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蠻感動的,因為寧說她的電腦壞了,讓老公到單位電腦上給我留言,我知道我的文寫得并不是很好,但是竟然有讀者這樣對我,真的挺感動的。我好像找到了繼續努力寫下去的動力:)
因為經濟危機的緣故,因為覺得自己寫得很辛苦的緣故,因為看到很多不V的作者也開始V了的緣故,差一點也想V了,不過現在不想了,謝謝寧,還有一直支持我的大家——
寫文的快樂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我現在很快樂!
謝傾城果然守信。
接下來的兩周,她不但沒有出過沐宅,就連自己的房間也幾乎沒有邁出去過,就是一日三餐,也多半是在自己的房裏解決,兩周下來,把自己憋屈壞了,外面的天氣真好,太陽暖暖的,空氣也清新,花更是開了不少,被困在籠子裏這許久,才發現自由的可貴,難道她真要被這個金色的牢籠困一輩子?
極力忍住想去花園裏走一走的欲望,其實并沒有限制她在家裏走動,她不過是在和沐釋風賭氣,也希望自己的行為多少能激起沐釋風的愧疚——不過她的心思好象是白費了,她已經兩周沒有見過他了,他好象很生氣,與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日子久了,謝傾城的氣也漸漸消了,她并不是個小氣的人,也勇于自我批評,靜下心來細想,沐釋風會這樣的反應也很自然,自己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他自然比較敏感,自己當時應該更冷靜一點,耐心地消除誤會,而不是火上交油。既然知道是自己錯了,謝傾城也不遲疑,立刻叫來了小梅:“姑爺,這些天你見着姑爺沒有?”
小梅略為遲疑了一下,才答道:“姑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回來了,小姐,你和姑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姑爺從來沒有這樣過。”
謝傾城一愣:“怎麽?他以前不也是經常不回家的嗎?”
“沒有。”小梅慌忙擺手:“不是的,以前就算是再晚,姑爺每晚都是回來的,你睡得早,姑爺又走得早,所以你以為他沒回來,其實他每晚都是回來的,可自從上次你和他手牽着手回來之後,他有好幾晚沒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謝傾城微微地皺了皺眉,看來沐釋風這次真的很生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次,她要怎樣才能解釋得清楚?看他的樣子,分明已對她失望到了極點,她可還有機會?
謝傾城只想着要如何取得沐釋風的諒解,卻從來不去想為什麽自己要巴巴地去與沐釋風修好,她原本是從來都不在乎他的感受的,難道現在不同了嗎?
小梅見謝傾城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麽,幾次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不過神情還是有點怯怯的:“小姐,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不過又覺得應該說,你不要怪小梅多事,我是實在受不了才說的——”小梅似乎真的忍得受不了了,見謝傾城沒有反對,于是壯着膽子往下說:“我不知道你和姑爺之間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你不該對姑爺這樣,其實姑爺對你很好的——”
謝傾城愣了愣,這是什麽話?新婚之夜施暴,動不動就發脾氣,還誤會她是陰險狡詐之人,這也叫對她好?謝傾城白了小梅一眼:“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幫他?他哪裏對我好,我怎麽一點都沒覺着?”
小梅的小臉一下子變得很嚴肅,一本正經地道:“小姐,你看不見姑爺對你的好是因為你閉上了眼睛,你不覺得也是因為你沒有用心去體會——”
雖然小梅跟着自己念過幾天書,但是能說出這麽意味深長的話,還是讓謝傾城吃了一驚,她驚異地看着小梅,有點疑惑:“這些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不是姑爺讓你對我說的?”
“當然不是!”小梅很氣憤:“小梅是那麽容易被收買的人嗎?誰也沒有教我,是我自己看到的,感覺到的。小姐,只要稍微掙開眼睛看一看,稍微對姑爺用心一點,你就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小梅垂下了頭,聲音也低了下去:“其實,有好多次,你睡了我還看到姑爺一直望着你的窗口發呆,一個人的樣子很可憐,而且,每次總是你的燈熄了以後,我才見姑爺房裏的燈才滅,每次他都是等你睡了以後才去睡的——”
“是麽?”這些是謝傾城不知道的,他本來就公事繁重,晚睡也很正常,或者只是湊巧吧?
見謝傾城臉上的表情,小梅知道她不信,不由得有點焦急起來:“是真的,姑爺對你真的很多好的,就譬如說,你知不知道故姑爺喜歡吃什麽?有多少衣服,最喜歡的是哪件?”
小梅的語速很快,問得謝傾城張口結舌,最後敷衍道:“他好象比較喜歡吃魚吧?衣服,我怎麽知道他有多少衣服?最喜歡的?他總是穿軍裝,最喜歡的應該是軍裝吧?”
小梅用一種不滿的眼神看着謝傾城:“姑爺的事情你什麽都不知道,可是你的事情姑爺就什麽都知道,比我這個跟了你十幾年的丫頭知道得還多,還清楚。說實話,你的衣服太多了,我都記不得了,可姑爺每件都記得,還知道你最喜歡的是藕荷色的那件,還知道你最喜歡那個桑椹發卡,我見你最近一直不戴那發卡,以為你不喜歡了,可姑爺說不是因為不喜歡才不戴,是因為太珍惜了,所以才收了起來。小姐,小梅沒有讀過什麽書,也不懂什麽大道理,就知道這一年姑爺真的很苦,你對我這樣的下人都這麽好,為什麽這樣對姑爺呢?他的要求并不是很高,你只要對他笑一笑,對他和顏悅色一點,他就能高興好幾天,為什麽你不可以對他寬容一點呢?”
