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喜歡摟着你,他有沒有摸過你的這裏?”指尖在安莫離光LL的身體上游走,胸膛、小腹,游走到哪裏,哪裏就會顫栗起來。

那是安莫離緊張到了極點的雞皮疙瘩,伴随着一陣重過一陣的惡心,讓安莫離難受的皺緊了眉。

見安莫離不理人,蘇冰澈也不惱,低頭,一下下親吻剛剛手指游走過的地方,繼而在安莫離身體快僵成石塊時一把抓住了安莫離的那裏。

安莫離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有點擔心,等逃過了今天這一劫,自己那東西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得起來?心裏陰影,不好醫啊。

感覺蘇冰澈的手上下移動,安莫離趕緊穩了穩情緒,他可不想真被蘇冰澈強上了,求人不如求已,賭一把。

強裝着鎮定擡起頭,“蘇冰澈。”聲音輕柔到不可思議,連安莫離自己都意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發揮得如此出色,“我能,提個要求嗎?”

手中動作不停,但蘇冰澈的眼睛卻看向了安莫離。

有反應?那就好說,“你可以解開我的繩子嗎?我手麻了。”

“不,我就喜歡這麽綁着你做。”邪氣的挑眉,想騙他解開繩子好逃跑?壓根不可能,蘇冰澈說完之後狠狠咬了安莫離的肩膀一口,舌尖舔着絲絲血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痛感讓安莫離呲了呲牙,忍過疼痛之後,安莫離一點也不氣餒的接着柔聲道:“不解開也行,但我是個男人,能不能也讓我親親你摸摸你?總被你壓着,我不喜歡。”

親親?摸摸?血紅色的眼眸愣愣然看着安莫離,即使腦子裏黑與紅翻滾,狂暴的氣息肆虐,蘇冰澈還是被安莫離的話驚得呆愣了好半晌。

他抗拒不了安莫離提出的要求,被這個人主動親近,是蘇冰澈心底最深的渴望,想着,手臂攬住安莫離的腰猛的翻身,兩人瞬間調換了位置,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巴,蘇冰澈血紅的雙眼緊緊盯着安莫離的嘴唇,“親這裏。”

被綁在身後的雙手用力握成了拳頭,安莫離幹澀的咽了口唾沫,點頭。

俯身,主動親吻上蘇冰澈的唇,舌頭慢慢探出與蘇冰澈的舌頭糾纏在一起,耳邊急促的喘息聲和抵在屁股上又大了一圈的東西讓安莫離指甲深深扣進了掌心裏,移動身體向下,吻,一路由脖子、胸、小腹、直到那根有着驚人尺度的東西。

隔着布料看着高高昂起的物件,半垂的眼簾閃過一道幽深的光,安莫離緩緩張開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我為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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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上牙與下牙重重咬合在一起的聲音清晰可聞,但血腥暴力的一幕卻并沒有轟隆隆上演,本來十打十會咬得蘇冰澈這輩子都只能當太監的兇器‘一口小白牙’,如今離施暴目标足足有三尺遠,而小白牙的主人安莫離同學,此時正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身影緊緊抱在了懷裏。

“乖,不咬,髒。”如美玉細雕而成的手輕柔的拍着安莫離光滑的背,星辰般迷人的眼眸裏蕩着暖暖的光,這位及時出現,也不知是來拯救蘇冰澈的,還是來打擊蘇冰澈的絕美少年,連看都沒看蘇冰澈一眼,只是用專注的眼神靜靜看着安莫離,嘴角邊淺淺的笑,如月生華。

好吧,只要是用一堆美好詞句堆出來的美人,就一定會是嚴重表裏不一的言洛溪少爺,小小翻了個白眼,安莫離扁了扁嘴巴默默認同了言洛溪的觀點,咬那裏,的确有點髒。

可他剛剛不也是沒有辦法嗎?與其被強X,他倒寧願咬斷蘇冰澈的子孫根,看他還怎麽把自己和他綁在一起。

說來真可惜,如果自己的手能動,大概早在假意親吻蘇冰澈的胸膛時,就能夠找出機會掰斷蘇冰澈的‘棒子’了,也不知道沒了‘棒子’的蘇冰澈還能不能進入金丹期?

