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能過問?何況,你姓姬,依然是我姬家人。就算是祀靈師,你也是姓姬!”他說話的聲音很是嚴厲,帶着十分明顯的怒氣。
這句話他說的很是理直氣壯,卻換來了姬辭的一聲冷笑。
“姬家主,你不知道嗎?作為祀靈師,可是不能有任何的親緣的。我雖然姓姬,卻早已不是姬家人。從我走進九庭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姬家人了。所以,爺爺這個稱呼,又從何談起?”姬辭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你這是大逆不道!”姬家家主有些生氣,但是很快又平複了情緒,“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你終究是姬家的人。”說完便不再開口。
姬辭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只想讓他快些離開,“你這一次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是關于你姐姐的婚事。”這一次姬家家主沒有保持沉默,而是指了指坐在一邊的姬菀,臉上怒氣消散了不少,也有了笑容,“姬家的傳統是要先訂婚的,你姐姐現在19歲,已經到年齡了。”
聽見自己的爺爺說到這個,姬菀有些怯生生地擡眼看了看姬辭,随即又迅速地低下了頭。像是一朵嬌弱的花朵,需要人的細心呵護。
“婚事?為什麽找我?”姬辭微微皺眉。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必要去參與所謂的姐姐的婚事問題。
“原本沒有想到雲家三少會在,如今在了也正好說了。”姬家家主舒心地笑起來,連臉上的皺紋都帶着愉悅,“我已經和雲老先生說過這件事了,他也沒有反對。你和雲深一起長大,對其品行也非常的了解。菀兒也是大家族的嫡系女孩兒,兩人相差不過一歲,正好合适。”
一旁的姬菀擡起頭看了看雲深,眼裏有一絲好感與好奇。但是看見雲深一臉的面無表情,有些無措地移開了視線。
“你是說,姬菀與雲深?”姬辭漸漸坐直身子,眼神像是結了冰一般,語氣十分的不好。
“是啊,據說雲深的父親是歐洲的貴族,娶了白家的嫡系女兒。如此的家室也和菀兒相配。”說着看着雲深,表情很是欣賞。
他為此特地去找了雲老先生談這件事情。雲老先生沒有直接答應,只說雲深只是自己的外孫,婚事的事情還是要父親與家族那邊做主才行。但是從态度來看,雲老先生是十分贊同這個婚事的。
姬家與雲家,如今兩家都與祀靈師的關系密切。白家又是祀靈師的外家,三家聯合起來,又有誰能夠擋其鋒芒呢?再說,雲深的家族也是歐洲有名的貴族,勢力強大。他自己雖然不是很喜歡所謂的歐洲貴族,但是這也算是一樁好的婚事了。
“我不同意。”姬辭揚了揚下颌,看着姬家家主,硬邦邦地說,幾乎是一字一頓。他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憤怒過,心裏像是有熾熱的岩漿在湧動,不久便會噴發出來一般。
姬家家主心裏很是生氣,姬家與雲家結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姬辭怎麽這麽不懂事,于是看着姬辭的眼神有些斥責,“雲深都沒有開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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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姬辭的。”雲深坐在原地沒有動,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說了一句。
“我不同意。”姬辭再一次重複道。他的眼神很冰冷,放在沙發上的手用力地按了下去,像是在發洩心中的怒氣。
“為什麽不同意?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娶了你的姐姐,以後就是你的姐夫。”姬家主或許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忤逆過,聲音也嚴厲起來。從小沒有父母教導的孩子,怪不得沒有禮貌也不懂得尊重!
