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喵嗚——”

似乎是面條裏肉塊的香味兒散了出來,床內側沖過來一道黑影。沈天郁一看,竟然是一只油光水滑的黑色老貓。

那老貓頗通人性,就睡在老太太的腳上,這會兒踮着腳尖,優雅的走到桌前,蹭了蹭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手抖着,把面條裏的肉塊都取出來,喂給老貓吃了。

“您怎麽不自己吃啊?”沈天郁問。

老太太笑起來,說:“肉好硬,太太牙齒都掉光了,咬不動了。”

陳夏生趕緊說:“我姑姑把肉都炖的很爛了,您能吃的,嘗嘗吧。”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老人心酸的地方,她突然握緊拳頭,用手背擦眼角的眼淚,嗚嗚的哭了起來。

沈天郁離老人最近,驚得站了起來,不知道她怎麽了,很奇怪的問:“您哭什麽啊?怎麽了?”

老人一句話都沒說,透過蠟燭,沈天郁看到老太太的手和臉都很髒,眼睛旁邊都是髒東西,把眼淚浸得非常渾濁。

沈天郁摸索着找到電燈,把燈打開,然後開始燒水。

他看不下去了,他想給老人洗臉。

陳夏生知道沈天郁的意思,也下床幫沈天郁找毛巾。老太太一邊吃飯一邊流眼淚,就是不說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哭。

可是沈天郁知道了。他在桌子上看到一張冰冷的油餅。要知道油餅涼了之後會非常硬,老人沒牙,根本嚼不動。而且這一看就是随手在路邊買的,看來大舅對老人并不好。

沈天郁燒了熱水,和陳夏生把老人的手和臉都擦幹淨,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要不,您去我們家住一天?這大過年的,一個人多不好。”

“不去了,不去了。”老人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那種少女才有的羞怯,“不能去。二妮子……她記恨着我呢,我不去給她添亂了。”

“不會的。”沈天郁斬釘截鐵地說,“我媽不是那種人。”

他想,如果尤金蓮真不管她,也不會在煮面的時候,把面煮那麽長時間,煮的都快漚爛在裏面了。不過是想讓老人吃着方便一點。尤金蓮肯定不是那種能鐵石心腸的人,只是嘴上淩厲一些,本質非常淳樸,不會記仇。

老人充滿愛憐的看着沈天郁,等他把自己身上擦幹淨,就躺到了床上,說:“今天不去啦……我累了,想睡會兒。你倆回去吧。”

沈天郁和陳夏生對視一會兒,都沒提出要走。人年紀大了,體力就支撐不住,很快就開始打鼾。

正是冬季最冷的時候,外面風特別大,大舅和尤金蓮家隔了好遠,現在讓她出去似乎并不合适。再說,老太太的腿腳似乎不是很好,要是走不動路就只能他們倆背着。天這麽黑,要是摔下來怎麽辦?

于是他們把碗筷收拾一下,離開了。

走在夜路上,被涼風一吹,沈天郁有點清醒了。他确實不能把老太太帶回去,因為尤金蓮非常讨厭她,已經和她斷絕關系了,可能也只願意照顧她一頓飯,要是把老太太帶回家,說不定要氣成什麽樣呢。

更何況,大舅是她兒子,她跑到閨女家算什麽?

田埂裏有薄薄的一層霜,月光照應下反射出好看的銀色。現在是最冷的時候,過了春節,天才開始回暖。呼嘯的北風像是會說話一樣,在兩人耳邊咆哮着嘶吼。

不過對于他們兩個回家晚了,尤金蓮倒是沒有多說,只是‘哦’了一聲,把被老太太吃的精光的碗刷幹淨,沉默着,過了一會兒,道:“你們兩個收拾東西,去澡堂洗澡吧。”

“現在?”

“嗯,澡堂十點關門。”尤金蓮擦擦手。

“我昨天才洗的澡。”

“這不是你兩個弟弟來了嘛。”尤金蓮收拾廚房,說,“帶他們倆去洗個澡吧,你倆順便也去,明天出門,要幹淨點。”

沈天郁莫名其妙的同意了。他走到房間裏,和陳夏生說,誰知道陳夏生竟然搖了搖頭。

“我就不去了,在家裏擦一擦就行了。”

“去吧,幹什麽?我一個人抱着這兩個小男孩兒?怎麽去啊。”

沈天郁奇怪道,過了一會兒猛地想起了什麽,過的時間太長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表哥還暗戀自己的事情。

一瞬間有些尴尬。沈天郁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冬天陳夏生洗澡的時候一直和自己錯開時間。

沈天郁人很聰慧,但是對感情的事情非常遲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夏生很是頹喪,說:“不和你一塊去了。我一看到你……就會硬,太尴尬了。”

陳夏生說得通俗直白,讓沈天郁愣了一下,半天才說:“嗯……我知道。你以前跟我洗澡就硬過,後來一直蹲着洗澡。”

