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壓也逐漸旺盛了起來。

如葉一卿、衛斜陽之流不禁被推着連連後退,倒有些羨慕放下黑鴉就被葉一卿收了回去的有慧了。

鄧臨水和邵鶴書不管是不是硬撐,好歹保住了元嬰大能的臉面,在黑鴉的神格威壓面前一步不動。至于臉色如何,就不是已經快退到牆邊的葉一卿能夠知曉的了。

只是本就搖搖欲墜的小白卻是不願離開黑鴉身邊。神奇的是,黑鴉的氣息打在小白身上不僅沒有将其吹散,反而像是給後力不濟的小白又重新注入了一些能量。

不愧是道侶,想必早和着雙修融合了彼此的氣息,因而連殺氣到了小白這裏,都全沒了鋒利,反多了助力。

***

葉一卿放炎城獨自去應付炎清其實自己也覺得挺不厚道的,沒成想炎清還有更不厚道的,直接帶了炎城就跑來了長憶峰。

不比炎城是真的目中無人,連神都不放在眼裏。炎清一見黑鴉,果然是震驚加驚嘆,明明該是在主峰正殿裏已經驚過也嘆過了,偏要來這兒再臊葉一卿一通。

好吧,有這種好東西,邵鶴書鄧臨水都先行看過了才有正牌師父炎清的份兒,如果他是炎門主,他也會生氣。

這種時候,以葉一卿的修為也着實是幫不上忙了,是以四位元嬰真君留在原地對黑鴉進行生物觀測與高級別技術研究的時候,葉一卿同衛斜陽相協去別間小酌談天。途中,葉一卿改了主意。

盡管修士自可摒除濁塵,他也已經粗粗換了衣服。可是長憶峰的溫泉是出了名的,從朱家回來一路驚險,為了犒勞自己,小酌之地從別間改到不遠處的小溫泉。

長憶峰因着內有丹火,是以溫泉頗多,光是衛斜陽自己的住處內就有不止一處溫泉。

內門雜役悄無聲息的将美酒與小菜放入木盆之中放進溫泉,頗是應景。因着衛斜陽是出了名的酒鬼,是以盛着酒瓶的木盆一個接着一個排成了排飄蕩而來,就這溫泉的大小而言還真有些擋害。

不過既然唯一的客人葉一卿不介意,那也就不算什麽事了。

“沒想到邵男神人還挺主動的呢!我還以為他是真·高嶺之花,肯定很淡漠冷情呢!”美酒佳肴,溫泉美男。難得這麽惬意的葉一卿舉着小巧的酒杯,輕啜着關心好基友的終身大事。

“唉……”邪羊一言難盡似的長吐了一口氣,像是不願意接這個話題。

“那麽樣一個大美人兒,難道你就一點沒感覺?”葉一卿對這點表示奇怪,因為以他的經驗之談,就算本來全無意思,被男神追得這樣兇猛,總是會動搖的啊!

“或者你是怕攻受問題?!努努力耍耍心眼你也是完全可以壓得了他的吧?!”除非邵男神在上下問題上認真到要先行比武。

“噗!你說的這都是些什麽呀!不愧是有了‘家室’的,挺豪邁呀!”被葉一卿揪着不放衛斜陽也不生氣,倒有心思開葉一卿的玩笑。

“诶?不是麽?”被邪羊嘲笑了之後,葉一卿反倒覺得剛才脫口而出的都是蠢話了,臉頰有點發熱,唔……賴在溫泉上好了。

原本與葉一卿面對面坐着的衛斜陽見葉一卿這樣,突然放下手中酒杯,在水中輕輕一踏就改坐在了葉一卿身邊。

二人都是全.裸着坐在淡粉色的溫泉之中,因着裸.露在外的部分并不多,所以面對面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樣挨靠着坐,怎麽着都有點氛圍詭異的感覺。

葉一卿剛要開口化解一下這莫可名狀的感覺,結果衛斜陽倒是先行開了尊口。

“他再好,也就是我的師父而已。我不會對他産生異樣的感情,是因為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衛斜陽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輕飄飄的辨不出有多少正行。葉一卿沒有轉頭看他,所以倒是猜不出他此時是何表情。是他熟悉的,與此刻的音調相匹配的漫不經心中帶着傲氣的俏眉眼彎嘴角?還是有什麽,他所不熟悉的衛斜陽存在。

