說:“去告訴司天監,讓他們選個最近的日子。”

五喜自然明白司馬南鳴吩咐的是何事,可不僅是讓司天監挑日子,還要警告他們別自作聰明的想拖延封後大典的日子,也是敲打那些別有用心的臣子。

宇文清知道司馬南鳴是在吩咐封後的日子,雖然心裏有些不喜,但既然都答應了,他也不會攔着。

而司馬南鳴自然是想越快越好,免得宇文清哪天又突然反悔了,讓他沒空哭去。

五喜的了吩咐要去做事,本想讓身後的小侍跟着伺候兩位,見帝君不樂意讓人跟着,便帶着人離開了。

而司馬南鳴則拉着宇文清的手,帶他去宮裏較為有意思的地方。禦花園自然是不可缺少的。雖然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花園對于宇文清而言是有着不好記憶的地方,正懊惱這呢,發現宇文清在看花,沒顯示出不喜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雖然原主在這裏因為梁妃的緣故被打入冷宮,但他畢竟不是原主,所以自然沒有什麽不好的心情。

☆、112

112.

這禦花園很大,裏面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且大多開的燦爛,想來有人精心的侍弄。

他是男人,自然不像女人那般愛花,他之所以看的仔細,是因為他在這花園裏看到的各種話竟沒有一種是他曾經有見過的。也就是沒見過與現代花卉相同的花。

他蹲在一叢藍白相間的不知名花卉前,看着那花朵晶瑩剔透,仿佛水晶雕刻的一般,看着新奇。伸手摘了片花瓣,對着陽光看了下,并不透明。他有些奇怪它為什麽看起來晶瑩剔透,這效果是怎麽來的。

司馬南鳴見他感興趣,便也蹲下對他說:“這藍晶倒是開的挺好。”

“嗯,很漂亮。這花很珍貴吧?”

司馬南鳴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麽,藍晶話算不得珍貴,之所以種在這裏還是因為雨妃喜歡這花,在她看來,這藍晶花晶瑩剔透,精致聖潔,就如她一般,需要好生愛護着。

宇文清自然不知道這一茬,司馬南鳴當然也不會提起,他拉着宇文清來到一處水池邊。然後,宇文清覺得自己眼花了。

水池不大也算不得小,裏面卻只種着一朵蓮花,那蓮花也開的甚大,有臉盆大小。但讓宇文清驚訝的不是它的大小,而是……那蓮花正金光閃閃,讓他想起電視裏,那些神仙們的仙物。他以為蓮花發金光只是電視裏的特效,卻沒想到這裏竟然有真的。

“這……它竟然發光!”其實之前在那密室裏見過發着幽蘭光的花,他本不用這麽驚奇,會發光也沒什麽特別的。只是這蓮花太像他所看的電視裏的那種發着光的蓮花臺了。

司馬南鳴見他驚訝不已的樣子,笑了笑,“這是金蓮花,在陽光下就會閃閃發光。這花來自一個十分偏遠的小國,因為地域問題,十分不易養,這一朵還是小心翼翼的才養成的。”因為這朵花,他還特別獎賞了養花的花匠。

司天監經過五喜的敲打,不想觸怒龍顏的他們很快給了一個據說十分吉利的日子,十天後,這個日子讓司馬南鳴很滿意,還特地找了個由頭賞賜了他們一番,讓他們更加明白了司馬南鳴對宇文清的看重,也慶幸着自己沒有因為那些大臣的一些恩惠而去得罪帝君。

宇文清在接到十天後就要冊封的消息時,他正在跟小可他們一起啃水果,差點沒噎到。不過最後只是皺了皺眉頭,也沒說什麽,便留下了司馬南鳴專門派來跟他講解冊封流程,以及相應禮儀的內侍。

聽內侍告知宇文清并沒有生氣後,司馬南鳴才放心。

宇文清對宮中禮儀一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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