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18)
解,也确實需要人教,還好那內侍不敢托大的折騰他,先緊着封後大典上需要的教,至于其它的,等這位成了皇夫,可以慢慢來。
在沒有冊封前,宇文清依然住在冷宮裏,雖然這真是非常的不合規矩,不過知道宇文清在冷宮裏住着自在,這緊要關頭他也不敢因為這點讓宇文清生氣,便讓那些說不合規矩的人全部閉嘴,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只想封後大典盡快完成。司馬南鳴知道宇文清是個負責任的人,只要他成了自己的皇夫,絕對不會再提什麽離開不離開的事,他也就能完全放心了。
宇文清到底何等受寵,在司馬南鳴一番表示後,也沒人再敢在這個時候去試探什麽。朝中的各種聲音也消停了,這讓司馬南鳴很滿意。
至于向北他們四人,見兩人終于有個不錯的結果後,也都放下心來,全都期待着封後大典的到來。當然,各種安全問題,他們更加的謹慎起來。
就在司馬南鳴各種緊張,各種期盼,宇文清則各種心煩,各種煩躁之下,終于到來了。
宇文清任着小侍們為他穿上華麗的鳳袍,繁複的發飾,好在翔雲帝國沒把男人當女人那樣,要塗脂抹粉穿裙子。
在覺得自己身上加了好大的重量之後,終于收拾好了。
小文,小可兩人看着打扮妥當的宇文清,都狠狠的驚豔了一把。
宇文清長得不算凸出,最多清秀罷了,可穿上暗紅色鳳袍,體态修長,顯得格外的脫俗,華麗的頭飾襯得又黑如墨的長發格外誘人,經過精心修飾的臉龐加上那清冷淡然的氣質(心情不好的緣故),仿若不食煙火的仙人。
小可情不自禁的跑過去說道:“主子,你這般一打扮,可真美。”
宇文清只是抿嘴笑笑,揉了揉小可的腦袋并沒說什麽。
司馬南鳴站在高臺之上,看着身着鳳袍的宇文清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內心無法平靜,這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宇文清看着高臺上的人,自己一步一步的登上高臺,他知道,今後,自己就要和這人相守,共同面對各種困難,他只希望,他們能永遠的堅持下去。
宇文清來到司馬南鳴身邊,看着他伸出的手,把自己的手交給了他。相握的手,如他們的關系一般,永遠聯系在了一起。
司馬南鳴看着宇文清微笑着說,“這衣服跟你很合适。”
宇文清笑了笑,沒說什麽,他擔心說出自己內心的真是想法,這鳳袍真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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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舉香敬天,宇文清看着高臺下跪下的衆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高高在上,讓人敬仰。
兩人下了祭臺,牽着手,從跪拜的臣子邊一起走上王位,接受百官的朝拜。
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衆人一聲聲的跪拜,宇文清心裏有種莫名的感覺,不好也不壞,太過複雜。
他看向身邊的人,這人高興的情緒十分外漏,他知道這人愛着自己,想要和自己永遠相守,這樣就夠了吧,人不應該太貪婪不是。在司馬南鳴也看過來的時候,他對他露出了微笑。
封後大典之後,宇文清本該住進皇後所屬的宮殿,只是司馬南鳴不同意,所以兩人一起住進了流烨宮——獨屬于帝君的宮殿。
夜晚再次降臨,而今天司馬南鳴則像抛去了身上的枷鎖一般格外的輕松。他抱着宇文清,用感慨的聲音說:“我終于不用再擔心你會離開了。”
宇文清伸手摟住對方的腰,趴在他的肩膀上。不管這個選擇是好是壞,已經選擇了,就不用再為選擇而煩惱了。他心裏也輕松許多。
司馬南鳴笑着跟宇文清說:“今晚算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嗯。”宇文清笑着點頭。
司馬南鳴低頭吻上宇文清的薄唇。
紅燭閃爍,暖漲紅衾,不知今夕是何夕。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高興與終于在一起了的時候,安置女妃的冷宮突然燃起了大火,整個後宮雜亂紛紛,因為是帝君大好的日子,向南阻止了要向帝君禀告消息人,然後安排人救火。可惜火焰洶洶,火勢太猛,直到天空微亮的時候,才把火熄滅。
向南非常的氣惱,他一直讓人盯着冷宮竟然還出現了這種走水的事情,他是難辭其咎。
向南周身的冷氣讓人不敢接近,“來人,去查探是否有人身亡。”他想知道,梁妃是被人救了,還是燒死在冷宮裏了。
因為并非大婚,司馬南鳴第二天依然需要上朝,不過他心情好,不在意這些。在下了朝後,司馬南鳴才從向南那裏得知昨夜冷宮走水的事情。
向南,“冷宮裏發現一具女人焦屍,但并不肯定那就是梁妃。”
司馬南鳴皺眉。
向南,“微臣失職,請帝君責罰。”
司馬南鳴揮揮手,“去徹查失火的原因。”
“是。”
司馬南鳴沉思了一會兒,想到宇文清這個時間該醒了,立刻起身往流烨宮走去。
在殿前守着的侍從見司馬南鳴來了,立刻彎身行禮,司馬南鳴讓他們噤聲,然後低聲問:“皇夫可醒了?”
