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就看見克裏斯站在門口等着自己。一邊往裏走一邊問,“到底怎麽回事?遲遲怎樣了?”

他正在開會,接到克裏斯打來的電話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小少爺一直都很好,送您出門後小少爺就在客廳看電影,我去和裁縫商量秋冬季的服裝問題,當我回到客廳就看見小少爺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後來下午兩點的時候發現小少爺還沒有醒過來,這才發現小少爺的呼吸變得微弱了,不是睡着了而是處于昏迷狀态。”克裏斯一急,一連串的意大利語脫口而出。他看着姬辭長大,除了恭謹,更有一份源自心底的關切。

雲深走進客廳,就看見姬辭躺在沙發上,表情安寧,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雲深感覺了一下,心跳是正常的,就是呼吸十分的微弱,全身也是冰涼。

這和以前姬辭昏迷時候的情況十分相似。

雲深松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坐到沙發上。聽見姬辭昏迷在家,呼吸微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冷靜下來後,雲深将姬辭橫抱起來,送到了卧室,又為他蓋好了被子。雲深坐到了床邊,輕輕在姬辭的眉心吻了吻,我的遲遲,你一定要快一點醒過來,我會在你的身邊等着你,陪着你。

星河幻境中,姬辭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靈力的氣息。由于自身靈力的變強,姬辭發現閉上眼睛之後,他能夠感覺到環繞在他身邊的星辰的模樣。

現在姬辭才知道,它們并不是星辰,而是無數的靈力結成的星子。閉上眼之後,他似乎能夠隐隐約約地看見許多的星子慢慢進入自己的體內,與自己的靈力相融合。

姬辭開始朝着靈氣最為濃郁的反向走去,洛書應該就是在那裏。一路上有許多的星子圍繞着他,然後消失在了他的身體中。

這一次沒走多久,姬辭便站在了洛書的面前。

洛書還是玉石的模樣,但是顏色變得要深了一些,并且光亮度也增加了。姬辭揉了揉眼睛,覺得眼中有些刺痛。

按照上一次的方式,他将自己的靈力凝結在手指,輕輕接觸玉石的表面,瞬間,玉石就将姬辭整個都裹住了。

姬辭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玉石的另一面,此時,他正背對着玉石站立。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上一次不是像這樣做就離開了星辰幻境嗎?為什麽這一次卻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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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辭垂下手,心裏有些迷茫。他再次擡起頭來環顧四周,就感覺這個空間和星河幻境非常的不一樣。這裏除了身後的玉石再無一點光亮,也沒有靈力的氣息。整個空間黑暗而安靜,就像是要喚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恐懼一般。

姬辭退後了兩步,轉身看向玉石,擡手輕輕地觸摸它的表面,指尖只感覺到了冰冷的堅硬感。

這算是門關了嗎?那麽自己到底要怎樣才能出去?

姬辭靠着玉石坐了下來,有些無奈地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姬辭看着眼前黑暗而安靜的世界站了起來,将自己的額頭抵在了玉石上面,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是有前輩說過,洛書其實是活的,他擁有自己的意識。”姬辭聲音低緩,在靜谧的空間中響起無數的回聲,遠遠傳開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也要試一試。”姬辭慢慢将全身放松,讓自己處于毫無防備的狀态。漸漸的将自己的意識沉了下去。

閉着眼的姬辭突然感覺到四周刮起了狂風,風聲呼嘯而過,帶着各種不同的氣息。他睜開眼,就看見自己正處在一處高臺上,山風烈烈。

腳下的高臺與岐山的祭臺非常得相似,但是姬辭确定自己不是站在岐山,因為除了腳下的高臺外,四周都是黑暗,只感覺有無數的風呼嘯而過。

這是洛書将自己送到了這裏嗎?姬辭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在經受某種考驗,只有通關了才能出去,才能回家。想到這裏,姬辭微微嘆了口氣,至少也有了眉目不是嗎?

