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法1

晚上九點，陸少軒才帶着一身酒氣和滿臉的春風送清卉回家，照舊是隔着幾條馬路停下車，然後照舊體貼地陪着清卉坐黃包車到後角門，直到女孩進入家門才放心地離去。

清卉進了家門穿過黑漆漆的後花園，疾步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可剛走到門口，她卻停下了腳步。以往這個時候回家憶翠也會為自己點着燈，但也僅限于屋門口和卧室，但今天的情形卻不大對，沁竹軒裏燈火通明，照如白晝。清卉心裏不由升起一陣不安。

她加快腳步往外屋走去，還沒走近就聽裏面大太太厲聲的呵斥和憶翠嘤嘤的哭聲。清卉暗道不好，疾步走到門口，只見裏面該來的不該來的擠滿了一屋子。老太太居中而坐，滿臉愠怒，坐下手是大太太和一臉幸災樂禍表情的秋姨娘。

此刻大太太正端着當家主母的架勢，厲聲喝問跪在屋子正中的憶翠：“我再問你一次，你家小姐去哪了？”

而憶翠只管縮着身子嗚嗚直哭，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

大太太見她不回答，面子上有些下不來，便一拍桌子拔高了嗓門說：“你不說也可以，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老太太見狀突然用拐杖頓了幾下，發出“咚咚”的響聲，可見是氣極了，就聽她怒不可遏地罵道：“你們這些賤蹄子，整天圍着主子轉，也不好好規勸規勸，只知道撺掇着年輕小姐做些出格的事！今天就給我狠狠的打，打到說為止！”管家一聽，立刻掄起竹條就要打在憶翠清瘦的後背上。

憶翠是和清卉自小一起長大的，對自家小姐是忠心耿耿，今天她就是拼着一死也不會透露小姐的行蹤的，她将牙關一咬準備迎接那徹骨的疼痛。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住手!”

大家不由一愣，循聲望去只見原來是穿着一身別致晚禮服的清卉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一絲表情。

見正主來了，管家便停下了動作，而跪在地上的憶翠不由擔心地喊了一聲：“小姐！”

清卉沖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便邁着從容的步子走了進去。在老太太面前站定，她平靜地微笑着請安：“老太太好，不知老太太這麽晚了來孫女這兒有什麽事情？”

楚老太太是聽了楚巧雪的陳述才知道清卉偷溜出去的事兒，立時氣得七竅生煙，便帶着一幹女眷到沁竹軒來興師問罪。但審了半天，憶翠也不肯說出清卉的去向，這才動了家法。現在清卉終于出現，老太太的一腔怒氣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對象。

她“啪”的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說道：“你還有臉回來？說！這麽晚去哪了？”

清卉并沒有被老太太的氣焰吓到，仍是不急不緩地回答：“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今天有一個同學聚會，我去參加而已！”

“同學聚會？為什麽不事先禀明大太太，要偷溜出去！”老太太擡起眼角有些坍陷的眼睛，銳利的視線一剎不剎地看着清卉。

清卉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老太太，我并沒有偷溜出去，這事兒也是回過父親的，怕是父親沒有趕回來，忘了和大太太說！”

見清卉擡出自己的大兒子作擋箭牌，老太太更是火冒三丈，厲聲喝道：“別以為你父親寵着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今天我到要看看還有誰能護着你！給我跪下！”

這本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再說如今的年代對于女子也沒有以前那樣苛刻，本來斥責兩句就可了事，但是老太太偏偏小題大作，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今天勢必要拿清卉開刀。

見老太太今天是要準備借題發揮，清卉卻并不懼怕，她冷冷地斜睨着屋裏的人，淡淡地說：“老太太既不信，那只有等父親回來，一切自見分曉。，不過我這丫頭什麽也不知道，老太太也一定不要與下人一般見識的吧！”

楚老太太見清卉非但沒有聽她的命令跪下，反而振振有詞地一頓搶白，這簡直是在挑戰她在楚家的權威，不由怒目圓睜。她正要呵斥，邊上的秋姨娘早就按耐不住性子，用尖刻的語氣說道：“喲！這是怎麽說，小輩竟敢頂撞長輩，還有沒有規矩了？”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老太太立時大聲吩咐道：“管家，還不把這小孽障抓住？”

管家是知道這位四小姐在大老爺心裏的地位的，一時猶豫着不敢上前，而一旁的秋姨娘已經噌的一下蹿了出來，真是難為她那水蛇腰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靈活了。

只見她來到清卉身邊，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往下拉，清卉自是不肯就範，用力掙紮起來。兩人一來一往的功夫，卻将清卉肩上白色的鬥篷拉了下來，露出了光/裸、渾圓的香肩。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木有留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