小侍搖頭。
司馬南鳴輕手推門進去,走到床前,拉開幔帳,看宇文清睡的香甜,便脫了外袍小心的上chuang把人摟着接着睡。
宇文清醒來時發現司馬南鳴躺在身邊睜着眼睛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了笑,便決定起床。
司馬南鳴不放過機會的親了他一下,然後兩人一起起床洗漱。
這一天,兩人膩在一起,沒讓任何人來打擾,宇文清還算舒心。
第二天。
宇文清穿上衣服,“小可今天要走了,也不知道下次再見他是什麽時候。”
司馬南鳴知道宇文清對于小可的離開很傷感,從身後把人摟住,“他的父王催的很急。”
宇文清嘆了口氣,“我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真正離別,還是很傷感。”
站在城樓上,宇文清看着眼淚汪汪的小可。抱住他,“保重。”
小可哭了起來,“主子,我舍不得你。”
宇文清幫他擦去眼淚,“我也舍不得你。記得給我寫信。”
小可重重點頭,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紫晶薄片,上面惟妙惟肖的刻着小可的頭像。只有四、五厘米長寬的樣子,加了鏈子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那種。
“主子,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宇文清笑着捏了捏他的臉,“絕對不會的。”
本來看着小可要走了,抱抱什麽的司馬南鳴忍了,卻沒想到對方還要宇文清随身攜帶他的頭像,臉立刻黑了下來。
宇文清給小可準備的禮物已經交給了對方随行的侍衛,“我給你準備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還有零食。還讓司鳴送給你一位廚師。”
小可又抱着宇文清,“主子你真好。”
司馬南鳴上前把小可巴拉開,冷着臉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小可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跟小文又惜別了一番,最後跟劉毅抱了好長時間,才含淚揮手再見然後和哥哥他們一起下了城樓。
宇文清站在城上看着小可他們離去的隊伍,“他有着自己的責任,不得不離開。”
司馬南鳴抱着宇文清,“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宇文清握着他的手,輕聲說:“嗯。”
☆、113
113.
半年之後。
宇文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被伺候着穿衣洗漱之後,沒什麽食欲的他吃兩塊小文幫他準備的點心,就不想再吃了。畢竟剛起床,不餓也很正常。
宇文清接過小侍遞來的手巾擦了擦手,有些疑惑的問小文:“帝君今日有事?”
