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用處與話題
警察面色嚴肅,後面跟個佝偻老太婆,打理整齊的頭發白了一大半。
赫然便是,一夕之間将近蒼老二十多歲的言輔導員。前言導員。
她步子像是踩在棉花上,軟而不實,似乎下一刻就要暈過去。
當啷一聲,堅固鐵門的門栓打開,也才驚醒如陷噩夢的前言導員。
她深呼吸一口氣,在律師鼓勵的目光下踏步進去。
範天言手上戴着鐐铐,額頭貼塊紗布,眼中密布血絲。
他掙紮着起身,哀戚嘶聲:“母親,你救救我,你不是一向最厲害?那你救救兒子吧!“前言導員幾乎站不住,手顫巍巍地伸過去:“你怎麽回事,怎麽會鬼迷心竅,犯下這麽大的錯?”
範天言就激動得想要起身,喊道:“不是我!是尤皎皎勾引我的。她是我女朋友,我想和她發生關系錯了嗎?媽媽你說我做錯了嗎?”
範天言手間鐵質鐐铐嘩啦作響,他好像真的不理解:“女朋友交往來,不就是用來幹這個的嗎?不然我處對象幹什麽!”
別的話還好,可這句“女人哪有什麽別的用處?”卻狠狠紮痛他母親的心。
他過于情急,可能是忘記,他的母親前言導員就是為了撫養他長大,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人,才毅然決然提出離婚的。
這可真的是往前言導員心窩子上紮針。
不過,前言導員看自己兒子這個狼狽的樣子,到底還是沒接這個話茬,而是轉換話題。前言導員:“你現在想怎麽辦?你要我帶律師來給你保釋,我也帶來了。”
現在的情況很嚴峻,以前的事情還能稱得上是小打小鬧,是小範圍內鬧出來的事。
可是,有同學被拉進救護車,還沒好利索,一轉眼就要唱鐵窗淚,自然再也逃不過一整個大學的眼睛。
這下,校方是肯定壓不住消息,也不封鎖論壇還删帖子,索性把這個事情當成經典反面案例來講,來告誡學生不要做錯事。
尤皎皎的室友和陳軟芋等人,一直在等着這個時候,把以前精心做好的小論文和節選音頻都發上去。
陳軟芋,作為一個傳媒界的優秀學生,更是剪出一段視頻。
前因後果交代清清楚楚,在濾鏡加持下,範敲鐘男在強壯體育生和柔弱少女前面,表現截然不同的惡心弱雞嘴臉,更是剪得惟妙惟肖。
配上敲鐘聲“铛铛”的bgm,更是讓看的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直讓人将手伸到視頻裏面,活活撕掉範天言的自诩得意和油膩微笑。
陳軟芋更是憑借這個畢業設計,在相關行業內掀起極大轟動,一炮而紅。
她甚至憑借這個機會,拿到了去塢城,某節目實習的機會。
真是可喜可賀。
這些事情厚積薄發,引起了極為巨大的轟動。
久過經年,那一屆在校生或許忘記自己交往的對象和厭惡的導員,卻絕對将範敲鐘男的名號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多少同學聚會令人唏噓興奮、經久不衰的傳奇談論話題。
範天言沒了隊友的保護,徹底成為棄子。
不止沒有保護,因為他晉升道路受阻的書記,和名聲掃地的舊日大姐大張露果,更是終于等到機會,斥資将範天言炒上熱搜,紅榜加粗名字幾日不散,閱讀量超億。
範天言徹底紅了,當紅炸子雞不外如是。
甚至是一騎絕塵的紅,将後面明星的熱搜甩到十萬八千裏遠。
律師若不是為了巨額委托費,才懶得看他們兩人母子情深。
他公事公辦,咬字清晰背誦條文:“一般情況之下,你這個罪名是不能申請取保候審的,還可以提出申請;但是準許就要看具體案情。”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這麽多醫生和警察,還有校方領導,都親眼目睹範天言做下什麽。
反而證明着實是未遂,真的可以保釋。
到這個關口,前言導員卻遲疑:“你确定張同學能解救你出來?”
不是因為她不愛自己的孩子,而是這一堆事情已經徹底讓她薄薄的家底掏空,她還灰頭土臉,從她曾經拿鼻孔看人的親人朋友那裏,又借一筆數額不小的錢。
若是繳納保釋金和委托費,真的是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
範天言心虛,但還是聲厲內荏:“當然,張露果她愛我愛得不行,現在也就是嫉妒,等我給她一個眼色,她就得像個小狗一樣颠颠跑過來。”
範天言這是還不知道,誰送他上的熱搜。
關押範天言的警察聽他說這話不禁皺眉:窮兇極惡的煩人不知道見過多少,如此知錯不改,沒臉沒皮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于是,心地善良的警察也懶得提醒他們,這種情況下,保釋幾乎沒有用,不過是茍延殘喘。
那黑心律師索要的委托費,更是高得離譜。
警察估摸着探查時間差不多,就粗魯地拽起範天言:“探查時間結束,走吧。”
範天言一向在尤皎皎面前頤指氣使,這下一被拽,當真乖巧聽話,和病雞都有得一拼。
範天言噙着淚水,大聲求救:“媽媽,我真的有辦法說服張同學。你可一定要救我!”
看着兒子狼狽凄慘的樣子,前言導員一咬牙一跺腳,真的散盡家財,将範天言帶回家來。
等範天言回到家,想要和蕭戊誕大佬聯系時,才發現對方已經經把他拉黑。
蕭無蛋大佬:“看到了你最近的事。”
蕭無蛋大佬:“你可能不太适合泡我吧,還請你另擇高就吧。”
等範天言發消息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紅色的碩大提醒。
他無路可走,幸而斬女404還沒有删掉他,在範天言借錢打過去後,同期高手才指教他。
斬女404:“你這個情況很複雜,但是也不是沒有突破口。”
範天言:“大佬,救我!”
斬女404:“突破口在你女朋友身上,你再好好地想一想。”
範天言若有所思,他媽媽還在罵,他卻已有了新主意。
範天言微顫抖着手,撥了電話出去,然後将手機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