“我們認識這麽久,我怎麽不知道原來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時候的葉一卿,心情就像是兒子偷偷領了證卻被瞞在鼓裏的娘,頗有些氣急敗壞在其中。

“唔……對方已經有愛人在了,我就沒說,徒增不必要的尴尬而已。何況我又沒有強烈的想要和對方如何如何才喜歡他的,那人的愛人比我強,我挺放心的,沒什麽不好的。”

衛斜陽上半身往上靠了靠,露出在溫泉的浸染下也帶着些粉紅色的強健胸肌。葉一卿斜眼看着眼前“美景”,突然失去了追問下去的興趣。

有些東西,一旦丁是丁卯是卯的全部鋪開來,卻也真是沒什麽意思。

溫泉中,有兩顆熱燙的心髒。

水面之上,有兩張平靜的臉。

這就夠了。

***

“喂!”難以言喻的默契氛圍在嘲風劍(手镯狀态)的私逃之下被破壞了個盡。葉一卿想追,躊躇間,卻還是選擇了先蒸幹身體穿好衣服。

“小峰主!門主與峰主喊您與葉師兄過去!”二人剛穿好衣服還沒能離開溫泉附近,剛才端酒的其中一個內門雜役快步走了進來,急聲報告說。

☆、章九十八 黑鴉威武

葉一卿和衛斜陽趕回黑鴉與四位元嬰真君所在的側殿正堂的時候,四位擱在哪裏都是一尊金光閃閃大佛的元嬰真君竟是均有不同程度的狼狽。

其中形容最好的是邵鶴書,只是白衣的一節袖子破爛了,外加衣角處有一點破損。另外三位平常也都是英明神武的人物,此刻卻是沒能完好的保住那頭青絲,多少都有點參差。

趕巧這時,那不知為何一直包裹在強光之中的黑鴉慢慢收斂的刺目的白光。再一睜眼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了。

“唔……發生了什麽事,”神色清醒的黑鴉顯現出五官深邃的邪魅俊挺來,可葉一卿來不及花癡了,忙拉住衣衫與頭發也有點褴褛可笑的炎城眼神詢問着。

“……嘲風神獸。”

按理說,一直與葉一卿黏糊在一起的炎城該是對葉一卿的東西沒有什麽不了解的了。可是把不住還有葉一卿也不知道的事情。

就比如這嘲風劍已經落在葉一卿手裏這麽多年,從未聽說竟是還有手镯與劍之外的其他形态。

原來,就在泡溫泉的葉一卿發現手镯閃了一下就不見了的時候,它竟是自己化作了一掌大小的嘲風神獸,飛也似的闖入了側殿正堂。彼時四人正在研究黑鴉外面寫陣殘餘下來的牢籠,鄧臨水希望在破開牢籠的時候能夠保證裏面黑色泛紅光的鎖鏈暫時不會消失,最好能留下一部分做研究。

興許是鄧真君的學術精神觸怒了黑鴉,竟是越發躁動了起來。危險的氣息讓透明牢籠本身都變得岌岌可危。

那嘲風劍化作的神獸便是在這個時候沖進了正堂,咆哮着一頭撞上了透明牢籠。

于是乎,強烈的力量相互碰撞,其威力之大,竟是連四位元嬰真君都不能輕松抵擋下來。其中也許是邵真君最謹慎,又或是反應最快,要不就是他實力最強,總之他架起的防禦比起其他三人都要更為迅速結實,這才看上去最有人樣。可盡管這樣,自己的防禦居然不敵黑鴉的氣勢造成的壓力,也實在不是什麽有面子的話題。

“那嘲風獸倒也奇怪得很,如何與其相撞不禁不損對方分毫,只一猛勁兒的往裏鑽?莫不是頭奪舍的兇獸不成!”嘲風獸破開牢籠之後便鑽進了黑鴉的身體,随後黑鴉便被極亮的白光籠罩,鄧臨水不知嘲風劍的主人本就是黑鴉,是以對此景感到十分奇怪。

葉一卿也不知該不該解釋,就站在一旁沒說話。

那邊廂,情意濃濃中。

由于只剩個性質較為特殊的魂體,是以小白時不時的形态就會頗為飄忽。興許之前力與力大肆沖撞的時候小白也沒能落着好,是以現在攀抱着黑鴉放聲哭泣的黑鴉一閃一閃的簡直就像是快要滅掉了的燈泡。讓人懷疑,他是否下一刻就是消失于這世間。

