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跳窗小能手

送走了薛母,景榮那叫一個春風拂面。

印漓知道薛母松了口,也很高興。然後問了事情經過,無語了:“幹嘛把我也編排一通啊?聽你那語氣,我得是抑郁症了吧。”

“呸呸呸,童言無忌。”

景榮剛說完,印漓踢他一腳——你才童子雞呢!

景榮笑着把人拖進懷裏,貼着印漓的臉蹭了蹭,說道:“過些日子,就把咱倆在一起了的照片給媽發一張過去吧。或者就發個你的照片。要站在院子裏,大晴天,穿着家居服,看着鏡頭笑得特別開朗、特別幸福的模樣。”

印漓後仰了腦袋,露出個笑容給景榮看:“我現在每時每刻都是那個模樣啊。”

景榮點頭:“那是,你不幸福的話,媽要讓爸扒我的皮呢。”

景榮說着,嘴已經啃上了印漓的脖子。

“別鬧,你待會不是要去穆家的晚宴嗎?”印漓從躺椅上跳起來,把被撩起來的衣裳放下去,說道:“今晚什麽時候回來?”

“我盡量早點吧,不知道他們那邊有些什麽項目。”景榮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然後拿起腳邊的飛盤随手扔給一邊刨草玩的黑虎:“說起來還有個事兒。咱家的管家,楊芹給我推薦了一個人。”

印漓好奇:“什麽人?”

“她二叔。叫楊安,四十來歲。”景榮伸手攬住印漓的腰,往屋裏走:“她說她二叔脾氣挺怪,但挺适合做管家。我聽了納悶,楊芹給我說了一遍,我也覺得挺适合。”

“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印漓白了景榮一眼。

景榮把臉伸過去。印漓再翻個白眼,熟門熟路地親了一口,然後擰景榮耳朵:“你都玩不膩啊。”

“膩不了。”景榮滿足地笑了笑,才說道:“楊安沒什麽文憑、背景,但是很博學。他是個自由作家,雜志、學術論文、民間怪談,甚至還有網絡小說都發表過文章。老光棍一個,拿着稿費,一個人過得很潇灑。前兩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窩在家不出去了。但也不是死氣沉沉,養花養貓養魚的,一點不消停。但楊芹覺得他過得有些寂寞,又想咱家這別墅也沒什麽大規矩,不約束人。挺适合她二叔的。”

印漓聽了,對楊安這個人倒有幾分好感:“我挺羨慕這樣的人的,當真潇灑。楊芹有跟他說過嗎?”

“說過,他嫌麻煩。而且他也沒當過管家什麽的,結果後來楊芹給他說,其實就是去看家,大宅子,能種花養鳥,人也少,不要他伺候。如果他要嫌麻煩就招傭人,只要他管得順就行。還說咱要的是他的腦子,沒指望他那二兩勁。”

印漓樂:“芹姐也是個潇灑的。”

景榮點頭:“我約了他下周過來,你到時候看看。”

“行。呃……”印漓突然想起一茬:“他對同性戀怎麽看?要是……”

“這個嘛,就從他寫的那些東西來看,他的思想蠻超脫的。”景榮說着又給印漓說了幾個名字,都是楊安用過的筆名,讓印漓晚上自己沒事翻着玩。

景榮回房洗澡換了正裝,西裝皮鞋,頭發長長了些,倒把他輪廓襯得柔和了幾分。看上去不那麽吓壞小朋友了。

“這麽帥,出去得勾多少姑娘的心?”印漓給景榮打領帶,一邊笑着調侃。

說起來,這還是景榮第一次出席這種晚宴——達官顯貴都出來遛了,恐怕今晚也有不少人期待景榮是個什麽表現。

景榮享受地讓印漓折騰,完了再扣住印漓的後腦勺,吻一下:“勾姑娘心多沒意思,把你勾牢就行了。”

印漓挑眉,故意放慢了聲音:“那你可得快點回來。你每次穿正裝,我都想親手給你扒下來。”

景榮也挑眉:“你不管穿什麽,我都想親手給你扒下來。”

