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遞交給清漣的報告與給袁家的并不太一樣，其中還包括了一樣委托。
盡管芯片已經自行關閉，但是特管局也不是吃素的，硬是破解保留了一絲氣息。
從科技上難以追蹤他的來源，但是特管局一直認為，可以讓清漣進行追蹤。
周洋送過來一個小玻璃瓶，指頭大小的試管模樣，裏面一團透明的氣體像是睡着了，漂浮在其中。
“雖然芯片是單方面傳輸，但是其中需要對方也付出一些靈力作為驅動，将整個程序運作起來。這個就是殘留的那一絲還未來得及消散的氣息，我們将它逼了出來。”周洋眯着眼睛笑，看着親人一般看着清漣。
清漣隔着瓶子也感覺不出來什麽，她堵着門口，砰地一聲将瓶塞□□，那一抹氣息像是感覺到了什麽，迅雷不及地逃了出來，周洋眼睛微微睜大，剛想要上前捕捉。
清漣手指輕繞，像是纏棉花糖一樣，将絲絲縷縷的靈氣纏繞到手指上，搓成一個小團，捏在手中，放到鼻尖嗅了嗅，最後一口将它吞了進去。
“清小姐——”周洋伸出手挽留，但只能眼睜睜看着清漣将靈力吞進去，不剩一絲。他的眼睛都瞪大了，感覺自己每一次遇到清漣，都無法保持自己的面具。
叭咂叭咂嘴，清漣環胸閉着眼睛仔細品味。
睜開眼，朝一個方向看去。
特管局的車來的悄無聲息，重新回到了袁家老宅所在的那片別墅區。
這一片有好幾個區域而成，樓盤名字起得一個比一個高大上，幾乎都是獨棟小別墅，住的都不是平凡之輩。
袁家宅子所處的是其中最為豪華的一片，占地面積廣，環境也安雅。它的隔壁一片小區，看起來就顯得略微精致了些，大多是二層小別墅，看起來一個像是雍容華貴的皇後，一個像是清秀可人的宮女。
順着清漣的指引，憑借着證件，特管局的車輛順利地來到了這個小區最角落的一個小別墅。
“警察同志，真不是我們隐瞞，我們當初簽訂了有合約的！不能洩露業主的任何信息！這，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別墅是誰名下的！”物業負責人愁眉苦臉，一路小跑跑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沒事，我們先進去再說。”周洋臉色極好，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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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也是在沒有備用鑰匙。”負責人嘆了口氣。
“我們不需要鑰匙。”周洋擺擺手，示意。
他身後一直跟這個那個長的頗為可愛的姑娘領命，将制服的袖子一撸，幾步上前，對準門的位置，利落的一個回旋踢，巨大的一聲撞擊，負責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
別墅區所有別墅都用的是防禦性最好的門，價格高昂，外面看起來是木質，但其實裏面還有金屬夾層，更是有好幾個鎖扣嚴絲合縫，避免一切天災人禍。
但如今，這個被銷售吹得天花亂墜的門破了一個大洞，半扇搖搖欲墜地挂在門框之上，吱呀吱呀地像是在哭泣。
那個女生徒手拽住門框，腳下發力一扯，一百多公斤的門發出一聲哀鳴，被她往旁邊借力一扔，轟隆墜地。
負責人再也說不出來任何話，看看那個姑娘，又看看面不改色的這群同志，艱難地吞咽口水，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看見，識趣地離開了。
這點眼力見還是要有的……
不管旁邊別墅探出頭來往這裏看得人，周洋往後撤一步，伸出手，“您先請？”
清漣眯着眼睛，太陽不算熱烈，顧添安說今天中午帶自己出去吃飯，算算時間要抓緊一點了。
也不推辭，長腿一身，率先朝裏走去。
她沒有感應出來有危險。
屋內顯得稍微有些陰暗，所有窗戶都緊閉，被隔光性極好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一點光線都暴露不出來。只有被拆掉的大門洩進來一地光芒，像是帶來了光明，驅散了滿屋的陰郁與窒息。
客廳看來，完全是別墅賣的時候的精裝樣子，像是樣板房，西歐風格還帶點田園味。只是所有東西上面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在陽光下飛散，看起來讓人鼻子癢癢。
“好久沒人來了啊。”周洋帶着手套的手擦過桌子，附上一片塵土。
“在二樓。”
樓梯因為常年沒有保養，踩上去也有些吱吱呀呀的。屋裏太陰暗了，相較于別的地方會比較潮濕，木地板也被腐蝕了一些，牆角還會看到有蜘蛛結網，細小的昆蟲從角落悉悉索索地竄過。
清漣徑直走向二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穿着短褲的大長腿一踹，普通的木門就吱呀而開。
屋內很黑，但是對于衆人沒有什麽影響，尤其是常年在深海中的清漣。
屋裏沒有任何家具，只是中間，放了一個設備。