輕輕松松抱着安莫離坐到另一邊的石桌上,言洛溪被安莫離氣鼓鼓還略帶着點小遺憾的眼神逗的直想笑,低頭,安撫性的給了安莫離一個額頭吻,手指微動間,下一瞬,緊緊纏縛在安莫離手腳處的縛龍索竟變成了軟趴趴不會動的死蛇,無力的掉落在了地面上。

嗯嗯??安莫離意外的看着自己恢複自由的手腳,這繩子……

下意識擡起頭,眼睛眨巴眨巴的愣愣看着言洛溪,該不會是這人給自己解開的吧?可是……

法寶不同于其它,認了主的法寶除非主人死掉,或者功力高深的人硬生生抹去法寶中前主人留下的印跡,才可以随意指揮法寶。

而這條縛龍索正是元學的兩大法寶之一,因為品級是中品上階的關系,元學可是寶貝的不得了,想來應該不可能送給言洛溪當禮物吧?

“你是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才躲過一劫的蘇冰澈,眯着血紅色的眼睛陰森森看着言洛溪。

他并不認識言洛溪,今天言洛溪被慕清然帶回淩門時,他只是遠遠的瞟了一眼就再沒注意了,後來被掌門派出去找安莫離,回來了又直接被安莫離傷的心碎千萬片,哪裏還有心情去瞧言洛溪長什麽樣子?

如今見一個長的很娘(絕對是妒忌)的少年緊緊擁着屬于自己的愛人,兩人肌膚相貼舉止暧昧,蘇冰澈怎能不怒?簡直怒到發狂,恨不能将言洛溪碎屍萬段。

太多的怒火和妒火讓蘇冰澈完全失去了理智,而心靈的失守直接讓蘇冰澈的修為在魔化的助力下,由心動巅峰期跳躍到了只有金丹期才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強大的威壓和暴發的靈力漩渦沖天而已,引得洞外風雲變色,同時也驚動了淩門內的大大小小。

修行者在結成金丹時會天化異像,今後這個人能走多遠,在他結丹時引出來的動靜中差不多就能窺見一二,誰都想自己能在修為上越升越高,所以幾乎每一位将要結丹的人都會事先打理好一切,拿着靈丹妙藥或者其它一些能輔助修為提升的東西,比如說安莫離千辛萬苦找來的紫晶果,直到确保萬無一失了,才會閉關沖級。

這一次的進級就好像女人生孩子,要麽,孩子平安生出來,皆大歡喜,要麽,孩子胎死腹中,大人小孩一起玩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今突然間看到只有結丹時才會引發的異象出現在西峰,淩門中人怎能不驚?

據他們所知,目前能沖擊金丹期的在淩門弟子中只有兩個人,一個蘇冰澈,一個慕清然,可這兩人并沒有提前報備,怎麽會如此沖動,說進級就進級了呢?這簡直是在胡鬧。

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再胡鬧也不能把人扯回來,衆人只好紛紛施展本事往西峰跑,打算盡可能的護住沖擊金丹期的人。

“莫離乖,先把衣服穿上。”理都沒理會被暴動的靈力和隐隐黑風包裹住全身的蘇冰澈,言洛溪依然笑的絕世風華,用能迷得人神魂颠倒的聲音,輕哄着整個人都呆呆木木的安莫離。

愣愣接過衣服,愣愣穿戴整齊,大小正合身什麽的,真心半點也引不起安莫離的意外了,他現在腦子裏亂哄哄的,感覺跟做夢一樣不太真實。

蘇冰澈這是快,不對,是已經開始發彪了吧?

言洛溪怎麽會有儲物空間?

還有為毛蘇冰澈那邊一個勁的朝着他們兩放威壓,自己卻一點壓力都感覺不到?

望天,這個世界,玄幻了吧吧吧吧???