說着在高臺上走了一圈,就發現和岐山的祭臺一樣,中間有一個低矮的石臺,石臺中心是一個凹槽。姬辭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将自己的靈力凝結成了球狀,放進了凹槽中。接着就看見整個石臺都旋轉起來。

這時,石臺散發出了一道光柱,光柱直直地向上,像是要穿透整個空間的黑暗。姬辭視線清晰之後,就發現光柱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穿着白色的袿衣,黑色的長發直直垂到了地上,面目看不清楚。

“讓吾看看,到底是吾的哪一位後輩出現在了這裏。”一個寧淡的聲音響起,像是從遠古吹來的風,帶着時光穿梭的蒼涼。話音合着風傳出了很遠,姬辭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注視着自己,充滿了打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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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小劇場】

當康:康康——我和帝江是官方cp,那個燭九陰是神馬?(╰_╯)#

帝江:勉——哼哼,誰和你是官配啊,你是誰啊?能吃嗎?╮(╯▽╰)╭

當康:我只是去睡覺了一會兒,你就不要我了……康康——o(>﹏<)o

燭陰大人:帝江,圓潤地滾到我懷裏來。╭(╯^╰)╮

當康:為什麽你要和我搶帝江啊?(#‵′)凸

燭陰大人:因為它——看起來很美味(⊙o⊙)

五十、無央

“吾之後輩,你竟然回溯了時光。”光柱中的人發出了一聲嘆息,“怪不得洛書要選擇你,百代祀靈師中,也就只有你能夠承受得住時光回溯時産生的時空動蕩。”

那人語氣有些贊嘆地說道,随即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介紹,“我是首代祀靈師,姬無央。”

“首代祀靈師?”姬辭有些震驚地低呼出聲,随即迅速地斂下表情,十分恭敬地行禮道,“序一百五十七代祀靈師姬辭,拜見先輩。”說着直直地跪了下去。

但是膝蓋還沒有觸及到地面,就感覺有股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氣息托住了自己,姬辭順勢起身,就聽見從光柱中傳來清晰的聲音,“不用拜了,留在這裏的只是殘留的靈魄而已,不是真人。真人早就化成灰燼了。”他的語氣平淡,有一種看淡生死的豁然感。

姬辭微微低垂着頭表示恭謹,“不知您讓我來到這裏有何事?”如今看來,自己第一次出現在星河幻境,現在又來到了這裏,都是首代祀靈師先輩的意思了。

“不是我的意思。”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姬無央開口道,“我只是在寂滅之前,将自己的部分靈魄留在了洛書之中,并且囑咐洛書幫我選擇一個繼承人。沒想到過了上萬年,只有你一個人被洛書認可了。”

光柱中的人影如靜止的圖像一般。除了他說話的聲音之外,這個空間中再無任何的響動。

“上萬年?”姬辭有些不解,“首代祀靈師不是出現在數千年前嗎?”這是一致公認的說法。所以,歷代祀靈師序位下來,到姬辭也才第一百五十七代而已。

“我姬無央一世活了萬年,後來為情所傷,看淡宇宙洪荒,這才選擇了寂滅。”看着姬辭不可置信的表情,姬無央有些惱怒,“怎麽,祀靈師就不能為情所傷了?就不能自己把自己毀滅了?”

“晚輩沒有這個意思。”姬辭低下頭掩藏住自己的一絲笑意,有些無奈地開口解釋道,“只是所有的典籍都沒有關于您的詳細記錄,所以有些吃驚而已。”

應該說,所有的典籍包括天寰中的古籍,對上古時期的記錄都非常的簡略且模糊,甚至有許多古卷都存在殘缺與遺漏,許多的記載都是自相矛盾的,更不用說關于前三代祀靈師的記錄了。

很多的信息,都是來自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的神獸們。但是,許多的事情的真相都像是被一把大鎖緊緊鎖住,連神獸都無法開口說出。

所以許多的事情的真相都已經模糊不清了,掩埋在了時光的塵埃中。

“那些記錄者不是祀靈師,又能知道什麽?”姬無央話裏透着十二分的不屑,接着開口道,

“凡人總愛将超乎尋常的存在稱為神,或是妖魔。其實,都只是源于他們心中的恐懼罷了。因為力量的弱小,所以懼怕強大的存在。因為懼怕,所以妄圖更加強大的存在來解救自己。”姬無央語氣逐漸激烈起來,随即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緩和情緒。

之後聽他問了一句,“你覺得是這樣嗎,姬辭?”

