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精神的攻擊

幾人回了景榮的公寓,回來的時候,開車的是已經冷靜下來的景榮。印漓則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他之前開車是被逼急了的爆發,但車子還是擦撞的很多處,如今熱血一過,再讓他開車是不可能的;還有就是,他可能真的吓壞了。

一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直到上了樓,印漓才吐出一口氣,覺得安全了。

容懷書一進門就直接撲向冰箱,拿出一袋牛奶咕嚕嚕喝了一通,然後就開始找食材準備做飯。

印漓去拿了家裏備用的藥箱,景榮幫忙景淵打理傷口。

“把衣裳都脫掉吧。”景榮對景淵說道,又看向印漓:“印漓,把空調溫度再調高一些。”

“哦,好。”印漓連忙去開空調,順便接了盆熱水過來。

景淵傷得不重,都是些皮外傷。背上淤青很多,但也有破皮的地方。但景榮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景淵後腰的一個紋身——那是一雙黑色羽翼,即将張開又像是準備合攏,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神秘和危險,好像下一秒,那雙羽翼就會打開,飛出一個奪人性命的惡魔。

景榮看了兩眼,然後擡頭往廚房方向看去。

剛好,容懷書擡頭,跟景榮對上了視線,然後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讓景榮眉頭都皺起來了——因為那個笑容實在太欠揍。

景榮收回視線,非禮勿視,認真給景淵處理傷口,不過沒包紮——按景淵的潔癖,不去洗幹淨是不會睡覺的,所以包紮還是等他洗完澡。

給景淵處理好了傷口,容懷書的晚餐也出爐了——不過這時候都淩晨四點了,或許該叫早餐。

景榮先看向印漓:“你去睡會吧,晚點還要去攝制組。”

印漓看着景榮,臉色有些複雜,眉頭擰着的結沒有打開。但他還是點點頭,然後沉默回了房間。

印漓門關上,景淵有些擔心:“吓着他了吧。”

景榮點點頭,但表情也有些古怪:“應該是吧。”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麽覺得印漓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景榮搖搖頭,甩掉這種不安感,然後看向景淵跟容懷書:“你們怎麽在一起?”

容懷書挑眉,晃着手裏的餐刀說道:“你難道不該先跟我說聲謝謝?”

景榮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來,鄭重其事地說了句:“謝謝你!”

接着,景榮又坐下,盯着容懷書:“所以,你怎麽會跟我哥在一起?”

容懷書吸口氣——牙疼。

怎麽說呢,景榮這眼神就像是一只護着大狗的小狗崽子的眼神,讓容懷書有些錯覺,他是不是在欺負景榮呢?

“我們在國外碰上的。”景淵接了景榮的問題,笑着說道:“不過他先我一步回國,今天他就住在昊銳酒店,聽到動靜下來救了我的。”

景淵省略了一點細節——容懷書是從十樓窗戶蹦下來的。

景榮依舊眯眼,腦袋裏就回放着他哥後腰的紋身呢。他哥什麽脾氣他不知道?說好聽了就是完美主義,別說身上,平時在外邊,連點菜都要看菜色擺盤搭配的,他會在自己身上紋身?景榮不信。

而且,容懷書擺明了不是混白道的,特別是今天那把小手術刀,景榮敢打賭,那上面一定有人命。

這樣的人,做朋友可以,要是再近一步……

容懷書默默切着培根和雞蛋,瞟了一眼景淵,景淵看都沒看他。

“我去洗澡了,景榮幫我把行李箱的換洗衣裳拿出來。”景淵站起來說道。

“好。”景榮點了頭,給景淵拿了衣裳,然後帶着景淵去了浴室:“別用沐浴**洗,弄到傷口上有你受的。不然我幫你擦背吧。”

“……好吧。”景淵點頭,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怎麽說呢,這時候的景榮像極了兩三歲的時候的那個小跟屁蟲。

景榮幫景淵擦了背出來,容懷書已經洗好了鍋碗。

景榮沒打算睡了,煮了壺咖啡,防賊似地盯着容懷書。

容懷書:“……”

啧。

“這個,你查一下。”容懷書把那張名片丢給了景榮。

景榮挑眉:“為什麽你不查?你顯然比我更容易查到。”

“我要查的話,之後景淵會有很多麻煩。”容懷書搖搖腦袋,說道:“而且這個也不難,有夠錢就能撬開中間人的嘴。你運氣好,這個家夥可是中間人裏最貪生怕死的那個。”

景榮想了想,然後揣起了名片。

他還想要再問什麽,就聽容懷書又笑道:“你還真有閑心,都不去看看印漓?”