“你——是——誰!”又是一聲質問,一字比一字問的低沉,随着蘇冰澈心中殺氣的增加,圍繞在他身邊的靈力也暴動的越發混亂。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卻任自己如何努力都靠近不了半步,那種看得到卻摸不到的感覺,太痛苦,痛苦的讓蘇冰澈想毀滅一切,最好這世上從此只剩下他和安莫離,再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還是不理會蘇冰澈,言洛溪拾起地上的縛龍索,手腕輕擡,安莫離的手腳再次被纏了個結結實實,低頭朝着愕然看過來的安莫離笑了笑,言洛溪橫抱起安莫離淡淡道了句:“來了。”

然後‘轟’的一聲,言洛溪被強大的氣流撞倒在了地上,身體在地面上滑行出好幾米遠,又重重的撞在了石壁處才堪堪停下身形。

好看的唇角邊滑落一抹血色,顧不得擦,言洛溪只是用雙臂緊緊圈住安莫離的腰,這個被他死死護在懷裏的人除了一點小小的擦傷之外,什麽事都沒有,倒是言洛溪自己,看起來傷的不輕。

突然将久攻不下的人一舉打飛,蘇冰澈血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微小的驚詫,但魔化的腦子根本無法思考,蘇冰澈狂笑着再次舉起了手,“你去死吧!”

“住手!”

斷喝聲來的很及時,與聲音一同出現的身影更及時,就在蘇冰澈泛着濃濃殺氣的手掌離言洛溪和安莫離只剩下三寸遠時,太上與掌門同時登場。

蘇冰澈再魔化再牛X他也只能在金丹期以下的人面前蹦達,碰上比他高階的人還傻瓜一樣去硬磕……不死也得殘。

于是

完全沒有收回掌力的蘇冰澈悲劇了,他手指頭都沒沾到太上的衣邊,颀長的身體就已經被太上甩袖間迸發出來的氣流打飛到了洞外,好在他命大,一路‘飛行’與自由落地時腦袋都沒受傷,但其它地方就沒那麽好運氣了,瞧瞧他那條扭曲得變了型的左手臂,絕對斷了。

安莫離腦門子上的冷汗唰唰而下,但卻不是因為差一點傷在蘇冰澈的手裏,反而是因為抱着他的,看起來一點也無害的,美好的你都不忍心看他皺一皺眉頭的,仙子。

我X的,還仙子?要是天上的仙子們都這個德行……好吧,他終于明白為什麽仙女們都喜歡下凡間找男人了,原來仙子們比魔鬼還可怕嘤嘤~~

剛剛蘇冰澈由問話到出手再到被太上一袖子甩飛只能挺屍在地上慘哼哼,不過是幾息之間的事情。

也是直到了這般時候,他才明白言洛溪在他耳邊輕輕念出的那句‘來了’是什麽意思。

人家根本是算計好了自家太上師父出現的時間,最可怕的是,在這段時間裏這人還給自己穿好了衣服又重新仔細綁起來,完完全全抹去了‘幫兇’的嫌疑,而氣的蘇冰澈跳腳,殺機四起不可自拔的言洛溪,則是位不論你從哪方面看都只能說一聲英雄的人物。

看看人家,悍不畏死勇救同門。

哎呀言師兄才剛剛入門都沒有修為的,卻為了別人連命都不要,他真好。

我們淩門能有這樣的弟子,值得驕傲。

以上,是安莫離認為的,必然會出現的場景。

什麽叫陰人不見血、宰人不露相的最高境界?這就是,所以,他對自己好也是有原因的吧?蘇冰澈沒怎麽得罪他都下場這麽慘,自己一連給過他好幾個白眼,會不會被言洛溪玩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別怕。”手掌輕拍安莫離越來越僵硬的背,言洛溪以為安莫離被剛剛的事情吓到了,眼眸閃了閃,收緊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懷裏,像一位護着孩子的母親,輕輕搖晃,細心安撫。

被言洛溪拍了又抱,抱了不算,還搖來晃去的哄,安莫離不但沒放松,反而僵硬的更加厲害了,隐隐的還有些腿抖。

他十分想念前輩子認識的言洛溪,兩人平平淡淡素無交往,偶而遠遠看到彼此,或者說,自己偶而遠遠看到了言洛溪後,都會小心避開他,那日子,多美好啊啊啊啊。

“你怎麽了?”感覺到安莫離的情緒不太對勁,言洛溪松開手歪着頭問,那模樣,那眼神,真誠的讓安莫離熱淚盈眶,差一點被直接吓哭了。

我說,能不能別這麽折磨人?想殺就給小爺一刀,小爺不怕死!但怕吓……

頂着言洛溪傷殺力實足的眼神,安莫離垂着頭弱弱開口,“蘇冰澈他……”不會死了吧?