“嗯。”姬辭點了點頭,他明白姬無央說的意思,心情有些複雜難明。

“在你的心裏,祀靈師,是什麽?”沉默了良久,姬無央的聲音從光柱中傳來。他的語氣徐緩,帶着蒼涼與蕭索的味道,還有些興味在裏面,探究地看着姬辭。

“祀靈師嗎?”姬辭輕輕重複了一句,表情帶着沉思,眼神卻有些茫然。

上一世與這一世加起來,他已經當了近四十年的祀靈師了,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祀靈師到底是什麽。他一直都記得,祀靈師的使命,承大道所賜之洛書,輔社稷永安,守九州長寧,參星辰日月,通天地陰陽,為萬靈之長。這句話,他一直都記在心裏。

但是,他卻不知道,祀靈師到底是什麽。

“承洛書,輔社稷,守九州?”姬無央像是能夠感覺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帶着嘲笑的口吻開口道,“姬辭,不得不說,你的心性,注定你對萬物都帶有悲憫。”

說着話鋒一轉,“知道祀靈師到底是什麽嗎?其實,祀靈師只是天道用來壓制兩界的工具,你懂嗎?工具而已!”說着緩緩笑了起來,帶着悲哀與執拗。

“為什麽這麽說?”姬辭擡頭看着光柱中有些朦胧的人影問道。

“不是工具嗎?”姬無央反問了一句,随即又說道,“不然,你以為,天道要祀靈師何用?真以為自己掌握了無比高深的靈力,能夠約束神獸妖魔,就真的是強大的存在了?”說着,語氣裏帶着譏諷。

姬辭沉默了。他聽得出姬無央語氣中對天道的不屑與無可奈何,以及對祀靈師這個身份的複雜情緒,但是,他不懂其中的緣由。

“當年,上古時期,九州神魔橫行,那時,是九州最為繁盛的時期,也是最為血腥而殘酷的時期。

天地初開,靈氣充盈,萬物生長,感受天地之靈氣,修煉成神魔之軀。他們相互争鬥,厮殺,因為無比強大的力量,因此足以漠視任何的規則。

天道乃為天之初起之時,上天為世間定下的法則,但是後來卻生出了靈識。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姬無央聲音有些低,帶着懷念與愉悅,像是看見了記憶中廣袤的九州大地。

“那,為什麽萬神都沉寂了?”姬辭輕輕問道,他曾經看殘缺的古籍上看見寥寥數語的記錄,上古之時,神才擁有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但是,從陸吾他們的描述中可以知道,世間已經沒有神的存在了,他們也無法提及上古之神的名字,像是禁忌一般,被下了禁制。

“萬神沉寂?”姬無央喃喃自語道,突然聲音提高起來,“何談沉寂?不如說,萬神俱滅吧?天道為了掌控世間的法則,壓制神魔。衆神為了獲取更多的神力,抗禦天道法則,相互抗衡。最後,天道贏了,于是,萬神俱滅。”姬無央說得風輕雲淡,但是姬辭卻聽得心驚。

因為天道使得萬神俱滅,所以才會成為禁制嗎?

“那祀靈師?”姬辭有些難以接受。所有人都以為,神是因為厭倦了無邊的生命與時間所以選擇了沉睡,沒想到,卻是如此。

“工具,天道的工具。”姬無央的聲音平靜下來,“天道為了世間力量的平衡,提升了神獸的地位,賦予他們力量與無盡的生命。而随着人類的繁衍生息,人類的勢力逐漸龐大起來,再加上不斷修煉的妖族,因此天道需要一個工具來幫助他平衡勢力,并且,監視所有的生靈。”

姬無央笑着說了一句,“祀靈師,工具而已。”

