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受傷的男人,無辜的女人

“快趴下!”張明赫大喊一聲,手卻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動作,将莫名其妙的清卉一把拉下了斜坡,子彈擦着兩人的頭頂呼嘯而過。清卉只能無助地抱着腦袋緊緊貼在地面上,密集的子彈壓得兩人都擡不起頭來。

趁着對方停歇的瞬間,張明赫果斷拉起蜷縮成一團的清卉朝着路邊的小樹林深處跑去。清卉也不知他要去哪裏,可這當口也沒工夫細問,只能跟着他在樹林裏亂轉。漸漸,清卉發覺張明赫似乎并不急着出樹林,而是拉着自己在樹林裏兜圈子,不多時身後一直隐隐跟着他們的追趕聲就越來越遠,顯然是被他們轉得失去了方向。

就在清卉暈頭轉向的時候,張明赫帶着她走出了樹林,眼前豁然出現一片開闊的荒地,長滿了及人高的野草,被風一吹沙沙作響。

張明赫也不管清卉,放開她的手大踏步往荒草深處走去。清卉喘着氣跑了幾步喊道:“诶,那個人,我可以走了嗎?”

張明赫回頭看了她一眼,挑挑眉說:“随便你!”

清卉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是這個人把自己卷進來,又帶着自己瞎跑一通,這會兒到像沒事人一樣說走就走。她瞪了逐漸走遠的背影一眼,斷然往回就走,但背後卻傳來張明赫涼涼的聲音:“別朝原路返回,他們可不會放過你!這裏荒無人煙,你只有朝前走到青村才能求救!”

清卉一聽立刻頓住了身形,想想眼前的形勢确實如那人所說不能走回頭路,自己剛才真是被氣昏了頭。她站在原地看了看漸行漸遠的男人,一咬牙也踏入了深深的草叢,心裏卻暗暗祈禱:但願這裏沒有蛇!想到那種軟綿綿、滑膩膩的軟體動物,清卉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連忙跑了幾步緊跟在張明赫後面快步朝前走。坑坑窪窪的路很是難走,清卉不禁萬分慶幸自己今天沒穿高跟鞋。

前面帶路的張明赫對清卉會跟上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因此并沒有回頭,仍然面無表情地疾步前行。畢竟是他将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帶入了危險的境地,跟着他們總比她獨自一人回去落到那群不明身份人的手裏好,所以剛才他才出言提醒。

走了沒多久,張明赫就在一個背風的小坡後停了下來,态度也變得恭敬起來。清卉探頭一看,原來那裏還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他背靠着山坡正閉目養神,沉靜得仿佛沒有一絲被追殺者的自覺。清卉将好奇的目光鎖定在男人俊美突出的五官上,到不是被他的“男色”所迷,而是因為那張臉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聽見有人來,蕭佑霖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握緊了腰間的槍把,他驀然睜開了眼睛,銳利深邃的目光一掃就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張明赫一個立正,恭敬地遞上公文包說:“大少爺,是我!東西拿到了!”

蕭佑霖見來人是自己的副官,臉上肅穆的表情才有了一絲松動。他單手接過包放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在包上一陣忙碌,又猛地将它擲了出去。只聽“砰”的一聲,包在空中發出輕微的爆炸聲,然後變得粉身碎骨。原來包裏有自毀裝置!

清卉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腦子卻飛快地運轉起來,判斷着眼前的形勢。

“走吧!”這時,蕭佑霖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張明赫連忙上前扶他起身,清卉這才發現蕭佑霖的右臂垂在身側不能動,似乎受了傷的樣子,而男人也在這時發現了張明赫身後的清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清卉頓時感覺似乎心口被什麽撞了一下。

待看清清卉的樣貌,蕭佑霖突然笑了,那笑仿佛春風拂過,瞬間掃去了男人臉上的寒冰。他有些驚訝地脫口而出:“怎麽是你,小姐!”

被他這麽一問,清卉腦子裏突然劃過那天在帝豪酒店被他強吻的情景,臉上不由一陣發燒,無奈地苦笑道:“怎麽每次遇見你都那麽驚心動魄?”

蕭佑霖聽罷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副官張明赫,張明赫便簡要地說了一下經過。蕭佑霖聽罷對于自己手下逼迫女人涉險一事顯然很不贊同,狠狠剜了他一眼,看得張明赫低下頭不敢看自己的上司。

蕭佑霖又轉過頭沖着清卉歉意地笑笑說:“真是抱歉,我的手下行事魯莽了!現在只能委屈小姐和我們一起去青村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清卉聳聳肩,灑脫地一甩長發說道:“時間不早了,走吧!” 三人默默無語,朝着青村的方向走去。

蕭佑霖這次川南之行為了說服陸擎風同意結盟确實花費了不短的時日,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可昨天他卻接到父親蕭祺明的密電,說他們北面一直對靖州虎視眈眈的段學昌近來似乎有蠢蠢欲動的跡象,要蕭佑霖盡快趕回去。靖、川的結盟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蕭佑霖便急忙于今早啓程趕回靖州,誰知在路上又一次遭到不明身份人的暗殺。其實在川南他也試探過陸擎風,但陸擎風似乎并不知情,還很熱心地幫着追查兇手,表面上看暗殺的事應該不會是他所為。那又會是誰洩露了他的行蹤?是想單純地置他與死地,還是要破壞靖、川的結盟呢?川南之行的迷霧重重,讓蕭佑霖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清卉正走在蕭佑霖右邊。她瞥了一眼蹙眉沉思的男人以及他的右臂,果然在右肩胛處用黑色的布條紮着,鮮血混跡在一片漆黑中看不真切。

“受傷了”清卉淡淡地問到。

“嗯!”蕭佑霖舔了舔發白的嘴唇,應了一聲。

“槍傷?嚴不嚴重?”清卉又追問了一句,眼睛卻在附近的草叢裏搜尋起來。

蕭佑霖用深不見底的黑眸瞥了一眼右肩,滿不在乎地說:“小傷而已!”

清卉見男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時也無法判斷他傷勢的程度,随口說道:“等下到了青村我幫你看看,我是外科醫生!”,

這下到輪到蕭佑霖驚訝了,他不由多看了身邊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女子幾眼,嘴裏笑着說:“女外科醫生?到是不多見!”

清卉沒有搭話,突然彎下腰,看着草叢裏一株開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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