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文荊:請派個人來阻止他

第一日,文荊總共揮出十二劍。開始不過是摔倒爬起來,後來竟然慢慢提不上真氣,越來越重,揮一劍便要休息很久。

白天苦不堪言,夜裏腰酸背痛。文荊躺在被窩裏,仔細啄磨段軒教的一句口訣。他癡癡迷迷,慢慢引動真氣在體內流動,自言自語的,一宿沒睡。

第二日揮劍時,文荊深吸一口氣,用口訣運轉真氣。那劍被他一揮而出,氣勢磅礴,驚散兩只路過的蝴蝶,自己竟然只打了一個趔趄,屁股沒有着地。

于是文荊得到了竅門,每日癡迷練劍,到了第五天,竟然揮出了一百六十二劍,進步神速。

第六日段軒來了,問文荊總共揮了多少劍。文荊心中打鼓,不知道段軒是不是有神仙妙法,連自己揮了多少劍都知道,便不敢騙他,老老實實地說揮了三百七十二劍。

段軒眉毛一皺便要發作,卻終于忍住,問道:“你是不是偷懶了?”

文荊說:“沒有。”

“以你的資質,應能揮出六百劍。”

文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仿佛回到了初中時,數學考了六十分,父母生氣地說:“以你的智力,應該能考九十分!”

于是文荊堅持道:“師父,我一點也沒偷懶!”

段軒似乎被噎了一下,生氣道:“怎麽跟師父說話的?”

文荊欲哭無淚,真的有點回到初中的即視感。說什麽都錯,還不如不說……

于是文荊低下頭做忏悔狀。

段軒說:“自今日起,每日揮二百劍。”

“是。”文荊小心地問道,“師父什麽時候開始教我劍法?”

“等你揮五萬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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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這個數目,心髒微微一頓。

揮劍雖然單調,文荊卻慢慢發覺揮劍時真氣流動的細微不同。他仔細體味,不分晝夜,連吃飯睡覺時都懵懵懂懂,癡癡迷迷。慢慢的,提劍之時,真氣順勢而上,連一絲緩慢滞留都沒有,一氣呵成。

文荊愛極了那種劍氣合一的感覺,幾乎忘記了時間。

因此,當他正在揮劍,一個熟悉的俊雅身影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文荊微微一呆。

他放下手中的劍:“君師兄,你将那些人治好了?”

君衍之:“……嗯,今晚剛治好。”

君衍之有謙謙君子之态,自然不會因為文荊忘了他而發脾氣,更何況他有正事。君衍之忍住心中莫大的委屈,将頭別開望向遠方,啞聲道:“你這幾天很忙?”

“對,師父教我揮劍。”于是便把段軒傳授劍術的事說了。

君衍之緩緩點頭,笑道:“不築基便教授劍訣,師父是想栽培你。”

“為什麽要築基之後才能學劍?”

“真氣不足,反會自傷其身。想必因你有三陽之體,資質不同,師父才提前教習你劍訣。”君衍之輕咳一聲,面色蒼白,身體微微輕顫。

文荊連忙扶着他:“怎麽了?”

“連日辛苦,沒有休息……”君衍之輕輕靠在文荊的身上。

頸項吹來的溫暖氣息讓文荊打了個激靈,身上起一層薄汗。他有些別扭,刻意抽離了些,聲音有些緊張:“師兄去我床上休息吧。”

君衍之的臉微紅,一聲不吭地任他牽着進了房間。

他自動自發地上了床,小聲道:“這幾日真是很辛苦……”

“我知道,前幾天我都在守着呢。”文荊也坐在床沿,将順勢靠過來的君衍之攬在懷裏。文荊的手像是不知應該放在哪裏,手心出汗,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落在君衍之的肩膀上,卻熱得燙人。

“你怎麽不來跟我說話?”君衍之輕輕環上他的腰,很細,一條手臂便能摟住。他在文荊的肩窩說話,氣息噴在文荊的頸項,讓文荊頓時起了一身無名野火,自血液燒到皮膚,燒得他的腦袋都暈眩起來。

“我、我一直看着你呢。”文荊輕聲道,輕輕挪了挪身體。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只想遠遠地看着,不敢與他有任何的親近。

也許那種情緒,叫做自卑。

君衍之自下而上望着他,輕聲撒嬌:“師弟,我的身體冷,靈氣不夠……”

他的嘴唇就在前方,文荊根本聽不清楚君衍之說了什麽,只覺得那兩片薄薄的唇像要貼上來,卻總是隔了那麽一寸,氣息溫熱,噴在自己的唇瓣上。

文荊望着兩片薄唇,腦中成了一團漿糊。

“師弟,你渡氣給我……”君衍之的聲音低沉,帶了一絲含糊和幹啞。那聲音鑽進文荊的腦中,極具誘惑,将他殘存的理智燒盡。

話音未落,文荊像只小豹子一樣撲在君衍之的身上,咬住君衍之的雙唇。

“師兄、師兄……”文荊又啃又咬,聲音緊張又急促,帶了一絲害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知道自己在做不應該的事情,卻不知道該如何停止。

君衍之環着他的身體,輕柔地撬開他的唇。

舌尖在彼此口中相遇,文荊像是喝了酒一樣地醉着、吸吮着。他不敢吻得太深,舌頭怎麽也不敢探進去,卻與君衍之的交纏、輕卷。

“師弟,你今年十七歲了……”嘴巴分開的一刻,君衍之喘息。

文荊卻沒有聽清。他的腦中正不斷罵着“色狼!不要碰師兄!”,手卻膽小地探進君衍之的領口,看他沒有抗拒,難以克制地摸着他優美的鎖骨,又罪惡感深重地滑向他的肩膀。

師兄怎麽不阻止他?誰來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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