司馬南鳴一般沒什麽大事,下朝之後就會來陪他,然後把他叫醒,兩人一起吃早飯。今日沒來,他也沒覺得奇怪,畢竟身為一國之君,要處理的事情可不少。
小文猶豫了一下,“回主子,聽說婉貴妃病了,帝君下朝後去了她那裏探望。”小文說完,小心的看了一下宇文清的臉色,怕他傷心,但他又不能欺騙主子。
宇文清聽了,臉上也沒現出什麽表情,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至于婉貴妃,則是新任左相的女兒,官場上有人下去,自然有人上去。碗貴妃本來妃位不高,以往在梁妃和雨妃的光環之下絲毫顯不出她來。不過如今父親位高權重,她也跟着封為了貴妃。
剛開始的話,遇到這種事情,宇文清心裏可能還會起一些波瀾,如今到是不太會了。或許是習慣了吧,心裏苦笑。
他知道司馬南鳴對他極好,一個月,起碼要在他這裏待上二十五天,剩下的五天還費心機的去一些外家不顯赫的女妃那裏,也只是留夜卻并不做些什麽。他心內應該是感激的,卻無奈只剩下疲憊。
他身為皇夫,掌管後宮,雖然稱不上很困難,卻也談不上輕松。應付着來他這裏請安的男妃女妃,看着他們一個個的裝着對司馬南鳴愛慕有加或者是因為司馬南鳴昨日留夜而裝出一副羞澀異常的樣子,他心內是不信的,卻也感覺膈應,但沒辦法,這就是他現在的生活。或許是因為有他這個男皇後的存在,本是安安靜靜在宮裏待着的那些男妃也開始心思活絡起來,那招式一個個的使出來,也讓他應付的乏累。
舒了口氣,他拿起杯子喝了杯茶,其實他心裏非常的煩躁,不是因為司馬南鳴去看什麽妃子,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前天還發現他的空間突然進不去了,讓他心裏更加的不順。他想發火,想發、洩,想怒吼,但他卻不能。先不說他的身份讓他不能随心所欲,畢竟想看他笑話,抓他錯處的人太多。當然,把火氣發在下人身上,他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至于把火氣撒在司馬南鳴身上,他不想做這種傷感情的事情。如果是以前,他生氣的話,哪裏會顧及是不是傷感情,肯定是一股腦的往司馬南鳴身上撒,且心安理得的認為,他就應該受着,而如今……
他在這個位置上,明白了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越來越覺得心累。
又猛地喝了杯茶,宇文清揮手讓其它內侍下去,獨留小文一人。
其實他在封後大典之後就想放小文出宮去的,不過小文因為擔心他一人在宮裏,沒個貼心的下人跟着不放心,便拒絕了,這半年來小文一直伺候在他身邊。
“小文,我想出宮逛逛。”這宮裏,讓他心裏壓抑的厲害。
小文想勸阻宇文清不要随便出宮,但見宇文清臉色不太好,想着他心裏肯定難受的,才想出去散散心的。
“那主子,我們是從宮門出去,還是從冷宮那裏的密道出去?”
宇文清,“還是從宮門出去吧,你幫我找件內侍的衣服,你有出宮的牌子,我們出去也方便。”
小文覺得有理,便快速去辦了。
宇文清穿了小文找的衣服,跟在小文身後往宮門方向走。兩人正走着,宇文清發現有人經過,忙拉住小文,兩人躲了起來。然後看着司馬南鳴的轎子走過。
司馬南鳴對于那個婉貴妃十分厭煩,硬是纏着他在她殿內浪費了那麽多時間。他有些擔心宇文清聽說了會不高興。他也感覺出來了,宇文清在宮裏住着并不開心,雖然臉上還是帶着以往溫和的笑容,但他能感覺到,對方沒法像以往那樣悠閑自在。如果真的為他好,自己應該放過他。但……自己舍不得。他現在在計劃着該怎麽給宇文清營造一個更加舒适的環境。
轎子經過宇文清他們藏身的地方時,他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回頭看去,沒發現什麽。
宇文清見司馬南鳴身影不見了,便送了口氣,司馬南鳴無感十分靈敏,如若不是他用了功法,兩人肯定已經被他發現了。
兩人匆忙出了宮。
順利的走出皇宮大門後,宇文清臉上的笑容真實了很多。他覺得自己好像猛地離開牢籠的鳥兒一樣,連呼吸都覺得輕松很多。
小文見宇文清臉上笑的真實,覺得跟主子偶爾出來一下也很不錯。
雖然表面上是他們兩人出宮,但實際上暗處還跟着六人保護宇文清的安全。那是司馬南鳴為了宇文清的安全着想安排的,宇文清也知道他們的存在,也沒想為難他們,所以出宮也沒刻意避開他們。
