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雲清正有些猶豫着, 要不要先将就休息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再把那頭金發妖族給送走。
結果他剛要進屋去, 就看見一行馭妖在朝這邊走來。
“雲清, 那好像是恒夜大人？”蘇慶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了錯覺, 總感覺對方步伐之間，似乎帶着一種要捉床上妖氣勢。
蘇雲清：“……”
蘇慶思小聲地猜測道, “恒夜大人是不是來找你？”
蘇雲清眉眼微抽，如實回答，“……希望不是。”
蘇慶思咽了咽口水，主動道, “恒夜大人直接朝着這邊走來了，那我先回屋洗澡去，你們好好聊吧。”
說完後後, 他拔腿就走, 毫不猶豫。
蘇慶思喊恒夜作大人, 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改口改得特別快。
普通馭妖和族內守護大妖，本就不同，對于蘇家而已，那完全是兩個等級存在。
其實如果不是蘇雷在擔任代族長後，把馭妖師規矩全給改了, 現在族內也不會出現這樣尴尬局面。
支持蘇雷人, 會把妖族當成工具來使用, 而遵循傳統馭妖師, 則是将妖族視為并肩作戰夥伴。
蘇慶思父母正是傳統派, 最近被代族長那一派打壓得十分厲害。
蘇華鋒和蘇木年聽見了外邊響動, 也從屋內走了出來，探頭張望。
跟在恒夜身後那兩位他們認得，都是十分厲害大妖，平日裏也是嫡系人在馴養，等閑根本見不到。
蘇華鋒摸了摸下巴，低聲道，“看來恒夜大人上位之後，從馭妖師手下調出了不少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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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恒夜，就相當于不受到私人馭妖控制了，不過現在一些嫡系人總喜歡一人馭多妖，根本沒有多做訓練，這樣很難發揮出一名妖族全部實力。
畢竟人精力是有限，而擁有駕馭多位妖族能力天才，數量可沒這麽多。
蘇木年也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樣會不會引起代族長那邊反彈，他們一直覺得該将妖族完全掌控，才能夠更好地使用出去。”
蘇華鋒對此不置可否，“反彈是肯定有，但那也得長老們同意才行，現在守護大妖位置都已經重新放開了，以後和白妖一族關系也許會有所緩和。”
蘇木年點了點頭，繼續觀察着那幾名妖族，突然笑道，“你看中間那只，長得好黑，他們不是白妖一族嗎？”
蘇華鋒抱着胳膊，回道，“這有什麽奇怪，旁邊那只瞳孔還是金紅色，像是燃着火一樣，本來妖族就長得奇奇怪怪，五顏六色。”
兩人小聲地竊竊私語，卻不料那名頭發短硬，皮膚略黑妖族淡淡地看了一眼過來。
蘇華鋒無意中和那只妖對上了視線，不禁愣了愣，有些心虛地問道，“這麽遠，他能聽到我們說話？”
蘇木年也不是很清楚，他想了想，道，“或許就是随意看看。”
站在一旁蘇雲清，同情地看着兩人，好心地提醒道，“這種距離，對于馭妖而言，等同于咫尺之間。”
哪怕壓低了聲音，在妖族耳裏，也和拿擴音器開麥效果差不多。
蘇華鋒和蘇木年聞言，頓時沉默，紛紛閉嘴後退，恨不得關門上鎖。
沒有比背後議論妖，還被對方聽見，更要丢臉事情了！
恒夜走到了青年面前，先是不留痕跡地掃了眼對方身後，視線穿過半開着房門，投在了裏面那頭膽敢爬床金發妖族身上。
他唇角泛着冷意，神情卻是很自然地和蘇雲清道，“主人，我今晚可以回來睡嗎？”
蘇雲清微微凝眉，立即撇清關系，“我已經和你解除之前簽訂契約了，不用再叫我主人。”
恒夜笑了笑，道，“那叫主人什麽好呢，難不成直呼其名麽？”
蘇雲清：“……也行。”
叫什麽都比叫主子好，否則聽起來他就像是壓迫階級似。
恒夜眼眸變得愈發深邃，似乎蘊含着絲絲愉悅，他聲音低沉而悅耳地喊了一聲，“那……雲清。”
蘇雲清頓時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勉為其難地擠出了一句話，“有事，請說。”