謝傾城瑟縮了一下,不想被小梅這樣教訓,可偏偏她說的話,自己竟是一句也無法反駁,小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言善道?寬容,她前兩天才教過她,想不到被她用來教訓自己了。
小梅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謝傾城的臉色,到底是下人,不敢太放肆,笑嘻嘻地道:“小姐,我是随便說說的,就是覺得你該對姑爺好一點,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多不容易呵——”小梅本來還想往下說,不過看到謝傾城的臉色,還是識相地住嘴,乖巧地:“我去看看蓮子羹好了沒有——”
小丫頭一溜煙地跑了,留下謝傾城一個人發愣,小梅說的這些是她不知道的,她也不想知道這些,或許小梅說對了,她根本已經閉上了眼睛,對沐釋風的一切視而不見,她一直責怪沐釋風忽冷忽熱,難以捉摸,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忽冷忽熱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那天不也是嗎,她不過是替他夾了幾道菜,模棱兩可地說了句春天來了,他就這麽高興,他的要求真的不多,是這麽的容易滿足,是自己太吝啬了,也太過分了,輕易地摧毀了他對自己的信任,難怪他會想偏,因為自己的确一直在算計他,她和他,真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沒有任何的遲疑,謝傾城站起身,給沐釋風撥電話,接電話的并不是沐釋風本人,不過謝傾城卻也熟悉,是雷大虎。
雷大虎聽出了謝傾城的聲音,不過因為不敢相信,語氣有些遲疑:“少夫人,是您嗎?”
這是謝傾城第一次往沐釋風的辦公室打電話,她也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聲音:“是,我是謝傾城,呃,那個,那個——”謝傾城大概是太緊張了,一下子竟然不知如何稱呼沐釋風。
雷大虎反應很機靈:“少夫人是找少帥吧?他不在辦公室,少夫人有什麽事,我可以轉告。”
“他去了哪裏——”謝傾城下意識地問,問過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問得有多愚蠢,已經過了吃晚飯的點,他既沒有回家,也不在辦公室,多半是去了他那些紅粉知己那裏,想到此,她的心裏竟然覺得又酸又澀,她被這種異樣的情緒吓到了,竟然抓着電話聽筒愣住了。
那廂雷大虎也是一愣,謝傾城打電話到辦公室已屬罕見,竟然還會追問少帥的去向,就更是奇怪了,她不是什麽都不關心的嗎?雷大虎原來是一直很喜歡這位少夫人的,他跟随沐釋風多年,第一次見到沐釋風臉上那種溫暖如春的笑容,就是和這位桑醫生在一起。他看慣了他的長官臉上那種清冷寂寞,見到他整個人漸漸地熱情洋溢起來,那樣的笑容也越來越多的時候,他是多麽感謝這位桑醫生呵,可是,後來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他一直捉摸不透。少帥說她是毒藥,最毒的鶴頂紅,見血封喉,他相信,只有這樣的毒藥才能把少帥那樣堅忍的男人腐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看得到他心裏的傷,掩蓋在表面滿不在乎下的傷痕累累,有種傷口還有複原的可能,可是——他只見自己的長官舊傷未愈,又添新痕,那舊日的傷口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潰爛,似乎再無痊愈的可能,他真是惱怒這個原本他頗為欣賞的女子——大氣,豁達、開朗,又不失女性溫柔,他當時也被迷惑了,所以當少帥初涉其中的時候,他應該阻止卻沒有,反而推波助瀾,他早該明白,毒藥外表看起來越是甜美可口,毒性便越是厲害,看少帥的情形,這毒分明無藥可解——
雷大虎察覺到了謝傾城的遲疑,心裏有種報複後的快感,他不但善于雪中送炭,也擅長落井下石,于是裝作不經意地:“少帥沒說,應該是和朋友在一起吧。”
雷大虎有意将朋友兩字咬得很重,謝傾城自然知道這朋友是什麽意思,也聽出大虎對自己的不喜,不知怎的,心裏有一種淡淡的失落,和雷大虎,和沐釋風,他們本來可以以另一種面貌相處的,都是因為自己——謝傾城強自打起精神,輕輕地哦了一聲,正要挂斷電話,不知怎的,又加了一句:“大虎,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謝傾城也不知自己這一句是對雷大虎說的還是對沐釋風說的,那邊雷大虎聽了也是一愣,這個女子一如既往的親切,讓他很難真正恨她,他到底不忍心,知道沐釋風一定會怪自己多事,卻還是忍不住多口:“少帥,他可能是去了你們從前常去的地方。”
謝傾城本已準備挂電話,聽了雷大虎的話一愣,忙追問了一句:“我們從前常去的地方?哪裏?”
雷大虎的聲音一下子又生硬了起來:“你們常去的地方,我怎麽會知道,少夫人,您還有什麽事沒有?”
“沒有了,謝謝。”謝傾城怏怏地挂斷了電話,他們從前常去的地方,有那麽多地方,他到底是去了哪裏?
會不會是那裏?謝傾城的心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