神的世界,沒到那個境界的咱不懂。因而葉一卿就算仔細觀察,也還是看不破黑鴉此時的情緒。

但是至少,黑鴉撫摸小白的手看上去還是挺溫柔的。

只見他不知道用的什麽方法,竟是雙手一抹,勉強維持人形的小白就變成了沒有一掌大的白色小馬駒,被黑鴉放在了肩膀靠近脖頸處。一旦變成了這種形态,模樣倒是真實了許多,再不複之前的飄忽虛幻了。

這小白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蹭着黑鴉修長的脖頸乖巧得吓人。

***

許是消失了的嘲風劍給了黑鴉足夠的力量,只一兩個法術間,原本上身赤.裸,長發蓬亂的黑鴉就變了個模樣。

黑衣黑褲将身體裹了個盡,一頭極黑的長發已然不再雜亂,卻依舊肆意披散着。

像是這才得空一般,黑鴉的目光掃視着屋裏的所有人,只是別說表情了,連脖子都像是沒有動過一樣,真虧其視野夠廣闊。

恢複了神智的黑鴉周身的氣息不再像之前那般反反複複的暴怒。不過葉一卿猜想,被人修囚禁了的那一萬年以及小白現在的慘模樣并不可能就此抹去,雖然看上去沒什麽情緒,沒準神大人在醞釀一個大的。

同樣作為人修,他們會否跟着連坐倒黴?

葉一卿再次對沒能阻止師兄拯救黑鴉一事表示後悔。

叮咚。

氣氛正僵持,屋內安靜得過分,只葉一卿腦內的提示音,獨破壞了他自己的情緒。

凝神一看,上面居然顯示:

異獸,獨角獸,已簽訂。

叮咚叮咚。

禁獸:夜鳳凰,是否簽訂。

诶?

葉一卿下意識的擡頭,與黑鴉的視線裝了個正着。

也許是直覺作祟,他竟是從黑鴉全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怒氣的小嫩芽。

被這征兆吓壞了的葉一卿腦中的神識一哆嗦,就點下了那個殺千刀的是。

随着一長串華麗的系統音流過,兩獸份的能夠砸死人的點數進了葉一卿的賬。與之一同得到的,還有兩個一次性按鈕。

許是上回的沉睡15年讓百科全書也長了經驗值,愣是把修為增進改進成了按鈕。讓人啥時候想到要用可以自己點下去。

除了這些好消息,“通關獎勵”,自然也有十分殘念的壞消息一枚。

那就是我們悲催的男豬腳葉一卿,在至今為止戰鬥力最為強悍的boss——黑鴉這裏,想必已經被狠狠的記了一筆。

呵、呵呵。往後小藍藍可是該不敢說跟着我是屈就了!畢竟……畢竟眼前這個可真是甚為屈就啊!

在第一眼見到黑鴉的時候,葉一卿就本能的覺得,也許簽訂小白該是不會成了。是以他那個時候有點憋氣惱火,像是被耍了一樣。你說若是被個聰明的故意耍了,那也就是算了。趕上被小白這麽個蠢的無意間給耍了,那豈不是說他比個蠢的還要蠢,簡直蠢得要死?人蠢不要緊,可得分地方。在這芒天界,蠢是十分容易丢掉性命的一種屬性,是以那個時候,感受到生命危急的葉一卿完全沒給小白好臉色。

誰能成想他現如今,不光系統十分v578的上來就給他簽訂了小白當做任務獎勵,都不用他自己和人家讨價還價。甚至還把下一個葉一卿還沒領的任務:簽訂禁獸,也給趕鴨子上架的完成了。

***

“你們先出去,我們三人需要單獨談談。”黑鴉清淡的嗓音不知怎的聽上去頗是性感,傲然的身姿與眼神是與生俱來的。他既為神格,自是不會把元嬰真君看在眼裏。身在這玄天門(炎門主地盤)長憶峰(邵真君地盤)內,真虧他什麽話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鄧臨水當下臉色就不好了,連笑面虎炎清臉色都陰沉了下來。炎城倒是不計較語氣問題,他就是十分讨厭葉一卿在沒有他保護的情況下居然要和這麽危險的人單獨相處(喂……是不是忘了點什麽!肩頭還有一個活物呢!),更讨厭的是他居然沒把握在對方發難的時候能夠百分百護住葉一卿。這是炎城最不能夠忍受的,是他的逆鱗。是以炎城看着黑鴉的眼神也是相當的不善。

哦,對了,黑鴉還是炎城心目中“一卿會喜歡的男人類型”之中的一員呢!是以從各個方面來說,炎城都不太能容忍黑鴉的存在。

“看來他們有話要說,我們先出去吧。”倒是被鸠占了鵲巢的東道主邵男神,竟是全不介意黑鴉的語氣,以輕飄飄的态度竟是轉身就要走了。

還別說,光是這一個轉身,那就是飄飄欲仙的最高典範,居然蠱惑不了衛斜陽,他家這大兄弟哪兒都好,就是眼神有點不好使!

