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秀秀不滿意沈天郁的笑容,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着急地說:“真的。你看,你都上大學了……”

“行了,”沈天郁打斷他的話,“這些東西都是誰教給你的?要是我知道了,非揍他一頓。”

“就是狗蛋。”秀秀憨憨地笑,“哥哥你去揍他吧,打他屁股!”

沈天郁問:“你為什麽這麽誇我?你狗蛋哥也有好多優點啊。你看,他長的那麽帥,力氣也大,挑柴的時候能背兩百多斤的背簍,村裏好多姑娘都中意他,對不?”

“他不帥。他黑,眉毛太粗,不好看。”秀秀反駁,“我覺得你長得最好看,每次我這麽和狗蛋說,他都贊同。”

“這樣啊?”

“嗯,他喜歡別人誇你,但是誇着誇着他就不高興了,就會瞪我。”

沈天郁笑了好長時間,覺得陳夏生幼稚,但是幼稚的可愛。秀秀也跟着沈天郁笑,給他說了不少陳夏生的糗事,後來他媽媽出來叫人,讓他回家吃飯。

秀秀撿起地上的天牛,要回家的時候,對沈天郁說:

“哥哥,你知道嗎?其實這種蟲子有味道。”

“嗯?”

“有味道。”秀秀羞澀的說,“我早發現了。所有的蟲子味道都不一樣,這個味道我最喜歡。”

沈天郁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秀秀不是要吃了天牛,他是在聞它的味道。

也到了陳夏生要下班的時間了。陳夏生人長得帥氣,面試很有優勢,雖然他沒什麽學問,但是初中的學歷在農村已經很夠了,他最近找到了一份辦公室的工作,過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這不,秀秀剛走沒幾分鐘,陳夏生就騎着自行車匆匆趕回家。外面的太陽還很大,曬得陳夏生滿頭大汗,他和沈天郁打了個招呼,就走回屋子去做飯。

沈天郁慢悠悠的站起來,抻了抻袖子,也往房間裏走去。凳子上是陳夏生胡亂放上去的外套,摸摸還有汗水潮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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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郁走到廚房裏,就看見陳夏生撸起袖子做飯,他大概是要擀面條,案板上已經放上了面粉和棒子面,旁邊還有焯好的青菜,黃瓜都拍好了。

“晚上吃面條,行嗎?”陳夏生說。

果然。沈天郁點點頭。

“最近太熱了,我怕你吃不下飯,而且面條好消化,就吃這個吧。”陳夏生自言自語的,動作非常麻利,很快就把面條切好,放到鍋裏煮。

陳夏生熱得滿臉都是汗。這個男人一到夏天體溫就會很高,會不停流汗。沈天郁則不然,所以看着他這麽流汗有點奇怪。

沈天郁走到陳夏生身後,伸手摟住他的腰,把下巴頂在陳夏生的肩膀上。

沈天郁發育的很快。他現在已經比陳夏生還高了,要完成這個動作還需要彎着腰。被抱住的那一瞬間陳夏生有點僵硬,不自然的向前躲了躲,口中說道:“我這一身汗的,別弄髒了你,快躲開。”

沈天郁沒放開手,反而更緊的抱住了陳夏生的腰,湊到他耳邊道:“我今天看見文彬了。”文彬是秀秀的大名。

“嗯。”陳夏生八方不動的煮面條,但是手有點抖。

“他告訴了我好多你的事情。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啊?”

“……”陳夏生恨恨的咬牙,“這個小兔崽子,我要去揍他。奶奶的,我還以為他聽不懂呢,誰想到一轉眼還能告訴別人?”

沈天郁勾起嘴角,說:“揍他?我先揍你一頓。你瞧瞧你跟人家孩子說的都是些什麽話,丢臉不。再說了,你嫉妒什麽?你有什麽好嫉妒的?”

說着,沈天郁順手打了兩下他的屁股。陳夏生抖了一下,連腰都跟着一起抖了。他忙着工作,沈天郁已經很久都沒碰過他了,他轉過頭,水霧中陳夏生的眼睛又飽含着濃濃的欲望與渴求。沈天郁頓了頓,迅速的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手掌用力揉了揉他飽滿的屁股,聲音沙啞的:“你晚上洗幹淨。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其實他們倆每天晚上都一起睡,這句話只是給他一個暗示。聽了這話,陳夏生手都抖了,被他這句話弄得興奮不已,反手勾住沈天郁的脖子,就要拉着他親吻。

可是他們倆還沒親上,就被一聲尴尬的‘咳咳’聲止住了。那并不是喉嚨癢發出來的咳嗽聲,而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

沈天郁連忙松開摟着陳夏生腰部的手,回頭一看,吓得灰飛煙滅,那人竟然是尤金蓮。

“……媽。”沈天郁尴尬的喊了一聲,心虛的向後退了幾步,可是轉念一想,尤金蓮肯定什麽都看到了,這樣遮掩也沒用,就又向前走了一步。

尤金蓮左手拿着一個背包,右手撐在門板上,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然後走到廚房裏,一步一步向着尴尬不已的兩人走來。

一直走到陳夏生身邊她才停下來,問:

“晚上吃面條?”