這邊宇文清跟小文兩人在熱鬧的皇城裏逛的十分開心,這邊司馬南鳴回了流烨宮發現宇文清跟小文都不見了,立刻讓人出去找,結果聽人回禀說小文出了宮,皇夫沒找到後,便知道宇文清一定是跟着出宮了。那六個他特別安排的暗衛也跟着呢,讓他放心不少。想着宇文清最近心情不好,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便派了向北出去找人,然後自己去處理公務了。
宇文清看着面前的果子,青色的,有棗子大小,上面布着黃色的小點。看着不認識,想嘗嘗,便讓小文掏錢,買了一小袋子,大概半斤的樣子。他試着嘗了一個,沒有棗子的清脆,卻酸酸甜甜的很好吃。還分了些給小文。
宇文清一邊吃果子,一邊四處看着,沒一會兒便吃了一半。回頭見小文手裏還剩三個呢,他記得自己就給了小文五個。
“你不喜歡吃?”宇文清一邊嚼着果子,一邊問。
“……我不喜歡吃太酸的。”
“酸嗎?我覺得挺好吃的啊。”
小文看着他面不改色一個個的吃,還覺得很好吃的樣子,覺得牙齒跟着酸疼。
宇文清擡頭看了下天色,中午了,“我們找家店吃些東西吧。”他早上沒怎麽吃飯,這個時候開始餓了。
小文聽了,立刻四處看,發現一家看着挺大的食肆,便跟宇文清建議去那裏坐坐。
宇文清沒什麽意見,便往那家店裏走。
小文讓夥計給他們找個雅間,便跟宇文清一起進去了。
宇文清看了看,雖然不能跟後世的豪華相比,但布置的挺雅致,在這個時空算是很不錯了。
宇文清聽着夥計報菜名,因為他的緣故,現在食物的吃法開始多樣起來。他點了兩個辣口味的菜,讓小文點他自己愛吃的,便開始自顧自的吃果子,他有種停不下來的感覺。
小文見他果子快吃完了,“主子,我再去給你買些回來。”他擔心那賣果子的離開。
宇文清看了看沒幾個了的小布袋,“嗯,多買點。”
他吃完果子,喝了杯茶,便開始等小文回來,然後卻突然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他心裏非常震驚,發現頭腦也開始模糊,“中毒了!”還沒來的及喊人,便覺得臉上一熱,見本是隐藏在暗處的暗衛鮮血淋漓的倒在屋子裏。然後五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房間裏。
一黑衣人立刻封了宇文清的穴道,扛起他快速離開。
“可惡!我之前竟然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宇文清憤恨不已,卻全身無力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最讓他恨的是,他的鳴鳳在空間裏根本拿不出來,不然即使他全身無力,也不會讓這些人得逞。
小文回到屋子裏,卻看到只有六個被一劍封喉的暗衛,手中的果子掉在了地上,他驚恐的發現,“主子!主子呢?!”小文立刻六神無主的往外跑。
向北得了司馬南鳴的吩咐出來找尋宇文清,正尋着蹤跡往這邊趕呢,見小文一臉驚慌的跑來,向北立刻覺得不對,然後攔住小文。
“你這麽慌張出了什麽事?”
小文見是向北,抓着他的手臂說:“主子不見了,那房間裏只有六個人的屍體。向北統領,您快去找主子!”
向北立刻往小文說的店裏趕,進了雅間發現六人果然是宇文清的暗衛,“這下真的糟糕了!”
他立刻追了出去,宇文清近半年來一直在用一種叫青琰的香,是司馬南鳴特地找給他的,他挺喜歡那種淡淡的香味的,便一直用着。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種叫清冥的蟲最喜歡青琰的香味,即使離得再遠,也會跟着香味尋去,所以,大都是用來尋人用的。不過應為青琰極為珍貴,産量極少,不為衆人所知,司馬南鳴也是怕宇文清哪天突然跑不見了,他也好去尋回來。
向南四人自從封後大典之後,每天都随身養着清冥蟲,向北身上自然也有,他立刻放出清冥來,跟着蟲去尋宇文清。
五個黑衣人抓了宇文清後,便極力尋找隐蔽的地方離開,不過因為是白日,不能全速離開。向北追了一個多時辰,終于追到了。
黑衣人明顯有個統領,他注意到身後有人追來,疑惑的皺了下眉,看向宇文清,“沒想到他竟然給你用了青琰。”說着拿出一種藥粉撒在宇文清身上,然後對其他人說,“你們先走,我去攔住他。”
向北見宇文清被人扛着,立刻大聲喝道:“你們好大的擔子!快把人放下!不然小爺就不客氣了!”