葉一卿默默的流了流興許是人生中最後一次了的口水(做好今日就要被黑鴉滅殺了的精神準備),目送美之典範邵男神離開了側殿正堂。

“師父,邵真君,師兄,您三位也請先行移步去邵真君的正殿,與邵真君小酌幾杯豈不快哉?我這沒什麽大事兒,一會兒就過去您們那!”就算危機都快變成鋼針紮他的屁股了,到了這兒還得當做沒事人,當做胸有成竹一般先把三尊大佛請走。畢竟百科全書的問題,總不能在炎清和鄧臨水的面前暴露蛛絲馬跡吧?

葉一卿忙向炎城打眼色,讓他帶着兩位快點走。

縱使不情願,炎城也不好在這種時候駁了葉一卿。好在已經交換了道心,給炎城動不動就潰堤泛濫的擔心加上了一道安全保險。這才能夠忍受葉一卿與危險人物獨處,自己則帶着兩位長輩離開。

“你也小心點,有事慢慢說。”盡管在難纏的元嬰真君們面前,衛斜陽的存在感陡然降低了許多。可是作為最後一個離開這裏的“閑雜人等”,衛斜陽還是免不了要囑咐葉一卿一句。

葉一卿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衛斜陽甚至還順手幫葉一卿把門關上了。

一起長大的好基友就是不一樣,該體貼的地方體貼,不該問的地方一句都不碰。不會讓葉一卿像面對炎清時那樣,不是這裏為難,就是那裏怕沒圓好。

***

“我事先說好哦,做我的獸寵是救你的條件。我可沒有求着小白做我的獸寵,倒是小白哭得慘兮兮的求着我救你!”房間內才只餘他三人,葉一卿就先下手為強。站在一個理字上,也期待着這位神仙不要太蠻不講理,颠倒黑白。

臺詞聽強硬,可肢體語言卻出賣了葉一卿此時的心情。

躲那麽遠幹嘛。那麽僵硬戒備做什麽。

廢話!怕啊!

☆、章九十九 負面作用

雖然讓了位置,可炎城卻沒走多遠。只是礙于黑鴉的實力,隔壁的炎城并不敢展開神識探測裏面的情況。

按照一般人的感官,其實裏面并沒有“密談”多久,只是幾位知情者忌憚黑鴉,是以覺得這麽點時光也頗為漫長。

到葉一卿慘白着臉晃悠悠走出來的時候,那間屋子裏已經空無一人了。連帶着小白與黑鴉的氣息也已經一絲都不剩了。

“哎呀,怎麽,怎麽能讓他們跑了呢,”鄧臨水性子就是比較糙,有什麽就說什麽,也将他的遺憾表露無遺。

邵鶴書倒是不甚明顯的白了鄧臨水一眼。人家要走,難道是葉一卿攔得下的,無端端怪起小輩兒來,連他都跟着丢份兒。

“唔嗯,一卿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炎清上前拍了拍葉一卿的肩膀裝和藹,其實他心中的遺憾絕對比鄧臨水要多得多。畢竟鄧臨水想的約莫還比較學術性的,造福玄天門之類的都還在其次。而炎清腦子裏在想寫什麽,那可就說不準了。保不齊淨是些政治性的內容,性質比朱家還惡劣也說不定。