印漓樂了,笑着送景榮出了家門。然後抱了平板到院子裏,翻看楊安寫過的東西。

景榮這邊。

穆家晚宴是在涪陵酒店辦的,涪陵酒店是将成的一個五星級酒店,也是穆家的産業。

景榮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然後在禮賓的帶領下上樓了。

三百平的宴會廳,前半都擺着桌席,後半空着,橫着酒水臺子,旁邊還有個外開的大陽臺。來了有好幾十人,個個都是西裝革履、珠翠羅绮;香水味、煙草味、酒水味……

景榮不禁勾起嘴角,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

“景榮。”穆文芳從人群中走出來,斜擺墜地的綢緞禮裙,頭發挽在側邊,怎麽看怎麽溫婉。

景榮微微後仰了身體,有那麽點想避開的意思。

穆文芳立刻一瞪眼:“你這什麽意思?我是細菌嗎?”

“啧,你這打扮變化太大,我以為是你的姐姐妹妹什麽的。”景榮勾着嘴角,顯然是在開玩笑。

穆文芳嘆氣:“看出來了?”

景榮點頭:“穆家是有多愁你嫁不出去?”

穆文芳笑着伸手就要搭住景榮的胳膊。景榮身形靈活又快速地躲開,然後沖穆文芳晃晃頭:“做戲別找我,雖然印漓不會吃醋想歪,但我才哄好了我媽,你這要是來一出,我吃不了兜着走。”

穆文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景榮聳聳肩:“找錢勇啊,他如今可是浪子回頭,已經是書豪家電的總裁了吧?”

“他出差,沒在江城。”穆文芳翻個白眼:“能想的我都想了。啧,要不你給我條路子,送我出國?”

景榮直樂,看穆文芳有點看小妹妹的态度,笑道:“別那麽垂頭喪氣的。穆家也不會逼你,頂多就是多聽他們念叨而已,忍忍就過了。說正事兒,今晚要弄到什麽時候?”

“晚宴是介紹我堂哥,然後有個酒水派對,說是給我慶祝畢業,實際上你懂的。一是把我帶出來遛遛,二是讓你們這些青年才俊跟我堂哥好好聊聊,培養感情。得到十點左右吧。”

“嗯。”景榮點點頭,心想着,酒會待個十幾分鐘就遁走,回去還有時間跟印漓這樣那樣一遍。

兩人聊天間,旁的人都有意無意地瞟着他們,但沒有人上來搭話,因為晚宴很快開始了。

恰好,景榮被安排在了幾個老熟人一桌——錢谷和他夫人,以及季麗楠和戚少峰。

景榮沒讓錢勇跟家裏說他們的關系,雖然錢勇如今浪子回頭,但在錢谷眼裏依舊是不夠看的,對景榮他是更看不上眼——季家人都告訴他了,景榮是個玩男人的。

景榮對錢谷那點敵意沒看在眼裏,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戚少峰和季麗楠一眼。他不知道當初他哥跟季麗楠是怎麽談的,但看季麗楠對他的态度,倒還和氣。

至于戚少峰……一上桌子就低着頭,但從他咬緊的牙幫子,能看出他的不甘心。

“呵。”景榮突然輕笑出聲,戚少峰敏感得擡起頭瞪景榮。

就見景榮目光往下一滑,在戚少峰手背上的圓疤掃了一遍。

戚少峰整個人又怕又怒,最後還是沒敢說什麽,低下頭去了。

這頓飯景榮沒怎麽吃,一桌子人也沒怎麽動筷。到了飯後的派對,季麗楠帶着戚少峰很快消失在了景榮的視線裏。

景榮摸着鼻尖,眼中盡是冷芒——季家還想拉戚少峰上位?呵,夠有膽子的,當他真不敢動季家嗎。

“景總。”穆寒端着杯酒過來了,對景榮舉了舉杯:“好久不見了。”

“穆董,恭喜。”景榮也舉了舉杯。

穆寒看着他酒杯挑眉:“不喝酒?”