恒夜得到了這個親昵稱呼許可權後，心滿意足地直奔主題，“非常感謝你出手救援，裏面那一頭妖族，本是打算歸入族內守護妖隊成員之一，我可以不要臉地摘個桃子，把他帶走嗎？”
蘇雲清對此求之不得，毫不猶豫地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不算什麽，随意帶走，我無所謂。”
恒夜笑眯眯地走入了熟悉房間中，目光掃過企圖鑽進被子裏大妖，聲音涼涼地說道，“湟水，多日不見，臉皮漸厚了。”
湟水眨了眨眼，假裝聽不懂。
恒夜慢慢地走上前去，啞聲道，“他身邊這個床位是我，你想出去單挑一場，被我揍一頓，還是掙紮掙紮，發現沒用後，再被我揍一頓？”
那頭金發妖族神情僵硬了一瞬，他衡量了下現在狀态，和本身實力，只好不情不願地從床上下來。
嘴裏不忘嘟嘟哝哝地說道，“好不容易找到喜歡馭妖師，竟是有妖了……有還是一頭小氣妖，可憐主人，都不能享受齊妖之福！”
恒夜盯着同伴磨磨唧唧舉動，恨不得把對方直接拖下來。
沒聞到這床上殘留妖氣嗎，他天天磨蹭了這麽久，妖氣沒有這麽容易消散。
這頭妖絕對就是故意！
恒夜已經在腦海裏給湟水安排了每日巡邏路線，一定、必定、務必會遠離蘇雲清活動範圍。
蘇雲清靠在門邊，看着那頭金發妖族慢吞吞地跟在恒夜身後，從他床上下來出了屋，臨走前還誠懇地道了謝。
蘇雲清确定今晚事情告了一段落，這才輕輕打了個呵欠，準備進房睡覺。
沒想到恒夜讓三名妖族先走，自己則轉身又回到了屋內。
蘇雲清：“……”
他疑惑地跟了進去，發現這頭妖居然又熟練地爬到床上去了。
蘇雲清不得不再三提醒，“我們之間契約已經解除，你可以回去自己住所休息了。”
一個人睡一張床不好麽，愛怎麽滾，就怎麽滾！
完全不用擔心醒來就在一頭妖30340懷裏……
恒夜蹭掉了湟水遺留氣味，擡起頭來，面頰微紅，“可是剛不客氣地帶走了主人暖床妖，還是得賠一只比較好。”
蘇雲清不禁默然，他到底什麽時候說過，自己需要暖床妖？
這一晚上，恒夜死皮賴臉地鑽在被窩裏，讓蘇雲清無可奈何，只好和他約法三章：
1、不能脫了衣服睡覺；
2、不能半夜睜眼看人；
3，不能鑽進別人被子。
恒夜毫無異議，滿口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他揉着腰，仿佛使用過度似，從蘇雲清屋裏離開。
于是僅僅一頓早餐地功夫，蘇家全宅都知道了，守護大妖和前任主子重歸于好，并且用那勞累了一宿身子宣布了主權。
蘇雲清在被第三波人上門請教，如何能這樣深入地馴養馭妖之後，他就恨不得在已學會天師技能中，把馭妖這一項徹底删除。
書上不是說白妖一族雖然比較溫和，對待其他種族态度也屬于友善，但性格高冷，難以親近麽？
這怎麽看，都是冷漠其外，熱情其中！
還很有小心機……
蘇雲清好不容易應付完那些用崇拜眼神看着他同族，這才抽空睡了個午覺，下午便起身和住在旁邊人一起，去參加全族大會。
在會議上，代族長蘇雷作為主持人，而副族長蘇連衣和長老們悉數參與。
當通過了幾個有關如何防範黑妖一族議題後，蘇雷話鋒一轉，将槍頭對準了族內那一幫坐吃等死“寄生蟲”們。
他厲聲道，“諸位有所不知，由于要嚴防死守，抵禦黑妖一族，族內各項開支耗費巨大，實際上有些入不敷出，所以經濟危機，迫在眉睫。”
二長老聞言，不禁開口道，“之前不是已經開過一次有關這項議題專會了嗎，當時會上提出了不少可以緩解族內經濟問題舉措，有部分已經實施下去，并且效果不錯。”
大長老也摸着胡子，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有了對策，又行之有效，就不必重提了罷。”
蘇雷卻是搖了搖頭，痛心疾首地說道，“那些舉措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最遲也要一周才能生效，但是我這裏，卻是有一項可以當場發揮效用，第二天就能全部實施舉措建議。”
有長老道，“竟是還有這樣辦法嗎，若是有效，那必定照辦。”
族裏也有不少人滿懷希望，“還是代族長有法子，當即見效手段可不簡單！”
“蘇雷大人太厲害了，蘇逸也是，虎父無犬子。”
“這種方法就不用公衆投票了吧，直接通過執行便是。”
蘇連衣觀察到蘇雷那略顯陰冷表情，覺得有些不對，他謹慎地詢問道，“這辦法具體是怎麽樣，竟是能如此快速生效？”