景榮皺眉,又看了容懷書一眼,就回卧室去了。

景淵洗好澡出來,就見容懷書斜倚在門口,見他出來了,露出個笑容:“上藥。”

景淵點點頭,圍着一條浴巾往客廳走去。

容懷書在他身後,看着蔓延出浴巾的那雙黑色羽翼,突然勾起了嘴角,輕輕笑了。

卧室裏。

景榮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的印漓,大概今晚又吓又累,印漓睡得很熟,但是卻睡得并不安穩。他的眉頭緊皺着,眼珠在眼皮底下打轉,顯然是在做夢,還不是個好夢。

景榮伸出手,輕輕蓋在印漓的頭上,等了好久,印漓才逐漸平靜下來,安靜睡去。

景榮伸手抹了抹臉,心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他是重生的人,他相信鬼神,但他不怕鬼神。但是……他記起了印漓第一次去林場的時候,印漓做了個惡夢,那天早上他去叫醒印漓的時候,印漓看到他的眼神是驚恐的。

他當時還以為印漓也記起了什麽,可是後來證明沒有。

景榮完全睡不着了,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

印漓也沒睡安穩,睡的時間本來就不夠不說,還一晚的惡夢。具體做的什麽惡夢他已經忘記了,但是那種不好的感覺依舊停留在心頭。

印漓洗漱換好衣裳出去,景淵跟容懷書都不在,大概還在睡,景榮正在熬粥。

“早。”印漓打了個哈欠,走到景榮身後,腦袋‘咚’地一聲撞在景榮背上,嘀咕地抱怨道:“好困啊,還想睡。”

景榮的身體僵了一瞬,随即心頭的巨石也落了地。

他笑着轉過身,說道:“要不然我昏君一次,讓錢勇跟攝制組說,再放一天假。”

印漓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景榮的臉:“有這句話就夠啦。在煮什麽?”

“大碴粥。”景榮回答道。

“那我要吃泡白菜和泡胡蘿蔔。我去抓。”印漓高興地跑到一邊得泡菜壇子抓泡菜。因為大碴粥不利于消化,盡管他很喜歡吃,但景榮不準他多吃。

“哥和容哥呢?”印漓吃飯的時候問道。

“還在睡。他倆都折騰得有些晚了。一會送你過去後,我得帶哥上一趟醫院。”景榮說。

印漓點頭,又有些擔心:“昨晚那些人還會再來嗎?要不要給哥找幾個保镖?”

“有容懷書就夠了。”景榮撇嘴。

印漓眨眨眼:“你跟容哥吵架了?”

景榮聳肩不承認:“沒有。”

印漓挑眉,沒有深究。就昨晚的所見所聞,他對容懷書還是挺放心的,而且——好好奇!容懷書到底是做什麽的?身手好帥好厲害。

不過這些話可不能說出來,不然景榮會直接打翻一泳池的醋。

“對了,你說哥回來就能帶來一個好消息,是什麽好消息?”

景榮聞言一笑,笑容中裹着殺伐果斷:“這兩天你就會知道的,不過對有些人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景榮沒有多說,但印漓的心情已然好轉。

今天樓下依舊有蹲點的記者,不過有了昨晚的驚魂,印漓對待這些記者們,就有種看不上眼的淡定感了。到了攝制組,那些人的眼神和碎言碎語也對他造不成什麽傷害。

景榮則又回到公寓,這時候于小魚已經開來了景淵放在江城的車,然後再開走景榮的車——送修。

景榮回到公寓,奇怪的是,容懷書竟然已經走了。

“他有事出去了,晚上再回來。不過現在那些人也不敢再動手,查到是誰了嗎?”景淵拿了件于小魚帶來的薄外套,本來他還想穿西裝的,被景榮扒了換了套寬松的,以便待會醫院檢查。

“讓于小魚去辦了。”景榮帶着景淵出門,直接去了醫院。心裏卻嘀咕——容懷書晚上居然還要過來?

