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的香味又有糖的甜味，衛乘風趁着沒有泡開，用勺子撈了麥片來吃。
淩觀雲第一次看見他這種行為說了他幾句，後來兩人再喝麥片，淩觀雲還會提醒衛乘風麥片要泡軟了，再不吃就不好吃。
這樣好聞的味道他可能再也聞不到。
蛋炒飯的火候恰到好處，鹽的量也合口味。淩觀雲吃得淡，因為自己的緣故多放了鹽。
他喜歡淩觀雲在小細節處下功夫這一點。淩觀雲不是那種會去邀功請賞的人，大而華麗的事情他不會去做，他也過了那種年紀。如今的淩觀雲長成為一個很好的大人，說不出“多喝熱水”這種萬金油似的答案，可是卻會和你說“給你點了餐，沒有放蔥，生菜讓人多放了。”
這樣的淩觀雲，讓他眷戀。
吃早飯後衛乘風去了醫院。
趙兮還是躺在病床上，不過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接下來只好好好養着就會恢複。來的時候趙兮剛剛吃完藥睡下，衛乘風沒有和他說上話。負責照顧趙兮的小護士認識衛乘風，看見衛乘風來了叫住衛乘風，“衛醫生，昨天趙醫生醒來，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他說，昨天的便當是不是叉燒飯便當。”
衛乘風心口開始發疼，他的學長，溫柔又強大。
衛乘風調整了很久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麻煩回他，猜錯了。”
衛乘風雖然在輪休，可是還是去了自己的科室。他輪休，趙兮躺在病床上，同事們一定很忙。打開門，裏面沒什麽人，估計是去查房了，可是餘光一瞥，卻看見趙兮平時坐着的那張椅子上坐着老主任。
老主任再幹幾天就要退休了，可是卻在他退休前發生了這樣的事。
趙兮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差一點可能要救不回來。
愧疚感猶如驚濤駭浪，一下子把衛乘風吞噬掉。
他竟萌生出逃跑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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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任眼睛閉着，可能是睡着了。
他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主任睜眼就看見了他，揮着手讓他過來。
他在實習的那段時間裏一直跟着這個老主任。老主任手底下帶過很多學生，自己不是其中最好的一個，也不是最差的一個。
可是這個老主任卻記得他，在一群人中，率先記住他的名字。
“乘風破浪會有時，好名字。”
那時候老主任還沒有這麽老，笑點很低，笑聲洪亮，經常笑起來就停不下來，導致隔壁科室的主任經常那這個事情嘲笑他。
後來自己調到了他的科室，老主任每次見他都會和他打招呼。
他想成為像老主任一樣的醫生，溫柔，耐心，善良，專業技術過硬。
“趙兮的情況很好，你可以放心。”
衛乘風站在老主任面前，像個聽訓的孩子。
“乘風這又不是你的錯，自責什麽。”
“老師，我把你最喜歡的學生弄傷了。”
“我是一個醫生，也是一個老師。一個老師，怎麽可以偏疼一個學生。趙兮優秀，你也不差啊。各人有各人命裏的劫數，趙兮這次沒事，以後是滿滿的福氣。”
“乘風，快到午餐點了，你給我訂便當怎麽樣，我們也玩一次那個猜便當的游戲。”
午餐的便當衛乘風選了稍顯清淡的口味，老主任按照便當店的菜單一樣一樣的說名字，都沒有猜中。
打開一看，裏面配的是番茄炒蛋。
“乘風心細啊。”
老主任人老了，牙不好，硬的東西肯定咬不動，肉也有塞牙的可能。番茄炒蛋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兩人吃飽了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一起去看了趙兮。
趙兮醒了，看見他們就露出大大的笑容。
“乘風，護士長帶話給我了，怎麽會猜錯呢，明明就是叉燒飯便當。”笑容燦爛卻擋不住臉色蒼白，說話間，氣息不穩。
“叉燒飯便當要等你好了再一起吃。”
衛乘風和老主任告別，走了一段不長不短的路，走到淩觀雲事務所樓下。
衛乘風看着路邊的風景，原來每次淩觀雲都是伴着這樣的景色去上班的。
“觀雲，你什麽時候回來啊。”衛乘風問道。
“下班時間還要一會兒，你在家裏嗎。”
