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去亮晶晶的。
剩下就是呼哧呼哧吃面條的聲音。
淩觀雲看了一眼，發現衛乘風的碗裏竟然還有個蛋。
“衛乘風你怎麽還有蛋。”
“我本來就是有的，剛剛裝碗的時候把它放在碗下了。”
“那你怎麽不說，我的那半個蛋呢。”
衛乘風迅速把煎蛋咬了一口，剩下的就塞在了淩觀雲的碗裏。
“現在只有這個了。”連語氣都模仿了剛剛的淩觀雲。
淩觀雲看了看，“不想吃。”說着就把那半個煎蛋塞在了嘴巴裏。
吃完飯收拾好之後兩人就出門上班。
衛乘風想起自己昨天還沒有劃日歷，可是走到那裏發現18 號那裏已經劃掉了。
衛乘風看了眼那個在玄關處穿鞋的人，劃掉了19這個數字。
兩人出門稍遲，正正中中地撞上了高峰。盡管兩人工作的地方比較近，可還是遲到了。
衛乘風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躺在床上的趙兮。
趙兮今天的精神很好，沖着衛乘風笑。
兩人聊了幾句，衛乘風看見趙兮床頭的保溫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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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吃了嗎。”
“吃過了。
這時候一個男人闖了進來，手裏拿着一份粥。
“小兮，你說想吃的粥來了。”
這個男人聲音洪亮，這一嗓子估計半個醫院都能聽見。
這個人好像沒有看見衛乘風似的，坐在趙兮旁邊，把粥從打包盒裏面倒出來，又拿出小勺子。
他轉身，這才看到衛乘風，“醫生，你說我家小兮什麽時候能好。”
這個男人很高，183的衛乘風在他身邊還矮了一點，剛剛這麽大的人坐在那個小凳子上也是有趣的很。
衛乘風看了眼趙兮，又看了看一眼這個男人，清清嗓子，“只要好好養着就會很快就好。”
“那飲食上有什麽注意的，他說想吃叉燒飯便當是不是可以給他吃。”
“為什麽要問別人，我也是醫生。”
衛乘風壓低了聲音和那個人說，“叉燒飯便當不行，尤其不行，不能給他吃。”
那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衛乘風出了門都能聽見那人求饒的聲音，“小兮，醫生說不能就是不能，等我們好了再吃。”
聲音大也是有好處的，這樣聽牆角都能光明正大的。
衛乘風慣例巡房，去看了他負責的病人，仔細問了他們的情況。
趙兮請假，所以原本跟着他的實習生有些劃給他。
實習生們“衛老師衛老師”地叫着，衛乘風有些不習慣。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老師這個角色，不過他每一秒都盡力而為。
午休時候衛乘風一個人吃了午飯。
點得是叉燒飯，他還拍了照給學長傳過去，飯沒扒幾口就接到學長的電話。
“乘風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學長說自己想吃，可是現在又吃不到，學弟我當然要代勞替學長嘗嘗。”
衛乘風說完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從來不會這樣說話，不過淩觀雲有時候會這麽陰陽怪氣地說話。
“衛乘風你和淩觀雲呆久了嘴皮子倒是越發地溜了。”
衛乘風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勸趙兮喝粥的聲音，衛乘風笑了笑，挂了電話。
和律師呆在一起，變得會說話也是應該的。
衛乘風喝完送的例湯，收拾好東西，看看時間差不多就接着上班。
臨時有事去了趟急診樓，取了要用的資料往回走。
他看見那天在X光室見到的那個病人家屬。
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衛乘風對那個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病人印象深刻。
當醫生的看了太多太多的生和死。
可是這次的死亡給衛乘風的感覺不一樣，他的心好似掉入了冰窟裏，然後溺死在水裏邊。
衛乘風回憶起那個時候驚慌失措的淩觀雲，他又看了看那個聲嘶力竭的女人。