景榮如今正在風頭上,他早上送印漓的時候,車子擦撞的痕跡也引起了注意,這會又帶景淵去醫院,自然又是一個新聞。

不過奇怪的是,新聞在網上散出的時候,網友的反應卻讓想要炒個大新聞的媒體大跌眼鏡。

網友a:卧槽啊,誰他爹的居然敢傷害哥哥!

網友b:尼瑪,傷到臉了沒?傷到了老娘要跟他拼命!

網友c:嘤嘤嘤,我那高嶺之花、嘴角有性感針尖痣的歐巴,誰這麽狠心啊。

網友d:原來這麽多哥哥粉,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萌,感動~以上言論層出不窮,還有不少跑到印漓微博下求證景淵安否的——也有跑到景榮那邊的,不過就景先生兩條微博的首頁,沒人抱希望會得到回複。

印漓無奈,只得發了微博——有點小傷,不過不礙事。原因不細說,大家不要擔心。

于是一大群人又湧到了印漓的微博下,流着口水求爆照證平安。

印漓:“……”

哎,怎麽感覺,他微博的粉絲其實全是景家兄弟的粉絲?話說景榮不是有微博嗎?哥也開的有小號呢吧。

景淵回國的消息,就像是在動蕩的景氏扔下了定海神針,什麽牛鬼蛇神都消停了下來。

特別是還在江城的趙銘,惶惶不安。但是他也知道景淵遇襲的消息,他知道那個人采取行動了,所以,他不用怕。

景淵在醫院檢查了一下,唯一算得上嚴重點的,就是左腳的一處瘀傷,剛好傷在關節位置,最近走路他都得一瘸一拐。

景榮沒讓景淵回公司,讓他好好休息。景淵很無奈,本來他來江城就是為了江城公司這邊,景榮說的蟲子。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兒,還有媒體圍追堵截,他如今這‘半殘廢’也只有乖乖在家裏養傷了。

好在景榮叫了楊叔過來,楊叔如今廚藝飛漲,完全投入到了管家這個角色,各種得心應手不說,人還有才識,跟景淵相處,兩人倒有點臭味相投的意思。

再說景榮,景榮回到公司,于小魚已經等着他了。

“那人還真不是一點點的貪生怕死啊。”于小魚搖着頭感慨,然後給了景榮一張名片,上面有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名字——王旭。

“不過就那個中間人說,出了點岔子。因為設計比賽的大宅離昊銳酒店那邊比較近,所以他們打算是伏擊你的。不過沒遇上,又恰逢有消息說景董回國,所以他們才改變了目标。”于小魚皺眉道:“我想他們的目的,應該是讓景氏群龍無首。”

景榮看着那張名片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半晌,他才開口道:“于小魚,告訴我,我不能殺人。”

于小魚愣了一下,景榮擡頭看着他。

于小魚一驚,景榮面無表情,看上去似乎很平靜。但是他的那種眼神,是于小魚從沒見過的——她知道景榮有狠戾的一面,但是更多的卻是在印漓面前那傻兮兮的忠犬模樣。可這時候景榮的眼神,就像是經歷過了很多的人的眼神,如同戰将、如同失去過最寶貴東西的人。

于小魚很快回了神,她蹙起眉頭,難得地嚴肅起來。

“景總,你不能殺人。想想印漓,你能忍受自己用沾滿鮮血的手去擁抱他嗎?”