“在家，晚飯你要吃什麽。”衛乘風撒謊了。
“想吃雞蛋羹，撒點肉沫怎麽樣。”
衛乘風想着家裏雞蛋不多了，待會兒要去買。
“今天的早飯味道還可以嗎，鹽味兒夠不夠。”
“今天的炒飯很好吃。麥片也很好喝。”
“衛乘風。”是淩觀雲的聲音，卻不是從手裏的手機裏傳出來的。
衛乘風回頭，看見淩觀雲就站在他身後，領帶散了，西裝外套搭在手上。
“觀雲你怎麽下來了。”
“不是要吃晚飯嗎，我記得家裏的雞蛋沒有了，你要和我一起去買嗎。”
衛乘風呆住了，“可是你還在上班時間啊，我自己一個人去也可以。”
淩觀雲向前走了幾步，衛乘風在他身後沒有動。淩觀雲回頭，衛乘風也停下了腳步。
“還不快點過來。我這樣早退被老板發現要扣工資的。”
衛乘風快步走上去。
淩觀雲順手把外套遞給他，衛乘風接過，兩人并肩向超市走去。
May20th. Day three 內容
最後一個工作日。
衛乘風早早醒來看着天花板。
他想起以前和淩觀雲看的一部叫《Sliding Doors》的舊電影。裏面讓女主體驗了兩種不一樣的生活軌跡，像一個巨大的樹狀圖，每一步的選擇都帶來不一樣的結果。女主的生命軌跡，就從她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男朋友出軌，分出了兩條漸行漸遠的岔路。
那時候看完了覺得不管怎樣都會遇見自己的命定之人的感覺很棒，可是現在回想起這部影片，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現在淩觀雲正躺在自己的身邊，平穩地呼吸着。明明上次沒有這有這樣的經歷，周四的下午，淩觀雲沒有和自己一起下班，更沒有一起做飯。明明自己努力地想沿着以前的軌跡走，可衛乘風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命運已經偏離了他該有的軌道，往一個不知何處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開始有點後悔昨天沖動跑去找淩觀雲。
一點點小意外會讓生命截然不同。
很有趣，可是又無端地生出絕望來。
馬上就要到鬧鐘響的時間，衛乘風習慣性地想要按掉，卻想起上一次自己睡過了頭，是鬧鐘響起來自己才起來的，久違地睡過了頭。
衛乘風縮回了手。
那就聽一次鬧鐘的聲音。
他側過身子看着熟睡的淩觀雲。
他真好看。
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淩觀雲皺了皺眉，翻了個身。
他用腳輕輕蹭了蹭衛乘風，“乘風，去按掉，還想睡覺。”
衛乘風對這樣迷迷糊糊的淩觀雲簡直無法抵抗，尤其是說話間粘粘糊糊感覺，像是麥芽糖一般，甜得能拉出絲來。
衛乘風一下子按掉了鬧鐘準備起來，淩觀雲抓着衛乘風的手，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觀雲快一點，要遲到了。”
“不起。”
“那今天不去上班了好不好。”
淩觀雲一個鯉魚打挺，“怎麽可以不去上班呢。”
衛乘風從來不知道淩觀雲會這樣，撒嬌地像個孩子。
今天早上起得遲了，淩觀雲就下了面條。
碗裏飄着幾片嫩綠色的青菜葉子，切得細細碎碎的蔥花，荷包蛋也是煎了的，戳開還能看見裏面沒有完全凝固的蛋黃。
淩觀雲喜歡吃溏心蛋。
撥開就有爽滑的面條。湯是老雞湯，衛乘風前天熬雞湯的時候特地留下來，炖的時候上面的浮油撇了又撇，現在的湯頭只有雞湯的鮮美。
衛乘風把面條放在淩觀雲的面前，“今天來不及我們就吃面吧。”
淩觀雲被香味勾得馬上就下筷，先是湯，再是那個溏心蛋，然後是一顆青菜，最後是面條。
淩觀雲吃面的時候表情嚴肅，衛乘風突然有點緊張。他現在就像個等待美食家說出評論的廚師。
“好吃嗎。”
“不好吃。”淩觀雲又吃了一口面條，配了一口湯。
淩觀雲向衛乘風的碗裏看去，裏面好像是沒有煎蛋。
“乘風，我想吃你碗裏的青菜。”
衛乘風立刻把碗推過去，淩觀雲細細地看了一遍，真的沒有煎蛋。
“乘風你的雞蛋呢。”
沒等衛乘風回答，淩觀雲就從自己碗裏夾出那個咬了一口的煎蛋放在衛乘風碗裏。
“就只有這個了，愛吃不吃。”
衛乘風是個簡單的人，喜形于色，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他夾起那個煎蛋，順着淩觀雲咬的那個地方咬了下去。
“衛乘風，煎蛋只有這麽大你還分兩口咬。”
衛乘風笑了笑，嘴唇上因為沾了湯汁，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