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假安眠藥與真入院

範天言眼中飽含熱淚,感情真摯,跪下的動作也是實打實。

他掏出來求安慰的安眠藥瓶子,更是空掉大半,怕是服下這麽多藥的人,馬上就要陷入長眠。

然而,可憐跪着的範天言剛好堵住大門,尤皎皎邊後退邊為難地說道:“可是你說的,所有用來證明愛我的事情,全部都是虛構的啊。”

尤皎皎也淚光閃爍,細數範天言做過的種種荒謬的事.

最後她總結:“最開始你就是故意的。機緣巧合的邂逅是假的,只有你偷走我飯卡,才是真的。”

範天言聽完這話,顯然是早有預料,臉都不紅,他還能徐徐道:“皎,我雖然講謊話,可都是為了你呀!”

他很深情:“以前的我成績好,品行也好,從來不讓家人操心,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小孩。”

尤皎皎想要繞過範天言去擰門把手,他卻有意無意直接用身體擋住。

範天言猛地抓着她的腳:“我都是因為你,才變得這麽面目全非!”

他猩紅一雙眼:“我做的錯事都是為了愛你呀,如果沒有你,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範天言的邏輯上看,因為他愛上尤皎皎,所以他做的一切錯事,也應該由尤皎皎主動承擔。

尤皎皎也不努力去找門,她避開範天言用半個上身,拖住她膝蓋的動作:“這麽說,撒謊偷竊污蔑旁人,全部是我唆使你範天言,逼迫你幹的咯?”

範天言膝行着過來:“你怎麽不叫我範學長,還直接叫上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男人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生!”

尤皎皎轉個身,聲音比他還凄切:“你怎麽現在還污蔑我?明明是你喜歡其他女生,還臆測人家也鐘情于你。是你主動提出的分手,讓我不要再纏着你。”

尤皎皎傷心不已:“你到底,要混淆是非到什麽地步才肯罷休?”

範天言聽到這回答,不覺得內疚,卻反而看到希望,他腆着臉道:“就既然是我提出的分手,那我現在再求你複合,你再和我在一起不就可以。哪一對情侶不吵架呢?”

尤皎皎擦擦眼淚,眼圈依舊泛着紅,她道:“別的事情我都不覺得有什麽,可是學長你,我最後一次叫你一次範學長。你做的事全部都違背我的原則,而且是你不耐煩要分手。我縱然曾經很愛你,也是決計不會再回頭的!”

範天言一聽這話,知道大局已定,尤皎皎的心思也是必然不會再回轉。

可範天言早就猜到,當下也只是又最後問一句:“尤皎皎,我最後好聲好氣地問你一遍,你當真不和我複合?”

他又不甘心,添上一句:“你如果原諒我,這些事情我都必然不再犯。我們就還像從前那樣好好的,你要知道,只有我才對你有真正的感情。”

尤皎皎嫣然含笑,眸光傷悲:“你是了解我的,我怎麽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原諒你?”

範天言自然知道,講原則的尤皎皎雖然必定依舊非常愛他,但不可能寬恕他做出來的事情。

當下,他也只是為接下來的行為蓄力而已。

自然,範天言也是為了安慰自己:他可是給過尤皎皎機會的,誰叫她不珍惜呢?

範天言悄悄活動着手指,言語當中的倒計時,還依舊是哀莫大過心死的語調。

範天言:“皎,我最後給你三秒鐘,你再考慮一下。”

範天言:“我是真的愛你。”

範天言:“三。”

他輕輕錘着跪久,有點麻木的膝蓋。

範天言:“二。”

他微屈身體,緩緩起身,不動聲色。

範天言:“一。”

他迅速将手邊的門閥擰上鎖好,回頭對無言的尤皎皎輕聲道:“我是真的愛你,才給過你機會的,不過看來你是不會原諒我的。”

範天言:“雖然你不會原諒我,但是你的家人會原諒。”

尤皎皎滿眼警惕:“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範天言得意回複道:“我已經找我媽,就是言輔導員,要到你父母的電話號碼。你猜他們怎麽說?”

尤皎皎不答,只是努力避開他,往後撤,幾乎退到床上。

得不到回答,範天言也不以為意:“沒想到,你說你家人瞧不起你是真的。”

他自己回答自己:“我告訴他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可你家人不但沒有破口大罵,反而說你是個賠錢貨,還谄媚地讓我送點錢,給他們當聘禮。”

尤皎皎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似乎是為讓自己保持鎮靜,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荔枝,剝開吃掉。

她顫抖着聲音,即使荔枝的水潤,也阻擋不了尤皎皎的憤怒:“我什麽時候和你發生過關系?”

範天言雖然不解,為什麽對方要在這時候吃水果,但現在也不是他疑惑的時候。

範天言揉揉手腕,全部都準備就緒。

只見他獰笑道:“但你馬上就要發生!”

