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份乃人為(修)
不多時,福特車就停在了帝豪酒店的大門口,門童趕緊上前為他們開門。下了車,陸少軒站在清卉身邊沒有動,清卉會意地挽住他的手臂,臉上一掃剛才陰沉的表情,對着他溫柔地一笑。在大庭廣衆下,清卉是十分清楚該怎樣給足男人面子的。
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就有侍者迎上前來熱落地招呼着,把他們帶進了左手邊的一間包廂。門一開,密斯特盧卡斯已經赫然在座,他見陸少軒帶來了清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張着手臂朝清卉迎上來。
眼看着盧卡斯像山一樣朝自己而來,身上濃烈的古龍水味強烈地刺激着清卉敏感的鼻子,她不由後退一步,而身邊的陸少軒早已微微側身擋在了女孩面前,恰巧和盧卡斯抱了個滿懷。看着盧卡斯一臉失望的表情,清卉好懸沒有笑出聲來。
大家分賓主落了座,在等上菜的空隙,陸少軒便暗示性地提出了自己合作的意願,一旁的清卉則一言不發。不是要她過過場麽?那麽自己當個花瓶就好了!
誰知盧卡斯卻似乎有意回避,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切入正題,那雙賊溜溜的藍眼珠卻時不時在清卉的胸前打轉,讓清卉直後悔今天不該穿這套禮服出來。
旁邊的陸少軒臉色已微變,清卉見狀雖心裏對那個洋人讨厭得要死,但到底是不能袖手旁觀,便悄悄捏了捏男人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只見清卉拿起酒瓶微笑着替盧卡斯倒滿,并用德語問道:“盧卡斯先生這次來中國有什麽安排嗎?”
本來一直對自己冷冷淡淡的美女忽然熱情地和自己搭話,盧卡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立刻換了一幅神情和清卉熱落地聊起來,間或還不忘讨好地恭維幾句,說得清卉不停咯咯直笑。
陸少軒這時完全被兩人當作了空氣,而清卉嬌媚的笑容此刻在他眼裏怎麽看怎麽刺眼,臉色逐漸黑得跟包公一樣。清卉似乎感覺到了邊上男人散發的怒意,瞥了已經有些微醺的盧卡斯一眼,突然轉換了話題:“聽說盧卡斯先生這次帶來了一批最新式的武器要找買家,不知找到沒有!”
“诶,不瞞陸小姐,雖然這批軍火很搶手,但是要找到真正出的起價的買家還真是不容易!”盧卡斯喝了口酒嘆道。
“那密斯特盧卡斯可就說錯了,我們陸少爺不就是一個實力雄厚的買家嗎?”說着還不忘抛了個媚眼給對方。
這下盧卡斯骨頭頓時輕了一半,豪氣地脫口而出:“陸小姐開口,還有什麽不好商量的!”
清卉見對松了口忙向陸少軒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是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陸少軒會意地點點頭,忙笑着接過了話頭。清卉見沒有自己什麽事了,借口上洗手間逃也似的出了包房。
洗手間在走廊拐角的盡頭,從包房到那裏還有一定的距離,清卉正好借此機會透透氣,洋人身上濃郁龍水味道熏得她快暈了。
長長的走廊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清卉感覺高跟鞋踩在柔軟的長毛絨地毯上軟軟的,很是舒服。 就在這時,走廊的那頭閃出一個高大的黑影,并快速向這邊移動,待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的男人。此刻他正一邊走一邊脫下禮帽和身上的米色風衣塞進走廊上的垃圾箱裏。由于背着光所以看不清來人的面孔,但是那人怪異的舉動還是惹得清卉多看了兩眼。
兩人越走越近,清卉不知為什麽就是感覺到了一陣心慌,她不由加快了腳步。就在兩人交錯而過的一剎那,清卉似乎聞到了一股青草中混合着煙味的氣息,那是一種屬于男子的清冽氣息,不同于盧卡斯身上的人造香氣,它讓人感覺幹淨而舒适。
清卉正暗自琢磨.走廊盡頭忽又又閃出幾個人影,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覺得身體往後一歪頓時被一股大力拖進了旁邊的暗影裏。
此時,清卉腦子裏的第一個反應是碰到強盜了!她剛要開口呼救,就感覺一個帶着青草氣息的溫熱的唇吻上了自己。
“唔……”清卉立刻本能地掙紮起來,可是手腳馬上被強有力地禁锢住,對方強壯的男性軀體緊緊地貼着自己,反手相握的手指互相摩擦糾纏,讓清卉無法逃脫。
這個吻霸道而強勢,仿佛是怕身下的女子喊出聲,蕭佑霖使出了渾身解數。他靈活的舌撬開對方緊閉的貝齒,在柔嫩的口腔裏掀起一陣狂潮,強勢地掠奪她的呼吸和思維。清卉有一時的恍惚,但馬上激烈地反抗起來。她狠狠咬住對方的唇,頓時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道在兩人的嘴裏蔓延開來,可那男人卻出奇的堅強,仍然沒有放棄糾纏。
