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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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修仙道之——躲不掉的孽緣
作者:喜也悲
文案:安莫離的前生可謂是最為失敗的一輩子,愛而不得、被師門所逐、一身修為盡廢、最終,死無全屍。
他重生了,所以一切都跟着改變了。
注:本文主要講述一個前生悲催到了極點的小受,重生以後努力遠離禍害們卻被禍害們果斷抓回死勁‘禍害’的故事。
小受冷心冷肺,做任何事情都會先從自己的利益出發,想看小受為了親人朋友兩肋插刀面不改色的親,可以默默點叉離開了。
喜子不認為在凄慘的過了幾十年苦難日子之後,小受還會大愛無私的包容一切,那不是人,那是神……經病!
所以!
此文也許三觀盡毀,希望跳坑的親們慎重再慎重!
再注:本文将延續喜子的一貫風格,NP總受文不動搖,虐攻不虐受不動搖,攻追受不動搖!
再再注:故事将以修仙為載體愛情為主線,背景半架空,如有雷同不一定是巧合。
再再再注:本文小狗血、小白外加小虐,喜子最喜歡俗之又俗的東西了,不多撒點怎麽對得起我人見人踩花見花敗呃不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絕美容顏哦闊闊闊闊闊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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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站在廣場邊,安莫離雙手捧着個大大的花盆傻呆呆望着廣場中心的高臺,那裏,此時正站着一個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他有着一身清風傲骨,淡漠的眸子沉靜的看着遠方,眉宇間優雅安然,似乎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入得了他的眼,徐徐輕風吹起他錦白的長衫,映着修長的身姿,不經意間就給了人幾分飄渺出塵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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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總是這樣,像握不住的風,追不上的雲,高高在上是理所當然,神聖不可侵犯是本該如此,可嘆自己以前怎麽也看不透,硬是死乞白賴的追在人家屁股後面吃了一肚子的白眼不說,還被全派的人看了幾十年的笑話,如今想來,當真是蠢到了極點。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久遠到了連自己都快忘記的地步,自打被廢了修為逐出淩門之後,他就把對蘇冰澈蘇大公子的心思扔到了九宵雲外,從沒想過找回來,哪怕是死亡,他想到的人也不是這位‘風雲’先生。
所以安莫離才會奇怪,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明明死了,死的透透的絕對救不活,可是看看天空,太陽高高的挂在那裏,瞧瞧左右,赫~!安莫離被吓了一大跳,想來也是,突然發現有幾百雙眼睛默默盯在自己身上,任誰都會心髒露三拍。
于是眨巴眨巴眼睛,被狠狠吓了一大跳的安莫離嘴巴一咧,朝着所有看過來的男男女女們露出一抹幹幹的笑,然後下一瞬,衆男男女女們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裏面不敢置信的氣息太濃重,濃重的讓安莫離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扁嘴,好吧好吧,他承認自己笑的太難看吓到人了,不過沒辦法,自打被逐出淩門之後又被相幹不相幹的人追着踩了好幾腳,他從一開始的痛苦、悲憤再到後來的麻木、空洞,情緒起落太大,別說笑,連哭都快忘記了。
實在頂不住衆人的眼神洗禮,默默垂下頭,安莫離做小學生認錯狀,雙腿緊閉,眼簾看向下方,只是眼簾才垂下來,安莫離卻再一次的愣住了。
手中捧着的花盆裏是一株紫紅色的植物,植物的形狀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厚厚的葉子每往上一層的顏色都要重過下一層,天然的色澤美的純粹,看一眼就能讓人移不開目光,在最上層的中心處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子,果子不大,只有嬰兒拳頭般大小,陣陣清香由果子中溢出,勾得人食指大動,恨不能一口吞了這東西美美享受一番。
這東西叫紫晶果,是一種即使在修真界也很少見的果子,因為紫晶果的珍貴不壓于靈丹妙藥,它不止可以增強人的修為,聽說還能防止心魔的滋生,只是這東西實在不好找,但凡它生長的地方不是極陰就是極寒,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摘下來,所以大多數修真界的人還只是聽說這東西而沒有真正見到過。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老天爺憐他愛極了蘇冰澈的可憐樣子,當年聽說這東西能防止心魔滋生,生怕蘇冰澈結丹時被心魔所擾,安莫離曾費盡了力氣才在一處手劄裏找到了有關于紫晶果的記載,當時那個興奮啊,興奮的他一整夜都沒睡着,然後第二天天沒亮就出發去了北地寒陰洞。
整整一年半,他為了得到這株紫晶果整整吃了一年多的苦頭,其間兇險如今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着,當然,也更覺得自己蠢了。
正因為這件事情記得太深刻,所以安莫離才會在只迷茫了一會之後就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方了。
扯起唇角露出抹苦澀到了極點的笑意,這TMD算什麽事。
死而複生在修真界來說真的不算稀奇,進了元嬰期的人只要元神不滅,哪怕肉身死掉了也完全可以接着活下去,但自己和那些都不相同,重新回到幾十年前?這事情未免太詭異。
難道說……這是老天看自己上輩子活的太可悲,所以刻意補償自己的?
