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的日歷。他翻到今年一月份的日歷，元旦那天上面的數字并不是他劃掉的。
衛乘風那幾天加班，出門的時候還是2015，回到家就是2016。醫院好似一臺時光機器，一下子就度過了一年的時光。
衛乘風珍惜時間，尊重時間，感激時間。
手指上劃過那一道道的痕跡，眼睛開始濕潤起來。
他又翻到那天用紅筆劃掉的數字上。
他用黑筆順着那個痕跡描了一遍，可是黑色竟然蓋不住紅色，兩種顏色在一起，反倒生出一種奇怪的顏色出來。
衛乘風也不介意，他的筆尖在22處停了停，可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劃掉20後把日歷放回原處。
淩觀雲穿戴好了，看着盤腿坐在沙發上的衛乘風。
就算是休息日，這個人也會穿着襯衫，領帶倒是不打。最上面的扣子沒扣着，讓人視線不禁想要順着那顆開了扣子的地方，一直往裏面看。
淩觀雲撥開幾個抱枕，才有空騰出地方坐下，他把那幾個抱枕一股腦疊在衛乘風身上。
衛乘風笑嘻嘻地環着抱枕，盡管他也有點抱不過來。
兩人這樣一個坐着，一個半躺着。直到兩人的肚子響起來，衛乘風對淩觀雲說，“觀雲，我今天沒有做飯，我們出去吃好嗎。”
“我想吃樓下的油條很久了。”
衛乘風去換衣服，淩觀雲看了看日歷，又看了看那個在換衣服的人。
衛乘風門沒有關嚴實，淩觀雲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那人脫下睡衣，露出一圈腰來。
衛乘風看着瘦，其實一身的腱子肉，手勁又大。有次衛乘風不過稍稍用力地握了握淩觀雲的手腕，第二天就青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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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觀雲推門而入，衛乘風先是驚訝了一下，“觀雲你怎麽進來的。”
之後衛乘風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我沒有鎖門。”
“我來拿個東西。”
衛乘風應了一聲，接着換衣服。
衛乘風換了一身休閑服，顯得整個人青春又陽光。
淩觀雲突然有點嫌棄自己身上的襯衫。
臨走前淩觀雲在衛乘風的腰上輕輕掐了一把，“手感不錯，收拾快點。”
衛乘風害羞地笑了笑，颠颠地跑去梳頭發。
樓下的早餐店早就已經度過了最熱鬧的時間，兩人坐在凳子上吃着新鮮出鍋的油條。
油條炸得很脆，一口咬下去嘎嘣嘎嘣的。衛乘風吃得很快，淩觀雲看着他的嘴巴嚼啊嚼，耳朵裏滿是嘎嘣嘎嘣的聲音。
他遞了豆漿給衛乘風，衛乘風接過喝了一口，舒服地眼睛都眯了起來。
淩觀雲喝了口衛乘風點的豆腐腦，只喝了一口就馬上推回去還給衛乘風。
衛乘風也是奇怪，自己每次點豆腐腦，淩觀雲都要喝上一口，最後馬上還給自己。明明喝不慣的，還要每次都嘗嘗，嘗完之後還一臉嫌棄地說不好喝。
這家的包子很好吃，淩觀雲很豪氣地每樣都點了一個，最後兩人面前放滿了各色不一樣的包子。
淩觀雲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嘗了嘗，“不好吃。”就把那個咬了一半的包子給衛乘風。衛乘風也不介意，拿過接吃掉。
淩觀雲又挑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這個好吃。”又把這個包子遞給了衛乘風，“你嘗嘗。”
衛乘風咬了一口就變了臉色，這個包子的餡兒稍稍有點辣，衛乘風卻是一點辣都吃不得。
淩觀雲笑了笑，可馬上就遞上了剛剛點的牛奶。
包子就一人一口地吃完，衛乘風的牛奶沒有喝完，走在路上邊走邊喝。
牛奶快喝完的時候衛乘風使勁地吸了吸，發出好大的聲響來，他往裏面吹了口氣，牛奶盒子就微微鼓起來，衛乘風又把盒子捏回去，接着吹氣看它鼓起來。如此反複，樂此不疲。
淩觀雲瞟了衛乘風一眼，小聲地說了一句，“幼稚。”
衛乘風也不反駁，就這樣看着淩觀雲笑。
早飯吃得晚了，午餐就順着延後。
兩人回到家中就開始清洗待會兒火鍋要用的食材來，兩個男人擠在廚房裏有點擁擠，但是誰也沒有開口說出讓對方出去的話來。
淩觀雲洗菜，衛乘風切菜，兩人分工明确。
