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6)

深牙齒的力量,感覺到他的手的溫熱,他的呼吸的急促,這些都讓姬辭變得混亂起來。

雲深緊緊地貼着姬辭的肌膚,感覺自己全身的熱量都彙集到了身下,但是他忍着沒有動。不管如何,在自己完全痊愈之前,他不能要了遲遲。

想到這裏,雲深的手動作更加快速,本就癱軟的姬辭神志模糊地發出了聲音,他模糊喊着雲深的名字,帶着無法控制的快意。

“遲遲,記住這樣的感覺……”雲深靠在他的耳邊說道,“我,是誰?”

“深深……”姬辭下意識地喊出來,“深深……是深深……”說着帶上了難耐的哭腔。他的喘息随着身下的動作頻率不斷變換着深淺,帶着濃重的鼻音。

雲深已經知道他的臨界點在哪裏,于是在最後一下的時候,直接松了手。姬辭只感覺到溫暖的觸感突然消失,随後便是猛地蔓延到全身的快、感。他覺得四肢都失去了活動的能力,任由自己癱軟在水中,神思茫然。

雲深坐到了潭邊,将他從水裏抱了出來,又用衣服裹住,不讓他受涼。

過了許久,姬辭才逐漸的恢複過來。他有些無力地靠着雲深,“深深是壞人……”

“真的是壞人?嗯?”說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姬辭,“不舒服嗎?”

“不是……”姬辭馬上否定道,随即低下頭,“舒服……”視線躲到了一邊。

“好啦,來把衣服穿上。”雲深說着讓他面對着自己,幫他穿着衣服。只是在穿褲子的時候不經意地将視線掠過那裏,姬辭全身瞬間僵硬了一下,耳尖都有些發紅。

兩人穿好衣服後,坐到了離水潭不遠的巨石上。

“深深,我們盡快趕回九庭去吧,我擔心出來太久會發生什麽變故。”姬辭的語氣有些沉重,他想起羲芷說的那些話,又聯想到突然出現的姬釋,已經基本确定,重黎和姬釋必定有關系。就是因為這樣,姬辭想要快一點回去。

雲深點點頭,“嗯,好,我和遲遲一起回去。”

第二天清晨,兩人便離開了誕月之地,再一次進入了森林中。按照來時的路,這一次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走出了森林。剛離開誕月之地邊緣的結界,一只青鳥便落在了姬辭和雲深的面前。

“主上,陸吾讓我轉告您,速去從極淵,從極淵守護者九璎已被斬于長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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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腦部小劇場】

辦公室,深深給遲遲打電話……

深深:遲遲,起床沒有啊?O(n_n)O

遲遲:我才不懶呢,我已經起來很久很久了╮(╯▽╰)╭

深深:真的嗎?( ⊙o⊙?)

遲遲:真的真的!( ⊙ o ⊙ )!

深深:那你低頭,告訴我你褲子上的圖案是什麽?(⊙o⊙)…

遲遲:小熊……( ⊙o⊙ )

深深:……╭(╯^╰)╮

遲遲:……/(tot)/~~

作者君:穿着小熊睡衣還沒有起床的遲遲,面對深深,你的反應能稍微快一點點點點嗎?╮(╯﹏╰)╭

七十六、宣戰

姬辭看了站在一邊的雲深一眼,手下意識握緊他的。

“詳細情況。”姬辭的聲音像是含着冰渣一般,他盯着遠處的山岚霧繞,眉頭緊緊皺起。

只聽青鳥回答道,“主上進入誕月之地中已有半月有餘,第五天的時候,位于天寰的子母陣突然爆發出紅光,随即母陣破裂,陸吾大人派屬下來此等候您,向您禀報,從極淵從外被攻破,守護者黑龍九璎被斬。”

從極淵門外一直就設有子陣,母陣在天寰之中,若從極淵出現異動,母陣則會有所感應。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陣法竟會直接破裂了。

青鳥在敘述時,聲音中亦帶着驚恐與不安。從極淵歷來便是祀靈師所掌管的囚牢,由黑龍九璎日夜駐守,關押着上古到現在的無數兇獸邪魔。而從極淵一直都是只進不出,它的門是單向的,連祀靈師都沒有辦法打開。

可是現在,它的門被打開了。青鳥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看滿臉嚴肅的姬辭,随即又迅速地低下頭。心裏一邊想着自己只是負責傳信的青鳥,只希望主上能夠平複這場災難。

想到這裏,他的心境才稍稍平靜下來。

“還有什麽?”母陣直接破裂,黑龍被斬,那麽,囚禁在其中的神獸妖魔也逃脫了吧?