“當然,如若哪一天,祀靈師也反抗天道了,等着的,也是滅亡的下場。如當年的萬神寂滅。”姬無央的語氣已經不見了任何的情緒,平淡無波。

再開口時,卻帶上了自嘲與諷刺,“我被選為了祀靈師,時光千載,我才漸漸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維護秩序,保衛天道作為法則的存在嗎?”姬辭接下話來,眼神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像是璀璨的星河突然沉寂下來,剎那熄滅了所有。他像是在思考着什麽,但是又思緒迷茫。

“嗯,可以這麽說。”姬無央點了點頭,“因此,祀靈師才有了一生孤寂,命中早逝的命運星軌。因為天道需要的,是不斷更換着的監視者,旁觀者,記錄者,而不是過于強大的存在。甚至為了維持力量的平衡,每一次祭祀,祀靈師的靈力損耗都非常巨大。”

“這樣嗎?”姬辭聲音低微,像是在回答姬無央的話,又像是在問自己。如果作為天道的工具,便是自己存在的意義。那麽,自己究竟要如何?

姬辭突然對自己兩世産生了懷疑,或許自己就應該簡單地做為一個“工具”的存在,像上一世一樣死在祭臺上,完成既定的命運。而不是去牽扯別人情感與生命,自己有的,只是一生孤寂與命中早逝罷了。

姬辭緩緩擡起雙手,凝視着掌心的紋路,覺得腦袋有些抽痛起來。他的眼神不再平淡,像是卷起風暴的海面,不斷地有風浪揚起。姬辭的手微微顫抖,卻又立刻被握成了拳頭,制止了顫抖。

不,即使我只是天道的工具,只要能夠保護雲深就夠了,只要能夠保護他……就夠了。

姬辭的嘴唇動了動,深深兩個字落在唇邊,讓他的心境漸漸平複下來。

“那一群凡人,一邊說着祀靈師是妖魔,一邊又寄予希望想要讓祀靈師舍棄一切的保護他們。”姬無央的聲音突然響起,說着看着姬辭慢悠悠地說道,“姬辭,你上一世不就是這麽死的嗎?”

姬辭聞言瞳孔微微一縮,随後表情瞬間又回複了平靜。這時就聽見姬無央哈哈地笑起來,“不錯不錯,看樣子除了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以外,其餘的都無法成為你的心魔。”

“不要動他。”姬辭一下子擡頭,直直地看着姬無央,眼神銳利。他知道雲深是自己的心魔,是他一生的逆鱗。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準有人動他一絲一毫。

就算是姬無央也不行。

“我有說要動他嗎?”姬無央有些好笑地開口,“你這樣也好,有一個願意為之逆天的存在也不錯,不過你一定要把他保護好了。我不會動他的,我這樣一個殘存的靈魄,怎麽動手?”說着,看着姬辭的目光帶着笑意。

自己當年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那個男人過于強大,已經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

“抱歉。”姬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或許是因為看到前世雲深死在了他的面前,這一幕已經變成了姬辭心底的噩夢,也是他的心魔所在。無論如何,他都不願再看見雲深出事。

就算自己只是作為工具的存在,也要保護他。

“不用,有所在乎才是真正強大的人,那些無欲無求的祀靈師們,都太可悲了。”姬無央擺擺手,并不在意這些,轉而問道,“知道洛書為什麽把你弄進來嗎?”

“不知。”姬辭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洛書會選中自己。肯定不會是因為自己回溯了時光那麽簡單。

“諒你也不知道。”姬無央的語氣十分輕松,像是在閑聊的友人,說着光柱中的人影動了動,傳出的聲音也變得慎重起來,“我想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

“做一件事?”姬辭有些疑惑地反問,“什麽事?”首代祀靈師已經消失了萬年,還有什麽事需要自己現在去做?

