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要用兩個字來概括如月變和炭治郎兩人的訓練之路,那就是挨打。
詳述內容的話,那就是挨機關打(前半段)和挨鱗泷打(後半段)。
前半段內容是跑山,也就是在狹霧山中奔跑,同時要避開山上的各種機關陷阱,炭治郎那天醒來之後告訴如月變,山上的機關其實沒有到殺人的地步的時候,如月變還在想這是不是鱗泷先生為了吓唬他而說的,沒想到幾天之後那些不致命的機關通通被替換成了殺人兵器。
如月變:“……”我是不是被針對了?
鱗泷給出的答案是那些機關的殺傷力本來就不是為了你準備的,是為了讓炭治郎适應,現在适應期過了,你們兩個就一起去跑吧。
如月變:“……好。”完全無法反駁,誰讓他耐打呢,在做人類的時候就很耐打,現在應該更耐打了……
總之就開始了和炭治郎一起天天被機關打得抱頭亂竄的日子,一開始他總是控制不住想給炭治郎擋刀,導致炭治郎的動作也受到影響,兩個人滾作一團被連環機關一通打,後面才漸漸習慣了各自為戰中間時不時合作的模式。
順帶一提,因為他本身的力氣很大,鱗泷還專門弄了一套鐵環讓他套在胳膊和腿上,導致他一時間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動作,當場摔了個狗吃屎……
等适應了跑山,鱗泷又發給他倆一人一把刀,讓他們帶着跑。
其實從前半段的訓練就能看出,如月變和炭治郎走的完全是兩種路線,同樣是跑山,炭治郎因為嗅覺靈敏的緣故,可以提前發現各種機關襲來的方向,而五感都平平的如月變,在挨了一段時間的打後,敏捷方面雖然也有提升,不過更多的是提升了受擊時的技巧,這樣讓他在躲避不及的時候起碼可以減少受到的傷害。
後半段的訓練在一開始的揮刀練習過後就是挨鱗泷的打(劃掉)和鱗泷對練。
有時候是一對一有時候是二對一,其實并沒有什麽差別,就是排隊挨打和一起挨打的區別而已_(:зゝ∠)_。
這種情況下一般是敏捷較低的如月變要慘一點,因為他不但會被對方的反擊打倒,有時候還會因為用力過猛撞到石頭以及樹幹上之類的,而且這樣受得傷有時候比鱗泷那有分寸的反擊所受得傷還要重。
一直以蠻力行動的他不是沒受到打擊,只是一想到這樣會被甩下來甚至會給炭治郎添麻煩,他就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何況這個世界的問題所在八成就是這些鬼了,作為殺鬼的組織鬼殺隊應該有不少消息,能夠用光明正大的理由進去,當然是最好不過,他可沒忘記一開始的目标。
是的,在開始訓練之前,鱗泷有給他們簡單介紹他們最終的目的——成為鬼殺劍士,這樣才能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接近鬼獲取情報(順便殺鬼)。
***
一天天的,時間來到了一年後。
鱗泷突然對他們說:“我已經沒什麽可教的了。”然後把他們帶到一塊大石頭前面,“只要能把它劈開,我就允許你參加最終選拔。”這裏的你指的是炭治郎。
而最終選拔指的是成為鬼殺劍士的考試。
然後他無視炭治郎“什麽?!”的慌亂聲音,對如月變說:“至于你,先把鐵環摘下來。”
“好。”
按理說,這種負重的訓練技巧通常都會随着人逐漸的适應而增加重量,但如月變的力量其實并不來自于多麽強健的肌肉,可以說是另一種能量在起作用。
青澤給如月變下封印的時候就告訴他了,這個封印的本質就像是給這股能量的宣洩加了個類似水龍頭一樣的封印,因此不管他的□□力量如何,這股特殊能量是不會因為這種鍛煉增長的。
所以那些鐵環該是多少個還是多少個,一個也沒增加。
不過變化還是有的,比起之前執行獄卒任務中粗糙的鍛練,作為培養鬼殺劍士的育士,鱗泷顯然更加有經驗,因此,如月變雖然沒有提升力量上限,但對于力量的把控更加熟練了。
只是,這樣還不夠。