“一會要開車回去,不喝了。”景榮笑着回答,酒杯裏是他倒的白水,也不知道穆寒是怎麽看出來的。

穆寒也沒有強求什麽,而是看向穆文芳的方向,說道:“前幾天文芳叨擾了,我還以為你們只是普通朋友,後來才聽她說,早就認識了。”

“她跟我家二老挺談得來。”景榮淡淡地回了一句。心裏已經明白穆寒在試探什麽了。

穆寒微微挑眉,跟景榮又寒暄了幾句後,就走開了。

景榮一口口抿着白水,看着穆寒的背影,心裏犯難了——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算了,走吧。

景榮打算遁了,剛轉身,手就被人拉住。他低頭就看到醉醺醺的穆文芳。

景榮:“……”

穆寒又轉回來了,拉了穆文芳兩把,沒拉開。穆夫人也在旁邊,臉色有些難看。是呢,也沒聽哪個大家閨秀在酒宴上喝成這樣的。

穆文芳是故意的。景榮敢肯定。

“算了,我扶她回房吧。”景榮嘆了口氣,跟穆寒一人一邊扶着穆文芳去休息室休息。

把人放沙發床上,找了薄毯蓋了,穆文芳手還捏着景榮不放呢。她是認定了這顆冤大頭稻草了。

穆夫人歉意地跟景榮笑了笑,說道:“我去給她弄點醒酒湯。”

穆寒也很抱歉:“我得下去招呼賓客。景總,真的很不好意思。”

景榮擺擺手:“沒事兒,等她睡着就能松開了。我在這兒坐會。”

兩人一走,半饷沒回來。景榮等了十來分鐘,突然挑眉——不對勁。

景榮伸手掰開穆文芳的手,把穆文芳弄醒了,暈暈乎乎盯着景榮:“你幹嘛?”

景榮:“……你喝醉了,等會。”

景榮走到門邊,拉門。拉不開,被鎖上了。

啧,果然。

景榮回到大沙發跟前,對穆文芳晃晃手指:“還沒喝斷片呢吧。我要先走一步,你也防着點你那個堂哥,這事兒也弄得出來,電視劇看多了吧。”

景榮嘀咕了幾聲,也沒理穆文芳,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眼。很好,這裏是二樓,外面是酒店後院花園,有時候舉行個戶外婚禮什麽的,草皮都是真的。

穆文芳暈暈乎乎醒來,景榮的話聽進去了,但腦子還沒消化完。就見景榮撐着窗臺往外一翻。

穆文芳:“!!!”

穆文芳瞬間被吓清醒了,撲到窗邊一看,景榮正從地上站起來,跟她揮揮手,然後走了。

穆文芳:“……”

景榮一褲腿的泥,回家的時候給印漓吓了一跳。

“你這是幹嘛去了?跟人打架了?”印漓皺眉拉起景榮的褲腿看了看,膝蓋有些破皮,但沒見血。

景榮把他拉起來,然後說了這事兒。

印漓挺納悶:“這聽着太不靠譜了。又不是古時候,講什麽女兒家名聲,關一晚上還能怎樣?”

景榮笑:“我想,穆寒是以為穆文芳喜歡我,畢竟今晚我一去,穆文芳就一直纏着我。他想着,他就是給創造個機會,穆文芳自己懂得把握。要是他們一條心賴上我,我可說不清。”

印漓還是搖頭,不信:“指不定是別人不小心關了門,跟穆寒一點關系都沒有呢?”

景榮點頭,他也希望是這樣,只是怕這穆寒跟他上一世太像——就連自負也是一模一樣。

這樣的人,不笨,要是再狠點……景榮皺眉,說不定他這次就已經得罪了穆寒了。哎,本來想繞着麻煩走,沒想到麻煩自己貼上來。

“快去洗澡吧。”印漓從衣櫥拿出內褲遞給景榮,然後說道:“我給你下碗面,瞧着你都沒怎麽吃飯的樣子。”

景榮喜笑顏開:“卧個蛋,煎幾片火腿。”

“好。”印漓答應着下樓了。

景榮傻笑——有‘媳婦兒’就是幸福啊。

第二天,景榮約了穆文芳,在一個會員制的咖啡廳。

“昨晚還好吧?”景榮問。

穆文芳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求您下回悠着點行嗎?雖然是二樓,但也不帶你這麽吓人的。你要是在我家家宴摔壞了,我怎麽給印漓交代啊。”

“我沒事兒。”景榮帶過不談,又問道:“我走之後,穆寒有說什麽嗎?”