淩觀雲看着安靜切着菜的衛乘風說道，“你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衛乘風正切着菜，聽到淩觀雲這麽一句，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問道，“哪裏和以前不一樣。”
水龍頭開着，水一直在流，淩觀雲一邊擇菜，對衛乘風說，“哪裏不一樣倒是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一樣。”
淩觀雲看着衛乘風已經剁好的排骨，“乘風，我們明天晚上吃紅燒排骨吧。”
衛乘風的手一抖，差點切到自己的手。
“正好把鴿子也炖了。”淩觀雲接着說道。
衛乘風看着認真擇菜的淩觀雲。
如果讓以前的衛乘風形容淩觀雲，他能說出很多次來，溫柔，好看，有耐心，嘴巴壞可是心很好，文章寫得好，有些別扭，很會做飯，心細，善良。
可是現在的衛乘風說起淩觀雲，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個詞，很好。
淩觀雲還是有着那些特質的，可是漸漸地那些單個獨立的點都變成了整體，變成了淩觀雲。
淩觀雲很好，那麽好。
可是他卻要離開了，不過想想也是劃算，他認識這個這麽好的人，這麽多年。
水已經燒開，火鍋料的味道已經飄出來蔓延了整個屋子。
這個火鍋料是兩個人都很喜歡的口味。衛乘風不吃辣，這種火鍋料就是香而不辣，有時候兩人還會用這個火鍋料下面條吃。
白菜葉丢進去之後很快就熟了，衛乘風撈起來分給淩觀雲，又給一些自己。
淩觀雲沒蘸醬料就吃了一口，雖說裹了火鍋料的香氣，可是還是沒什麽味道，“乘風幫我拿醬油過來吧。”
衛乘風起身去調料櫃裏拿醬油。
醬油只剩下一點，玻璃瓶更是尤其明顯地可以看見底下只有一層淺淺的醬油。衛乘風想起那次車禍碎掉的醬油瓶子，他還是把醬油遞給淩觀雲。
淩觀雲接過，看了看醬油瓶子，“醬油不多，下次要買了。”
衛乘風點點頭，繼續吃起來。
醬油還是等到明天做晚飯再買吧。
兩個人說起趙兮來。
衛乘風說了趙兮現在的康複情況，和那個上次碰見的男人。
淩觀雲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八卦。”
衛乘風不知道怎麽回答，往嘴裏塞了很多食物。
“我很感激趙兮，雖然這樣說很自私，可是我真的很感激趙兮。”淩觀雲這句話雖然很輕可是衛乘風還是聽見了。
對面的淩觀雲表情平靜如水。
“我們待會兒去看看趙兮怎麽樣。”淩觀雲提議道。
衛乘風自然說是好，明明可以吃很久的火鍋，卻草草收場。
淩觀雲坐在車裏有些坐立不安，他也說不清自己哪裏緊張。臨行前買的水果是他親自一個一個地挑的，以前自己買水果也沒這樣的仔細。
衛乘風就坐在他的身旁，會跑會跳會怒會笑。
淩觀雲是從心底裏感激趙兮，不單單是這次的事，還有以前還在讀大學的時候趙兮對衛乘風的照顧。
今天趙兮的病房只有他一個人，昨天見到的那個男人不在。
衛乘風環顧四周，又仔細地看一遍。
“眼睛這樣亂瞟做什麽，想知道什麽自己不會問我嗎。”
衛乘風驚覺自己的沒禮貌，對趙兮道歉。
“乘風你能不能不要把別人說的每句話都當真。”趙兮笑起來說道，“你是不是因為把淩觀雲的每句不喜歡也當真了所以兩個人現在才拖到現在。”
淩觀雲提着水果籃子，這裏面裝的每個水果都是他親自挑的。
可現在他只想從裏面拿出個最大的蘋果塞在趙兮的嘴裏。
“乘風，你去我們科室，把我放在我抽屜的文件取過來。”
衛乘風聽話地去取文件，病房裏面就只剩下兩人。
“觀雲我們也是很久不見。”
淩觀雲坐在凳子上，從籃子裏挑出一個蘋果，拿起刀削起來，“自從上次學長找我幫過忙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淩觀雲一雙讀書人的手，手指長而細，現在正随着動作上下翻飛。
“我前幾天和乘風吃飯，還說你的不好，乘風那個呆子就直着脖子和我說你很好，那個樣子你應該見見的，實在太好笑了。”
淩觀雲雖然知道趙兮只是純粹的開玩笑，不過護短的心情立刻上來，“難怪學長現在躺在這裏，背着人說壞話真是要不得啊。”
衛乘風是呆，不過別的人不許說。
蘋果已經削好，淩觀雲自己咬了一口遞給趙兮，“學長你嘗嘗，甜的。”
趙兮看着上面一個巨大的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