景榮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于小魚良久,才丢開了名片:“你說得對。”

不是早就決定了嗎,這輩子要給印漓光明正大的生活,而不是上一世那樣的日子。

“但是。”于小魚出了口大氣,笑道:“不殺人,不代表不可以出氣啊。”

景榮愣了愣,看着于小魚。

于小魚無奈,所謂當局者迷就是這樣吧。

“景總,如果你把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王旭這件事告訴印漓,我想,印漓會非常贊成你給王旭一點教訓的。”

景榮眨眨眼,然後臉色一變,嘴角翹了起來:“給我把王旭約來。”

“咦,他會來嗎?”于小魚挑眉:“而且,在自己的地盤打人是不好的,畢竟,現在還是有記者蹲點我們樓下。”

“打他?不。”景榮搖搖頭,說道:“我懶得髒了自己的手,我就是……跟他說說話。去吧,他會來的,他可恨我了呢。”

于小魚有些不信,但沒想到還真把王旭給‘請’來了。

當時王旭其實就在景氏樓下的咖啡廳裏,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不過于小魚一說景榮想見他,他就跟上去了。

“就是這裏。”于小魚停在景榮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景總,王旭來了。”

“進來。”景榮的聲音響起。

于小魚對王旭笑了笑,然後推開門:“請。”

王旭進門後,于小魚就關了門,至于裏面發生了什麽,哎呀,她怎麽會知道呢~王旭一進門,卻是先被辦公室的豪華驚住了。景榮的辦公室跟穆寒的不同,穆寒的辦公室就是他的王座,但景榮的辦公室卻給人感覺很貴氣,也很溫暖。穆寒坐在辦工桌後,就像一個□□的君王,王旭怕他。但景榮,更像是運籌帷幄,把一切都藏在笑容之後的那種人。

王旭不怕景榮,因為此時他的心都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

他還記得在家裏見景榮的樣子——超市廉價的白背心,難看的褲子,路邊攤的涼鞋。

但那一次他也知道,景榮不是個善茬。

如今,那個落魄小子搖身一變,成了踩在他頭頂的那些人裏的一個。王旭怎麽甘心?他認為景榮跟印漓都是偷了他的運,他們應該一生窮困潦倒才行!

“坐。”景榮指了指沙發,眼中帶着笑意看着王旭。王旭的臉色他都收在眼底。

恨?嫉妒?呵呵,愚蠢而不知上進。

王旭沒坐,他盯着景榮,冷笑一聲:“算你哥運氣好,可惜了。”

景榮眼睛眯了一下,笑了:“你不知道嗎?我景家,是被上天眷顧的。跟你們王家,一點都不同。”

王旭立刻就被這句話點燃了怒火,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走到茶幾邊,拉着一個玻璃杯‘砰’地一聲就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記得這招嗎?這可是你教給我的。”王旭獰笑着,血從他的額角滑下,順着臉頰淌進他咧開的嘴裏,沿着牙印蔓延,牙齒紅紅白白一片,看上去非常恐怖。

“現在,你樓下就有記者,你覺得我這樣走出去,他們會說什麽?”王旭攤開雙手,瘋癫一般揮舞着,像在表演話劇一般,掐着嗓子說道:“那個同性戀打人了。景氏集團橫行霸道,總裁帶頭打人。印漓記恨父親奶奶片場指責,支使情人毆打表哥。”

王旭停下來,扭頭看着景榮,笑:“媒體一定愛死這個話題了。”

景榮臉色沉了下去,冷冷道:“你想要什麽?”

王旭咧嘴笑得更加開心了,他目眦欲裂,每一個字都帶着仇恨:“我要什麽?我要把你們的惡行公布天下!我要天下人都唾棄你們!我要你們跪在我的腳邊,跟我爸爸磕頭認錯,我要我王家頂天立地,再不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否則呢?”景榮問道。

“否則?呵呵,我要你們身敗名裂。你們沒注意到吧,從來不在外面注意言行,那些照片,只要輕微改動一下,就會惡心一大片人。網友都是盲目的,他們支持你們,不過是因為你們那張臉,你以為當真那麽多人都支持你們這種變态?

還有,你真的以為,你哥能躲過一次就能躲過第二次、第三次?”

景榮沉默了,王旭笑了。

王旭覺得,自己贏了。

然後他就看到,景榮伸出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一個遙控器,然後按了一下,又放下。

遙控器一放下,景榮就笑了:“哈哈哈哈……”

于小魚貼在門上一愣——景總笑那麽開心?哎呀,好後悔沒進去啊!