“陸吾大人無法進入從極淵,但是母陣殘餘的景象中出現了黑龍被長劍斬斷,部分囚徒逃離的景象。”

姬辭聽了沒有說話,像是一直在沉思一般。許久才說道,“嗯,好,你先回去吧。告訴陸吾,我去一趟從極淵之後就回九庭,辛苦你了。”青鳥聞言鞠躬行禮,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青鳥走後,姬辭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兩人的手指相握,雲深卻能夠感覺到他手心的冷汗與僵硬。姬辭轉過頭對着雲深扯了扯嘴角,有些茫然的笑容卻掩不住臉色的沉重。

姬辭有些自嘲地想,自己上一世過的太安穩,才會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掩不住心底微微的恐懼吧?當時如此堅定地答應姬無央自己會殺了重黎,可是,真的能夠做到嗎?

感受着指尖傳來的暖意,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握着的拳頭緊了又松,再睜眼時已經是眼神堅定。不管如何也必須全力應戰,深深和九庭都還需要他。若是現在就示弱了,那見到重黎怎麽辦?

“帝江。”話音剛落,帝江便出現在了姬辭的面前。他扇着翅膀停在半空中,用自己的屁股對着姬辭,尾巴尖上卷着一張紙條,示意姬辭打開來看。

姬辭取下來打開,就看見上面有些淩亂地用古篆寫着——帝江想要告訴姬辭,不要擔心,不管怎麽樣帝江都會幫你的,落款是燭九陰。

“這是燭九陰的親筆?”姬辭合上紙條,唇角帶着笑意問帝江。

“勉——”帝江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我不會寫字,所以就只好讓燭九陰幫我寫了!

“謝謝帝江。”姬辭收好紙條,伸手扯了扯它的尾巴,“也謝謝燭九陰。”

“勉——”帝江撒嬌地叫了一聲,顯得很是開心。它決定下次去找燭九陰的時候要好好謝謝他,這個方法果然讓主上很開心呢!原來燭九陰這麽聰明啊!

姬辭看着他開心的模樣輕輕撫摸着它的背,“帝江可以幫我把深深送回九庭嗎?我要去一趟從極淵。”說着看向雲深。

“遲遲不用擔心我,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他的笑容依然溫暖,像是能夠撫平姬辭心中所有的不安與焦躁。

重黎的出現,雖然是姬辭從幻境中出來開始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事情了,但是如今他真的就出現了,還是讓姬辭覺得有一些焦慮,因為對手的強大與莫測。

此時的感覺,像是滿是迷霧的清晨,兩軍對壘于陣前,铠甲泛冷,馬嘶黯啞,安靜肅穆卻殺意重重。

姬辭看着雲深道,“我很快就回來。”不管如何,這一戰必有生死勝負,如果戰局是從現在正式開始,那麽,我迎戰。

帝江用短短的前腿拍了拍姬辭的肩膀,像是在鼓勵他,之後飛到了雲深的懷裏趴着,乖巧地像一個小動物的幼崽。一大一小的視線都落在了姬辭身上,很是專注。

雲深抱着帝江,帶着信任與擔憂,“我們等你回來。”

“勉——”帝江叫了一聲,之後一陣風卷起,雲深和帝江便消失在了姬辭的眼前。

姬辭感應着雲深所在的位置,發現他此時已經回到九庭了,于是雙手結印,晦澀的法訣緩緩出口。此時四面的風都像是已經停止了,一陣黑氣自虛空中逐漸席卷而來,将姬辭緊緊包裹住,随後,姬辭便消失在了原地。

姬辭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幽深的洞穴,不見天光,逼仄而幽長。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從極淵了,第一次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那時姬幻還在世,特意帶着他來了一次從極淵。

他想起那時候姬幻就站在洞穴中,聲音帶着笑意,“姬辭,要是以後有人讓你十分生氣,你就将他丢到這裏來,這裏可是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連祀靈師都無法開啓大門,所以這裏很安全。

不過你要記住,這個洞穴是通往從極淵的唯一之路,若你的心性不穩,很容易被困在幻境中無法離開,你懂嗎?”