葉一卿虛弱的點點頭,那其中百分之六十是裝的,百分之四十可是真的。

待空間留給炎葉小兩口的時候,葉一卿這才安慰的拍了拍是百分之一百二在擔心他的炎城。

“沒事!小白和黑鴉其實都還在我這!”葉一卿微微弓着背,表情有一點賊。可生動的表情也架不住難看的臉色,實在不是讓人說放心就能夠放心得了的。

“說吧,到底怎麽了?”只有炎城最是了解葉一卿功法上的這些個彎彎繞繞特殊化,是以葉一卿能将黑鴉拘在身邊,炎城倒也不覺得有多稀奇。

事實上哪兒是葉一卿搞得定黑鴉啊,實在是該死的按鈕已經按了下去,他雖然沒有底氣對黑鴉這樣那樣,黑鴉卻也沒法對他這樣那樣了。何況小白已經是葉一卿的人了,他們又是他的救命恩人。無論從情理上還是現實上,此時此刻黑鴉都不得不妥協。

其實葉一卿看黑鴉那臉色,是很想恩将仇報的。只是讓葉一卿驚愕的是,那黑鴉竟是沖不破百科全書單方面的契約束縛,最後就不得不暫時容忍葉一卿了。

因着答應了給黑鴉一點降低怒氣值的福利,是以葉一卿與炎城很快辭別了長憶峰,回到烈焰峰葉一卿的洞府,在最深處擺好了斂息的大陣,這才放小白和黑鴉出來,給他們一方獨處空間用以一訴情衷。

雖然他很懷疑除了怒火之外沒一點兒人氣兒的黑鴉到底要如何談情說愛,但是回頭看看,既然面癱臉電波系的呆男神能夠談戀愛,那麽身世悲慘人生悲催的黑鴉大神應該也是一定可以的吧!

……指不定比他們還激烈呢。在此他就不為那對老夫老妻擔心了。

……诶不對呀!小白還是魂體呢這真的沒問題麽!

***

也許其中不乏炎門主高超的運作手段,總之炎葉二人回來之後沒多久,朱家的這樁驚天醜聞便在芒天界鬧得是人盡皆知。

出來混的再道貌岸然會做人誰還能沒有幾個敵人,是以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情況下,朱家沒少被趁火打劫。

只是不管人家用的什麽方法強大起來的,也不管這強大的“作弊器”是不是已經丢失,至少已經得到了的好處是暫時不會消失的。那就是朱家确實有不少金丹期修士,這是極為不可小觑的。

他們救黑鴉的時候雖然也傷亡了一批,可事出突然,當時不在朱家本宅的有為弟子還要多得多得多呢。是以就算是趁火打劫,也是有很大風險性的,朱家這頭大象,就算是重傷之下,也充分向世人證明了他們絕非是某些上蹿下跳的小螞蟻可以撼動的。

至于說其他三大家族是否在踩朱家的途中也出了力,因為炎清沒跟他說,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闖朱家禁地的怎麽說也有炎家嫡系非常寶貴的資産——炎城,現在好在是“贓物”在手,也算沾了大義之名。只是朱家與炎家之間,不管先前是否有過節,現在都一定是有了。只看朱家夠不夠血腥去聲讨炎家,又看炎家是否要借着炎城的沖動再踩上幾踩了。

六大派因着門派與世家之間的微妙平衡,暫時還沒有圍剿朱家的行動。那聯名的聲讨書可是沒少派過去。其字裏行間之凜凜然,也是一封比一封更讓人拍案叫絕。反正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又不要錢!

各方高層如何想的暫且不提,至少在基層小年輕們的心中,這朱家很快就成為了十惡不赦修士恥辱的代名詞。不齒其殘忍、大逆不道的手段當然也是原因之一,只是大約也不乏對于朱家子弟修為增進容易的那些個多多少少的嫉妒心理。

太過有利的事情,弊端也必是不小。

人們在喪失了對踩朱家入塵埃的興趣之後,很容易就将視線轉移到了戰利品之上。

朱家縛神,那麽神哪兒去了?

據說……還附帶一只獨角獸?

在這之後,炎清可是沒少接拜帖,話裏話外就是要見識見識這神長了個什麽樣子。好像從朱家搶走了,他就變成了玄天門甚至是炎家的東西了似的。

一方面當然是出于修士天性上的貪婪,習慣性的想要分一杯羹。另一方面則是想要評估一下玄天門所得的“神”的威力。盡管玄天門是芒天界第一大勢力,可若是實力膨脹到了一個程度,在這時刻存在的巨大壓力之下,原本牢固的勢力結構恐也有分崩離析的趨勢。

