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致命
南穗愣怔,耳邊是他殘留溫柔的嗓音。
小哭包……
她也就是哭了這一回好不好!
頃刻間,仿佛有熱氣從心口往上蔓延至耳尖。南穗也不知道是羞赧還是覺得丢臉。
她害怕他能聽到她劇烈的心跳聲,沒多想,她悄悄地直起腰來與他相隔一拳的距離。
擡頭卻發現周圍來往的人好奇的目光盡數放在他們身上。
被這麽多人盯着,南穗整個人又成了煮熟的蝦米,“砰”地又縮回男人的背上,埋在他的頸窩,以至于胸狠狠地撞了上去。
“嘶一一”好痛啊。
“你的背好……”硬字在南穗發現前,被她拐了個彎吞進肚子裏。
她說話時離他很近,氣息噴灑在他的脖子裏,有些癢。
她的臉頰細膩溫涼,乖巧趴在他背上的身體也軟軟小小的。
傅景珩繃緊身體,腳步微頓:“嗯?怎麽了?”
他說話時,帶一點鼻音,聲音有些啞,顯得磁沉。
南穗也不好說因為他背太硬的緣故會不會把她的胸撞小。
她慢吞吞地道:“沒有,就是想誇你的背,寬闊有力,比爸爸的脊背還要像山,安穩的不得了。”
傅景珩斂下眼角:“我好心背你回家,你怎麽憑空給我漲了幾個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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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穗低頭,餘光瞄了瞄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硬.挺,薄唇緊緊抿着,看起來似乎有點不開心。
完了。
她好像說錯話了。
南穗無意識地勾着他脖子,對他解釋:“其實你一點都不像二十六的,完全看不出來我們兩個之間隔了六歲。”
“還特別的帥。”說完,南穗懵愣,她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察覺到男人身體僵硬,南穗旋即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于暧昧。
當下,她加了兩句真誠的話:“尤其是遞給我手帕,背我回家時的英姿,就更帥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背回家。”
“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你是我見過的最最最善良的人。”
傅景珩藏起眼底的沉郁,慢條斯理地道:“那你還挺大。”
他的語氣和平日裏的不同,褪去溫和,多了幾分揶揄不正經。
南穗的腦袋忍不住發散思維,這個大……好像有很多種解釋。
可以說她年紀大,也可以說她的那個大。
于是她默默地弓着腰,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被迫分開,眼神四處飄零:“還行吧,也不算太大。”
“……”
到了單元門,這一幕恰巧被正在等電梯的情侶收盡眼底。
女生使勁擰了一把她旁邊的男生,嘀咕道:“你都沒背過我,你看看人家男朋友!”
在看到傅景珩那張臉後,她忍不住用力捅了捅他的腰窩:“你趕緊給我看!比你高也比你帥,還這麽寵女朋友,你簡直氣死我了!”
男生不甘落後:“長得帥有什麽用,他能每個月給你上繳工資啊?再說了,人家女朋友看着就比你輕……”
南穗見他們兩個馬上就要開始“家暴現場”,她尴尬地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
南穗餘光掃過傅景珩的側臉,發現他側臉輪廓立體冷峻,不知道什麽時候沉下了臉。
難不成是因為這對情侶誤會了他們兩個之間是男女朋友關系?
這個念頭席卷而來,南穗在“陌生人””鄰居”兩者間徘徊不定,可是兩者都不太好。
說陌生人,他們并不是陌生人,可要是說鄰居,又好像超過了普通的鄰居關系。
最終她硬着頭皮說:“不是……他是我哥哥,我腳崴了走不成路,哥哥背我回家。”
“我也好想要這種又帥又寵妹妹的哥哥啊!”
聽到女生的話後,南穗心虛地擠出一丢丢笑容,餘光忍不住朝傅景珩的方向望去。
男人猝不及防地偏頭,二人四目相對。
他的臉近在眼前,雙眸漆沉,嘴角輕輕揚了少許弧度:“哥哥?”
距離拉近,他呼吸溫熱地蹭在她的耳畔,只差一點他的唇就擦過她的臉頰。
南穗下意識地後仰,後知後覺地那只耳朵在發燙,她窘迫地将他的側臉推回去:“電梯到了,我們走吧。”
傅景珩背着她率先走進電梯,被她觸碰過臉龐的那一側仿佛在燃燒,她的指尖比他的溫度略低,拂過來時帶來一絲淡淡的甜香。
電梯前壁映着他們的身影,傅景珩直勾勾地盯着她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
指尖白皙細膩,只要他歪頭,便能深深地含進嘴裏。
他喉嚨動了動,克制地移走視線。
一一
到了家,南穗被他安放至客廳柔軟的沙發上,幾乎瞬間,奔波一天的勞累和委屈悄然消散。
她晃了晃發酸的胳膊,發現壓着他雙肩的胳膊內側有兩小塊的紅印子。
南穗忍不住擡頭,發現傅景珩站在她面前,低頭看她。
聽說,雙眼皮的人,眼神天生便很深情。
南穗被他這樣深邃的目光看得莫名緊張,頭皮發麻:“傅景珩,謝謝你啊。”
“我的胳膊都酸了,你背我會不會很累呀?”
