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尋于快樂
寒假結束後，第三學期來臨。
剛開學沒多久，又是一場大雪突降。于是全校停課一天，集體出動大掃除，各班分劃負責區域，林星瀾的班級分到了操場的東北角。
說是大掃除，但學生看到雪以後整個操場就變成了游樂場，到處都是堆雪人打雪仗的，群魔亂舞。林星瀾扶額，淡定地從紛飛的雪彈中穿過，并靈活地閃過一兩個“流彈”，還是先去角落裏躲一會吧。
可是沒等她走出戰場，就被迎面而來的雪球擊中了肩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菊丸英二笑得嚣張：“星瀾想開溜，太狡猾了喵！”
喵你妹！你又不是貓！不許再賣萌！
林星瀾瞥了眼他那頭顯眼的紅頭發，默默地蹲下身搓了個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丢過去，卻還是被眼尖的菊丸英二靈活地躲了過去：“啊哈哈哈，星瀾好笨啊！打不中打不中，喵喵喵！”
林星瀾額頭青筋直蹦，撓起一爪子雪毫無章法地攻擊過去，都被菊丸英二上蹿下跳左躲右閃地躲過去了，然後邊喵地叫着賣萌邊蹦蹦噠噠地越跑越遠。林星瀾氣不過，咬牙切齒地抓着雪就追過去了，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那個紅頭發的小鬼頭。
中途碰到笑眯眯的不二周助，不二周助今天戴了頂帶着熊耳朵的帽子：“林同學你是追不到英二的，他雖然體力不好，但勝在靈活，鮮少有人抓住的。大家鬧着玩，被打兩下也沒什麽的對吧，比別放在心上。”
說完走的遠遠的，抓起一個雪球投向林星瀾，随即一溜煙跑走，笑得沒了雙眼。
林星瀾呆了，她沒想到不二周助能幹得出偷襲，這麽……這麽幼稚的事兒來！這只腹黑的臭熊！
“啊啊啊啊——你們給我等着！”
林星瀾平時雖然看起來穩重，但畢竟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何況小時候暴躁的脾氣還沒有被完全壓下去，這時一爆發周圍瞬間被引燃。林星瀾一路狂奔尋找罪魁禍首，她跑的酣暢淋漓，一直跑到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才停下。
林星瀾扶着膝蓋喘了一會才緩過來，擡頭打量四周，原來是跑到學校的舊教學樓了，怪不得人少。這棟教學樓從建校初期就有，後來蓋了新樓以後，這裏就改成了繪畫和書法等文體項目活動樓，除了藝術特長生外平時鮮少有人來。但現在這塊地方的雪竟然掃得差不多，整整齊齊堆在樹下和花壇裏。
“林……同學。”
林星瀾回頭，意外地看到了手冢國光：“哎？你怎麽在這裏？”
手冢國光：“這裏是我們班的清掃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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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瀾了然地點點頭，手冢國光在一班，一班的都是學校最拔尖的學生，校方肯定不能放任他們也去打鬧，所以就安排給他們一個最清淨不
被打擾的地方，早幹完早回去學習。
林星瀾看了看四周：“你們班的人呢？”
手冢國光：“已經打掃完了，基本都回去了。”
“那你……”
手冢國光看向手裏的鐵鍬：“收拾工具。”
林星瀾瞪眼：“你一個人？！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手冢國光淡淡然搖頭：“不是，其他人先回去了，我留下來掃尾。”
林星瀾啧了一聲，這人也太負責了點，她眼珠子一轉，抓住手冢國光的手腕，扔掉他的鐵鍬，笑眯眯地叫了他一聲：“手冢君！”
手冢國光茫然：“什麽？”
“我們去打雪仗吧！”
說着也不顧對方的反應，拽着人就跑。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手冢國光呆呆地看着拉着自己奔跑的背影，那麽纖細那麽鮮活。笑聲清亮，連帶着也會被她的好心情感染。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
“嘭！”
雪球在額頭炸開，打斷手冢國光所有的心思。
“啊哈哈，啊哈哈，打中手冢！耶！”
手冢國光面無表情地扭過頭，看到不遠處笑得快要直不起腰的菊丸英二，以及在他旁邊笑眯眯的不二周助：“手冢反應真是太慢了，對吧不二？”
不二周助笑眯眯啊笑眯眯：“是啊，為、什、麽、呢？”
一字一頓滿是揶揄的口吻。