“我說了不同意!并且,我沒有姐姐,更不會有姐夫。”說着,眼睛有些發紅,聲音也帶上了殺氣。見姬家主還要開口,姬辭一下子站起身,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劍。破風的聲音傳來,劍已經架到了姬家主的肩上。
客廳中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像是要将耳膜震破。
“馬上離開,不要逼我殺了你。”姬辭滿眼狠厲地看着他,“不準再提婚事,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我不是姬家人,我沒有爺爺,也沒有姐姐。”
“姬辭,你最好明白你今天做了什麽!”姬家主的手有些抖,他向後退了兩步,叫上了姬菀很快離開了別墅。
姬辭有些無力地站在原地,長劍撐着他的身體,發出微微的低鳴聲,像是在安慰他。
“我小時候曾想過,我的爸爸長什麽樣子,媽媽長什麽樣子。還想過,爺爺會不會像其他人的爺爺一樣,帶我去買好吃的,到我去玩兒。”
姬辭聲音低低地開口,感情複雜又有些疲憊,“但是後來,我一個人在主宅住着,沒有人會多看我一眼。他們見到我會行禮,但是卻沒有人會靠近我。我那時候才知道,親人,并不就是親近的人,他們也會漠視你的存在,他們也會說你是怪物,是不正常的人。
後來五歲的時候,他們将我送到了九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姬辭說着,看向雲深,“這樣的奢望,對于祀靈師來說是不是很可笑?我本就應該孤獨一生才對。”說着,竟然緩緩笑了起來。
寂靜的空間裏響起姬辭有些難過與憤怒的聲音,像是空氣都變得悲傷起來。
“他們為什麽要來和我搶走你,我明明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雲深看着姬辭,将他拉過來,抱在懷裏。長劍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遲遲,那不是奢望。不管怎樣,我都會陪着你。”
“嗯。”姬辭應了一聲,覺得心裏亂糟糟的。爺爺?姐姐?他們真的曾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了嗎?小時候,從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被稱為爺爺和姐姐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罷了,我有深深就夠了,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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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腦補小劇場】
遲遲:啊啊啊,男的要來搶走你,女的也要來!連老頭子都看上你了!!我很生氣!!!(╰_╯)#(╰_╯)#
深深:遲遲乖,這個我也是受害者啊……╮(╯_╰)╭
遲遲:不管不管就不管!我的口袋呢?口袋呢……我要把你裝起了!還要密封!(╰_╯)#(╰_╯)#
深深:但是這樣你就看不見我了(⊙o⊙)
遲遲:那就把我和你兩個都裝到口袋裏!!!(╰_╯)#
深深:……-_-|||
作者君:吼吼 小宇宙爆發了 說好的二更奉上!!請大家簽收噢^_^
五十四、學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姬辭都有些沉默。雖然他以前就喜歡發呆走神,但是雲深還是感覺到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雲深想,遲遲他再怎麽說不在乎,姬家的人還是把他傷到了吧。或許,小時候的他還是幻想過,爸爸媽媽會一左一右地牽着他的手,臉上都有着愉悅的笑容。會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兒捉迷藏,被欺負了也可以哭着去找媽媽撒嬌。爺爺會給自己講故事,告訴自己人生的道理……
但是,最終的現實是,他一個人住在主宅的角落,最後被送到了九庭。
想到這裏,雲深突然覺得心裏酸澀無比。他看着站在書案後的少年,眼中有着深入骨髓的疼惜。
姬辭正站在書桌前臨着碑帖,修長的手指執着毛筆,有一種寧靜而雅致的風姿。他就像是古代簪纓世家的小公子,長發潑墨,清寧如玉。
姬辭已經快要成年了,個子長得很快,五官也長開了不少,一雙清冷的眸子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雲深有時從成堆的文件中擡起頭看他時,他都會似有所覺一般看過來,然後很安靜地對雲深微笑。