設備看起來很簡陋，還帶點蒸汽風，金屬的外架不大，籃球大小的圓球在正中間，旁邊圍繞了一些金屬與管道，上面刻印着一些看不懂的符號與文字。
此刻看起來沒有任何聲息，已經被關閉了。
周洋摸着下巴圍繞着看了一圈，“這看起來……像是個中轉站？”
清漣将窗戶的窗簾唰地拉開，一陣塵土飛過，透過窗戶，可以判斷對着的正是袁家的位置。
“隊長，已經沒有任何靈力氣息了。”周洋的隊員拿出器械，掃描之後，有些失落。
但是清漣卻輕輕搖了搖頭。纖長的手指撥動了一下中間的那個球體，鎖扣聲響起，機械咔嚓咔嚓，球體應聲而開，伴随着逸散出來的一些臭味，其中放着一個已經開始腐爛的暗紅色元丹。
“這，這是？？！”
就連周洋都是眉頭一皺，眼神有些厭惡，又有些憤怒。
清漣鼻子嗅一嗅，聲音輕輕地說道：“一顆豬妖的妖丹，看起來有三百年的功力了。”
周洋腦子轉的飛快，治安組平時負責的就是人類，妖族以及靈物的基本事宜。三百年功力的妖族并不是很常見，還是一個豬妖。
“三年前在京城附近失蹤了一名豬妖，到現在還是懸案為破，沒有找到任何痕跡，只在一年後的郊外發現了一具屍體，已經化作原型，妖丹被人為剖去。”他的聲音十分冷靜，瞬間想起來了這件事。
這并不是他經手的案件，但是他還是記得，當時也是沸沸揚揚，一度引起了妖族一些人的抗議。
就在昨天，芯片被清漣拿出來的同時，這所別墅中的中轉站就自動關閉，自動銷毀其中的妖丹，單方面斷開了對另一方的連接。
這本來就是一個單方面榨取傳輸的過程，如今就連芯片的激活力量都是來自于這個妖丹的話，此刻是徹底失去了方向。
周洋摩挲着表面的符號，不，還有其他方法。
緊急通知完檢測部，将這個機器送回去進行研究。
清漣打了個哈欠，眼睛升起一層霧氣，看起來有些水蒙蒙的，十分無辜。“那，你能送我回去了嗎？”
掏出手機看一眼，已經快到顧添安下班的時間了，清漣不想出爾反爾。
況且算算時間，晚上還要再去袁家對小凱進行檢查，但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事端了。
幾乎同時與顧添安到家，周洋等人坐在車上看着清漣高高興興地與顧添安一同上車。
“周隊，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那個姑娘有些擔憂。
“什麽？”周洋反問，發動車子，潇灑而又懶散地轉動方向盤。
“鲛人和人類走的這麽近……”
“唔？”周洋反應了一下，突然笑出聲，隊員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不是我們能擔心的。總之，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上面自然會處理。他們有他們的考量，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呀，還多着呢，別成天想這想那的，還不如想想今晚上我請客吃點什麽！”
“隊長請客？！我想吃火鍋！”
“不行！吃燒烤！夏天就要吃燒烤！”
……
那邊清漣已經很久沒有和顧添安出來玩了，顧添安管着一個大集團，而清漣也不算閑。
上了車，清漣坐在副駕駛，随手從顧添安手中接過一張紙巾，她的胳膊出任務的時候沾上了一點灰塵。
兩人指頭接觸，俱是一愣。
顧添安很快反應過來，收回手，唾棄自己一點都不光明正大的想法。
而清漣卻緊一步撈過顧添安的手攥着感覺。
“你，你的身體裏怎麽突然出現了一些靈力？”清漣驚疑不定。
顧添安一臉懵，“什麽？”
指尖觸碰到的是顧添安搏動的脈搏，他的心髒有力地跳動。之下的血管，血管中流動着血液。
但是在經脈中，本空無一物的經脈中，不知何時，湧出了一些靈力。他們不像靈師能夠控制循環，反而乖巧地待在身體內，像是一群無主的靈氣。
清漣撓頭，她不可能判斷錯的。
之前她十分确定顧添安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雖然有一些天分但是完全的普通人。
怎會如此？？
人間太奇怪了！！
清漣滿腦袋問號，問道：“你最近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嗎？有不舒服嗎？”
顧添安一臉認真，想了一會，沉聲道：“沒有，反而我最近覺得精神很好。”
清漣松了一口氣，她沒有感覺出來顧添安身體內的靈氣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她确定是這兩天才出現的，但是卻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
“那……那應該沒事吧。”清漣撓頭。她現在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畢竟是一個自由慣了的鲛人，一時也沒有想起來再帶顧添安去特管局看一看。
有沒有覺得不舒服！去看什麽？
但是特管局并不是醫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