望天,安莫離不認為點子背到人神共憤地步的自己會撞上這麽大的好運道,若真的如此……那也是老天爺他瞎了。
靜,廣場上彌漫着詭異的氣氛,衆淩門弟子看着失蹤了差不多兩年,普一回來就明顯神經不在正常範圍裏蹦達的安莫離,幹巴巴眨巴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于這位勉強算是師門兄弟的人,他們唯一的印象就是癡,或者更準确點說是傻。
從來,只要蘇冰澈在場,安莫離的眼睛就總是粘在人家身上甩都甩不開,任別人笑話嘲諷他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他們一直都弄不明白,安莫離的腦子裏到底都長了些什麽?蘇冰澈是誰?人家是首席弟子,将來有望成為掌門、長老甚至太上的人才,他一個區區的記名弟子,連正式弟子都算上的人,憑什麽肖想蘇冰澈?
在修真界裏生存,實力才是一切,這種一看就是自取其辱的事情,不招人厭才叫奇怪了。
可是今天不大一樣,雖然安莫離的眼睛剛剛仍舊死死盯着蘇冰澈,但那裏面的癡迷和堅持沒有了,反倒……充滿了震驚和自嘲?最後更是神游去了,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拿蘇冰澈蘇大師兄當成了空氣。
這種詭異的寂靜持續了足足半刻鐘,終于,安莫離動了。
扭頭,安莫離朝着身旁不遠處的某一位看起來比較眼熟的人眯眯眼,“嗨,借你的儲物空間打個盹成嗎?”
默…………
遠處近處的人額角處齊唰唰滑下來一滴冷汗,這笑話真冷。
呵呵,再次傻笑,安莫離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點蠢,儲物空間這位仁兄有沒有先另說,就是有,進去的也只能是死物。
好吧,有錯就改才是好孩子,于是再次眯眯眼,“師兄,我能送你點禮物嗎?”
再默…………
某位師兄額角處的一滴冷汗變成了瀑布汗,無聲哀嚎。
表啊~!他才不想收安莫離的禮物,他才不要和蘇師兄搶東西,真拿了安莫離的禮物他會被蘇師兄轟殺的嗷~!!
呃?為毛他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安莫離的東西就應該是屬于蘇冰澈的?都怪安莫離,他以前做的太成功了,弄得他們所有人都本/能的将安莫離和蘇冰澈畫上了等號,改都改不過來,話說他到底招誰惹誰了他。
一片無力吐槽中,臺上悠然而立的男人第一次将目光慢慢的看向了臺下緊抱着花盆逼得某位仁兄連連後退的安莫離。
男人的表情還是那麽淡漠,無喜無憂,與他清冷的氣質如出一轍,卻絲毫不減半分其強大的吸引力,他就像個天生的發光體,一站一動都那麽迷人。
如果是以前,安莫離的眼睛早就粘過去了,可是現在,那家夥仍舊在不遺餘力的‘調戲’着某位可憐巴巴的師兄。
“我說,你跑什麽跑?我給你的又不是毒藥。”沒好氣的送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抱着花盆跑來跑去很累很傻很白癡懂不懂?
某師兄魁梧的身體無聲的抖了三抖,安莫離,你想送的比毒藥可怕多了懂不懂!
