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不見，乘風還記得我的喜好真是讓我感動。”
淩觀雲不高興，衛乘風也不敢和範語表現地多麽熱切。兩人的話題總是有範語挑起來，衛乘風就在旁附和幾聲。可是兩人一說起以前的趣事就剎不住，往事一件又一件地拎出來。
臨走前衛乘風把那特地給淩觀雲點的那道菜打包帶回家。剛剛吃飯的時候淩觀雲不開心，一口都沒有碰。
衛乘風坐上車，從副駕駛座探出腦袋來和範語揮手，淩觀雲一把把他拽回座位。等到兩人說了無數次的再見還不見真的要再見，淩觀雲受不了，直接把車窗生上去，一腳踩了油門，絕塵而去。
不多久就感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衛乘風一手拿着剛剛打包好的菜，姿勢別扭地掏出手機，點開，果然是範語的短信。
“乘風，你知道為什麽淩觀雲讨厭我嗎。”
衛乘風只有一只手空着，回複短信很慢，沒等他發送成功，範語的短信先進來。“淩觀雲這個笨蛋覺得我喜歡你，我是他的情敵。”
衛乘風看見這條短信，看了一眼在認真開車的淩觀雲。
馬上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又響了。
“淩觀雲他喜歡你。”
衛乘風看到這條短信，手一抖，剛剛打包回來的菜就這樣灑在了車裏。
“衛乘風！！！”
衛乘風看見生氣的淩觀雲笑出了聲，他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
淩觀雲看着笑得一臉燦爛的笨蛋突然就沒了怒氣，只好故作生氣地說了幾句。
“觀雲，範語他是我的表哥。”淩觀雲一聽，車子走了個完美的S型，還好路上沒有什麽人。
不過衛乘風手裏的菜倒是全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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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乘風你把車裏收拾幹淨。”
May18th. Day five 內容
衛乘風坐在滿是食物味道的車上打着哈欠。
淩觀雲早早就把衛乘風弄醒，盡管做過初步的清洗，車還是要送去洗，為了上班不遲到，只好壓縮睡眠時間。
“車裏一股子味道。”
“衛乘風你說這該怪誰。”
昨天淩觀雲氣勢沖沖地喊着讓衛乘風一個人收拾，可是後來淩觀雲還是和他一起，把車裏收拾幹淨。
兩人渾身是汗地上了樓，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衛乘風想起範語給他的短信，湊到淩觀雲身邊問了句，“觀雲，範語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淩觀雲的臉紅了白白了紅，最後長長地停頓了一下，“範語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自己的腦子呢。”
“那你喜不喜歡我？”
剩下的兩人之間就是長長的沉默。
“那你喜不喜歡我？”衛乘風又接着追問道。
以前的衛乘風，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
門開了，淩觀雲先出去，留下一句“喜不喜歡你自己不知道嗎。”
衛乘風思索了好久，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淩觀雲看着電梯門即将關上，看了一眼衛乘風，衛乘風也擡頭看了看淩觀雲，兩人四目相對。衛乘風猛地快步走出電梯，這時候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等久了吧。”
“等很久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衛乘風從淩觀雲手裏接過鑰匙，手指摸到淩觀雲微涼的指尖。
當天晚上衛乘風翻來覆去沒有睡着，止不住的亢奮。直到淩觀雲受不罵了幾句，衛乘風才開始安靜地躺着睜着眼睛數星星，等天都有些泛白才睡過去。
還是，想要和淩觀雲在一起。
睡遲又起早，衛乘風有點乏，在車裏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才發現已經到醫院了，這次淩觀雲直接把車停在了醫院附近。
衛乘風下意識看看時間才發現已經過了很久。
“怎麽這麽遲了，你快去上班吧，要遲了。”
“路上遇見堵車才遲的，你也快進去吧。”
衛乘風在路上又遇見了老主任。
老主任精神很好，見到衛乘風也和他打招呼。
“乘風你是年輕人，精神怎麽還沒有我一個老年人好。”
衛乘風不好意思地摸摸了腦袋，“主任您老當益壯，是我輩之楷模。”
老主任哈哈地笑了起來，“別人說這話我不信，乘風你說，我就信。”
學長已經到了，兩人打過招呼後，衛乘風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乘風你昨天去哪了，這麽累。”
衛乘風找女同事借了面鏡子才發現自己濃濃的黑眼圈，怪不得每個見到他的人都知道他沒睡好。
“乘風你今天和我調班吧。”
衛乘風立刻就答應了，“學長有事嗎？”
學長盯着他，“不是我有事，是我對面的同事有事。本來是你上午我下午，我們換換，你下午我上午，你就趁這個時間好好睡一覺吧。”
衛乘風想開口拒絕，馬上被學長一句話堵了回來，“我們這樣的工作，如果精神不好，會發生料想不到的意外。”
“那你幫我去看看那位老大爺，全科系的人應該都認識他，老大爺嘴巴毒，可是人很好，你...”