并且一個餓虎撲食,向尤皎皎沖去。

尤皎皎一個及時閃躲,恰巧讓範天言頭撞上柱子。

範天言沒撞出什麽淤青,但是痛得厲害,似乎真的有人在他腦海中反複鳴鐘。

範天言徹底被激怒,男女體力的天生差異,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像拎着小雞崽子般将尤皎皎拖拽起來,扔到床上。

他看尤皎皎還要掙紮,心下更是不耐,惡狠狠地用手卡住女孩細弱的脖子,拿着手機開啓拍照模式。

範天言:“你要是再鬧,我一會兒,就把我們的親密照片全部放在論壇上。放心,我會把自己的臉擋住的。反正我已經完蛋,咱們更得同患難,你看怎麽樣?”

範天言罵得耳紅脖子粗,太過激動,因而也沒有發現,寝室門不知何時,幽幽打開。

曲頗豐正拿下鑰匙,和陳霁崎,醫生,警察與謝主任訴着苦:“作為室友我真的擔心他,不知道他居然這麽想不開,居然要吞下安眠藥!”

等曲頗豐一轉頭,卻瞠目結舌地看到怎麽也沒法想象的,另一個景象。

應該抱着安眠藥瓶子奄奄一息的人,正用單只手,狠狠地卡住柔弱女孩的脖子。

不過這顯然不是暴行的開始:即使隔着床和衣櫃,近視的曲頗豐,都能将白淨系花臉上的斑斑紅痕,看得一清二楚。就連她無力掙紮的纖柔胳膊,上面都是殷紅的印子。

可能是掐得太狠,女孩連微弱呼救都發不出,像是岩漿裏打着滾,連那雙清澈柔和的眼睛,都半閉不睜。

範天言本應該十分虛弱,可現在他正用虛弱的另一只手舉着攝像頭,用本應該十分虛弱的嗓音威脅:“等我們完事後把照片發上去,一定有很多男人和我一起不上課,一起看你楚楚可憐的樣子,和我一樣将你的視頻反複觀看,給我打賞,和我一起喜歡你。”

範天言用許是吃過藥的聲音,憂郁道:“你開不開心,告訴我你開不開心,裝得冰清玉潔的女神樣,其實你是不是一直盼着這一天?”

曲頗豐這邊傻了眼。

警察本應該,将悲傷過度的範天言制止住。

至于醫生,應該視情況将他送去救護車,準備洗胃。

然後,憂心忡忡的新主任,會好聲好氣地勸慰吞下安眠藥的學生。

其實,實際情況也相差不是很多。

警察上前用警棒,猛擊範天言握着攝像頭的手。

醫生擰開範天言之前展示的安眠藥瓶,拿起藥片仔細端詳,輕輕嗅聞,然後他也冷笑起來:“我做了十多年的大夫,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維生素b6片除去能治療脫發,還有讓人安眠的功效。”

新主任拿着一沓子紙,怒極反笑:“我原來還以為你真的難過到生病,還想着你僞造病例條的事情,就只給你再記個大過,留校察看而已。”

那一沓子紙,分明就是範天言之前僞造的病例證明,打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新主任将病例一扔:“沒想到你這麽生龍活虎,有時間欺負女同學,還能發照片啊。”

曲頗豐還傻在原地,喃喃着:“我只是以為讓學妹過來的話,範天言會不用這麽偏激而已,我真的沒有想到是這樣。”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陳霁崎,撇下自言自語的室友,疾步走過去,輕輕扶起“沒想到會這樣”傷痕累累的尤皎皎。

他遞給喘不上來氣的她,氯雷他定片,還順便,收走她攥在手裏面的荔枝殼。

尤皎皎才沒有對荔枝過敏,真的只是受前男友欺負,才露出紅斑一片,她柔弱道:“謝謝你們,不過我沒事,不要擔心我。範天言他也只是一時情急,他一定不是故意這麽傷害我的。”

看起來,範天言已經被幾棍子敲暈過去的,自然不能辯解。

他不過剛剛掐住對方的脖子,想做的事還沒開始。

陳霁崎俯身過去,在範天言耳邊,流利背誦刑法第236條的法律:“違背婦女意志,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行與婦女發生關系的行為,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範天言的眼皮輕微顫動,陳霁崎聲音更加幽微,真的像是耳語:“再加上将女生故意誘拐進門,實施犯罪。”

陳霁崎話還沒完,依舊輕聲:“威脅別人,還把照片發到網上,欺瞞警方。”

陳霁崎:“你猜,你會怎麽樣?”

也不等範天言做出反應,陳霁崎已經轉身對醫生着急道:“他看起來是真的暈了,不過他沒有投醫保,還能叫救護車,進院治療嗎?”

醫生皺眉:“放心,沒有醫保也沒關系,我們一定給他全套的檢查和治療,務必會救活他。”

一定救活他,全套服務來個遍,必然讓他付天價醫藥費。

醫生呼叫其他同伴上來,吐字清晰:“千萬要救活他,千萬,千萬別讓他死了。”

才沒有吃令她過敏的荔枝的尤皎皎:“不用擔心我,擔架有限,還是先優先給有需要的人。”

範天言原來是裝的,這下白眼一翻,真暈過去,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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