那時候姬辭年紀還很小,他四周的牆壁上沒有出現任何的景象,可是那時姬幻素來帶着冷淡的笑意的臉,卻滿是掙紮與悲傷,還有着淡淡的憤恨。

“你為什麽要看牆壁上的景象?不是說很危險嗎?”姬辭不懂,為什麽姬幻教自己的和他自己做的不一樣。

“因為那裏有我懷念的人,讓我痛苦無比,卻又割舍不下。”姬幻的聲音奇異得溫柔下來,姬辭看着他,滿是疑惑。

如今,姬辭站在洞穴中,看着四面的牆壁,發現上面多數都是雲深死亡的場景——子彈從他的身體中穿過,濺起鮮血。姬辭現在終于理解,為什麽明知危險卻還是要看了,因為看了,才會知道自己心中最為深沉的恐懼是什麽,才會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只是不知道,姬幻看見的又是什麽。

姬辭沿着洞穴不斷的往前,最後到達了洞穴的最深處。那裏有着一處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圓臺,它是這個空間中唯一的光亮。姬辭緩步站在圓臺之上,清淡的聲音傳出很遠,“九璎。”

聲音帶着召喚之力在黑暗中不斷回蕩,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不僅肉身已滅,連靈魄都沒有一絲殘留了嗎?姬辭看着空曠的黑色空間,眉眼低垂,誕月之地被攻破,羲月一族滅亡,月之陰氣釋放了。而現在九璎被殺,從極淵也被打開了。

想到這裏,姬辭閉上了眼,重黎他必定不是如姬無央所說那樣單單想要毀滅祀靈師那麽簡單,若是面對區區祀靈師,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想來,他應該是有更大的野心才對。

姬辭勾起嘴角,帶着冷嘲,所謂的對姬無央的愛與占有欲,更多的,其實是因為姬無央阻撓了自己的路吧?不過現在,重黎,你也阻了我的路。

“回溯。”姬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原本漆黑的空間突然出現了清晰的景象,利用回溯的力量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次出現。

其中,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影背對着姬辭,九璎正在大聲地咆哮着什麽。随後,長刃劍光一閃,九璎龍身便被斬為了兩段,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黑色鬥篷的人手持的并不是普通的長刃,姬辭看得很清楚,一劍斬下後,九璎的靈脈俱裂,靈魄瞬間消失。而長刃在黑暗中散發着暗光,如果沒有猜錯,黑龍的所有力量都被長刃吸收了吧?

那人像是知道姬辭将會回溯場景觀看一般,他回過身來對着姬辭的方向笑了笑,兜帽下森白的下巴帶着滲人的寒意,意味不明。

這便是重黎嗎?姬辭死死地盯着幻象中的人影,雙眼變成了漆黑的模樣,隐約出現了姬無央的氣息。

“重黎……”低緩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帶着殺意。

平息了心中湧起的恨意,姬辭知道這是姬無央殘留在自己體內的感情。随後,姬辭用自己的鮮血在空中寫下了法訣,瞬息後,姬辭的面前便出現了一面刻滿了奇異紋路的石牆,他能夠感受到其中流轉的高深的靈力,但是卻無法參透分毫。

姬幻曾經講解到,從極淵的石牆上有着無數的光點,一個光點便代表着一個囚徒。若是光點變為了灰色,那麽便是表明已經順應天道化為了灰燼,若是變成了紅光,就是沒有自然消逝,但是已經不在從極淵了。

在所有的認知裏,從極淵都是不可能逃離的,但是姬辭看着面前的牆壁,發現上面俱是紅色光點,以及少數的灰色光點。

可不可以理解為,沒有跟随重黎逃出從極淵的,都已經被殺身亡了?不過若是重黎麾下有着這樣的力量,那麽九庭面對的,必是一場苦戰。沒有人知道從極淵中到底關押着多少的囚徒,而他們的力量又到底存在于何種境界。