另外四人看了那領頭的黑衣人一眼,便帶着宇文清離開了。
向北想去追,卻被那黑衣頭領給擋住了。立刻揮劍想把人給殺了。
這邊司馬南鳴接到宇文清被人抓走的消息心裏着急萬分,立刻帶人出宮去尋,結果按着蹤跡尋過去,只看到身受重傷的向北。
向北見是司馬南鳴來了,立刻上前腳步踉跄的上前行禮,“帝君,臣有罪,沒有搶回皇夫,請帝君責罰。”
司馬南鳴哪裏有心跟他談什麽責罰,見清冥蟲竟然不飛了,“這清冥怎麽回事,怎麽不去找清。”
向南扶着重傷的向北,回道:“那人可能用藥遮了皇夫身上的氣味。”
司馬南鳴怒不可遏,“去找,所有人都給我去找!”
随行人全都跪下,“是!”然後四散開來。好在司馬南鳴來的時候就讓人封鎖了城門,這些人還不能把宇文清帶出城去。
☆、114
114.梁妃再現
宇文清意識模糊的被人扛着離開,然後感覺被人像貨物一樣随手扔在了地上。
“嗯。”他疼的悶哼一聲,然後意識到能說話了,接着便被人一盆涼水澆頭。人也變得清醒很多。
宇文清十分狼狽的趴在地上,他扭着頭希望能看到,到底是什麽人抓了他。結果……
梁妃斜勾着嘴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聲音尖利:“看到我很意外吧?”
宇文清看着眼前的人,或許是因為失了孩子元氣大傷,又在冷宮裏折騰了一段時間,所以,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和以前光鮮亮麗的樣子相差甚多。
宇文清因為地上的灰塵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半年前的那場大火到最後也沒弄清楚,那死了的人到底是不是梁妃,她今日突然出現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梁妃見宇文清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心裏就覺得舒坦。
“我真沒想到,最後坐上皇後之位的人,竟然是你這麽個下賤的東西,要知道有這麽一朝,我當初就應該找人弄死你。不過,現在為時也不晚。所以說,不該是你的終歸你得不到,該是我的怎麽着我也會拿到手!”
宇文清心裏異常憤怒,按照理智而言,他應該不搭理梁妃,随她愛怎麽說怎麽說,免得惹惱了對方,讓自己受皮肉之苦。不過他此刻覺得自己就快要氣炸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脾氣,聲音萬分嘲諷的說:“這一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說我下賤,你又有什麽資格做皇後的位置。你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貴,還不是因為你生而就是丞相家的嫡親小姐。可問題是,如今梁丞相都沒了,你這個丞相千金又算個屁。按照你爹的罪行,你家全部滿門抄斬你也逃不掉,不然你堂堂梁妃怎麽落得個打入冷宮的地步!你說我不配,這天底下誰都可能做那個位置,md,就沒你的份!”
看梁妃氣得臉色猙獰,心裏快意,嘴上繼續說道:“要說到下賤,誰能比得了你。人說女子三從四德,你跟了司馬南鳴還有心思找別人。那人也是重口味,撿破鞋也撿的樂呵。跟野男人生野種,還好司馬南鳴沒讓他出生,不然有你這麽個娘他都不好意思在這世上活着!早死早托生,免得跟你這個偏執狂的娘活受罪!”要是平時宇文清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也是他最近心情壓抑,心裏總有股火,這個時候正好有個由頭,讓他使勁發、洩,說出來的話等以後回想起來,肯定會覺得萬分窘迫。‘怎麽跟潑婦罵街似的,太丢人了!’
梁妃被他說的氣得發抖,伸出腳來就往他身上踹!