穆文芳皺眉:“我見門鎖了,宴會快完了才有人來開門,我爸媽跟我堂哥一起來的,說是不知道誰把門鎖了。”

景榮撚起一塊黑巧克力丢嘴裏,挺苦,印漓買過一次不愛吃,就丢給他,他倒挺喜歡這個苦味。

“如果我說,是穆寒關的門,你會信嗎?”景榮看穆文芳。

穆文芳也伸手撚了個黑巧克力,為難地皺眉:“我……不敢肯定。”

穆文芳把巧克力丢嘴裏,下一秒就給吐了出來,盯着景榮:“你舌頭壞了嗎?”

“我挺喜歡這個的。”景榮聳聳肩,又說道:“穆寒平時什麽樣兒?反正就我這兩次見他——上一次在警局,還有這一次。我覺得他有些變化。”

“我知道。”穆文芳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穆寒是壞人,但她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複雜:“他的能力是不錯的。”

“哦?”景榮挑眉——只說能力?不說為人?

穆文芳還在皺眉,好幾分鐘後,才對景榮說道:“這事兒我自己心裏有譜,回頭我會留意的。”

景榮點頭,穆文芳不是什麽只待深閨的大小姐,她也有副能撓人的爪子呢。

“你心裏有底就行,那我就先走了。”景榮頓了一下,又對穆文芳笑:“真的不考慮錢勇?”

穆文芳直接翻白眼:“你确定他只喜歡女人?”

景榮挑眉:“你看着什麽了?”

錢勇上輩子雖然是男女通吃,但他記得錢勇的初戀似乎是個女的。

穆文芳搖搖頭沒說話,對景榮揮揮手:“你走吧,我一個人想會。”

景榮知道她因為穆寒的事兒心煩,聳聳肩,結賬走了。

穆文芳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後來穆寒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兒,穆文芳心思一動,說道:“剛跟景榮喝完咖啡,步行街這邊,你有空讓人來接我一下嗎?”

“我來吧。剛見個客戶回來,順路。”

“行。”

穆文芳等人到了,上了車,穆寒就寒暄起來:“你約的景榮呢?”

“他約的我。”穆文芳聳聳肩,看似很不經意地嘆口氣,說道:“跟我抱怨昨晚鎖門的人呢。一點不厚道,本來想多聊會的,怕這鎖出問題來,就跳窗走了。好在是二樓,要是高點,那得鬧成什麽事兒啊。”

穆寒笑着安慰她:“已經跟酒店員工溝通過了,你也別氣。就算鎖在一起,也沒人誤會什麽。”

穆文芳笑笑沒說話,穆寒看了她兩眼,又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景榮啊?”

“不。”穆文芳搖頭。

穆寒卻當她是害羞,笑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讓董事長他們說。也不是什麽談婚論嫁,兩個人聊聊嘛。”

“哎呀說了不喜歡他。”穆文芳不耐煩地發起了脾氣,随手指着窗外說道:“停車,我去運動會。”

穆寒微微皺眉,但還是停了車,不贊同地勸道:“這裏是城郊,你一會怎麽叫車。而且沒個人陪同,出事兒了怎麽辦?”

“我朋友在這邊體育館,我找他聊會。”穆文芳拉開車門,下車後又對穆寒鄭重說道:“我真的不喜歡景榮,你別插手。”

“我懂。”穆寒溫和笑着,做出舉手投降的模樣來。

穆文芳看了他兩眼,然後走了。她回頭看了看,直到她到了體育館跟前,穆寒才開車離開了。

貼心?呵,真擔心就會親自送她下來了。

穆文芳倒也不是計較這個,而是穆寒這個态度,明擺着是粘上景榮了——景家的确是個好聯姻對象,雖然眼下還扛不過穆氏集團,但是不出兩年,景家絕對是魚躍龍門。而穆家卻已經是沒多少再拔高的勁了。

穆寒的野心很大,他絕對不滿足于穆家的現狀,別說一個副董職位,就是把穆家都給他,他也還覺得肚子裏餓得慌。

當然,穆文芳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空想。

反正魚餌她已經丢下去了,如果穆寒真的有心,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咦?文芳?”張新元穿着一身黑色籃球服,抱着個籃球從門邊晃過來,腦袋*地往下淌水,顯然才用水沖過。

穆文芳露出個笑臉來:“元子,好久沒見着了啊。”

張新元很開心,跑到穆文芳跟前說:“我才去臨城打了一場回來,你是來找我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啧,你不是在微博上随時更新着嗎?瞧你還挺紅?”