姬辭站在圓臺上沉默了很久,黑暗的世界亘古靜谧,幽藍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泛着冷意。

九庭。

姬辭出現在後院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空氣中混雜着各種各樣的氣息,有些熟悉,但是大部分都非常陌生。一眼掃去,便發現不僅陸吾和凫傒在,連英招、畢方、女魃以及無數從沒有出現過的神獸都聚集在了院中。他們多數是從沉睡中醒來,臉上還帶着睡意。

“感覺到月之陰氣突然出現,又聽說從極淵被攻破了,吾等都從沉眠中醒來,聽候差遣。”英招見姬辭出現,雙袖輕揚,攏于身前,向着姬辭點頭致意。他一身青衣,比起上次來氣息要淩厲了很多。

“我離開誕月之地後去了一趟從極淵。”到了這樣的時候,姬辭也沒有什麽需要隐瞞的,“這一次我們的敵人,是重黎。”

聽到這個名字,氣氛突然就沉默了下來。顯然,在場的都知道重黎到底是誰。

“重黎?”英招眯了眯眼睛,“姬無央的那個老情人?”他的話裏帶着諷刺,“姬無央都不在了,怎麽,他又想抓誰?”

當年重黎囚禁了姬無央,最後姬無央戴着拷鏈自殺而亡的事情,不少神獸還記憶猶新。只是沒想到,姬無央都已經消失了,但是重黎竟然又再次出現。

“我看不是想抓誰吧?”一邊一身黑衣的女魃涼涼地接了一句,她的眼神很冷,但是依然看得出她對重黎的厭惡,“不過他不是據說已經消失了嗎,怎麽又出來禍害了?”

“按照姬無央的意思,重黎應該是之前都在沉眠之中,不久前才蘇醒過來的。”姬辭想起在洛書幻境中姬無央告訴自己的話推測到。姬無央消失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明明重黎尚在沉睡,為什麽大家卻都認為重黎已經消失了?

“主上,月之陰氣與從極淵的事情都是重黎造成的嗎?”陸吾在一邊問道。月之陰氣被瀉的時候,幾乎九庭沉眠的所有神獸都醒了過來。如此純淨濃郁到了極致的陰氣,也只有可能是誕月之地封印的月陰,但是除了祀靈師,沒有誰能夠進入誕月之地的結界中。

之後沒過多久,從極淵被攻破,九庭衆人确定,這是敵對一方出手了。不過誕月之地與從極淵,真是大手筆!

“是的。”姬辭點頭,“羲月一族最後的族人告訴我,是重黎直接将他們一族全滅,而回溯從極淵的場景,也是重黎。”說着随手在空中畫了起來,寥寥幾筆,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影出現在了半空。

“重黎!”神獸中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女魃看着勾勒出的影像,“畫得不錯,這注定是一場惡戰,我先回去了,休息之後才有力氣。”說着看向姬辭,“有什麽事就叫我的名字,我會回應您的召喚的。”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傍晚的時候,姬辭站在天寰的屋檐下,看着平靜的湖面發呆。

“主上還在為重黎的事情煩惱嗎?”陸吾站在他的身後,視線落在姬辭月白色的衣袍上。

“陸吾,”姬辭低低地喊了一聲,垂下眉睫,“他的力量,如何?”

陸吾沉默了許久才說道,“萬神寂滅後,重黎是上古時期力量最為強大的邪魔,擁有統禦世間一切黑暗物質的力量。姬無央尚在世間時,在修為上也遠遠及不上他。可以說,在他全盛時期,他是世間作為強大的存在。”

“那麽我們的勝算,有多少?”姬辭的聲音很鎮靜,他的語氣沒有波瀾,連看着湖面的眼神都沒有什麽情緒。

“屬下尚且不知他的力量處于什麽情況,無法妄下定論。”陸吾停頓了一下,“不過,重黎再加上從極淵的邪魔,我們的勝算,很小。”

姬辭嘴角緩緩勾起,“很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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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小劇場】

帝江:謝謝燭陰幫忙寫的信!!!好厲害!☆▽☆

燭九陰:嗯,你想不想學寫字?我可以教你。(╯^╰)