當然,他并不是關心蘇冰澈,只是突然升起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一直攬在安莫離腰間的手臂僵了一下,快的讓安莫離以為是錯覺,正當安莫離想擡頭觀察觀察言洛溪的表情時,耳邊卻響起了一句讓安莫離絕絕對對想像不到的回答。

“他傷了你。”

他傷了你……傷了你……你……

幹幹咽一口唾沫,安莫離用姆指使勁的扣着食指,他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言洛溪給他的解釋?

因為蘇冰澈差點強了他,所以言洛溪才要陰蘇冰澈?而陰得蘇冰澈進不了金丹期不算,還要讓蘇冰澈被趕過來的人一巴掌打死?即使打不死,打殘,也夠蘇冰澈喝一壺了……

但這個猜測太驚人了,安莫離根本就難以置信,他并沒怎麽與言洛溪接觸過,今生他們也只是小小的見過一面而已,人家憑什麽寧可搭上受內傷也要為他出氣?

“莫離,我的,不準被人欺負。”容不得安莫離逃避,言洛溪在安莫離胡思亂想時親昵的用下巴蹭了蹭安莫離的額頭,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可再小的聲音,安莫離也聽得出那聲音裏的執着。

這個少年,就是在為他出氣,這樣的認知,讓安莫離不知所措,只是緊緊的握着拳頭看着暈迷不醒的言洛溪,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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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20·唇槍舌劍

蘇冰澈傷的很重,太上匆忙間甩出的那一袖子雖然力道控制的很好,卻還是讓蘇冰澈徘徊在了生死邊緣,久久無法醒來。

整個淩門都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而議論紛紛,蘇冰澈的忠實支持者們在知道蘇冰澈可能救不回來之後,更是失去了理智的非要讨一個說法回來,而身為當事人之一,又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安莫離,就成為了衆人直指的源頭。

沒有人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麽,在場的三個人,蘇冰澈重傷,言洛溪吐血,兩人一個是淩門未來的希望,一個是所有修真界都會重視的靈修士,如今同時暈迷不醒,太上和掌門哪裏還有時間關心其它事情?

自然而然的,回來之後話也來不及說,太上就帶着所有人直奔養心堂而去,後到一步對整件事情都糊糊迷迷的長老和首座們擔心兩人的傷勢,也跟了過去。

而元學等人見師父們都過去了,又見安莫離雖沒什麽事情可臉色實在太差,如今事出突然,他們也不好多問什麽,就淡淡和安莫離打了個招呼匆匆跟在師父身後同去了養心堂。

這麽一來二去之間,中央廣場上就只剩下了安莫離一個內門合心弟子,不對,還有一個始終沉默着站在角落裏的慕清然。

誰也沒有料到,淩門弟子會在這個時候情緒暴動,更沒有想到,他們會把罪名強安在安莫離的身上,養心堂離中央廣場隔着三道峰的距離,別說請回掌門平息衆怒需要耽擱多少時間,就是不差那點子時間,也得有人願意去請不是?

“為什麽蘇師兄會受傷?安師兄,你不想說點什麽嗎?”

“新來的言師兄和蘇師兄都受傷了,怎麽安師兄你反倒一點事都沒有?難道你對蘇師兄和言師兄做了什麽?”

“安莫離,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以前追在蘇師兄身後跑,沒臉沒皮打也打不走,後來當了太上的關門弟子就看不起人,對蘇師兄也時不時甩臉子還總惹蘇師兄傷心,像你這種心思險惡、貪慕虛榮的人,怎麽配得上蘇師兄?扪心自問,你不覺着活的羞愧和臉紅嗎?”

顯然,最後一個說話過激的人是蘇冰澈的腦殘粉,還是位正好看到過安莫離打擊得蘇冰澈心碎千萬片的‘正義使者’,這人安莫離認得,不正是那位撞了他的小師弟嗎?