他不知道淩觀雲是不是也會這樣，可是他舍不得淩觀雲難過。
又是一陣匆忙淩亂的腳步聲。
衛乘風回頭，一群人簇擁着一張病床從他身邊經過。
冷靜的醫生，訓練有素的護士，還有驚慌失措的家屬。
衛乘風現在有時候也會被調來急診樓值班，在這棟永遠騷動着的建築物裏，生命存在或消失，都不新奇。這裏的柱子如果能說話，它們一定能講述出無數戳人心口的故事來。
人類總以感情作為自己有別于其他動物的标志，可是很多時候，人類可能連走廊上的排椅都不如。在累的時候，排椅還是可以坐坐，喘口氣的。可是人有時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老父還在手術臺上的時候就開始争遺産的事，明明有錢卻死活不願付醫藥費，媳婦難産生出一個女孩來，可是婆家卻嫌棄是個女兒要離婚。
衛乘風每次看到這樣的鬧劇就覺得又心酸又好笑。
人類引以為豪的感情呢，怎麽這麽快就露出動物性的一面呢。人類一代又一代地傳下來，那種醜惡的一面還是沿着DNA傳了下來。
衛乘風望了一眼那個哭倒的女人，拿好資料就回了自己科室。
淩觀雲的短信早早就發過來，衛乘風點開，淩觀雲和他說，晚上一起回家。
衛乘風看着屏幕一陣傻笑，想起剛剛的事，笑容斂了，心裏發酸。
下班時間很快就到，衛乘風一出來就看見淩觀雲的車停在路口。
上了車兩人就往超市去。
淩觀雲說周末想吃火鍋。
蔬菜不太好儲存，兩人又不怎麽喜歡吃菜，家裏的蔬菜并不多，今天早飯裏放的青菜也不是很新鮮的。
兩人轉了一圈買了好些東西，把一些快沒了的生活用品也買了。
兩人正在挑肉，衛乘風眼尖，看見購物車裏放了把芹菜。剛剛買菜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抓了一把。
淩觀雲不吃芹菜，衛乘風就想着把它放回去。
“衛醫生挑肉一定比我好，還是我放回去吧。”
衛乘風覺得有道理，就專心挑起肉來。
“乘風。”
衛乘風聽見有人叫他，他四處轉了轉，看見邊上站着個孕婦。他下意識地挪了挪位置，他怕自己會不小心碰到。
“衛乘風。”
聲音是從身旁傳出來的，衛乘風這才開始仔細端詳起來身邊的那個孕婦。
竟然是自己初中的同桌。
她變了好多，确切的說是比以前漂亮。高中是一個學校的，兩人時不時還會見上一面，可自從畢業之後，兩人就沒見過。
“是你啊。”衛乘風沒想到她已經要為人母。記得幾年前他收到過她的結婚請帖，可是那段時間正是最忙的時候，就沒有去觀禮。
現在她都要身為人母了，滿面笑容，定是過得不錯。
他還記得那本寫滿了班長名字的筆記本，一筆一劃都是這個人年少說不出口的青澀愛戀。
時光真好。
兩人聊了幾句，衛乘風就問同桌孩子他爸是誰。
同桌低頭抿嘴笑笑，“你認識的啊，請帖上你沒細看嗎。”
“看了啊，可只是覺得名字好熟卻想不起來。”
“那你自己想，我老公要來接我了。”
那男人衛乘風看着眼熟，客氣地和衛乘風打了招呼，還給了張名片。
衛乘風看着兩人越走越遠，收名片放在口袋裏。再看一眼名片上的名字，突然想起來這個名字不就是以前初中班長的名字。
命運如此厚待于她，真好。
兩人在回家的車上，衛乘風說起自己和以前同桌的偶遇，又說起能和自己初戀結婚的感覺實在是太幸福。
“這種幸福感估計你是體會不到了。”
衛乘風看看在認真開車的淩觀雲，又想了想兩人，默不作聲。
“國內現在還不允許同性結婚，如果你想結，我們可以去國外。”
衛乘風的眼睛一下子被點亮了。
May21th. Day two 內容
周末兩人都沒有早起。
衛乘風磨蹭了一會還是醒了。
他穿着睡衣站在客廳裏，繞着客廳轉了幾圈坐在沙發上。
沙發是衛乘風和淩觀雲一起去買的，當初為了買那種顏色一直僵持不下。
衛乘風自然說不過淩觀雲，不過他會沉默不說，用眼睛看着淩觀雲。
淩觀雲許是被這亮晶晶的眼睛盯久了，選擇了衛乘風想要買的顏色。
卡其色的沙發放在屋子裏，屋子莫名地就會暖起來。
衛乘風平時在醫院呆着，回家想看一些不一樣的風景，這就是淩觀雲松口的原因。
他想讓衛乘風在家裏感覺到不一樣，屬于生命的溫熱。
沙發不大，上面放了大大小小的抱枕，這是衛乘風的意思。淩觀雲有時候會開玩笑說沙發買來是專門給抱枕們坐的。
每次聽到這句話衛乘風就會憨笑一聲，把散落在沙發上的抱枕撥到一邊，空出個位置。
衛乘風順手取了旁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