“遲遲。”聽見雲深叫自己,姬辭筆下一頓,偏頭看着雲深,眼神帶有疑問。
“遲遲有不開心嗎?”雲深看着他問,就發現姬辭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嗯。”姬辭放下筆,聲音有些低地回答了一聲,“有不開心。”如同小時候的習慣一般,雲深很認真地問他問題時他總是會非常認真地回答,這樣的神情讓雲深覺得真的非常的可愛。
雖然遲遲在長大,也在變得更強大,但是不管如何,他都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純淨明澈。
“是因為姬家嗎?”。
“是。”姬辭答道,但是又很嚴肅地表示,“不是因為他們來和我搶你我才不高興。”說着移開視線,小聲地說了一句,“反正他們也搶不走。”
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忽略雲深戲谑的神情說道,“我是有些擔心。我處理了七大長老中的六個,留下來的天樞背後沒有明确的勢力。這樣一來,便是将九庭的勢力完全收攏在了我的手裏,這怕是已經引起某些人的忌憚了。
紀家勢力大大削弱,不排除其他的家族有上位的心思。而幾個前長老身後的勢力應該也會受到影響,而最近姬家的舉動也說明,我長時間的冷落姬家親近雲家,讓許多人都有了想法。”
“所以姬家才這麽急着要來和雲家聯姻嗎?”雲深聽了有些沉思地問道。
姬家與雲家同為大族之一。但是區別在于,雲家軍政都有勢力,是實權派。而姬家幾乎歷來都是由祀靈師的力量支撐着。因為祀靈師都來自姬氏一族,所以不管時代如何變化,姬氏一族都處于家族的頂端。
只是這一次,姬辭與姬家的關系過于生疏,紀家又在這時暫時衰落,新起的安家唐家也虎視眈眈,确實不利于時局的穩定。
“嗯,應該是這樣了。我和白家也不怎麽親近,這一次我一同把白老先生的長老位置也撤銷了,想來大家這才把視線都瞄準了雲家。但是不管如何,都不準打你的主意。”姬辭快速地接了一句,表情有些不高興。
“好,除了遲遲,誰也不準打我的主意。”說完就看見姬辭臉紅了,低下頭提起筆繼續寫字,就是再不擡頭看雲深一眼。
雲深心裏有些好笑,明明相處了這麽久,但是一說到情愛的事情姬辭總是會臉紅,連耳朵都會變成淡淡的粉色。但是這樣的姬辭也十分的可愛不是嗎?雲深看着姬辭粉紅的耳尖,突然有一種想要親一親的沖動。
于是他就這樣做了。
“深深!”姬辭被雲深按到牆上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支毛筆。擔心毛筆上面的墨會沾染到雲深的衣服上,姬辭有些慌忙地将拿筆的手挪開些。
“怎麽?”雲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姬辭手忙腳亂的樣子故意湊得很近,就看見姬辭的臉越來越紅了。
“沒什麽……”姬辭聲音小小的,說着又偏了偏頭,“我的筆……”
“這時候……為什麽要去關注筆呢?遲遲不知道我想幹什麽嗎?”雲深一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臀上,輕緩地揉捏。就感覺到姬辭整個人一顫,呼吸也急了。
“不知道……”姬辭覺得雙腿有些軟,還是氣息不穩地回答雲深。
“真的不知道?”雲深緊了緊手臂,讓他整個身體緊緊地貼着自己,另一只手繼續揉捏,就發現姬辭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了,迷迷蒙蒙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毛筆落到了地上,“啪嗒”一聲濺起了星星點點的墨跡。
“唔……”姬辭沒辦法回答,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像是水一般,只能軟軟地趴在雲深的身上,呼吸一深一淺,咬着唇不敢發出聲音。
“這樣舒服嗎?”雲深的手緩緩伸進姬辭松松的褲子裏,用指尖輕輕滑過細膩的肌膚,嘴唇挨着姬辭的耳廓問。他很喜歡姬辭肌膚的觸感,軟軟柔滑。
“舒……服……”姬辭只覺那裏的觸感被無限放大,整個身體的感覺都被集中到了那裏。身體更加依求本能的微微扭動,嘴角也瀉出了一絲呻,吟。室內安靜,讓他的這低低的喘,息聲十分清晰。
“這樣呢?”雲深說着手更加往前了一些,直接摸到了軟軟的東西握在了手裏。姬辭整個人重重地一抖,“嗯……不要那裏……”濃重的鼻音帶着無比撩、人的味道,像是在引、誘。
雲深覺得自己也非常的難受,特別是聽着姬辭的聲音的時候,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重起來。于是雲深尋到了姬辭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手裏也沒有停,緩慢地撥弄着姬辭。