炎城做事的時候沒有想太多,結果到了這種時候,事情竟是越鬧越大,幾乎變成了動搖芒天界根本的大事了。

炎清倒也不怵,自四兩撥千斤的将神與獨角獸已經走了這件事告知衆人。

事實也确實就是如此。盡管連炎清自己都不怎麽相信,可至少玄天門确實是沒有得到如此強有力的“特殊武器”,那天再一開門,神與獨角獸确實已經無影無蹤了。

是以他回帖便也格外的聲情并茂感情真摯,字裏行間流露出的惋惜痛心,比起發帖人來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絕對無不及。

好吧,芒天界現存實力最高強的修士也不過是化神中期,能否順利“留下”擁有神格的神仙,這還真的很不好說,盡管對方已經被囚禁削弱了近萬年。何況玄天門并沒有公布神的名字,朱家暫時也還沒傻乎乎的給人家挨個科普。是以大多數人不知道這是個占着神格卻不受人追捧的禁獸。

比起黑鴉的問題,真正壞事的倒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葉一卿手中有嘲風劍的問題已經瞞不住了,徹底從小貓三兩只的猜測變成了板上釘釘的消息。

不光瞞不住,連其劍的威力都已經傳得似模似樣的了。

更苦逼的是,至少要嘲風劍确實在手他再背這留言所帶來的風險啊!現在呢!嘲風劍已經被黑鴉吸收了,盡管器靈神識尚存,可短時間之內這個世界上已經再不會有嘲風劍這麽逆天的輸出器存在了!

嘲風劍是葉一卿在嘲諷秘境所得到的機緣,是以這回各大門派勢力沒法理直氣壯的給炎門主發帖子了。

盡管這樣,老實龜縮着接受玄天門庇佑的葉一卿身邊依舊是麻煩不斷。刺殺、綁架以及各種匪夷所思的詭異事件層出不窮。

且不光是外界,就連門內子弟,甚至是前輩,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對了。他又不能大嘴巴的挨個解釋那個神格叫什麽,嘲風劍是人家的,早還給人家了。何況他就算說,也得有人信。如此偌大一團黃連,也只能默默的自己吞下去了。

這陣子炎城十分的暴躁。一想到自己的沖動魯莽居然給葉一卿造成了如此多的意想不到的困擾,當初就應該更盡心的策劃一下才對。

還有別的方法?葉一卿問。

先殺了朱氏滿門。炎城的答話鮮血淋漓殺意縱橫。

呃……算了,黃連突然間也不是那麽苦了。

之前葉一卿也有給炎城講了修為增進按鈕的問題,說他随時可以閉關。

只是随着朱家這件事越鬧越大,葉一卿的安全越發沒了保障,便是在烈焰峰內,甚至就算是搬到主峰深處去,也不一定能夠安穩的閉關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

于是閉關的問題只好一拖再拖,直到聽到風聲察覺葉一卿現在在芒天界太過出名以至于處境不妙的時候,散落在各處游走修行的桑葉衆好基友們紛紛趕回了宗門。葉一卿這才決定在好基友們的排班護法之下,手無縛雞之力的進去閉關了。

除了隐藏在烈焰峰深處的黑鴉與小白,葉一卿那一班有用沒用的獸寵也被放了出來。保護閉關期的他是一碼事,另一方面葉一卿也深以為,萬一自己這回要睡它個三五十年,黑卡裏的獸寵們也要陪着睡三五十年什麽的可真是太不人道了!

☆、章一百 蜘蛛下套

葉一卿看到了李爍然不一樣的人生。

除了身份、長相一般無二,身為旁觀者的葉一卿甚至不确定這就是李爍然,他的上輩子。

幼年,李爍然即嶄露頭角,不論是牙牙學語還是後來的琴棋書畫。到該上學的年歲,更是聰慧遠超同齡人。

尼瑪這是誰呀,難道是他的妄想,要知道真正的李爍然可從小就是個皮實的山大王,眼前這塊小冰山是誰,他絕壁不認識好吧,

少年,這塊小冰山逐漸漸冷,不說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至少作為一個商三代該有的樣子已經是初具規模。若說哪裏不好,就是這孩子性格有點多疑,與一班表兄妹堂姐弟并不親近。都還是孩子,哪禁得住小冰山探究到幾乎要洞穿人的眼神呢!沒兩回就都像見鬼似的躲着他了。