清卉雖然性格倔強,但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見對方如此一時到沒了主張。朦胧中,清她似乎感覺身邊有人停留了一下,又匆匆跑過。而腳步聲一消失,唇上令人窒息的熱情馬上消退,一直禁锢着自己的男人立刻冷靜地放開了手。清卉立刻不假思索地聚起全身的力氣給了對方一個手肘,正撞在那人的胃部,只見那人悶哼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清卉立刻貼着牆站好,脊背繃得筆直,渾身戒備地看着不遠處的男人。
蕭佑霖揉着泛痛的胃部直起腰,緩緩從陰影了走出來,見眼前這個女子戒備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出身。自己竟也有被女人打的一天!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露肩的晚禮服,有着精致的瓜子臉,絕美的五官,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狽,透亮動人的黑眸裏更是盛滿了憤怒。
蕭佑霖摸摸已經微腫的嘴唇,苦笑着道歉:“小姐,真是對不起!我無意冒犯您!”
清卉一面平複着狂跳的心,一面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這男人有着輪廓分明的臉龐,深邃的五官,特別是一雙深若幽譚的眼睛仿佛随時能把你吸進去。和陸少軒偏于陰柔的的俊逸不同,這個男人渾身充滿了陽剛之氣。更主要的是他看向清卉的眼神清澈而銳利,一看就知道不是淫亵之人。
這下清卉稍稍放下心來,不過嘴裏還是淡淡地諷刺道:“這位先生的無意還真是特別!” 蕭佑霖聽罷頓覺有些尴尬萬分,臉上更顯出可疑的紅暈。
蕭佑霖——靖州蕭軍總司令蕭祺明的長子,早年曾在國外頂尖的軍事學院留學,回國後成為蕭祺明的左膀右臂。他回國後一直致力于在靖州興辦學堂、制定通商法案、完善議會制度、懲治腐敗,經過幾年的改革,使得靖州境內民生有了很大的提高。由于經濟發展了,所以近來蕭家軍中主張擴張的勢力不斷擡頭,使得蕭、陸兩家在邊境摩擦不斷,大有開戰的趨勢。蕭佑霖好不容易使靖州經濟有所發展,所以并不贊同開戰,便說服了父親要和陸擎風和平共處。這次他秘密來川南就是想游說陸擎風簽訂停戰協定,并開放兩省的邊界口岸進行通商,正當一切進展得極其順利的時候,蕭佑霖卻在下榻的賓館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人的襲擊,險些早了暗算。剛才他一時情急才想出了如此下策,此時被清卉一激,便覺臉上有些挂不住。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麽也不可能改變,清卉自是沒做不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樣,再見對方紅腫的嘴唇級一臉的歉意神情,便也就作罷,只是對自己的初吻就這麽給了一個陌生人有些耿耿于懷。
蕭佑霖本就等着對面的女孩不依不饒,他想着大不了花幾個錢了事,誰知清卉卻一副并不打算追究的樣子,這到讓蕭佑霖不禁多看了她幾眼,不過清卉不追覺他到也少了不少麻煩,便自顧自尋找離開的路。但蕭佑霖對這裏不是很熟,所以并不知道該怎麽走才能避開那些人。
清卉彎腰拾起剛才掙紮時落下的手袋,正準備離開,發覺蕭佑霖站在原地有些猶豫不決。她看了看走廊的盡頭,說道:“朝前走第二個岔路口往左拐,是清潔通道,這時應該沒人!”
蕭佑霖愣了一秒鐘才意識到清卉是在給自己指路,不由心生感激,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給我一巴掌!”
清卉看着眼前笑得有些龇牙咧嘴的男人,歪着頭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對方的臉,似乎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行性,然後淡淡地回答:“我怕手疼!”
這個有悖常理的答案使得蕭佑霖再一次怔住,清卉則在他驚詫的目光中款款而去。
在進洗手間前,清卉又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走廊,只見那裏空空如也,早已沒了男人的蹤跡,讓她不由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場夢,但是唇上傳來微微的麻木感又在在顯示着這一切是多麽的真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