“我才不要你的紫晶果,死也不收!”知道再跑也無用,某位師兄高仰起下巴,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安莫離……“我有說過要送你紫晶果嗎?”
全場…………
也不管別人的表情有多囧,安莫離幾大步走到某位師兄跟前,先是将花盆塞到對方手上,再小心翼翼的拿下了溢着香氣的果子,然後張嘴‘咯吱’咬下一大口吃進嘴巴裏,輕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時刻格外的響亮,擡手拍一拍某位石化的可憐師兄,安莫離悠悠然然的離開了,離開之前甚至連看都沒再看蘇冰澈一眼。
全場石化。
望着邊啃果子邊離開的安莫離,衆人心頭升起了幾絲無語和濃濃的……咬牙切齒。
話說,紫晶果只有結丹的時候吃才最有用,話說,紫晶果的味道真的沒有幾個人知道,話說,安莫離你啃紫晶果像啃蘋果的随意樣子太可恨了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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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開坑了,總算家裏的房子裝修完了,我也能安安心心碼字喽~笑~
☆、慕清然
背着一身的怨念,安莫離‘咯吱~咯吱’咬着美味的紫晶果慢悠悠走下了廣場階梯,還別說,這果子的味道好極了,就是可惜只有一個,連打打牙祭都嫌可憐。
“安莫離?”
正吃的歡暢,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溫溫和和的聲音,動作猛然一頓,安莫離緩緩挑起了眼簾。
陽光下,一道颀長的身影正緩步而來,他的唇角勾着暖暖的笑,星眸閃爍間如玉的風姿耀眼卻不灼人,如果說蘇冰澈是天山上的蓮那麽這位則是仙人種下的竹,同樣的君子翩然卻是不一樣的迷人神采。
慕清然……默默将名字在舌尖上輕轉,最終什麽也沒說,安莫離張大嘴巴将剩下的紫晶果全數吞進嘴巴裏,用力的嚼。
輕笑聲随風襲來,緊接着安莫離的腦門被不輕不重的彈了下,“莫離這是被人虐待了?瞧你吃的。”邊說指尖邊劃下腦門點在了安莫離鼓鼓的臉頰邊,又是一陣輕笑,“像只小倉鼠。”
後退,撇開臉躲閃着慕清然的手指,安莫離快速咽下口中的果子恭恭敬敬彎腰低頭,“見過慕師兄。”
靜默,慕清然似乎沒有料到安莫離會擺出這麽疏離的姿态,愣了一下才又溫溫和和的開口,“莫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眼眸垂直看着地面,安莫離仍舊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勞慕師兄挂心了,我很好,沒有哪裏不舒服。”他只是看到慕清然的笑會有一點點倒胃口罷了。
如果沒有重生,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眼前這位溫和儒雅的慕師兄有多狠多絕情,他甚至狠絕到連自己的性命都能随意拿去玩弄的地步,面對這樣的瘋子,你敢和他親近嗎?
他自認自己不敢,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他還想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呢,別人愛折騰就死勁折騰去,與己何幹?
又是一番靜默,安莫離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慕清然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在一點點加深,就在他以為慕清然會再說點什麽時,肩膀一沉,好看的手掌扣住他的肩,以着不容人拒絕的力度将他彎下的腰給硬生生板了起來。
随着腰身直起,慕清然染着暖意的眼眸又一次出現在了安莫離的視線裏。
眼眸閃了閃,安莫離胃疼了,在親眼看過慕清然把十幾個師兄弟一個一個掐死分屍之後,他嚴重懷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這人眼睛裏溢出來的真的是暖光嗎?你确定那不是青幽幽的魔光?
“莫離剛剛見過你蘇師兄了?”臉上多了幾分憐惜,慕清然的聲音越發溫和起來。
安莫離的胃更疼了,這種‘你是小孩子在鬧別扭我不怪你你有氣盡管往我身上撒沒關系’的表情和語氣是神馬意思?他和慕清然有那麽熟嗎?