帝江:好啊好啊!o(≧v≦)o~~

燭九陰:來,照着這個寫……

回到九庭後,帝江用尾巴卷着紙條去找姬辭……

帝江:燭九陰教我寫的字!~(≧▽≦)/~

遲遲:……【打開一看——帝江愛燭九陰,向天地立誓!】

帝江:寫的好吧寫的好吧~~(≧▽≦)/~

遲遲:……-_-|||

終于趕到的作者君默默吐槽:果然沒文化 真可怕……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謝謝大家的體諒 愛你們~嘿嘿 飛吻!o(n_n)o

七十七、之初

坐在回華庭的車上,姬辭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神色顯得迷糊不清。窗外是俗世的紛亂繁華,但是車廂中卻依然是寂靜無聲。他看着不斷後退的景色,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

“紀瑚,你說要是沒有遇見雲深,我現在會是什麽樣子?”聽見姬辭的聲音,紀瑚從後視鏡裏看去,就發現姬辭視線一直落在窗外,他的眼裏映照着整個世界的風景,卻又什麽都沒有放在眼裏。

“我只知道您在遇見三少後,有了生氣。”紀瑚看着前面擁擁堵堵的道路,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說道。

“生氣?”姬辭小聲地重複了一聲,生氣嗎?

“是的。”紀瑚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之前,您就像是一個把自己全然封閉起來一般,沒有什麽能夠影響到您,您也不會将什麽放在心裏。每一天,都重複着同樣的事情,對什麽事情都漠不關心。

但是遇見三少後,您的世界多了許多的色彩,您會有開心和不開心的情緒,您會因為三少的事情而發怒,雖然很多的時候您還是對許多的事情都漠不關心,但是不管怎麽樣,三少都成了您與這個世界聯系的紐帶。”

“嗯。”姬辭聽後沒有說話,沉默半晌才又開口道,“我愛他。”這三個字,他說的雲淡風輕,甚至沒辦法感覺到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濃烈的感情,可是紀瑚知道,既然說出了這三個字,那麽主上他必定會用所有去捍衛這三個字。

之後,車廂徹底的安靜下來。姬辭看着窗外有無數的人在匆忙地行走,有燈火輝煌的廣場,有各式的店鋪,有在争吵的人,也有牽着父母的手的小孩兒。

但是一瞬間,姬辭卻突然覺得這些對于自己來說,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就像紀瑚說的那樣,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足跡,幾乎都有着雲深的蹤影。

其實,對自己來說,世界裏,就只有一個雲深罷了。

車停在華庭的門口,姬辭下了車,仰頭看着高高的雕花大門,深深現在在做什麽呢?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思念一個人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好。

一步一步走進去,姬辭看着路燈下修剪整齊的植物,看着彎彎曲曲的小道,看着不遠處有着燈光的房屋,覺得心中所有不安地情緒都漸漸地平緩下去。

不管自己在什麽地方,也不管自己在做什麽,都會有一個叫做家的地方在這裏,都會有一盞燈亮着。

姬辭不自覺地笑了笑,他加快腳步朝着燈光的方向走去。夜風在他的身後輕輕吹拂,帶着缱绻的意味。

雲深穿着一件白色的開襟白襯衫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紅茶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克裏斯安靜地站在他的旁邊,視線落在地毯上,沉默猶如雕塑。

聽見開門的聲音,雲深一下子回過神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移向門邊,就看見姬辭走了進來。他沒有任何的不同,臉上是和往常一樣的神色,連步伐的頻率都是一樣的。

“深深。”姬辭走過去,發現雲深一直都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有些奇怪,擡起手在雲深的眼前揮了揮,“深深回神啦。”

雲深一把拉住他不斷搖動的手,感覺到他的手心帶着淡淡的涼意,“調皮。”說着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咬了一口,又問道,“遲遲餓不餓?”

“不餓。”姬辭很迅速地回答了一聲,一下子坐到了雲深的大腿上,回吻了他一下,問一邊站着的克裏斯,“深深吃晚飯了嗎?”