蘇雷大力肯定，話語铿锵有力，“我建議，取消所有孤兒子弟繼承權，将已亡故族員財産全部充公，按照他們後代生活基本需求，和所取得家族貢獻值，來分等級發放資源。”
“這樣子做，一來可以保證犧牲者們留下財産不會被浪費，物盡其用；”
“二來族裏提供了簡單衣食，不會讓這些後輩餓死，也算有所依靠；”
“三來能夠快速補充家族庫房，緩解經濟壓力，讓我們可以更有實力去抵禦黑妖一族！”
蘇雷說完後，大手一揮，“我已經安排人去清點這些資源了，在座如果誰有異議，可以當場提出。”
他話音剛落，大長老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顯然，這些舉措之前并未告知長老們，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敢先斬後奏，連清點庫房人都派去了。
此時，坐在下邊蘇家衆人，頓時一片嘩然。
有些人對此無所謂，只是覺得剝奪了別人家裏資源不好。
有些人則是樂見其成，剛好可以多分點東西。
而最受不住，便是正要被剝削“寄生蟲”們。
蘇木年紅着眼，就要站起身來，他父母留下財産裏，有不少是貼身私人物品，充滿了家庭寶貴回憶。
哪怕是确有經濟價值，那也不可能獻給族裏！
蘇華鋒卻是一把按住了他，暗中搖了搖頭，“這件事情，還需要長老出面勸說。”
果然，二長老見大長老還在喘氣，便主動站起身道，“我不同意，這樣對那些孩子們不公平。”
蘇雷卻是早有準備，他冷聲道，“有何不公？”
大長老終于平順了呼吸，接着二長老話道，“他們父輩母輩留下東西，自然是由他們自己做主，別人沒資格-插-手和剝奪。”
蘇雷似乎就等在這裏，他鎮定自若地說道，“既然如此，諸位長老就不要多言，讓那些孩子們來決定便是。”
說完後，蘇雷竟是直接走下臺來，大聲道，“我身為蘇家代族長，一舉一動，全是從蘇家整體利益出發，為了全族今後發展考慮，這句話放在這裏，還有誰，有意見？”
蘇慶思看見父母發白臉色，便知道代族長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威脅和逼迫“寄生蟲”們。
長老們不能發話，長輩們也不好聲援，蘇雷已經說了，要讓族內孤兒們自己做決定。
可懦弱無能寄生蟲，怎麽會有誰敢對着雄獅發出吼叫呢？！
然而，還真有。
“我不同意。”一道淡定卻好聽男音響起。
蘇雲清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開什麽玩笑，這人想讓寄生蟲滅絕？
此事萬萬不可！
他譏諷地笑了一聲，道，“代族長這項舉措，聽起來似乎不錯，但實際上，還是治标不治本。”
蘇雷冷冷地盯着這名剛成年小輩，這就是欺負蘇逸人，“蘇雲清是吧，你想好了再說，污蔑族長，可是重罪。”
“評價一句就算是污蔑了？看來您語文水平比小學生還不如……哦，這句也許可以算污蔑。”蘇雲清站直了身子，道，“順便提醒一下，您是代族長，不要自作主張去掉一個字，這種不尊重職位行為，值得謹記。”
“放肆！”蘇雷大聲喝道，用上了天師威能，竟是讓在他吼聲範圍一些年輕族人們感到頭暈目眩，心驚不已。
首當其沖，便是那群正坐在他面前“寄生蟲”們！
蘇木年有點想吐，強行忍住了，蘇華鋒還好些，但也面色蒼白。
蘇雲清眼眸微冷，“你才放肆，族會之上，竟敢當堂咆哮？！”
“你說什麽……”蘇雷不明白，為何這名青年沒有受到他聲勢震悚，甚至還能将他反震退了兩步。
莫非是那些礙事長老們在暗中出手？
“說你身為代族長，不守族規，以勢壓人；不尊長老，擅自做主；不愛後輩，錢財熏心，我話放在這裏，誰還有意見？”
“你！”蘇雷雙眼怒睜，他是真沒想到，這只寄生蟲竟是如此膽大，“區區一名不入流天師，畫符不行、禦劍不會、連陣法和馭妖都沒能上手，卻在這信口雌黃，是何居心！”
蘇雲清把人吼回去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這鍋我可不背，站出來反對，是因為還有更好法子，而不是像您這樣，發死人財。”
蘇雷胸膛劇烈起伏，手臂肌肉鼓起，讓一旁蘇慶思有些擔心，他害怕代族長按耐不住，直接出手了怎麽辦。
雖然說在族會上以大欺小，毆打一名小輩，是很讓人不屑事情，但蘇雲清這張嘴……也太能紮心了。
最終，蘇雷忍耐了下來，他沉聲道，“有什麽法子，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如果是忽悠人，就以攪亂族會罪名，自行領罰吧。”