姬辭下意識地跟随着雲深的唇舌不斷輾轉,身子輕微地顫抖着。突然,姬辭抓着雲深的肩膀的手猛地用力,整個人在雲深的懷裏有一瞬間的僵硬,之後,雲深的手就感覺到了一陣濕熱。
遲遲這是出來了?雲深的手停在那裏沒有動,依然不急不緩地吻着。姬辭出來了一次神智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是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一時間羞的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上一世他的欲念非常淡薄,雖然知道有這回事,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實踐過。這一世卻每每弄到雲深的手裏,想着有些開心又很是羞澀。
事後,雲深将姬辭放到了浴缸裏,為他擦洗幹淨。姬辭一直都沒敢睜開眼睛,只有在雲深将手移到軟下去的地方的時候睫毛才顫了顫,但是還是忍住沒有睜眼。
于是雲深壓着他在浴缸裏又是一吻,兩人糾纏到最後姬辭累的直接在浴缸裏睡着了。雲深站起身看了看睡着了的姬辭,将他抱起來擦幹,然後放到被窩裏,自己轉身回浴室去了。
九月中的時候燕大就開學了。雲深雖然不怎麽去學校,但是還是在那裏挂着名的,每次開學都需要去辦理相關的手續,而且一直習慣幾個人一同去學校,雖然現在秦與在部隊沒有回來,但是這一傳統還是保留了下來。
雲深曾問姬辭要不要去上學,姬辭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最開始去上學只是因為雲深在那裏罷了。如今雲深基本都在工作,他也就沒有必要去學校了。
姬辭不是很喜歡和許多的陌生人呆在一起的感覺,小時候他就不怎麽愛和不熟悉的人說話,現在雖然好一點了,但是在外人的眼裏他還是比較沉默,很難相處。
雲深也沒有強求,要是姬辭不喜歡去學校,自己就帶到公司去好了。
開學的早晨,一輛賓利已經停在了門口。天氣逐漸涼了下來,姬辭多加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襯得他的眉眼清淨。
跟着雲深上了車,姬辭便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眼神有些迷茫沒有焦點。雲深在研究下學期的學習安排,通常他只需要在期末的時候去考試就行了,有時會有教授要求他上交什麽報告之類的,但是他的情況學校清楚,沒有再多要求什麽。
姬辭看着窗外不斷移動的街景,思維有些發散。路過一個大型廣場的時候,姬辭突然微微睜大了眼睛。
“停車。”姬辭快速地說道,随即,黑色的賓利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遲遲,怎麽了?”雲深聽見他的聲音有些疑惑地擡頭,就看見姬辭正盯着窗外。雲深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發現不遠的廣場上搭建着一個舞臺,似乎播放着什麽音樂。
牡丹精?姬辭看着舞臺上正在唱歌的身影有些驚訝。四千年修為的牡丹魏紫,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姬辭又看了幾秒,随即吩咐司機開車。
回過神來,姬辭對雲深簡單地解釋道,“剛剛看見了牡丹精。”雲深點點頭,吻了吻他的額頭之後便繼續看手裏的資料。
雲深已經很習慣姬辭眼中的世界和自己眼中世界的不同了。也才慢慢地知道,原來世間還有那麽多的精怪神獸,有的會住在荒僻的山林,或者人類無法涉足的結界,也有的熱衷于變成人形的模樣來到人群中,過上普通的日子。
魏紫站在舞臺上,手裏還握着話筒,耳邊全是觀衆與歌迷的尖叫聲。他眯着眼睛看着賓利突然停下又緩緩地開走,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那就是祀靈師嗎?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白修和紀洵一人背了一個包,十分閑适地站在噴泉邊聊着什麽。
“我就說阿深一定會帶阿辭過來的。”見雲深下車後姬辭也下了車,紀洵笑着對白修揚了揚眉毛,“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之前兩人就在讨論今天報名雲深到底會不會把姬辭帶來,白修覺得不會,因為每到開學學校總是人多事雜又喧鬧,阿辭應該不會過來。紀洵就覺得會,于是兩人打賭,紀洵輸了就幫白修翻譯英文的醫學報告,白修輸了就幫紀洵做金融的作業。