“三少還沒有用晚餐。”克裏斯微微笑着回答道,十分刻意地錯開了雲深的視線,裝作沒有看懂他眼神表達的意思。

“深深不乖。”姬辭皺着眉不贊同地看着雲深,“走吧,我陪你去吃飯,不吃飯身體會不好的。”姬辭學着雲深的樣子捏了捏他的臉頰,一下子從雲深的身上下來,拉起他的一只手往餐桌邊走去。

雲深看着拉着自己的姬辭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跟着他走了過去。

通常姬辭都是孩子氣的,但是偶爾又會像是一個唠叨的大人,比如現在。

姬辭将筷子放到雲深的手裏,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不能不吃早餐晚餐,黑咖啡要少喝一點……”

“遲遲要走嗎?”雲深的視線落在手中的筷子上,突然打斷姬辭的話。

姬辭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嗯,情況有些不好,應該要忙碌很久吧。”姬辭聽得出雲深聲音裏的不安,但是重黎來勢洶洶,他必須應對,否則,他無法保全自己和雲深,更無法保護九庭。

“有危險嗎?”雲深直直地看向姬辭,他知道姬辭的力量已經很強大,可是他隐約覺得姬辭這次的敵人不容小觑,因此他心中莫名地很是不安。

“有。”姬辭點點頭,就看見雲深的雙眸顏色變深了些,果然還是讓深深擔心了啊?姬辭放下自己手中的湯匙,伸手握住雲深的手,“确實有危險,因為我不知道敵人的力量到底如何,可是深深放心,我一定努力地保護好自己,不會讓你擔心的。”姬辭目光堅定。

“真的嗎?”雲深看着姬辭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擦着,“那你答應我,絕對不能有事。”他的語氣很輕,卻帶着固執,固執地讓姬辭承諾,絕對不會有事。

“我答應你,一定不會有事。”

聽姬辭這樣說,雲深才揚起了嘴角,看起來輕松了些。

“遲遲……”嘆息了一聲,雲深将他拉到自己的懷裏,輕輕撫摸着他的脊背,“你要好好的,我等你回來。”姬辭貪婪地呼吸着屬于雲深的氣息,覺得即便就此沉眠,他也甘願。

過了一會兒,姬辭才開口道,“深深,這一次的對手是上古邪魔重黎。他曾經與首代祀靈師相愛,并且囚禁了姬無央。所以這一次,我擔心他會傷害你。”姬辭雙手環着雲深的脖子,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那遲遲希望我怎麽做?”雲深眉眼溫和而信任地看着姬辭,手輕輕撫着他的墨發。

“還記得十幾年前,我曾經去昆吾山修補過結界嗎?”姬辭突然問道,雲深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我想送你去那裏。”姬辭看着雲深說道,見雲深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姬辭解釋道,“昆吾山中住的是梼杌,我相信他會保護你。”

其實心裏,姬辭并不像将雲深送過去,但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和重黎開戰,那麽京城已經不再安全,就算回去佛羅倫薩,姬辭也不敢保證教皇的勢力能夠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保護雲深。最好的辦法就是将雲深送離京城,等事情平息之後再回來。

這樣一來,若是自己真的有什麽差錯,他也能夠不受到波及。按照重黎的性格,雲深肯定是最容易被重黎盯上的人了。

“好,我相信遲遲。”雲深沒有再問,他相信姬辭的判斷。

“深深,我一定會很快就去的接你的。”說完,眼眶卻一下子紅了起來。他有些狼狽的側過臉,但是眼淚去卻已經流了下來。

不管是因為什麽不得已要将雲深送到這麽遙遠的地方,姬辭還是會擔心,會舍不得。

雲深将他攬到自己的懷裏,“好了遲遲不要擔心,你做好你要做的事,我會等着你的。”面對即将到來的離別,雲深心中也很難受。但是他知道,自己面對姬辭所面對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應對的能力,因此他選擇讓姬辭不擔心。

“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雲深一點一點地擦掉姬辭落下的淚,笑道,“都是這麽多神獸的主上了,怎麽還愛哭?嗯?”