到小冰山逐年長成了青年大冰峰的時候,李家争權之象開始顯現。此時,大學才上沒兩年的“李爍然”已然手握李家半壁江山。将祖父的死給李家股市帶來的震蕩降至最低。

24歲的時候,一場精心準備的鴻門宴,李爍然親手開槍殺掉了在背後依舊時不時小動作不斷的大表哥。

熱血濺到青年冷淡的臉上,竟是不能引起一絲的扭曲。

倒在地上熱血直流的屍體,已是連青年一個眼神都不能夠挽留住了。

4歲到24歲,自大表哥的死,這只有葉一卿一位觀衆卻事無巨細演繹了20年整的現代豪門裹腳布大劇才算戛然而止,十分開放式的給葉一卿來了個全劇終。

其實葉一卿特別的清醒,他明知道自己正在閉關,他按下了百科全書這次贈予的第一個按鈕,随後他被濃郁到肉眼可見的靈氣包圍了,看上去像是被白霧吞噬了一般,絲毫不見人形。

至于在那之後又是否引來金葉子,他卻是不知道了,畢竟森羅這項被動技能,他就從來沒有主觀性的使用過,連拒絕發動也是沒做到過。

而後他就發現自己又做了一把中國現代的小孤魂,他以為這是所謂的煉心。

自己前世慘死,對這部分最為耿耿于懷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以進階如果要招惹心魔,不回現代倒是比較奇怪。總不能再穿到嘲風秘境境外境裏獨自囚禁20年吧?

只是他沒有想到,看自己的成長也就罷了,性格大變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敢不敢不走标準時速!

上一次被迫閉關的時候,雖不知有多少時間是徹底沉睡,做那現代版炎城的美夢又花去多少時間,至少葉一卿是從沒有感覺到他做了15年睡美人的。

當然,他那個時候也的确有抱怨過時光流走的太不值當,可這并不代表他想要跟在“自己”身邊24小時x365天x20年的看裹腳布連續劇好麽!

“李爍然”小的時候,從學前故事書到棋琴書畫的啓蒙,基本“李爍然”幹啥他就看啥,雖說不能自己動手,可本是一竅不通的四藝現在也都成了理論上的巨人了。

到長大了,那些個數學物理化學他就越來越跟不上了,更別說到“李爍然”開始接手公司工作的時候了。

好吧,有些創意項目,兩世為人的葉一卿覺得自己還是幫得上忙的。只是他終究是一個旁觀者,“李爍然”看不見他,天地之間誰都看不見他,再好的點子也都胎死腹中了。

電視劇也不是完全沒有休息的時候。葉一卿基本跟着“李爍然”的作息時間走,他就寝了,徹底沒事做了的葉一卿也就随便找個地方窩一窩,跟着睡的可香了呢!

可惜到了開始接手工作的時候,“李爍然”越來越忙,睡眠也就越來越少。不過沒關系,盡管李爍然時常連軸轉,葉一卿覺得累了的時候還是可以自行休息的。只有一點不好,就是容易一覺醒來不确定自己在什麽地方。

***

從最開始的一頭霧水,到慌張自己的存在性,時間久了,葉一卿也就淡定了。他甚至開始一件事一件事的掰扯,想着這件事我做得好,那件事“他”做的對。頭些日子自己還算分數呢,但他現在這個樣子也用不了紙筆,光用腦子來計算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沒多些日子就亂了套,後來也就放棄計算了。

唔……也是因為他發現了,“李爍然”的正确已經遠遠比他要多得多了,年歲越大差距也只會更大而已。畢竟他那時候走的是纨绔路線,和精英路線的眼前這位好懸就沒法比了。

情感告訴他,要像“他”這樣才是對李氏好的,是對得起父母,對祖父母也好的。

理智又告訴他,他就是他,也許重來一次可以不再那麽渾了,過一把略微根正苗紅的日子。卻也不可能像眼前這位似的,把自己的人生化身為四四方方的一部教科工具書。

至于拳打腳踢逼退所有貪婪不懷好意的親戚,如果不給他點什麽無比巨大的金手指,葉一卿覺得就算重活一次他大約也是做不到的。

從這方面來考量,眼前這出果然只是他又一場美好的夢境吧?

直到裹腳布徹底停播了,天地之間又是一片純白,濃郁的霧氣氤氲着,不請自來的小鄰居也已經不在,好久之後葉一卿才回過神兒來。

不管這20年的精英爽劇只是他一廂情願的夢境,還是預示着什麽,他發現他此刻心中第一個冒頭的念頭就是,他總算可以結束閉關了!

一回生二回熟,葉一卿拍了拍不管哪裏都是雪白一片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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