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敗露
如果給這京城的纨绔子分個三六九等,那麽第一等無愧的就是喬權鄒賀四家,第二等總永遠落不下劉家。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劉家的小閻王劉孜錦?喬權鄒賀四家都是因為身處權勢最中心,平日裏反而不怎麽高調,就算最近聽聞四家相鬥,那也是小打小鬧,轉眼便熄了風聲。大家子家教甚嚴,不如下面一些權貴對子嗣的放縱。這放縱最甚的,可不就是這年輕的一輩。而要論數這年輕的一輩,風頭最勁的就是這劉家的劉孜錦。
可惜這劉孜錦有一個從政嚴苛的外公,看不過劉孜錦胡作非為,一腳将他踹到了軍營裏修整修整。但是他外公哪裏知道,他劉孜錦是個什麽樣的玩意,修整沒有,整條胳膊都差點廢在了西藏。現在他外公因為年事已高,被送到了地中海去休養,再也管不到這個殺回北京城的閻王了,這下子,兇獸出閘,真正是誰都管不到了。劉孜錦的父母?劉孜錦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還不都是他那一雙父母溺愛出來的。
劉孜錦車庫裏有十幾輛跑車,那是他以前愛玩車,家裏有錢,他喜歡的都買了放在車庫裏,也沒見開出去,就擺在那裏看。他父母都以為劉孜錦安分,卻不曉得這劉孜錦能跟喬越攪和到一起,就是因為飙車。劉孜錦最喜歡的那輛阿斯頓馬丁DB9都是喬越送的。
劉孜錦就是開這輛車去的。
京城有個八大胡同,以前明國時候都是玩樂地,現在更是,胡同外面還是斑駁的瓦牆,裏面卻不知道翻新了幾次了,劉孜錦就開着這輛車堵在這巷子門口,有人開着車要從巷子裏出來,劉孜錦的車堵在那裏,惹的車主罵娘,但是劉孜錦一從車裏出來,那人就乖乖的倒車給劉孜錦讓開了一條路。
惹不起哦。
劉孜錦現在是沒工夫理那煞筆,下了車就往那胡同裏走。真的只能說那胡同裏是別有洞天,你在外面看的時候覺得破舊的要命,但是你走去,聞着那牆面都覺得透着一股子脂粉香。也只有這樣彌久的銷魂窟,才能把每一寸地界兒都沉澱出這樣勾魂的香味來。
劉孜錦擡腳跨進去,仿佛就此踏入了一個夢中。糜豔的燈光,勾描着太真娘娘春睡的檀香木屏風,這裏玩的就是這個味兒。劉孜錦早就把這裏玩膩了,看都不看就往後面走,這裏的人都有眼力勁兒,看着劉孜錦這個昨日匆匆而去的熟客今日又來,沒有一個擋路的。他們也不敢擋啊!劉孜錦往裏面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跟站在門口的一個人說,“我找梁耀。”
梁耀也是這裏的熟客,那人只當他們相識,暧昧一笑就引着劉孜錦往後面走。
他們哪裏知道,他們這是把掀了天的閻王領進來了!
劉孜錦跟在他後面,越走越裏。這八大胡同裏面的地方才是真正極樂的銷魂窟,劉孜錦蠻緊張,那緊張不是看到人家姑娘赤條條的身體,而是想着等會見到梁耀該說什麽話。前面領路的人停了,停在一扇門前邊兒,“梁少在裏面。”
劉孜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神情有些躊躇,那人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膽子敢問。劉孜錦揣在兜裏的手捏緊了又松開,心才一定,擡手将面前的門推開了。
屋子裏面還落着一道簾子,紅色的,繡着交頸鴛鴦,隐隐約約的可以看到裏面翻雲覆雨的男女。劉孜錦是個未經人事的,見着這一幕也沒有半點羞澀,只是隔着那一道簾子,看着那壓在女人身上喘氣的男人,怎麽就覺得那麽紮眼呢?
裏面的女人還不知道門被打開了,手緊緊圈着壓在身上的那個男人的脖子,深一聲淺一聲的呻吟。男人抱着他,雙腿跪在床上,袒露出的身體在上下起伏着。
劉孜錦還在門口躊躇,裏面的男人似乎覺得背上有點涼了,轉過頭發現門被打開了,還有個人站在門口,這一下急了,拽着被子把自己和身下的女人一起遮了起來,嘴上也不幹淨了,“看你麻痹啊!”
女人還沉醉着,見到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動了,眯着眼睛就開始抓男人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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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手啊,塗着豆蔻,紅的像血,就這麽在男人的背上一抓,可不一下子将身上男人的心魂都抓去了嗎?
梁耀也顧不上門口站着的人了,手上捏着女人的柳腰動作起來。
劉孜錦從聽到他的聲音時臉色就有點不對勁了,這一下他也不再躊躇了,掀了簾子就跨進去了。梁耀正在銷魂的時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抓,轉過頭就見到一張俊秀的臉,要說這劉孜錦長的,跟他母親一個樣子,招人憐哦。梁耀看的呆了一下,也只是這一呆,面前的劉孜錦看到他的臉之後眼睛瞪大,捏着他的肩膀将他從床上拽的摔倒下來。
被梁耀壓在身下的女人還在哼哼唧唧的。
劉孜錦在他們兩個的身上各自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陰沉,扭頭瞪着那個帶路的人,“梁耀呢?”