“殺一個人。”從光柱中傳來的聲音帶着濃重的恨意,“我想你去把我的那個老情人給滅了。”說着打斷姬辭想要開口詢問的話,“這件事你必須答應,不能拒絕。況且你不去找他,他都要來找你,你身上沾染了我的氣息,他那種唯我獨尊又偏執的性格,一定會帶領着一衆屬下來找你的。”

姬無央突然想起了什麽,“姬辭,我記得你第一次來星河幻境的時候,可是傷痕累累啊,是不是被人暗算了?”語氣總讓姬辭感覺有些微妙。

“是的,祭祀時遇到了咒怨之氣,差一點死去。”姬辭沒有隐瞞。或許是因為姬無央是首代祀靈師的原因,姬辭心底便存有信任。

“哈哈,這次你不去也有了理由要去了。”姬無央滿是笑意地開口,像是有些得意,“我那老情人八成已經醒了,看見祀靈師位子上坐的不是我,心裏不舒服了,于是就想把這個位子毀了。你遇見的,應該是他的下屬炎耆弄出來的咒怨之氣。姬辭,你可真是有很大很大的麻煩了。怎麽,要不要合作?”

“我答應。”姬辭稍作思考就答應下來。他知道自己只能答應,如果姬無央口中的那個人真的要毀滅了祀靈師,那麽,這一場戰鬥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失掉性命。而且,自己還要保證雲深的安全。

另一方面,姬無央已經活了萬年,那麽他的老情人應該同為上古的存在。至少實力要比燭九陰高許多,那麽自己對上他,肯定沒有絲毫的勝算。所以,只能和姬無央合作才行。

“嗯,聰明,我喜歡聰明人。”姬無央誇獎了一句,接着道,“你不是很疑惑為什麽你從星河幻境中出去了,很長時間不能動,還感覺不到痛覺嗎?”說着壓低了聲音,“因為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改造了你的身體,不然就你那破爛的身子,我一絲靈力就能把你碾死。”

“那真是謝謝了。”姬辭有些無語,哪有随意改變別人的身體,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但是他也知道,姬無央沒有什麽惡意。

就像姬無央說的那樣,自己的身體只是非常普通的人類軀體,根本就無法承受如此磅礴的靈力。如果逞強,那麽等在自己的,只會是爆體而亡。

“嗯,現在你過來,站到光柱裏面來,我先來驗收一下你的改造結果,之後再将我的靈力給你。小家夥兒,不要過于驚訝。”姬辭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石臺邊,随後就被瞬間擴大的光柱包圍。

姬辭感覺自己像是被溫暖的泉水所包裹,有一種透入骨骸的輕松感。溫度?姬辭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恢複感覺了嗎?

進入光柱之後站定,他才看清了姬無央的樣子。

他的雙眼十分的特別,整雙眼睛都是黑色的,像是濃墨畫就,沒有一絲雜色。他無波無瀾地看着你,讓你瞬時就産生了一種臣服之意。他的頭發極長,像是一塊錦緞鋪陳在地上,發上沒有任何裝飾,墨色的襯托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的冷漠了些。

讓姬辭在意的是,他的雙手腕上綁着一對透明的拷鏈,如同被囚禁了一般。

“好奇?”姬無央漫不經心地開口,“這可不是我自己帶上的。”說着臉上有了恨意與瘋狂,“他将我囚禁起來,這樣我就能夠永遠屬于他!哈,我姬無央會受制于人?他愛我又如何?我愛他又如何?我下不了手殺他,但是我下的了手殺自己!”

姬辭怔怔的看着姬無央近乎瘋狂的表情,突然有些明悟了。

“我會幫你殺他,他是誰?”姬辭看着姬無央的眼睛開口道。

“重黎。”姬無央緩緩吐出兩個字,帶着快意與釋然。這個名字,已經讓他被折磨了太久,愛了太久。

“你要記得這個名字,重黎。”說完,姬無央拉起姬辭的手,聲音變得飄渺起來,“吾,首代祀靈師,姬無央,将所有修為俱交予序一百五十七代祀靈師,姬辭。以嘗夙願,謹奉告。”

姬辭覺得有一股異常龐大而精純的靈力如江河一般流入自己的體內,一時間神思停滞,瞬時失去了意識。

冥冥中像是聽見姬無央的聲音,“我一生肆意不羁,如今你為我的繼承者,自當無所顧忌,做你覺得正确的。你找不到重黎,等待,他會來找到你。姬辭,以我姬無央之名,佑你得償所願,終成眷屬。另外,寂滅就交給你保管了,好好照顧它,總有一天,重黎必會喪于此劍之下。”

聲音漸漸遠去,姬辭沉入黑暗,意識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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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小劇場】

深深:要我下班給你買吃的回來嗎?不喜歡打字就寫簡單一點吧。

遲遲:要。

深深:遲遲開不開心啊?