“我讓你罵!我讓你罵!……”
宇文清下意識的翻身,護着肚子,梁妃的腳都踩在了他背上。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兩個灰衣人拉住了梁妃,“夠了,停下來。”
梁妃可能顧忌兩人的身份,即使想立刻殺了宇文清,卻只能強忍下來。
宇文清疼了一陣,見梁妃不踹了,擡頭見除了黑衣人,還有兩個灰衣人,也包着臉,看不出樣貌,不過他此時關注點不在這裏,繼續諷刺梁妃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還是靠別人。堂堂梁妃也有給人家當狗的一天啊!做了那麽多的傷天害理的事,真是報應不爽!”
“做人家的狗心裏不舒坦吧,”宇文清臉上嘲笑意味十分明顯,“不過就你那笨的不及豬的腦容量也只配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的做條乖巧的狗,才能讓人賞點骨頭吃。”
梁妃氣的又想上前去踹他,不過依然被攔住了。
黑衣人中較為矮的那人開口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聰明點這個時候就不要逞口舌之快,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宇文清得意洋洋的看了梁妃一眼,然後看向那說話的灰衣人:“老子樂意你管的着嗎?我最近憋的厲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垃圾桶可以随我胡亂倒了,我不可勁倒,我傻啊!”宇文清心裏哀嘆自己一定精分了。
那灰衣人被他說的一哽,不再多說什麽。周圍突然顯出尴尬的安靜。
這個時候宇文清才有心思看了下四周的環境,這裏看起來像是地下,因為四周很黑,還點着燈,他根據自己被抓所用的時間來推測,這個應該是個地下密室。無意間對上梁妃陰毒的眼神,宇文清白了他一眼,沒放心上。既然她待在奴才的位置上,那不管她有多氣,決策權也不在她手裏。
不一會兒,黑衣人首領回來了。
那人恭敬的對兩個灰衣人說道:“司馬南鳴已經知道宇文清失蹤的消息了,如今四個城門都已封閉,城中一片慌亂,你們要盡快把他弄出城。”
宇文清眉頭皺了起來,四城都被關閉,這人怎麽把自己帶出城?難道有人接應?不過不知為何,宇文清心裏并不覺得焦急。
那相較矮的灰衣人對宇文清說道:“那司馬南鳴倒是挺看重你的。”
宇文清,“你豬腦子啊。別說他還喜歡我呢,就算不喜歡,我還占着皇夫的位置呢,為了面子他也得把我找回去。”
灰衣人咬牙切齒,“司馬南鳴既然那麽看重你,那你覺得如果以你為要挾,讓梁妃坐上皇後之位行得通嗎?”
宇文清不說話了。還真行得通,他不會蠢得以為對方是罪臣之女擔不起皇後的位置。只要當權者樂意,美化和神話不都是嘴說出來的。
見宇文清終于吃癟了,那灰衣人覺得解氣,‘這宇文清說話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他不知道的是,宇文清平常可不是這種狀态,他這是壓抑久了,一下爆發了,看誰都不順眼,張口就沒好話。
另外一個灰衣人說道:“那從他身上拿件信物,把信送到皇宮去。”
在一旁恨不得把宇文清扒皮抽骨的梁妃覺得終于有了機會,她站到宇文清面前,擡腳把宇文清翻過身來。見他兩個手腕上都帶着手環,便讓人拿手環做信物。結果那動手的黑衣人怎麽都脫不掉。
宇文清心裏暗自翻白眼,這都是寶物,豈是你想拿就能拿掉的。
“這手環看來是從小戴上去的,拔不下來。”那黑衣人說。
“拔不下來你不會把手砍了!”梁妃聲音拔高的說。
宇文清心裏顫抖了一下,這人真狠毒!
高個子的灰衣人,“拿他脖子上挂的東西就可。主子有令,暫時不能傷害他。”灰衣人一想到自己的主子,就忍不住身體發毛,主子的命令怎麽說來着,嗯,對這個能迷惑住司馬南鳴的男人比較感興趣,要完整的給他帶回去,他好親自看看有什麽特別之處。最主要的是,讓主子感興趣的人通常都沒什麽好下場,不想也罷!