“什麽領罰，雲清又沒做錯事。”
“寄生蟲”裏邊，終于有人忍不住叫出聲來。
“要罰就把我們一起罰了。”
“雲清只是據理力争，根本沒有違背族會規矩……”
“提意見而已，說錯了就要罰嗎！”
蘇雷環顧四周，冷冷地說道，“對族規有異議，可以上來理論，不要坐在下面，難道蟲子紮堆，會變得更有勇氣些嗎？”
蘇雲清笑了笑，他朝身後擺了擺手，而後看向蘇雷，面無懼色，“聽說代族長，以及您一些親朋好友們，家産頗豐，除了平日裏需要用到基本物資和修煉資源外，剩下那些捐出來，別說抵禦區區黑妖，就算是要打入它們大本營，這軍資都夠了。”
“你這說什麽話？！”蘇雷聞言，幾乎要氣炸了。
蘇雲清淡淡地說道，“這樣做還能省時省力，只要代族長把家門打開，讓族人進去翻翻，不比您費盡心思地派人到各個孤兒家裏抄家，要快上許多嗎？”
蘇逸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道，“蘇雲清，你放屁！”
蘇雲清掃了一眼，輕輕颔首，“嗯，因為我看你和你父親在想屁吃，就放了一個。”
蘇逸頓時憋紅了臉，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只好看向自己父親，結果卻見到對方瞳孔都布滿了血絲，一副快要被逼到極限模樣。
蘇雲清沒有當堂動手想法，他見好就收，把主場還給了諸位長老。
事已至此，蘇雷也沒有理由對他們這些“寄生蟲”下手了，所謂高效舉措根本站不住腳。
想要通過這種手段快速來錢，那先把自己富可敵族家給捐了再說。
大長老看着蘇雷一副要吃人面孔，心裏舒暢不已。
他抓緊時機把族會議題給轉了回來，蘇雷不就是想和那些小輩們直接對峙，以大欺小嗎？
這下可好了，一朝被蟲咬，十年怕鬥嘴。
二長老正忙着安撫那些被驚吓到孩子們，用一些治療術法緩解不适，卻突然聽見一陣喧嘩聲。
他擡頭看去，發現蘇雷并未回到代族長位置上，而是真怒氣高昂地朝蘇雲清沖了過去。
這是被氣瘋了？！
蘇雷心想，哪怕是違背族規，也到殺雞儆猴，否則今日他就真成了一個笑話。
即便到時候會受到一定處罰，族裏也不能真拿他這名代族長怎麽樣。
蘇雷剛要伸手将那名年輕天師抓起，卻被一個人……不，是被一頭妖給強行攔了下來。
“恒夜！”蘇雷目如雷電，“這是我們蘇家事情，卑微妖族，膽敢犯上？”
恒夜笑了笑，回道，“代族長，我身為蘇家守護大妖，可是能對馭妖師行使監管權，這其中，也包含了守護職責。”
蘇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蘇雲清，冷聲道，“他可不是馭妖師，早已解除了你們之間契約，難道你還要倒貼不成？”
恒夜聳了聳肩，“這是我和主人之間玩小樂趣，就和代族長無關了。”
蘇雷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地同蘇雲清道，“你可知道，之前我用那些幼年妖族生命，逼迫他投降後，是怎麽訓誡他嗎？”
不等青年回應，蘇雷便自顧自地說道，“各種懲罰、酷刑，全都在他身心上留下了深刻記憶，你有了解過這些嗎，确定被人這樣馴養過妖族，還能真心依附于你？”
恒夜微微擡眸，正要開口，卻聽見那名年輕天師道，“不好意思，他身上一絲一毫，我都了如指掌，不勞您費心說明，至于是不是真心……都沒關系，并不需要誰去依附誰，只要能合作共贏，便足夠了。”
當蘇雲清說完這句話後，不少馭妖都忍不住偷偷看了過來。
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不會想要去依附別人，可惜，有些馭妖師總想把他們馴養成奴。
有恒夜在，蘇雷沒辦法出手，他見挑撥不成，只得冷哼一聲，甩手帶着一些人離開。
當天晚上，蘇雲清得到了不少人感謝，包括一些族人，還有一些馭妖。
在告別了蘇慶思、蘇木年等人，送走了幾位長老，又和不放心副族長談了談後，他回到了屋內。
好不容易可以睡下，剛掀開暖暖被子，卻看見一頭專程上門道謝後，本該離開大妖，正躺在裏面。
蘇雲清不禁眉眼微抽，道：“又有什麽事？”
恒夜朝他眨了眨眼，道，“不是說一絲一毫都了如指掌麽，我覺得主人可能有些地方沒看清楚，想再仔細展示展示。”
蘇雲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