“見過了。”胃再疼也得忍着,誰叫咱惹不起這位呢?他可不是言洛溪,蘇冰澈不會護着他慕清然也不會寵着他,身為綠葉和小草,扛不過狂風就得彎起腰卷起葉子認命。
于是……
他想言洛溪了,要是那位現在就上山來該有多好?清然見到言洛溪之後那才叫真的柔情似水那才叫頂頂的絕世好男人啧啧~
“別洩氣莫離,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感動蘇師弟的。”自認為找到了安莫離态度轉變的原因,慕清然笑着輕拍安莫離的頭,這是他每一次安慰安莫離時都會用到的動作,當然,他真正安慰安莫離的機會也不多。
畢竟安莫離只是個記名弟子,身為首席弟子中最為出色的幾大弟子之一,如果不是刻意接近,他連和安莫離見面的次數都絕對會以年來記算,幾十年或者幾百年。
腦瓜子被魔爪子拍來拍去,安莫離表示他已經淡定了,靜靜等着魔爪子移開,這才讓開身言道:“聽說今兒是慕師兄和蘇師兄對試的日子,剛蘇師兄已經到了,我就不耽誤慕師兄了,恭送。”
所謂的對試,就是首席弟子之間的比試,每三年一大比,勝負的結果決定以後三年的地位與權力,贏的人不止可以随意進入淩閣遍看群書,更是淩門衆弟子的表帥,為其馬首是瞻。
上一個三年是慕清然贏了,所以他叫蘇冰澈為師弟,這一個三年嘛……
前世裏是蘇冰澈贏了,那時的他只故着為心上人高興沒想太多,直到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才恍然,慕清然根本就是故意輸掉對試的。
“你呀,差不多兩年沒見竟然學會調皮了,好,你恭送我恭走,行了吧?”像是拿弟弟沒有辦法的兄長,慕清然笑罵着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安莫離即使明知道慕清然對他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卻仍舊因為慕清然自然而溫和的語氣而柔化了表情。
不由得感嘆,看看人家,連演戲都這麽神乎其神,哪像自己,掏心掏肺換來的不過是一抹嘲笑的眼神罷了。
算了算了,蘇冰澈命定的愛人本就不是自己,慕清然最終的目标也不在自己身上,這兩個人只要自己不再去招惹,應該就從此各不相幹了,還想他們做甚?
想着,安莫離邁着輕快的腳步回到了闊別足有幾十年的小窩,推開門,還沒等他高興的歡呼一聲就被眼前的景象氣到了。
他承認,自己離開的是久了點,也承認,因為追在蘇冰澈屁股後面打死不離開被所有人看不起,因此也沒什麽親近之人,自然的,就不會有人好心來給自己打掃屋子,但就算再髒再亂,也不應該變成老鼠窩吧?
越想越郁悶,安莫離惱怒的咬着牙關,想他被人追的比老鼠還不如的日子裏天天和這些鼠輩們見面那是逼不得已,憑毛現在一切重新開始了還要被鼠輩們占領自己的地盤?他最最讨厭老鼠了!
“可惡的鼠輩們,還我的窩來!”脫下外衫掄起來就往屋裏沖,大概因為當廢人的日子太久了,安莫離早就忘記了自己是個有修為在身的人,所以……
人鼠大戰轟隆隆上演,老鼠的慘叫聲,消滅掉鼠敵時的陰笑聲,咔嚓咔嚓床板的斷裂聲,乒乒乓乓東西落下來的雜亂聲,一聲高過一聲。
直到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的衆人走進安莫離偏僻的小院,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半扇房門斜歪歪的挂在門框上,另半扇也搖搖晃晃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了,透過半開的門口,正好可以看見屋內的安莫離腳踩着三條腿的凳子倒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嚣張的笑,他的發絲淩亂,他的衣衫不整,他的臉上還有一塊小小的瘀青,也不知道是在哪兒磕的,總之整體形象……慘不忍睹。
“莫離這是在……玩?”
染着濃濃笑意的聲音悠然而起,溫和的語調讓安莫離的手指發抖,‘叭’半死不活的老鼠掉到了地上蹬了蹬腿終是不甘的去了,顧不得可憐的老鼠,安莫離僵硬着扭頭,下一瞬,慕清然俊美儒雅的臉映進了視線裏。
“你……來了?”呆呆的問着,安莫離的腦子亂七八糟的,他被慕清然眼底泛起的興味驚住了,手腳一陣陣發涼,于是更加想念言洛溪了。
他忏悔,真心的忏悔,言洛溪你快點上山來吧,你家魔王正等着你領走呢,随便放魔王出來晃蕩是不對的!