梁妃見不能如願,悻悻的推開了。心裏怨毒的想,“等我做了皇後……”
那矮個子的灰衣人看向梁妃,“主子能讓你坐上去,自然有能力把你拉下來。”
梁妃看向灰衣人的眼睛,讓她手腳發冷,立刻不敢再想什麽,悄悄的躲到黑衣首領的身後。
宇文清見被刻着小可頭像的鏈子被他們拿走了,想着這可真是給司馬南鳴惹了個麻煩事。
皇宮內,內侍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司馬南鳴看着手裏的信,“梁妃!”一氣之下一掌震碎了石桌。
一旁守着的向南,驚雷,驚雨,以及五喜四人眼觀鼻鼻觀心,沒發出一絲動靜。
“皇夫的下落有線索了沒?”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向南:“……還沒有。”
司馬南鳴,“挖地三尺也得給我盡快找到!”
衆人,“是!”
深夜,兩條黑影飛快的閃過,速度之快,讓看到的人覺得自己眼花。
宇文清被人用胳膊夾着帶着一路狂奔,然後來到西城門。看着他們舉起了一枚令牌給守門的軍官,然後,城門被開了一個縫隙,兩人帶着宇文清閃了出去,整個過程沒有一人說話。
宇文清恨恨的看向那個軍官,雖然他記性不是很好,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但他清楚的記得,這是婉妃那一派的人,之所以記得,還是因為司馬南鳴跟他講的八卦,據說這人一直深深的喜歡着婉妃!
“司馬南鳴還是棋差一招啊!”宇文清忍不住在心裏深深的感嘆。
出了皇城,兩個灰衣人施展輕功一路狂奔。等天漸漸泛白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時候離皇城已經很遠了。
灰衣人停了下來,把宇文清靠樹放地上。
見他閉着雙眼,矮個的灰衣人說道:“怎麽,見無力回天了,絕望了吧。”
宇文清睜開眼睛。
聲音得意,“怎麽不說話?”
兩外一灰衣人,“他被封了穴道。”說着把宇文清的穴道解了。
宇文清看不到他們的臉,也不知道那灰衣人是不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繼續閉上眼睛假寐,絕望?至于嗎?
“喂,你怎麽不說話,難道被我說道痛處了?”
宇文清睜開眼睛,語氣平和的說:“打擾別人睡覺時很不道德的行為。”
“……”
皇宮。
婉妃橫躺在美人榻上,宮女伺候着按摩。
“娘娘,您說帝君會不會讓梁妃做皇後?”
婉妃溫柔一笑,“我做了那麽多,可不是讓那個女人做皇後的。”婉妃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女人,因為她有耐心潛伏,懂得審時度勢。在她看來,梁妃雨妃兩個都是蠢貨。想要裝高貴,就要維系好外家的權勢,想要裝溫柔小意,就要時時刻刻的裝着,連睡夢裏都要告訴自己是個溫柔的女人,而不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這偌大的皇宮,帝君要是想知道點什麽,還不是随他自己的心意?
她不喜歡帝君,但她喜歡權勢,這後宮為了平衡,絕對不容許獨寵一人的情況出現。那樣,別人還有什麽出路。所以,宇文清擋了她的路,擋了所有人的路。帝君為了他竟然不碰別的妃嫔,沒有子嗣的妃子,在後宮是無法好好過活的,所以,她必須除掉這個障礙!
婉妃看着自己嫣紅的指甲說道:“這皇宮裏想要活的好,還不是看誰的手段更高嗎?”
☆、115
115.狂暴
自從宇文清被人抓走後,整個皇宮顯得格外的陰沉壓抑,尤其是在司馬南鳴的宮殿裏,随侍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五喜站在議事廳外,心內擔憂不已。因為帝君心情不好,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連他也被趕了出來。五喜知道因為皇夫的事情,帝君心裏很擔心,也很自責。
大殿內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司馬南鳴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向前方。是的,他很自責,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要顧及太多的事情,而讓宇文清去應付那些他根本不願意見的人,宇文清就不會覺得在皇宮裏呆着煩心而要出去散心。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讓他失望了,他也不會瞞着自己出宮去。
司馬南鳴用手遮住眼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讓他失望了,你即使出宮也會帶着我吧。如果我在……”
“如果?”司馬南鳴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笑容,“哪來什麽如果!”
五喜站在殿外,心想着用什麽借口進去看看情況,正在這時他看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