男人伫立在原地,陽光斜射打來,将他周身的剪影鍍上了不真實感。
忽地,他俯身,緊盯她看了幾秒,擡了擡眉稍:“怎麽不叫哥哥了?”
空氣凝滞下來。
南穗意識到他在質問方才在電梯門口的事情,她支支吾吾:“那是因為……”
“剛才那是特殊情況,萬一你有女朋友的話,那豈不是會被一一”
“沒有。”
傅景珩站直,單手抄兜,襯衣擺因一路的奔波微敞,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健碩慵懶。
南穗看得有點呆,回過神來才發現她沒有聽清他上一句話,“什麽?”
傅景珩沉沉地看着她,輕聲道:“沒有女朋友。”
天氣熱,身上黏黏的,南穗渾身燥熱,她雙手揪着沙發球:“那你未來的女朋友應該挺幸福的。”
話音剛落,傅景珩目光未動,一錯不錯地落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靜靜地注視着。
須臾,她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家裏有醫藥箱嗎?”
南穗擡頭,看到傅景珩的眼神劃過她腫得像小饅頭的腳踝。
她默默地移走那只腳,将它藏進沙發簾內:“沒有。”
“沒事的,只是崴了一下,我休息兩天就好啦。”她說。
傅景珩“嗯”了聲,淡淡道:“一個小時後,我過來給你樣東西。”
南穗微怔:“什麽東西啊?”
“到時候給你看。”傅景珩朝着門口走去,而後偏頭,“記得開門。”
南穗點點頭:“好。”
“嘭一一”
關門聲也帶走了男人那抹身影。
她坐了會兒便撐起雙手站起來,慢吞吞地挪到玄關換了雙涼拖,又拐到衣帽間拿了件睡裙,去浴室洗澡。
洗澡水滾燙舒服,澆地她渾身疲倦被水沖走,眼皮子也開始打起架來。
她匆匆洗過吹了頭發回到卧室裏,想到傅景珩的話,南穗拿出來內衣換上,外面套了件寬松的短袖長裙。
剛換好,客廳傳來門鈴的聲音。
南穗一聽,連忙跑過去開門,右腳無意識地用力,她整張臉皺成了一團,她只好一抽一拐地挪去開門。
門打開,男人被頭頂的燈光籠着,他頭發半濕,周身萦繞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是她曾在他身上聞過的那股上瘾的松木香。
他換了身黑色襯衫,手裏還拎着一個塑料袋子。
傅景珩另一條手臂伸在半空,低頭看她:“要幫忙嗎?”
南穗恍惚明白他是在問她,需不需要攙扶。
嗚嗚怎麽辦。
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樣紳士溫柔善良的人啊!
南穗眼睫顫了顫:“沒關系,我能行。”
傅景珩不再開口,将門關上,跟在她身後:“坐下,我幫你上藥。”
南穗反應慢半拍,等她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已經被他強勢地按在沙發上,南穗眼睜睜地看着男人單膝跪地,脫掉她右腳上的拖鞋。
“不,不用了。”南穗被他的動作一驚,想要抽回右腳,卻被傅景珩更強勢地,将她的腳心貼在了他的月匈.月堂。
隔着薄薄的襯衫,她的腳心仿佛被火燃燒,腳趾當即蜷縮成團。
南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堅石更的月複月幾。
……好奇怪。
明明很暧昧很親昵的事情,他為什麽做的這樣自然。
察覺到她的反抗,傅景珩擡頭,眉梢輕揚:“疼?”
男人修長冷白的指尖摁在她的腳踝,觸電般的感覺沿着四肢百骸蔓延。
南穗一下子被激地往後縮,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右腳依舊如紮了根的樹,在他的胸膛野蠻生長。
“沒……不疼。”
但是好癢啊。
男人沒再說話,将買來的藥膏打開,認真地覆在掌心,而後輕柔地在她紅腫的腳踝按.摩。
他的掌心滾燙,比她剛洗過澡的體溫還要高上幾度,抹上去時,南穗渾身顫抖,心跳加速,喉嚨幹涸收緊,手心緊緊攥着薄汗。
有薄薄的一層繭合着他手心一道類似傷疤的痕跡,粗粝地滑過,繞着順時針方向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腳踝揉擦。
一下一下,很舒服。
窗戶外開,有午後慵懶的陽光灑進來,溫熱舒适的風送來,南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最後眼皮緩緩膠在一起。
周圍靜谧,像是察覺到什麽,傅景珩擡眸,原本在沙發上拘謹的少女尋了個舒服的角度歪着腦袋熟睡。
她的長發烏黑,遮蓋了半張面頰,露出紅潤飽滿的唇瓣,裸露在外的肌膚瓷白透亮,到處彌漫着勾人誘惑。
他的目光直白地在她身上逡巡,從頭到腳,裏裏外外。
她纖細白皙的腿,光滑柔.嫩的足尖,上面挂着一根泛舊的紅繩,紅繩上挂着一顆無聲鈴铛,随着歲月的沖刷,刻上去的字跡依然消失。
傅景珩低頭凝視她的腳,黑眸中野獸撞破牢籠,碎發遮擋不住陰郁狂熱,在她的腳尖虔誠地覆上一吻。
“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