被揭穿的狗蛋羞愧難當,他直接躺到床上,把臉埋到枕頭下。

沈天郁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九點十分了,收拾完了去那裏就是九點二十,洗澡可能要二十分鐘,要是再慢點,陳夏生不能等自己洗完再洗了,因為澡堂會關門。

如果讓陳夏生在家裏擦擦身子,意思是要沈天郁一個人看着那兩個雙胞胎洗澡,工程量太大,沈天郁想想就覺得頭痛。

本來沈天郁是不想勉強陳夏生,畢竟在外人面前勃起是件比較丢臉的事情。但是當沈天郁試圖和那對兒雙胞胎溝通時,發現不行,陳夏生必須去。

他們兩個眼淚汪汪的,說:“我想讓狗蛋哥哥跟着我們一起去。”

無奈之下,沈天郁只好對陳夏生說:“哥,出來一趟。”

倆人一前一後走到廁所,沈天郁關上了門。

這幾年公共的茅廁已經淘汰了,家裏也有了新安裝的廁所。但是老房的格局已經很滿了,不能再塞個廁所,所以廁所就裝在了外面,是一個單獨的小房間,和浴室一體。

也是個比較隐蔽的地方,尤其是冬天,尤金蓮懶得出來受凍上廁所,就會選擇少喝水,憋着。

所以現在他們倆躲在廁所裏,不會有闖進人的危險。

陳夏生問沈天郁:“怎麽了?這裏這麽冷,你不洗澡去了?”

“先解決你。”沈天郁說,看了看表,“你快點,現在是九點二十,十分鐘之內能解決嗎?”

“解決什麽?”陳夏生疑惑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在陳夏生緊張而且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就會摸自己的頭發。現在他正在一間黑暗逼仄的小房間裏,和自己暗戀的人單獨相處,心跳得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沈天郁嘆了口氣,說:“還能有什麽?咳,我幫你弄出來。反正一會兒你不能在那兩個小孩面前硬了。”

陳夏生一時間沒聽清楚,以為自己腦子出了問題,不敢置信地問:“什麽?”

沈天郁沒說話,手已經往陳夏生的下體摸過去了。

被摸到的那一瞬間,陳夏生的心髒漏跳一拍,連躲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夏生喘得像是重病患者,快要抽風了似的。他試探着用手擋沈天郁的手,但是不行。他渴望這個人那麽久,根本舍不得把他的手擋開,于是就着上下交疊的手勢,陳夏生進行了無力而且無助的抵抗。

他說:“花兒,別弄,我不和你去……啊!”

沈天郁突然碰到他敏感的地方,幾乎要了陳夏生的命。陳夏生把頭靠在沈天郁的肩膀上,像是溺水的人一樣呼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天郁很無奈,他說:“你不去,誰幫我照顧那兩個小孩?行了行了,不就是幫你摸出來嗎,沒事。”

沈天郁看起來比陳夏生要細致,實際上在情感方面大大咧咧,遠沒有暗戀他多年的陳夏生敏感。

他覺得兩個男的互相摸出來沒什麽不對,卻沒想過給一個暗戀自己的彎男摸出來是否是正确的。

日後想想,沈天郁覺得那天自己似乎是給陳夏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不過也從那天開始,他逐漸發現,自己并不排斥和陳夏生這樣親密的舉動。興許從很久以前,從陳夏生開始親吻自己的時候,沈天郁就不排斥。

陳夏生緊緊抱住沈天郁的肩膀,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全身發抖,忍不住的用嘴唇親吻沈天郁的脖子和臉頰。

沈天郁只想速戰速決,就沒在意陳夏生的小動作。他手上的動作迅速而且有力,簡直和課桌上解題寫字的動作沒什麽區別,找準陳夏生最不能碰的地方,然後用力撫摸,揉弄。

他發現自己蹭到最頂端的時候,陳夏生會抖的發不出聲音,整個人都癱軟在牆上,要不是自己扶着他,真能跪在地上。

沈天郁就開始擠壓那個地方,手上流了不少陳夏生的液體,那地方非常燙手,沈天郁覺得握住那裏和握着一塊烤紅薯沒什麽區別。

陳夏生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都像是呻吟,就在沈天郁耳邊,他感覺自己耳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對陳夏生說:“別出聲……你不怕其他人找過來?”

可是高熱狀态下的陳夏生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月光下,沈天郁能看到他眼睛濕漉漉的看過來。打個不恰當的比喻,簡直就像是一條小狗,溫順的盯着自己。

那種溫順讓沈天郁有一種莫名的感動,總覺得心髒那裏暖暖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沈天郁右手的動作沒有放慢,反而加快了。陳夏生抖得像是篩糠,大腿根部都開始出汗,沈天郁的手也都濕了。被握住的地方猛地跳了兩下,就要射出來。

沈天郁連忙用手捂住陳夏生的嘴,生怕他發出更大的聲音。

等他手上沾上了陳夏生濕潤的精液,他才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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