“嗯。”陳夏生點頭,有點不敢看尤金蓮的眼睛,“姑,吃晚飯了嗎?要不我再給你煮一份面?”

尤金蓮看了一會兒,說:“瞧你這面條都煮爛了,你起開,讓我來。”

語氣有點生硬,典型的是要給媳婦穿小鞋的婆婆模樣。不過陳夏生很高興,因為尤金蓮願意跟他說話,證明沒有生氣,她就是直脾氣,看不過去的會罵兩句,但是心眼好。

更何況,就算陳夏生是個女的,和沈天郁在廚房裏親親熱熱,尤金蓮看起來也不會覺得高興。

尤金蓮炸了碎肉塊做炸醬面,房間裏都是醬的香味兒,端出來的面條好看,有嚼勁,連黃瓜拍的都比陳夏生好。

三人吃着飯,一開始很安靜,直到沈天郁問了句:

“媽,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這句話他早就想問,只不過是剛才吓得夠嗆,腦子有點麻了,這才拖到現在問了。

“怎麽?我還不能回家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不是。”沈天郁淡淡地說,“你要是早點說了,我還能去火車站接你。一人扛着行李箱,累不累?”

尤金蓮沒說話,但是态度明顯緩和了。她一直在外面和尤金勤夫婦打拼,當然也有想避開他們倆好好想想的心思,沒回家,就沒太多功夫回家照顧兒子,就春節的時候待了一個月。眼看兒子恢複越來越好,她心裏知道都是陳夏生的功勞,對他也就不能沉着臉了。

不過尤金蓮思想保守,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

“你說你們倆,能不能注意一點啊?這光天化日的,就……如果進來的不是我,這可怎麽是好?”

沈天郁忍不住說:“外頭鎖着門呢,除了您有鑰匙,誰會‘光天化日’的進來廚房看我和我哥啊?”

尤金蓮一愣,連忙低下頭,似乎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猛地說:“不對啊,你說你們大白天的鎖什麽門?被鄉親鄰居看到多不好啊!他們不在背後偷偷摸摸說你們壞話?”

沈天郁無奈道:“有什麽可說的?我當年高考回家複習的時候,您不是天天張羅着要鎖門嗎?隔着三裏就能聽到你喊‘別出聲,小聲點,我家孩子在複習呢’。”

尤金蓮被沈天郁連番駁倒,面子有些挂不住,就說:“反正你倆給我注意點。花芽,今天晚上你得跟着我睡。”

這話對陳夏生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剛才他一直在吃飯沒說話,一聽這話,猛地擡起頭,可憐巴巴地看着尤金蓮。

尤金蓮一臉堅決。她可不想在自己住在家裏的時候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陳夏生又轉過頭可憐地看着沈天郁。

沈天郁無奈地搖搖頭,還嘆了口氣。

陳夏生:“……”

沈天郁知道尤金蓮有話要對自己說。不然就不會叫自己和她一床睡了,可是他沒想到尤金蓮問得竟然是這個問題。

“花芽,你和狗蛋做了嗎?”

沈天郁正在喝水,因為晚上太熱,他有點缺水。一聽這話,差點噴出來,氣管生疼。

尤金蓮吓了一跳,沒穿鞋就蹦到沈天郁旁邊,給他順氣,生怕弄壞他脆弱的氣管。她自責地說:“怎麽啦?沒事吧?都怪媽,我以後再也不在你喝水的時候說話了,花芽,疼嗎?”

沈天郁咳得有點厲害,吓壞了尤金蓮,尤金蓮大喊:“花芽,你揍我!我不該跟你說這些混賬話的,哎呀,我這不是着急你嗎……”

沈天郁擺擺手,示意沒事,肺部有種隐隐的酸痛感,但是并不強烈。

他有些尴尬地問尤金蓮:

“媽,你問這個幹什麽?”

尤金蓮見他好了,才敢繼續說,不過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大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倆做了嗎?”

沈天郁搖搖頭。

尤金蓮松了口氣,湊到沈天郁耳邊,說:

“你不知道。前幾天有對兒夫婦,在家裏看那種片子,結果被鄰居報警了。結果他們倆都被拘留起來了,說他們是聚衆什麽的,反正不好聽。我一聽就急了,特別怕你們倆聲音大了,被別人舉報,哎呀,急的我……”

尤金蓮一口氣說完,猶豫地看着沈天郁,說:

“你們就算那個……也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最好去酒店賓館什麽的。哎,我就是不放心你們這些小輩,按理說不應該讓我來教你們的,可是你們太讓人操心了,我不管你們誰管你們呢……”

沈天郁聽尤金蓮和自己談這些,有點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說:“放心吧,媽。我們不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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