遲遲:開。

深深:……

五十一、針鋒

帝江沒精打采地趴在招搖山宮殿外的玉雕欄杆上,尾巴一搖一晃的。身邊的小童上前一步道,“帝江大人,主君不日就會回來,您不要擔心了。”這兩天他絞盡腦汁陪帝江玩兒逗他開心,但是帝江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讓他覺得心中多有挫敗。

“勉——”帝江聲音一下子提高,我才不是擔心燭九陰那個萬年不洗衣服的混蛋!我才不是無聊!我只是有些擔心祀靈師大人……帝江叫了一聲之後又慢慢地趴了回去,又恢複了沒精神的狀态。

“我的宮殿裏,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塊兒黏糊糊的東西?”燭九陰的聲音突然出現,帝江就像是被炸起來以來,瞬間恢複精力,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帝江,你是想我了?”燭九陰接住沖過來的帝江,提着尾巴将他撈到懷裏,狹長的眉眼帶着星星點點的光亮,聲線也少了些冷漠。

“勉——”帝江興奮地叫了幾聲,十分急切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尾巴搖的十分歡快。

“你是說,你要去九庭?”燭九陰撫着帝江脊背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一邊問道。旁邊站着的小童默默退後了一步,心裏暗暗叫苦,帝江大人,您老真的沒有聽出主君的聲音都可以掉出冰渣子了嗎?

“勉——勉——”嗯,要馬上回去,祀靈師陷入了昏迷,我要回去保護他!

“馬上回去?保護他?”燭九陰緩慢地重複着這幾個字,眸子像是廣袤而漆黑的夜空,看着帝江的眼神很是危險。但是帝江完全沒有感覺到。

“勉——”是啊,他昏迷了,會有危險的,我要回去。

“所以你在這裏等我,只是想等我回來馬上給我說這個,然後離開回九庭去?”燭九陰聲音低沉,像是即将來臨的風暴。他壓抑着自己的怒氣,面無表情地看着帝江。

“勉——”是啊是啊,我一會兒就走。帝江扇着翅膀,飛了起來。這一次,燭九陰沒有将帝江按進自己的懷裏。他的手動了動,遲疑了一秒又收回去了。

“你走吧。”燭九陰看了看他圓滾滾的身子,轉身往恢弘的大殿走去。長長的黑色衣擺落在臺階上,像是鋪陳開來的水墨暈染。

帝江在半空中一搖一晃地保持着平衡,有些疑惑地看着帝江的背影,為什麽總覺得燭九陰的身上,有一種悲傷的感覺呢?其實你說你要陪我去,我也會讓你和我一起去的。或者你讓我下次再來找你,我也會來啊。但是你卻直接就讓我走了,什麽都不說!壞人燭九陰!

想着,帝江用力地扇了扇翅膀,随即便消失在了半空。

時間已經邁入了八月,還有三日便是十年祭祀了,但是姬辭依然在昏睡。

為了防止姬辭在沉睡的時候出了什麽事,雲深去了九庭找陸吾。第一次帶雲深去九庭的時候,姬辭就向雲深打開了九庭結界的權限,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雲深都能夠自由出入九庭。

如今,雲深是唯一一個可以進入九庭的人。

回華庭別墅的時候,車廂裏就多了兩個圓滾滾的小東西。當康才從沉睡中醒來,精力十分的旺盛。

帝江扇着翅膀在半空中,用屁股對着趴在座墊上面的當康,用行動表示自己的不爽。

“勉——”我戰鬥力極強陸吾才讓我去保護主上,你為什麽要跟去?你除了吃還會什麽?

“康康——康康——”沒見識,我可是瑞獸!瑞獸!