張新元嘿嘿一笑,臭屁地把頭發往後一順,擺一個姿勢,說道:“我現在也是個小紅人兒~跟印漓粉絲數差不多哦~”

穆文芳翻個白眼:“你在練習?我參觀下介意嗎?”

“哦,跟烏大學弟們打呢,看吧看吧,練習賽,來看的人也不少。”

穆文芳進體育館一看,張新元還一點兒沒誇張,裏邊穿籃球服的分顏色算,有五撥人。周圍的看臺上,小姑娘們大熱天都水靈靈的,前三排都坐滿了的。

一進門,那聲浪讓穆文芳有些吃驚。

她扭頭看張新元:“怎麽?小女孩兒也喜歡籃球,還是說籃球隊也有明星業務?”

張新元挺委屈地一癟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都上過好幾回電視了,好歹都是熟臉,你也留意一下啊。我聽着會很傷心的。”

……

穆文芳斜了張新元一眼:“找打呢?”

張新元撇撇嘴,依舊是百折不撓的一顆小仙人球,委屈一收,自豪地拍着胸脯:“我是咱球隊的門面,在這個看臉的世界,我的存在是多麽地重要啊!”

穆文芳有些無語:“所以你是因為臉才被留在球隊的?很值得你驕傲嗎?”

張新元表情一收,穆文芳有些詫異:平日看張新元永遠都是二貨的模樣,怎麽刺他都刺不萎,這樣的表情,穆文芳倒是第一次見到。怎麽說呢,的确有些帥,但看着太沉太重,不如那犯二的模樣讨人喜歡。

“怎麽了?遇到瓶頸了?”穆文芳拍了拍張新元的手臂,浸着汗,肌肉挺結實。穆文芳順手在張新元的球服上擦了下手。

張新元蔫蔫地點頭:“倒也不算。只是球隊覺得,我這張臉的作用,大過我打球的作用吧。市籃球隊聽着不錯,但在這裏待這麽久,我才算明白過來。這裏……怎麽說呢,不是打籃球的地方。”

穆文芳明白。這個球隊牽扯的多了去了,甚至有人用來洗錢。

“那你有什麽想法?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有點。”張新元又笑起來,說道:“我有自知之明,我雖然打得不錯,但也就那樣了。所以我想進個俱樂部,當教練。但不知道怎麽說,這球隊往上,都不是我能得罪的。”

穆文芳看着張新元鎖着的眉頭,有些難受。

元子是他們仨裏最‘傻白甜’的了。如今卻也是被壓下了脊梁骨,穆文芳看着就覺得:憋屈。

穆文芳看着張新元,突然腦袋裏‘噼啪’閃過一個火花——小明星,也算拿得出手吧。

“嘿。”穆文芳撞了張新元一下,笑道:“其實與其去當教練,你不如自己開個籃球俱樂部。或者是就放大了範圍,運動俱樂部什麽的。就跟健身房一樣,但是不那麽沉悶。我給你投資啊。”

張新元眼睛一亮,又滿血複活,笑得牙都露出來了:“真的?可我就是個球員哦。”

“一步步來,我也沒說一來就給你幾百萬去玩啊。”穆文芳笑了,指了指籃球場:“去打一場我看看呗。”

“行!”張新元把手裏的籃球在指尖一轉,然後抱住往球場上跑去。

瞬間,那小姑娘們的尖叫聲啊。穆文芳吓了老大一跳。

等開打了,穆文芳莫名愣了一下——她沒見過張新元打球,那表情怎麽說呢,跟剛才見着的那種不一樣,跟平常的也不一樣。很認真,對,認真,這個平時在張新元的表情上幾乎看不見的詞兒。

穆文芳靠着門邊,勾起嘴角。這二貨其實還挺拿得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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