帶路的人一愣,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摔在地上的梁耀就梗着脖子說了一聲,“你找老子幹什麽?”
只是這一聲,叫劉孜錦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
半天,陰着臉的劉孜錦才從嘴巴裏蹦出幾個字,“你叫梁耀?”
趴在地上的男人還沒吭氣,劉孜錦就跟發了瘋一樣,狠狠的一腳懶腰踹了過來,“你他媽怎麽能叫梁耀!!”
梁耀受了劉孜錦這一腳,痛叫聲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劉孜錦整個腦子都不怎麽清醒了,見到地上趴着的那個男人,只覺得惡心的要死,跟着又一腳踹了上去,“你叫什麽!”
梁耀痛的都快哭了,“我叫梁耀……”
“操!”劉孜錦一下子怒了,抓起梁耀的頭發,盯着那張眼淚橫流的臉,“你叫什麽!!”
梁耀怎麽知道面前這個閻王從哪裏來的,還傻兮兮的說,“我叫梁耀……”
劉孜錦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把那梁耀打的偏過臉去,但是劉孜錦拽着他的頭發,叫他根本躲閃不得,劉孜錦一臉幾個巴掌扇過去,在軍營裏磨練出的那股子血腥勁兒一下子将那梁耀吓得只知道告饒。
“祖宗,祖宗!你說我叫什麽我就叫什麽——”
劉孜錦把他臉都扇腫了,捏着他的衣服湊到自己眼前,看着那張不能看的臉,咬着牙問,“你說你叫什麽!”
“我叫王八蛋——”梁耀只知道告饒,他不知道這句話一出口,拽着他衣襟的劉孜錦一下子将他頭發放了,看着他趴在地上,連踢帶踹的将他逼到了床空裏。
床上的女人看着劉孜錦打人,臉都吓白了。
劉孜錦現在腦子裏亂的很,聽到那個慫包哭就覺得煩的要死,對那個也要哭的女人一揮手,“滾!”
女人如蒙大赦的跑出去了,地上的衣服都沒撿。
劉孜錦腳下還踩着女人的胸罩,但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看着被他踹的縮到床空裏的人,十分不屑。慫包!他怎麽可能是梁耀!
劉孜錦就站在這個房間裏,那個梁耀也不敢從床空裏爬出來,劉孜錦心裏不舒服啊,他要堵的是梁耀,現在這個慫包是個JB玩意!于是劉孜錦怒了,給那個給他報消息的人的電話,第一句就是“我草你媽”。那個接電話的人沒頭沒腦的被罵了一頓,人都被罵懵了。
劉孜錦又氣又急,“我他媽讓你給我查梁耀,你給我查的是哪個JB玩意!”
那個人一聽劉孜錦這麽說了,連忙将給劉孜錦的消息調出來看了一遍,沒問題啊!但是他也不敢反駁這個小閻王啊,聲音都在發抖,“劉少啊,是梁耀啊……”
“我梁你JB!操!”劉孜錦看到那個縮在床空裏的慫包就來氣,一腳将櫃子踹翻,“我要的是那個去西藏當兵的梁耀!!!”
那個人還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也不知道這個祖宗發的哪門子火,“是他啊,他是去了西藏當了一年兵啊,跟劉少您一起……”
劉孜錦看到那個從床空裏探出一張臉張望的男人,看到他又要往後縮,怒斥一聲,“滾出來!”
梁耀聽到劉孜錦這麽說,也不敢縮進去了,他也不知道面前這閻王是怎麽招來的,四肢伏地的還真這麽爬出來了。
劉孜錦走過去揪他的頭發,他也不知道閃躲,只以為劉孜錦還要打他,閉着眼睛直抖。
劉孜錦哪裏見過這種慫包?開了攝像功能給那個人看,“你他媽看看這是梁耀嗎!”
地上跪着的那個人雖然在哭,但是五官還是看的清的。
劉孜錦找的,那都是有手段的人,看到梁耀那張臉了,又把今年當兵的簡歷表調出來了,和照片對照了一下,确實是那個人啦!但是劉孜錦不相信,那個人就把梁耀的簡歷拍了發給劉孜錦,的确是跟劉孜錦一起當了一年兵,但是他麻痹劉孜錦就是不認識這個梁耀!
劉孜錦拿着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這是什麽邪乎事!他在西藏了一年,雖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但也是認得臉的,這個梁耀,劉孜錦可以确定的說,在西藏當兵的沒有這個人!那麽那個梁耀是怎麽回事?
劉孜錦怒了,要拆房子要殺人,要把這天都要捅個窟窿出來!
劉孜錦找不到他要的梁耀了,可不是要捅天?還有幾天就是他十九歲生日,他就在他生日的前幾天,抓着這個沒穿衣服的梁耀,手上拿着西藏服役的簡歷,就找到審核入伍的政審那裏去找他的梁耀了!
沒人敢攔他啊,劉孜錦拎着還光着身子的梁耀,一路殺到政審,政審不夠格,他又拎着梁耀殺到軍委去了。
這可不是拿棍子捅天嗎,本來這可以含糊過去的事,就因為他劉孜錦要找另一個梁耀,徹底的被扒開了,擔任少尉軍銜的鐘源被找出來了,去西藏當兵的人一個不落也全部找出來了,從最開始查,不查出來劉孜錦還就不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劉孜錦:嘤嘤,你把我的梁耀還給我
路寒祁:嘤嘤,你把我的梁耀還給我
梁耀:(捂着被打腫的臉)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