于是,紀洵的金融作業現在有着落了。
“身體好一點了嗎?”白修看着姬辭問。姬辭對他微笑着點點頭,這樣的姬辭總讓白修想起自己的姑姑的模樣。
白修已經記不清姑姑的樣子了,只覺得她是一個十分溫和的人,但是他曾經在爺爺的書房裏見過姑姑白珈的照片。白珈就是姬辭的親生母親,只是生下姬辭就去世了。
白修總覺得姬辭像白珈一些,五官都比較幹淨清澈,帶着一點天性的涼薄。
“走吧,先進去。”紀洵拉了拉背包,看着雲深揚了揚眉,“一會兒學姐學妹們聽見阿深過來的消息,怕是我們都要被圍觀了。”
“為什麽要圍觀深深?”姬辭看了看紀洵,又看了看雲深略有些尴尬的表情,很疑惑地問。
“問得好。”紀洵笑容滿面地回答,“因為你家深深長相俊美,堪稱燕大校草之首。出身貴族,完全是少女的夢中情人。前途無量,簡直就是萬千女性的首選目标。但是奈何阿深都不怎麽來學校,只有開學的那一天會出現。所以,無數的人為了一睹他的真容,早早收拾行李來學校就為了看看阿深。”
一段話被紀洵說的抑揚頓挫,很有節奏感,最後他十分親切地問姬辭,“阿辭懂了嗎?”
姬辭想了想說了兩個字,“懂了。”接着異常堅決地說了一句,“深深是我的,不準看。”
紀洵一聽就笑了出來,“阿辭,這句話厲害,要是以後誰要看阿深,你就站出來吼一句。”
雲深在一邊表示,我家遲遲已經站出來一次了,直接劍都拿出來了,就不知道姬家那一老一小會不會有陰影。
不過姬辭占有欲這麽強,雲深心裏還是很開心就是了。
四人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院子裏的還比較安靜。他們住的是十一號院,名字叫博園,三人一間,大一進校的時候三人就直接住進了一間宿舍。
“深深平時都不在,那不是通常都只有你們兩個人?”姬辭沿着樓梯往上爬,因為樓才新建沒有多久,所以看起來明亮幹淨。
姬辭突然很好奇他們的宿舍是什麽樣子,想着又覺得自己原來真的錯過了很多。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夜都沒辦法再找回來了。想到這裏姬辭不由自主地去尋找雲深的視線,發現雲深也在看他,于是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沒關系,只要以後在一起就好了。
宿舍很整潔,白修有輕度的潔癖,所以紀洵被教導地也漸漸沒那麽邋遢。每周周末還有家裏的阿姨過來收拾,想髒亂也髒亂不到那裏去。
姬辭在寝室裏走了一圈,連陽臺上的植物都去看了看。最後分辨着氣息找到了雲深的床,然後打開了背着的包,拿出了一個方形的東西,很慎重地放到了雲深的枕邊。
白修在一邊收拾東西,見了姬辭的動作問雲深,“阿辭把什麽放你床上了?”
雲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遲遲沒有說。”看姬辭的模樣雲深也有些好奇。
紀洵隔得近,走近一看,沒憋住笑了出來,“阿辭,阿深又不在這裏住,你幹嘛把你的照片放在他枕邊啊?”
姬辭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紀洵,十分嚴肅地說了兩個字,“辟邪。”
白修和雲深聽了都有些無奈,原來祀靈師的照片還有這個功能?
離開寝室,雲深準備去校長室辦手續,想着路有些遠,就讓姬辭呆在車裏等他。姬辭點了點頭,很安靜的拿出一本書開始看,雲深笑着吻了吻他便離開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的樣子,安靜的車廂裏突然響起了音樂聲。姬辭循聲望去,就看見雲深的手機正躺在角落,屏幕閃着光。姬辭原本沒想理會,但是一眼掃過去就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宋彎彎。
宋彎彎?遲疑了一下,姬辭還是接了起來。
“三少,請問現在有空嗎?”手機另一端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似乎成熟妩媚了不少,姬辭回憶以前宋彎彎的樣子,覺得有些記不清楚了。
“我是姬辭。”姬辭咬字清楚,“深深不在,你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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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腦補小劇場】
深深:遲遲,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整個卧室的牆上貼滿了你的照片?(⊙o⊙)?