景榮笑夠了,然後才看向王旭,‘啪啪’兩聲拍了手,為王旭鼓掌:“你真是個天才。”

“我教給你的招?你還真是學以致用,用得棒極了。”景榮嘴角一直勾着,抿了口清茶,然後繼續說道:“難道你都沒看到,我屋裏的兩個攝像頭嗎?難道你以為我讓人帶你來,就是來聽你唠嗑的?還是你以為我這是示弱,是要跟你談條件?”

景榮笑容冷了下來:“也不找條臭水溝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你配嗎?”

王旭整個都懵了,他下意識擡頭,果然在書櫃和茶水櫃的角落看到了攝像頭,因為有綠植遮擋,并不明顯。

“你陷害我!”

“陷害?”景榮挑眉:“怪不得穆寒能把你當狗使,智商跟情商都跟不上。”

“你!”

“成王敗寇。”景榮打斷王旭的話,他往後靠在椅背,交疊着手,仰着頭,倨傲地看着王旭:“你們王家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們自找的。誰用刀架在你們脖子上,逼你們造假、逼你們偷工減料了嗎?你們拿着不正當的錢,享受燈紅酒綠,有想過被你們坑的那些人過着怎樣的日子嗎?”

“不過你要恨我,我完全可以理解。”景榮笑了:“因為接下來,我要給你們王家一分大禮。你爸王英雄做了多少壞事兒,你清楚嗎?我很清楚,我手裏有他所有的罪證,這些東西,夠他在監獄裏活到花甲了,出來如果他運氣好,剛好能趕上你的孩子成人懂事,也免了帶孩子的苦了,你說是不是?”

王旭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但是跟對待穆寒不同,他從沒想過求景榮。他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撲向了景榮。

景榮一笑,還就怕你不撲過來!

景榮跟王旭打架,毫無懸念的結果。景榮下的都是黑手,肋下、關節、腹部、腳背。面上只揍了王旭一拳。

不到兩分鐘,王旭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景榮站在王旭身邊,整理了一下微微亂掉的西裝,搖搖頭,看着地上的王旭。

“有勇無謀,就是個低等貨色。你現在可以去哭訴了,我打了你呢。不過你猜,當我把你剛才自己拍腦袋的視頻放出去,多少人會相信?恐怕全世界都會笑你,真蠢。”

景榮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對王旭來說,卻是響若雷霆。

景榮收回視線,依舊說道:“我這次不會讓你死,也不會怎麽你。但是王旭,做人做到你這份上,真夠可悲的。你恨我,恨印漓,憑什麽?我們如今的成就,哪一樣是靠了你王家?依憑了你王家?倒是你爸,當初在合同裏設陷阱想要吞了我們的林場,結果失策了。你們如今的結局,就是報應。”

景榮說完,拉開了房門,對外面差點一個趔趄的于小魚說道:“叫保安,有人企圖襲擊我。”

于小魚看了看屋裏躺在地上,又是血又是眼淚的王旭:“……”

襲擊啊……

于小魚很快叫來了保安,把王旭扔出去了。

于小魚很好奇:“景總~”

景榮暗自翻了個白眼,說道:“真的是他自己撲過來的。”

于小魚扭了扭:“矮油,您這招太狠啦,傷其筋骨不如毀掉他的精神支柱,您一定說了什麽讓他崩潰了吧?說了什麽?”

景榮推開于小魚的腦袋:“別吓打聽,就說了點實話而已。對了,哥明天要回帝都,等他宣布了那個消息後,這邊就要逮蟲子了,情況怎樣?”

于小魚正經了些:“趙銘跟趙闊的家人都沒動靜。但是吳璇說,他們手頭的小動作也沒停。”

“是太忠心,還是太蠢呢……”景榮嘀咕了一聲,沒有再想,說道:“今天我要早點走。”

“幹嘛去?”于小魚臉一下就苦了——就沒見過這麽愛翹班的老板!

“買菜。”景榮笑了笑,然後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跟外套就走了。

于小魚:“……”

喂,說的早點走難道是現在就走?現在才上午啊景總,你一份文件都還沒搞定呢景總,不能景董一回來您就撂挑子啊!

于小魚看着景榮消失在電梯門後,嘆氣——攤上這麽個老板,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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