姬辭不滿地反駁道,“誰說主上就不能哭?嗚嗚我就是要哭……”說着說着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雲深哭笑不得地看着姬辭,只好繼續給他擦着眼淚,“好好好,遲遲想哭就哭……”

等姬辭哭完了,雲深用溫毛巾幫姬辭将臉擦幹淨,“小時候都從來不掉眼淚的,怎麽現在長大了還喜歡掉眼淚?”擦完之後将手中的毛巾遞給一邊的克裏斯,輕輕捏了捏姬辭的鼻尖。

“我才不愛哭!”姬辭吸了吸鼻子不滿道,全然沒有了祀靈師威嚴的模樣。雲深看着他倔強的模樣沒有再說話,眼裏只有疼愛,像是溫暖的泉水,能夠驅走世間所有的寒意。

夜半,姬辭聽着黑暗中雲深平穩的呼吸聲,看着天花板有些發呆。

他不知道自己将雲深送到昆吾山去的決定對不對,但是相對于九庭甚至其他地方來說,那裏已經比較安全了。

那是當年天道布下的結界,并且裏面住着這麽多的妖魔,若是重黎想要強行破開結界,肯定還是需要花大力氣的。

其實姬辭最想的還是想将雲深留在九庭,可是一旦開戰,九庭必定不再安全。而這一次和重黎的較量,他自己其實沒有很大的勝算。

姬辭緩緩地側過頭,就看見雲深的五官在夜色中隐約可見。他的鼻梁很高,眼窩比東方人要深很多,讓他的眼神看起來總是讓人心生暖意。

姬辭專注地看着雲深,雙唇輕啓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深深,我愛你。”之後,姬辭小心翼翼地躺下來,挨着雲深緩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雲深和姬辭上了車,姬辭就找好了位置趴到雲深身上睡着了,像一只即将要冬眠的小松鼠。原本雲深想的是等他睡醒了中午再過來找他,但是姬辭很固執地要和雲深一起去辦公室,不然就不放心。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馬路上突然擁堵起來,長長的車隊延綿很遠。雲深看着文件,姬辭正趴在他的大腿上睡得很香。

這時,雲深突然發現了不對,玻璃隔絕了車外的聲音,但是街道上的人卻像是在奔逃一般,臉上帶着驚恐的表情。雲深又看了看前方沒有絲毫動靜的車隊,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遲遲醒醒。”雲深一邊注意着窗外的情景,一邊叫醒了姬辭。姬辭眼神有些迷糊地擡起頭,發現雲深凝重的表情的時候一下子清醒過來,“深深怎麽了?”

“你看。”雲深突然緊緊盯着窗外,指了指不遠處大樓外牆玻璃上映照出的巨大身影。姬辭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伏枭?”

說完打開車門,一邊回頭對雲深說道,“深深你不要出來,我一會兒就回來。”話音剛落便不見了蹤影。

姬辭站在街道中央擡頭看着天空中巨大的身影,到底是怎麽回事,伏枭出現在我的附近,竟然都沒有一點感覺!而整個京城的結界也沒有反應,看來自己是真的忽視了許多的細節。

此時他的身邊俱是争相逃命的人群,街道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尖叫與孩童的啼哭。

姬辭在關上車門的瞬間設下了結界,只要雲深不從裏面打開車門就不會有事。此時他看向自東南方而來的巨鳥,周身的氣息一變,再看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姬辭乘風站在了半空中,看着向着自己沖過來的伏枭,面色鎮靜。伏枭乃上古兇獸,全身烏黑,形如巨鳥,生有雙足,長喙彎曲如長弓。它感覺到了屬于祀靈師的氣息,飛快地朝着姬辭的方向撲來,帶着強勁的風聲。

姬辭雙手劃圓,直接将自己和伏枭圈到了一個透明的空間中,以免傷及他人。

“祀靈師……”伏枭看着姬辭臨空而立的模樣興奮起來,它的雙翼猛地合攏,一陣旋風朝着姬辭襲來。姬辭嘴角勾起冷笑,揮手一道勁風,便将強烈的風力粉碎。

接着,姬辭的身形突然化作殘影,再出現時,他手中持着的寂滅已經将伏枭的頭砍了下來。

巨大的頭顱滾出去很遠,寂滅的劍身上沾染着鮮血,而伏枭的眼睛大大地睜着,像是難以置信一般。

姬辭揮了揮長劍,将上面的血珠抖落,随即站在原地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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