遲遲:你猜~~(≧▽≦)/~
深深:辟邪?(⊙o⊙)?
遲遲:才不是,我是在圍觀你……~(≧▽≦)/~
深深:……-_-|||
作者君:一更奉上~于是默默下去碼二更了……我是不是很乖啊~求誇獎嘿嘿 要抱抱~
五十五、情書
宋彎彎正坐在化妝室裏,手裏拿着新劇本。聽見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宋彎彎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白色的紙。愣了兩秒,她很快就笑起來,“真的好久不見。”确實,已經好幾年沒有見,不知道當年那個少年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
“嗯,好久不見。”姬辭聲音很淡,沒有什麽情緒,宋彎彎聽見他問,“找深深有什麽事情嗎?”
“不是我有事情找三少,是有人想讓我轉告您一句話,說是事關重大。”聽見姬辭問,宋彎彎快速地開口解釋道,“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所以就打電話給了三少。”
“誰?”
“一個叫作魏紫的人,他讓我轉告你,他最後一次見到畢方是在熏吳山,傷勢很重。畢方讓魏紫來找你。”宋彎彎覺得地名有些奇怪,但是她很知趣地沒有詢問。她從來就沒有多餘的好奇心,知道得多了,反而會更加的危險。
“你确定是這麽說的?”姬辭的語氣還是沒有什麽起伏,有些漠不關心的感覺。宋彎彎剛想猜測那個叫畢方的人的重要性,又很快地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是的,魏紫是這樣給我說的。”宋彎彎點頭,因為涉及到姬辭和雲深,她記得格外仔細,“需要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嗎?”
“好。”
挂了電話,宋彎彎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地松了口氣。她回憶着兩人的對話,突然感覺姬辭變了很多,像是威嚴了些,但是具體的又說不出來。
宋彎彎盯着電話幾秒,又擡頭看了看鏡子中畫着濃妝的自己,突然有些陌生。
每個人都在變,那麽當年的那個自己,還認識現在的自己嗎?
手機剛剛響起短信提示音,姬辭就看見雲深走了過來。他穿着一件休閑的白襯衣,前兩顆扣子都沒有扣上,顯得很是潇灑肆意。姬辭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慢慢走近的雲深,突然覺得他真的非常的英俊啊。
“弄好了?”姬辭看了看他手裏拿着的文件袋問道。
“嗯。”雲深坐到他的旁邊,十分自然地吻了吻他的唇,“弄好了,可以回去了。”說着視線落在姬辭拿着自己手機的手上,“有什麽事情嗎?”
“宋彎彎打電話來。”姬辭揚了揚手機,“她說有人讓她轉告我,去熏吳山救畢方。”說着,眉宇間染上了沉思。
為什麽會讓宋彎彎來聯系自己,而不是通過九庭或者是其他的方法?而魏紫的這個名字,讓他莫名的想起了在那個廣場附近看見的牡丹花精。
姚黃魏紫,牡丹之王。
“畢方?”雲深聽了挑了挑眉,“紀家的守護神獸?”他聽姬辭提起過幾大家族的守護神,白家的守護神獸是驺虞獸,而畢方應該是紀家的守護神獸。這怎麽和宋彎彎扯上了關系?
想了想,雲深解釋道,“你失蹤後沒有多久,宋彎彎就加入了星圖經紀公司,也就是唐平寧和我一起合開的那一家。她現在已經算是很有名的演員了。”
“那就對了。”姬辭點點頭,“那個讓宋彎彎轉告我的人,似乎是一個歌手。我想應該就是我們來的時候我叫停車,看見的那個正在唱歌的人。”姬辭說到這裏,雲深也有了印象。
“我讓周昱查一查。”說着便打了電話。
“很擔心?”雲深放下手機,就看見姬辭撐着臉看着自己發呆,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思維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嗯,總覺得有些不對。”姬辭回過神來皺皺眉,表情謹慎,“畢方失蹤與紀家有關,幫助紀家的人,也就是提供咒怨之氣的做法和噬魂陣的人應該是炎耆。可是炎耆現在正關在從極淵之中,不可能出來。而現在,卻有人來說畢方在熏吳山讓我去救他。為什麽畢方不自己聯系我?