小師弟的一番話将衆人憤怒的情緒推到了最高點,那些盯在安莫離身上的目光像一把把飛刀,殺氣騰騰的砍向了默然不語的安莫離。

見安莫離表情淡漠一言不發,再想到自己崇拜的蘇師兄此時正生死不知的兇險,衆人你一口我一句,罵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聽起來。

當然,因為都是修行者的關系,常年待在山上的他們倒罵不出什麽太過于難聽的髒話,頂多譴責幾句安莫離當初如何如何現在又如何如何,或者把安莫離由上到下由內到外批判的一無事處,好像這樣做了,蘇冰澈就會好起來,他們也能夠得到心靈上的升華一般。

對于耳邊漫天的喝罵聲充耳不聞,安莫離微微抿着嘴唇,眼神透過一張張扭曲的臉靜靜落在游離于人群之外的慕清然身上,他站在那裏很久了,既不阻止衆人的漫罵,臉上也沒有安莫離熟悉的柔和微笑,只是安靜的看着他,眼神複雜。

神經。

不再将心思放在明顯抽瘋不正常的慕清然身上,安莫離收回目光,擡起手用姆指輕輕按壓着隐隐做痛的額角。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亂,他真的沒多大耐心和這幫個腦子不清楚的人瞎磨,更何況腦子不清楚也就罷了,這些人的品行也差到讓人無語。

“說夠了嗎?”輕輕開口,安莫離的聲音沉穩中透着股說不出來的淡然,似乎他所面對的并不是漫天喝罵,反而是一群幼稚的小學生,眼波流轉間洩落的幾許威嚴,成功讓衆人變成了啞口葫蘆,嘴巴張也不是,閉也不是,一個比一個更像小醜。

淡淡掃了衆人一眼,安莫離接着又道:“說夠了就都滾回去,別站在這裏丢人。”

說起安莫離對于淩門弟子們的感情,大概也就一點點吧?上輩子得罪的人多,被逐出師門時暗中踩他的人更多,這些師兄師姐們平時高貴優雅、風度翩翩,人人都自诩為仙子風範,可面對弱者,特別是他們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的弱者時,又有哪一個付出過半點憐憫之情?

前生自己被打了三十板子又廢了修行,扔出山門之外時,可有一個人想到過他會死在那裏?沒有,一個都沒有,長輩們安慰着‘傷心的’三長老,小輩們小心翼翼奉承着慕清然和蘇冰澈,嘴上不是說着‘安莫離在自找罪受,還想拉蘇師兄下水,簡直活該落得這般下場’,就是罵‘安莫離真不識好歹,竟然辜負了慕師兄的栽培’。

那些故意說的很大聲,故意讓他聽到的聲音真的很好笑,他也真的笑了,笑的咳了好多血出來都止不住。

明明最慘的是他,明明受害者是安莫離,為什麽得到安慰的卻總是別人?天道不公,原來天道垂愛的永遠是只顧着自己快樂的人。

這輩子他原就打算離他們遠一點,反正一看到他們就心煩,所以從一開始,在大家知道他是靈修士後想要接納他時,他卻斷然拒絕了交好的機會。

看?自己做的沒有錯吧?若自己真的放開了前生怨怼同意接納他們了,此時大概又會像個傻瓜般傷心不已了吧?

呵,什麽同門之誼,從來都是放屁。

“安莫離你罵誰滾?!”

顯然安莫離的一聲滾,傷害到了不止一個人,瞧瞧衆人這架式?都恨不能活撕了他似的。

但安莫離可不是被吓大的,俗世中打滾幾十年,雖吃苦總比享福多,可憑着他見過的世面,還真沒把眼前這點小氣勢放在眼裏。

于是眉稍輕揚,淡淡笑着反問,“怎麽?不喜歡聽?別忘了我可是站在這裏任你們罵了好半天呢,看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們并不懂,那就回去多看看書,別哪天丢了淩門的面子,讓人家笑話到家裏來。”

“你……”

“我什麽?”半眯着眼睛看向某一再攪混水的少年,他對蘇冰澈還真有心。

懶得管這小子打什麽鬼主意,安莫離收回目光陡然昂起頭,嘴中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棍還一句比一句狠。

“別說我沒提醒衆位,我是內門合心弟子,還是太上的關門之徒,在身份上是你們所有人的師兄,掌門都沒發話定我的罪,你們就想對我群起而攻之……”悠悠然然縛起雙手,安莫離毫不掩飾眼眸中的嘲諷意味,“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正義的化身?罪惡的審判者?對我喊打喊殺是上天給你們的權利?那要不要我伸長了脖子任你們砍幾刀以彰顯你們的無所不能?”