——因為如月變無法學習鱗泷所授的呼吸術。
他在了解到這種戰鬥技巧的時候就意識到,恐怕這就是鱗泷和他們戰鬥力有天差地別的原因之一,因此在學的時候十分認真,但他同時也隐隐有一種感覺,他很可能無法學習這項技巧。
事實也的确如此。
這或許是因為力量體系不同,又或者,因為他的身體并非真正的人類。呼吸和血液循環之類的狀态都是像電腦程序一樣被設定好了的,該多少就是多少,因此也不可能出現人類那樣突破極限之類的情況。哪怕拼盡全力也只能稍微提升一點點五感的能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鱗泷似乎也發現了這件事,但他沒有多做詢問,也沒有強迫他去學會,只是讓如月變多多去訓練自己的靈敏度和反應力。
炭治郎也安慰他“你的力氣已經遠勝于使用呼吸法的我啦”。
這件事如月變很清楚,所以他在意的也不是這件事。
而是之前就連可以見鬼和複活這種詭異的事都沒能讓他注意到的——
原來他早已不是一個人類了。
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他莫名低落了好幾天,被鱗泷一通教訓,被迫把這件事扔到一邊。因為鱗泷給他安排的訓練增加了一倍,要拼盡全力才能在活着的前提下完成,照鱗泷的話就是“眼下還有沒有完成的目标就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看來是時間太多了”。
這件事本來應該已經被他塞進記憶的另一頭被訓練占據所有位置的,現在突然又想起來了。
曾經的他其實不會在意這些的,人也好鬼也好,哪裏都無所謂,他甚至有過覺得當個獄卒會不會比當人要好的想法,但在此刻,“我不是人類”這件事開始困擾起他了。
為什麽呢?
“那麽,你也去砍石頭。”鱗泷說完後補充一句,“我知道你力氣很大,所以要求是,在刀不被損壞的情況下,把石頭砍成兩半。”
這下子如月變回過神了:“但是,鱗泷先生,刀只有一把……”
鱗泷頭也不回地轉過身,無視不解的他和炭治郎:“所以,你的機會也只有這一把,和鬼戰鬥的時候它可不會等你去換刀。”
如果在戰鬥中刀斷了,也就失去(活着的)資格了。
說話間,鱗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濃霧中,只留下兩個少年對着比人還高的石頭面面相觑。
***
于是一人對着石頭爆砍一人對着刀不停琢磨的日子就開始了。
對于刀可以砍斷石頭這一點,如月變是不懷疑的,畢竟不管是大力出奇跡還是利用高速旋轉之類的原理都是可行的,但同時還要保證刀的完好無損……說來,他在練習揮刀的時候就非常爛,因為控制不好力道老是達不到要求然後被壓着重頭再來,勉強才過的關。
……這樣的話,要像庖丁解牛那樣嗎,但是庖丁解牛的原理是已經對牛的各組織足夠的了解,才能做到用最佳路線劃開牛的各部位而不傷刀的地步。他又不可能去了解石頭的內部結構,何況鬼的身體也是可以變化的,就像之前鎖住他的腳那樣,這個方法也沒有用啊……
不過,告訴炭治郎的話,他應該可以用到。
想到這裏,如月變從樹上跳下來,打算出發去大石頭那邊找炭治郎說這件事。
剛一到那附近,就聽見炭治郎大喊的聲音。
是在給自己鼓勁嗎,炭治郎也會做這種事呢。
如月變心想。
但在走近後他卻突然聽到了第二人的聲音:
“吵死了!是個男人就別大喊大叫,真是丢臉。”
不管是語氣還是聲音,都不像是鱗泷,而這裏作為育士的訓練場,按理也不會有除了他們三人的第四個人出現。
如月變不禁加快了腳步:“炭治郎?”
等看到那邊的樣子的時候,一個陌生肉粉色頭發的少年已經同炭治郎戰在了一起。
如月變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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