“嗯,來了好久了。”點頭,完好演完了輸掉對試的戲,他本只是想來看看安莫離是不是還在躲着他,卻沒有想到會觀賞到如此別開生面的人鼠大戰,看着瘦瘦小小的人掄着衣服又叫又跳的蹦達,喜感實足。
來了……好久了……換而言之就是這人看了自己好半天的笑話?果然惡趣味。
“那個……屋子裏太亂,我就不留各位師兄們了,回見。”光明正大的逐客,反正淩門裏沒誰與他交好,他也不在意得罪了誰,至于慕清然,老好人嘛,當然會乖乖離開。
果然,聽見安莫離逐客,衆人一個接着一個的離開了,只有慕清然沒有,他在別人都離開之後拉起安莫離的手,不顧他的反抗,硬是将他帶到了另一處幹淨的院子裏才笑着離開,臨走時只說讓安莫離先在這裏住下,等那邊收拾出來再回去也不遲。
看,多麽溫柔的男人,他用他的溫柔騙過了所有人,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溫柔,因為他對人好的時候是真心的好,只是這好入得了眼卻入不了心,乃至絕情時,他才能夠做到毫不手軟,六親不認。
抱着被子翻滾,不想了不想了,慕清然對自己的興味打從自己纏上蘇冰澈起就開始了,今天就算再多幾分也沒什麽了不得的,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把實力提上來,其它的都是扯蛋。
等等,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是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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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請罪
正疑惑着,院門外傳來了推門聲,詫異的揚了揚眉稍,安莫離正奇怪着這麽晚了誰會來找他,某位擺着高高在上姿态的男子已經一臉傲然的走了進來。
暗地裏撇了撇嘴,安莫離總算想起來自己忘記什麽事了。
想當初,他因為父母雙亡四處流浪,機緣巧合間幫了位淩門弟子,後來那人看他可憐也可能是發現他還有點子靈性,就把他帶回了淩門,但也只是給口飯吃做個雜役罷了,若不是後來偶然間撞見了蘇冰澈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想必自己永遠也成不了三長老的記名弟子。
說來不管慕清然心裏是怎麽想的,終是自己占了些便宜,由雜役一躍而升為記名弟子,可是眼紅死了一票男男女女們呢。
要知道雜役是仆,記名弟子可算得上半個主子了。
也不知道慕清然是怎麽運作的,堂堂淩門三長老點名讓自己一個小小的雜役成為其記名弟子,這在當時的淩門還小小的轟動了一把,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為自己的資質有多好,結果……
聳了聳肩膀,安莫離沒心沒肺的笑起來,他壓根就不是什麽好苗子,又兼之整顆心都挂在了蘇冰澈的身上,除了剛開始時不想被蘇冰澈瞧不起拼了命的修練也算小有所成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怎麽讨好蘇冰澈的身上。
其實說起來也不怨他,誰不想出人頭地?可他的資質就那麽點,又沒有靈丹妙藥給他改變體質,能勉勉強強進入旋照期就很不錯了,指望百尺杆頭再進一步?不可能。
所以他幹脆也就不白費力氣了,想着自己能看到蘇冰澈的時間就那麽短短幾十年,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法進度的修行上,還不如多看幾眼蘇冰澈來的實在。
如此一來,本就不是真心接納他的三長老更加看他不順眼,連帶着三長老門下的弟子們也明裏暗裏的給他下絆子,但也僅限于此,有慕清然的力保,再怎麽厭煩他三長老也不能把他趕出門外,最多當沒有他這個人将他遠遠打發了,也算眼不見心不煩。
而他呢,樂得自在,人家不喜歡他,他就盡可能的不出現在人家面前,除了外出歸來時會去請個安報個到意思意思仍舊尊三長老為師之外,他和三長老一脈幾乎再沒什麽往來了。
當然,所謂的幾乎也就是還沒有完全斷決,喏,眼前這位正用不屑的嘴臉對着他的男子乃是三長老的六徒弟江百裏,平日裏有事沒事總喜歡找碴子欺負他,可嘆自己一不想再惹三長老不高興,二不能辜負了慕清然對自己的看重,三更怕變回雜役之後越發見不到蘇冰澈,對于這斯的欺壓,采取的辦法只能一個字,忍。
可有些事情不是忍一忍就能過去的,比如說,師兄想教導師弟術法,身為師弟能夠拒絕嗎?這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他,偏他還得笑着湊過去,人家偶而下手狠了也是情有可原,誰能說他的不是?