“在你來之前，那位老大爺原本想要把他孫女介紹給我的，可是你來了之後他就想把自己的孫女介紹給你了。”
“衛醫生，今天的午飯要你來定啊。”
衛乘風在休息室好好地補了一覺就到了飯點，他準備去取睡前就訂好的便當，想着這一次他也要和學長玩一玩那個猜便當的游戲。
路過急診樓的時候發現另一個女同事在裏面，慌慌張張地到處亂轉，身上都是血。
衛乘風急忙跑上去，拉住她。
好不容易安撫了她的情緒，衛乘風才從她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身上的血是趙兮的。
趙兮。
一直學長學長地叫着，都忘了學長有這麽一個詩意的名字。
衛乘風聽是和學長有關，也慌了，急急忙忙往手術室跑。
“乘風你別跑，趙兮在六樓的手術室。”
他們說趙兮在巡房之後特地拐過去看了那位老大爺，誰知道一個和醫院有醫療糾紛的病人家屬，拿着刀就闖了進來。
趙兮忙着疏散走廊上的人員，自己成了目标，腹部被捅了一刀。
身邊的人叽叽喳喳地講着話，衛乘風腦袋好疼。
那個女同事見他一直敲着自己的頭，安慰他說裏面是老主任在主刀，一定會沒事。
衛乘風呆呆地應了句，魂不守舍地下了樓。
随便找了一張走廊上的排椅就坐下來。
金屬質感的椅子觸手發涼。
身邊的醫護人員忙忙碌碌，一個又一個從他身邊擦過。
急診樓永遠都是這樣，燈二十四小時亮着，連消毒水的味道都比醫院其他地方要重。
衛乘風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在急診樓工作，每個醫生都是要在急診樓工作。他常常分到夜班，寂靜無聲的夜，睡得打鼾的另一個醫生，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有一個血淋林的人就出現在面前，連呼吸都沒有，可是卻有淚跡斑斑的家屬哭着喊着讓衛乘風救人。
那段在急診樓工作的日子他是永遠都不會忘掉的，在調了科室之後有時會夢見那些急促的腳步聲，那種仿佛踩在心尖上的節奏，一下子就能讓衛乘風從熟睡中醒來。
那個時候他和淩觀雲真是沒見過幾面，雖然在同一屋檐下，兩人卻因為上班時間的關系總是錯過。
他剛下班的時候淩觀雲已經出門上班了，屋子裏空空的只有他一個人。
淩觀雲留了早飯給他。
衛乘風洗漱過後就開始狼吞虎咽。淩觀雲的手藝很好，只是很少做，也是因為自己上夜班的原因，才能吃到淩觀雲親手做的早飯。
食物永遠能帶給人力量。
緊張一夜的神經在吃早飯的時刻放松下來。衛乘風的背不再挺得筆直，懶懶地靠在椅背上。
現在，他又在急診樓。
坐了許久的排椅還沒有沾上自己的體溫。
急診樓的內部設計線條簡潔大方，白色是主要的運用顏色。
白色幹淨，純潔，可同樣也是白色，冷漠，不近人情。
這就是醫生給人的感覺，既是帶來健康的天使，也可能是奪去生命的魔鬼。而這些穿着白衣服的魔鬼，在帶走生命中重要的人之後，總是以“我們盡力了”作為開場白。
盡沒有盡力家屬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自己愛的人不在了。
醫生，有多麽冷酷，就有多麽溫暖。
他們見證過很多生命的流逝，他們也引導很多生命的誕生。當一條生命逝去，他們不一定會哭，當一條新的生命的來臨，他們不一定會高興。
他們不是沒有觸動，他們把傷痛和感動藏在了心裏。他們沒有時間為新生舉杯慶祝，也沒有時間為死亡感而落淚，因為對他們來說，這個時間可能會賦予一次新的生命。
衛乘風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坐在了X光室的門口。
X光有輻射，這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