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焦陽
我一把攥開了他的手,焦陽沒再勉強,他隔着軍褲撫摸我的那個部位,我承認,那股竄上來的異樣感讓我在一瞬間腦子發熱,呼吸發沉,他的手很有技巧,像帶着魔力點着我身上的火,我的炮管從來沒有被別人的手這樣弄過,這種陌生而強大的刺激讓十八歲的我在那一秒之間昏沉而難以抵抗,血氣方剛的年紀和一直憋挺無處釋放的欲望,在這種刺激下簡直是致命的。焦陽顯然很有經驗,他知道怎麽撩撥我的沖動,我的下體在褲裆裏硬了,他再一次試圖拉開我的拉鏈,并且把頭埋下去,我突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麽,突然驚醒,操他媽的,我在幹什麽?!我猛然起身,把焦陽一把搡翻在地,他沒有防備地跌倒在地上,我喘着粗氣站起來,胡亂塞着衣服,劈頭就走,走前掃了地上的焦陽一眼,他沒有起來,還維持着那個姿勢,沒有發怒也沒有挽留,看我離去并沒有阻止,他只是看着我,眼神裏有失望,傷心,和無可奈何,我的滿腔憤怒在看到他眼神的時候軟化了下去,這眼神我何嘗不是那麽熟悉!
我轉頭拉開門走了出去,把這場荒唐關在緊閉的門後……
廁所裏,我兇暴地自我懲罰般地拉着炮管,釋放了那硬得難受的玩意兒,看着滿手的液體,腦子裏充滿了懊惱和沮喪。對焦陽我不是沒有察覺,但是真沒想到在營區裏他就敢有這樣的舉動。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可是剛才也硬了,我惱恨自己沒有克制住來自感官的刺激,如果剛才真的和焦陽發生了什麽,我還有什麽臉去面對楊東輝,我還怎麽光明磊落地對這份愛情問心無愧!
肉欲和情感,誘惑和抵抗,擺在當時那個年輕軍人的面前。直到今天,我都感激當時的自己,沒有亵渎自己的愛情。
走到楊東輝門外,我摸着牆根坐在了地上。
臨近過年,夜間巡查管理很松,不會發現我。即使查了,他們知道我在焦陽宿舍留守,不會查我的空鋪。
一牆之隔就是排長的呼吸,我無聲地靠着牆根,只有坐在這,距離他的呼吸咫尺之隔,我才能感覺自己仍然屬于這裏。
我從懷裏掏出打火機,撫摩着它,背後冰涼的牆體,隔開了我和我的排長。
我在他的門外坐了一夜……
早飯前的跑操,楊東輝在隊伍前號令。黎明的微光裏他的面容很遙遠,威嚴的號令聲一如往常,但我還是聽出他嗓子的澀啞,那是連續抽煙造成的後果。
聽着他用沙啞的聲音帶着口令,我沉默地用眼睛追随着他,但我所在的位置如同成為一個死角。
我們跑過訓練場,跑過警備區裏橫平豎直寬闊的大馬路,跑過沐浴在晨光裏的機關建築,跑過主樓前“八一”五角星軍徽。我想起剛剛來到這個軍區大院時,那時我還在通信連,也是清晨在這裏遇見楊東輝帶着警衛連跑操,那時我們剛剛親近,他邊有力地喊着口令邊看到我,他會用笑意一閃而過的眼睛和我打招呼,然後跑過我的身旁,而我目送着他挺拔的背影,在心頭咂摸着這絲甜味度過一天,盼望着第二天的清晨快點來臨。
現在,我在他的隊伍裏,他的背影就在我的前方,依然挺拔矯健,雄壯的口令聲依舊,但他頭也不回,不再有他含笑而過的眼睛……
早飯後的訓練是二排長帶的,那一天都再沒見到楊東輝。二排長告訴我們排,楊東輝有迎外任務,跟連長外出了。作為軍區警衛連的門臉,楊東輝經常有各種迎外任務,包括軍事表演,領導接待,軍地交流活動,還有部隊媒體的訪問。
操課結束後,在回班的路上遇見了焦陽。他和平常一樣命令我:“通訊員,去政治部領學習材料,分發到連隊。”
從他的神色和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昨晚發生過什麽。
“是!”我向他敬禮,去了政治部。
他已經習慣了僞裝,我也必須學着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