“快點起來,跟我去見師父。”冷冷開口,眼睛掃了圈屋子裏的擺設,江百裏不無妒忌的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慕師兄看重你什麽,一個廢物罷了,也能勞動他一再的照顧你。”
慕師兄越對安莫離好,他們就越妒忌,安莫離他憑什麽讓慕師兄另眼看待?就憑他纏着蘇冰澈不放嗎?(小子,你還真猜對了),他不服氣,自己明明比安莫離強多了,可每次慕師兄第一眼看到的總是安莫離,這讓他無法不憤恨,而憤恨了自然要發洩出來,身為禍首的安莫離就當仁不讓的承擔了出氣桶的角色,哼,這都是他活該自找的。
全當沒聽見江百裏的冷嘲熱諷,安莫離利落的起身,默默跟在江百裏的身後出了院門。
在淩門,衆弟子的偶像有兩個,一為蘇冰澈,一為慕清然,因為兩人的實力和資質都實在太過于出色,又偏偏容貌氣質也樣樣出類拔萃的好,弄得支持兩人的弟子們像是入了魔,隐隐的自行分成了兩大派明争暗鬥一刻也不得消停。
這些,他前世曾用身心得到過最為深刻的了解,本來他那時犯的過錯雖然大但也不至于到了被人趕盡殺絕的地步,就因為他從一開始公開表示自己喜歡蘇冰澈,但每每幫助他給他以溫暖關懷的人卻全都是慕清然,身為廢物記名弟子卻占了兩大人物的光采,各位師兄弟們有哪個不想踩他一腳?
最終,修為盡廢,逐出淩門,若大個修真界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不得已他只好躲進俗世之中,直到死亡才結束了失敗的一生。
也還好自己沒了修為只能活個幾十年,若是真讓自己以那麽悲慘的方式活上幾百年,自己一定會瘋的,其實……那個時候的自己又何償沒有瘋掉?
瘋的……連自己都快不認得了……
“師父,安莫離帶到。”
“讓他進來。”
冷淡而威嚴的聲音打散了安莫離飄飛的思緒,垂眸肅立,安莫離半躬着身進了三長老的屋子。
這裏,他前世今生都沒來過幾回,每次三長老找他來不是訓斥就是打發他幹些出力不讨好的活計,他知道三長老想起他就厭煩,大概這裏面也有幾分慕清然的功勞,雖然他并不了解三長老既然不喜歡慕清然為什麽還會應了慕清然的情收他為弟子,但從保住記名弟子的地位來說,他還是很願意為三長老出點力氣的。
“安莫離,你可知罪?”
才剛剛進了屋子,三長老就開始施壓了,分神期颠峰對上旋照中期,三長老只不過小小的施了施壓,安莫離就狼狽的軟倒在了地上,汗水瞬間濕透了衣背,整個胸腔都像是要炸開一樣的痛着。
咬着牙關一聲不吭的扛着強大的威壓,安莫離暗地裏一陣陣腹議。
以大欺小是不對的,三長老你個老不羞,你也好意思?