手冢國光面無表情，但鏡片上明顯閃過一道寒光，慢慢蹲下揉了個雪球冷不丁朝笑得正嚣張的菊丸英二打去，竟然打中了！
這次換林星瀾笑得嚣張：“啊哈哈哈哈哈！到底是誰反應慢啊！”
菊丸英二氣氛：“手冢也好狡猾！“
“什麽狡猾！兵不厭詐！你剛剛就是這麽對我的！”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又是一場混戰。
林星瀾有了手冢國光這個實力派幫忙，占了不少便宜，趁着菊丸和不二不注意的時候，她扯着手冢國光逃到了舊教學樓後面，果然杳無人煙。林星瀾喘了半天氣才發現手冢國光似乎一直呼吸平穩，忍不住誇贊：“手冢君好厲害，體力這麽好。”
手冢國光不知怎麽回答，就點點頭。
林星瀾看了他半晌，突然踮着腳朝他伸出手。手冢國光看她靠近，條件反射要往後退。
“別動！”手冢國光聞言立刻屏息凝神，一動也不敢動。林星瀾輕輕撥了撥他的頭發，吹掉他發梢細碎的雪花，“沾到了，好了。怎麽還這麽僵硬，難不成……”林星瀾偷笑，“手冢君在害羞？”
手冢國光的臉頰上詭異地染上一層緋紅，下意識反駁：“沒有……”
林星瀾呵呵笑了兩聲，伸手比了比兩人的頭部：“手冢君好像長高了。”
“有嗎？”
“有的，我記得之前比我矮一點的，現在跟我差不多高了。”
……
随着開學，學校變得熱鬧起來。
這節課是化學課，要在實驗室上。三人一組，林星瀾、菊丸英二和不二周助分在一組。這兩個人明顯還在為昨天打雪仗的事記仇，幾次三番地搗亂，氣的林星瀾險些把手裏的硫酸澆到他們臉上！
下課後，林星瀾和幾個同學被留下來收拾實驗室。化學老師看中她心細認真，點名讓她掃尾。林星瀾無奈，她哪裏有手冢國光認真。
這節課是下午最後一節，同學們都在往操場湧去，林星瀾只得讓菊丸英二先替自己請一會假，稍後再到。樓道裏喧嘩聲很大，吵得林星瀾頭疼。
正想着，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了。林星瀾擡頭看過去，進來的是乾貞治。
“你不用去訓練的？”
乾貞治的鏡片上寒光一閃：“我有很重要的實驗要做。”
林星瀾寒毛直豎：“額……乾君，我不得不提醒你，實驗室就要關門了。”
乾貞治唰地掏出一張證明：“我有實驗室通行證。”
林星瀾：“……請便。”
林星瀾很好奇乾貞治到底做什麽實驗。這人平時看着就很神秘莫測，尤其每次鏡片反光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一種很奸詐的感覺。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要做什麽實驗，手裏的那些大瓶小瓶到底用來做什麽。
十分鐘後。
林星瀾滿目不忍地看着酒精燈上正在烤着的大號燒杯，燒杯裏黃黃綠綠的不明液體劇烈地翻滾着。
林星瀾艱澀地開口：“乾君……這是什麽？”
“特質蔬菜汁。”乾貞治擡了擡眼鏡，“加入十五種高級蔬菜，和其他營養液體，對身體大有裨益，看起來怎麽樣？”
林星瀾嘴角抽搐：“……很抽象。”
這怎麽可能有營養，看着那麽像毒藥！乾貞治怎麽會有這麽古怪的愛好！
乾貞治把燒杯取下來，滅掉酒精燈，液體倒進幾個量杯裏，端起其中一個舉到林星瀾面前，一臉高深莫測：“怎麽樣，要不要嘗一嘗？”
林星瀾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了。”
乾貞治卻不收回去：“不嘗嘗怎麽知道它的功效？”
“……我大概能猜出來。”林星瀾艱難地編着理由，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乾貞治很執着：“你不是哲學家，所以你的話不是真理。退一百萬步講，假如你的話是真理，真理也是需要實踐來檢驗的，所以，來吧。”
林星瀾想了半天，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詞語來反駁對方了：“……我明白了。”
她結果那杯蔬菜汁，死死盯了半晌又偷偷瞥了乾貞治一眼，終于閉上眼睛實力如歸地，一飲而盡！
林星瀾緩緩地把空了的量杯放到試驗臺上。
乾貞治立刻道：“怎麽樣，味道怎麽樣？”
林星瀾垂頭默然半晌，最後擡起頭，目光幽幽地盯着乾貞治只說了一句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林星瀾昏了過去。
昏迷前，她的腦子裏閃過一句話。媽了個咪的，老娘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喝這玩意！傻子傻子傻子傻子傻子……
她在“傻子”的無限循環裏，陷入昏迷。
林星瀾被送進了醫院，診斷結果是胃潰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