雲深聽不懂兩個小東西在說什麽,但是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濃重的火藥味兒。車廂裏不斷響起兩個小東西的叫聲,讓雲深這麽久以來都緊繃着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到了華庭之後,帝江直接就從卧室的窗戶飛了進去,十分得意地看着小短腿的當康被雲深抱起來。

姬辭的房間非常安靜,窗臺上的植物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他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呼吸聲低不可聞。

帝江慢慢地飛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趴到了枕邊,感覺了一下姬辭的氣息。有些難過地叫了一聲“勉——”。之後又像是擔心會吵到姬辭,急忙收了聲。

雲深抱着當康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帝江趴在姬辭的枕邊,尾巴輕輕地搖晃着,一室安寧。一時間,雲深莫名地覺得有些心酸。

之後,帝江和當康就在卧室裏安了家,紀瑚還非常體貼的給他們兩個安置了小床。當然隔得非常的遠,不然兩個打起來這座房子都得被拆了。

八月十七號,離中元節的祭祀還有五天,雲深坐在回華庭的車上有些疲憊,不自覺地擡手揉了揉眉心。遲遲,還有三天了,你再不醒來,就真的趕不上祭祀了。

車停在華庭的別墅門口,雲深就看見紀瑚等在門邊。

“三少,九庭長老來了。”紀瑚雖然心中焦急,但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

“來了哪幾個?說了什麽?”雲深停下腳步問紀瑚。表情鎮定,心裏卻在冷笑,若是來探望,怎麽早些時候不來?如今祭祀時間要到了,遲遲還沒有醒,他們着急了,這才急急忙忙趕來?

“除了白老先生,其餘五位都來了。他們想要去卧室看望小少爺,帝江守在門口不準。所以他們都在客廳坐着等您回來。”紀瑚想起帝江發怒的樣子,依然覺得有些心驚。果然是上古神獸混沌,平時雖然見着主上就撒嬌,但是實力與殺性依然一點都沒有褪掉。

“嗯,我去見他們。”雲深點點頭,腳步堅定地邁向客廳。

遲遲,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進入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五位長老像是在商量什麽,聲音很低,讓人聽不清楚。他們見雲深進來,便都止住了話,正襟危坐。

“不知幾位前輩過來,有什麽事?”雲深坐到椅子上直接開口。既然對方都來勢洶洶,那麽自己自然沒有客氣的必要。

“祀靈師大人就在這裏,我們怎麽不能來?”天玑有些惱怒地說道,随即又想起天樞警告過他們,語氣不要太重,不要惹怒了雲深,祀靈師還在這裏。于是哼了一聲,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像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情緒。

雲深沒有理會他,直接問在一邊默默品茶的天樞長老,“幾位長老中,遲遲最為信任的就是您。我想問,這一次幾位長老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雲深平時一副溫潤平和的表情,總讓人忘記他是一個商業帝國的管理者,最重要的,就是在商場殺伐果決。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時刻保持良好的教養,但是同樣的,也教會了他不擇手段,以及心狠手辣。

“我們想要接祀靈師大人回去。”天樞的表情有些複雜,想了想嘆了一口氣,“主上昏睡許久未醒,祭祀将至,我們想要将他帶回九庭。”

在天樞心裏,更多的是将姬辭當做晚輩來看的,他還記得姬辭小時候才到九庭,沉默卻十分聰慧。那時候自己教他識字,每次他看着自己的表情都透着幾分歡喜與仰慕。但是,身為長老之首,他一個人根本就敵不過另外五人的壓力。

況且,十年祭祀若是沒有祀靈師的出現,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遲遲沒說要回去。”雲深表情帶着些冷意,說着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堅決,“遲遲清醒的時候沒有說要回去。”說着眼神掃過幾位長老,“我記得,遲遲實際上已經免去了你們的職務,那麽你們還有什麽資格,讓我把遲遲交給你們?”

“你!”天玑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怒氣與不甘,“不管如何,祀靈師都必須回九庭!就算他一直昏迷,祭祀大典也必須去!或者,你,和你身後的雲家,想要操縱祀靈師來奪取權力?哼,這一次祀靈師又陷入昏迷,很有可能就是你們雲家動的手!”

“你是以什麽立場來說這句話的?”雲深眼神如寒霜一般,語氣低沉,“我是不是想要通過姬辭奪取權力,這是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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