不怪他不将三長老當師父看,人家從見面的第一天起就說了,自己和他的關系僅止于明面上,他老人家看自己一眼都惡心,沒事少來煩他。
因為從小見慣了人情冷暖,安莫離最不屑的就是拿着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自然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把自己和三長老分得清清楚楚了。
呃……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明明讨厭拿着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偏偏在蘇冰澈的事情上不止貼了,還貼了無數回,果然太沒有原則了。
本着只是想給安莫離一點教訓并不想弄死他的想法,三長老在安莫離就快要挺不住的時候收回了威壓,可即便如此,安莫離還是吐了口血出來。
“安莫離,你私自外出,回來了又漠視長輩,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嗳嗳??安莫離嗡嗡作響的腦子一時之間有點弄不明白三長老的話,過了好一會才頓悟,人家三長老壓根不在意自己走不走回來不回來,他在意的是自己吃掉了紫晶果。
那東西他雖然用不到了,可他的徒弟們用得上啊,就這麽被自己白白糟蹋了,難怪三長老要發脾氣,畢竟怎麽說自己也是他門下的弟子,如此目無尊長不懂得教敬,找抽不成?
前世自己當衆将紫晶果給了蘇冰澈當賀禮三長老無話可說,今兒沒送人自己吃下了,那就是大罪,不把師父放在眼裏的大罪,盡管,人家一點拿自己當徒弟的意思都沒有。
“回三長老,安莫離知錯,我願自請罰去後山打掃洞穴五年,決無怨言。”
一片沉默,顯然,三長老和其他人都沒有料到安莫離會自請受罪,還是罰去後山打掃洞穴五年。
且不說後山的洞穴有多少個,裏面又蛇蟲衆多一不小心就會受傷,吃不好也穿不好,一般罰去那裏的人基本上都是犯下大過錯的弟子,但也最多待上一年半載就能回來,哪裏有像安莫離這樣,一開口就要求五年的?他瘋了不成?
這小子不想見蘇冰澈了?以前連三個月都忍不了,五年,他對自己真狠得下心。
默……原來即使在三長老的眼裏,安莫離離開了蘇冰澈就會死掉的執念也是這麽深的嗎………
“五年就算了,半年吧,希望你能修身養性磨煉成材。”淡淡揮了揮手示意安莫離可以離開了,三長老閉上眼睛再沒看安莫離。
本來就是面子上的事情,既然安莫離答應領罪了,他也懶得再去管他。
“是。”恭恭敬敬行禮,慢慢退出,直到出了門安莫離才擡起手臂默默擦去了唇角的血漬。
自請去後山五年是他淡出慕清然視線的唯一方法,不着痕跡,自然就不會惹起慕清然的不快和懷疑,順便也能以行動告訴大家,蘇冰澈,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那個……蘇冰澈長什麽樣來着?今天光顧着吃驚了,竟然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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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欺負弱小是不對的
安莫離被罰去後山的事情在淩門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浪,當然,這風浪指的不是有多少人在意他,而是……安莫離到底能本份多久。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蘇冰澈是安莫離戒不掉的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什麽的,與安莫離這種為了蘇冰澈拼上老命都在所不惜的架式根本沒法比,半年?他能忍受十天不溜回來,他們就跟安莫離的姓。
(安莫離╭(╯^╰)╮這幫個喜歡在門縫裏看人的熊孩子們,早晚讓他們眼睛脫眶!)
對于此,慕清然的心底抱有着同樣的想法,也做好了為安莫離求請的準備。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天,兩天,足足過去了七天,安莫離仍舊安安靜靜的守在後山處,別說溜回來,連每天送蘇冰澈小禮物的習慣都斷了,這不正常。
難道說,安莫離離開的盡兩年時間讓他戒掉了送蘇冰澈小禮物的習慣?那也不能把喜歡也戒掉吧?
衆淩門弟子們這回是真的好奇了,甚至還有人打起了賭,看安莫離到底能挺多少天。
其中,慕清然的好奇心最重,他比誰都了解安莫離對蘇冰澈的執着,如不是這份執着,他也不會出手幫助安莫離成為三長老的記名弟子了。
他從不否認,自己所謂的幫助說起來好聽,其實不過就是閑來無事想調節一下無聊日子的手段罷了,沒什麽恩情在裏面,這一點想必蘇冰澈很清楚,但安莫離,一定不知道。
那小子對他幾次三番的出手相幫感激的不得了,就差拿個牌子将他供起來,祈願他一生平安祥和了。
說起來……這次安莫離回來好像變了好多,難不成他在外面發生了什麽?要不……自己找個時間到後山瞧瞧去?
還是算了,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