要麽是他處于危險聯系不到我,只能找別人代為傳達。要麽就是,這個消息是假的。”
“會不會是圈套?”雲深根據姬辭的敘述也覺得有些不對,總讓人覺得像是背後在有人操控一般。相較而言,雲深更加相信這是一個圈套,有人故意讓姬辭涉險去營救。
這時,周昱已經将魏紫的資料傳了過來。姬辭看了一眼照片,确定這就是自己看見的那個牡丹花精。
“他交給公司的資料表示他的父母雙亡,爺爺奶奶都在國外生活,他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後就進入了公司,算是和宋彎彎同期。”雲深大致翻了翻,簡單地總結道。因為魏紫的外形氣質十分出衆,聲線與演技也很好,所以現在可以說是公司力捧的藝人,關注度與知名度也很高。
“還是哪天要去見見他,總要問清楚。”姬辭看着履歷表上魏紫的照片,表情莫測,他的眸子漆黑,像是沒有亮光一般冰冷,“至少,不能置畢方于危險而不顧。”
雲深看了看姬辭的表情,輕輕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帶着安撫的味道。“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姬辭扭頭看着雲深的表情,安心地将自己的腦袋靠到了雲深的胸口,嘴角彎起。
回到華庭的時候,克裏斯站在門口等他們,“三少,送來的文件已經放在書房了,并且按照緩急分別放置,上面著有标簽。”雲深點點頭,便帶着姬辭上了樓。
“深深,你先去處理工作吧,我一會再來找你。”姬辭站在樓梯口對雲深道,“我見見陸吾。”說着指了指小會客室的方向。
雲深點頭,湊近姬辭說道,“親愛的遲遲,一定要快一點,我會非常想念你的。”姬辭瞪了他一眼,略微別過頭,表情有些不自然。
雲深吻了吻他的側臉,笑容滿面地進到書房,關門的時候還看見姬辭站在原地,應該是準備等紅暈散了再叫陸吾過來。
“主上。”陸吾雙手攏在袖裏,朝着姬辭微微行禮道。
“畢方失蹤到現在,有它的消息嗎?”姬辭坐在桃木椅子上,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陸吾。不管是什麽時候九庭得到畢方的消息,陸吾應該都是知道的。
“有過。”陸吾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便回答道,“二十二年前,畢方出現在章峨之山附近。但是二十年前,又有青鳥在厭火之丘看見過他的行蹤。”
“厭火之丘?”姬辭回憶着這個地名,有些疑惑地問道,“熏吳山位于厭火之丘,那兒不是金翅鳥修行的地方嗎?我記得紀家的桃花精說,畢方回去章峨之山修養了。”姬辭想起那天的情景,清洗地記得桃花精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
到底是要小心什麽?
“厭火之丘地界屬于金翅鳥。”陸吾像是想到了什麽,表情變了變,“金翅鳥是畢方的世仇。”
說着見姬辭有些疑惑,便解釋道,“這已經是數千年以前的事情了。畢方在上古時期十分的好鬥,他和金翅鳥為了搶奪丹火之精曾經打鬥了數月之久。後來畢方贏了金翅鳥,得到了丹火之精,因此修為大漲,遠遠超過了金翅鳥。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至今都是見面就眼紅的仇敵。”
“金翅鳥修為沒有畢方高,不可能将畢方傷到連我都沒有辦法聯系。”姬辭直接指出事情的矛盾,說着揉了揉眉心,“你派遣下屬去看看吧,章峨之山和厭火之丘都去看看,盡量在這兩天就得到結果。我有些擔心畢方。”說着便往書房去了。
陸吾對着他的背影行了禮,随即也很快離開。
自從姬辭繼承了姬無央的靈力之後,在處理九庭的事務上更加的殺伐果決了,隐隐帶着首代祀靈師的影子,只是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
姬辭推開書房的門的時候,就看見雲深正在寫着什麽。他的衣袖稍稍卷起,栗色的頭發微微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