靜默……

安莫離的氣勢太強,淡然無畏的姿态如星辰般耀眼,這一刻,那幅并不高大威猛的身軀像座大山,死死壓住了所有人的氣焰。

剛剛還叫嚣着安莫離如何如何的衆人,此時如涼水波身,瞬間就清醒了一大半。

本來他們就只是一時意氣,大家不過是想知道事情的經過而已,還真沒人想過要把安莫離怎麽樣。

只是後來事情有點不受控制,這才演變成了如今這般尴尴尬尬的局面。

而也是直到了此時大家才發現自己闖禍了。

安莫離是誰?人家是太上的關門弟子,更是能指揮高階靈獸的靈修士,某些有幸見到過戰虎沖進中央廣場的人回想起戰虎的彪悍身姿後,冷汗頃刻間濕了衣襟。

要是安莫離一個不高興讓戰虎咬他們一口……

又或者他們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安莫離……

絕對死路一條。

這邊安莫離一番唇槍舌劍把衆暴動弟子壓的擡不起頭來,那邊的蘇冰澈也總算脫離了生命危險被安置着住在了養心堂的偏院裏,與他一同住在那裏的人還有言洛溪。

當然,兩人并不在同一個房間。

好不容易救回了淩門的希望,接下來當然是審問事情經過,可蘇冰澈和言洛溪目前正暈迷着,安莫離又不在,太上只好拿出在安莫離身上解下來的縛龍索,第一個朝元學開刀。

“為什麽你的縛龍索會在莫離身上?你綁他做什麽?冰澈把莫離帶走之時你在不在場?馬上給我一一道來。”

讓我們掬一把同情之淚吧,可憐的悲催的小元學,你可要頂住。

偏院

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後,陷入深度暈迷的蘇冰澈剛剛好‘醒’了過來,之所以在這個醒字上面加引號是因為……他醒的并不是這裏。

表想咬我,嘿嘿,【某喜得瑟的翹起二郎腿】喜子一會要和軟妹紙逛夜市,沒時間再往下更了,所以今兒個只能到這裏,哪,親們,明兒個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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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如夢前因

感覺身體在輕飄飄的飛起來,身上痛到讓人想嘶吼的折磨在身體飄飛的瞬間遠去,蘇冰澈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先是愣愣看了眼空無的左右,後又像在印證什麽一般,緩緩低下了頭。

果然,他的雙腳并沒有踏在實地上,腳下軟軟空空的觸感讓人十分不舒坦,這裏到底是哪裏?自己又怎麽會飄在半空中的?

他記得自己把莫離由元學那裏帶走之後就去了西峰,後來莫離說了很多刺激他的話,他似乎就……走火入魔了?

擰着眉頭使勁想着後來發生的事情,但模模糊糊的影象只是一閃而過,像是被人蒙了一層薄薄的紗,越是想看清楚就越是感覺到模糊。

“蘇師兄,聽說你這幾天嗓子不舒服,我熬了點止咳潤肺的東西,那個你……要不要喝一點?”

熟悉的聲音讓蘇冰澈心神一震,猛的扭頭向發聲處看去,空無的四周似乎也在體諒蘇冰澈此時急切的心情,濃霧漸漸淡去,慢慢的,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現在了蘇冰澈的眼前。

只見稍矮一些的人雙手緊緊抱着一個瓷罐,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他對面的男子,那人臉上那種,近了怕惹人厭,遠了又心不甘的神情,落在蘇冰澈的眼裏竟讓他莫明的紅了眼眶。

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安莫離了?那種被他全心全意愛着,哪怕與天下為敵也要死纏着蘇冰澈不放的眼神,恍如隔世。

站在安莫離對面的男子并沒有理會安莫離,腳步轉了個方向,繞過安莫離筆直朝前走去,竟連看都沒有看安莫離一眼。

而被留在原地的安莫離,晶亮的眼睛被黯淡覆蓋,但那雙癡癡的眼眸卻一直盯在男子的背影上,直到男子走的不見了蹤跡,安莫離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低下頭靜靜看着懷中巴掌大的小瓷罐,好一會安莫離才呲了呲牙,扯出一抹自以為惡狠狠的笑,“說,是不是你長的太難看了,所以蘇師兄才不收下你的?”話落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樣子,“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那麽……”擡起頭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加燦爛一點,“下次注意給蘇師兄送吃食的時候不用藍色條紋的罐子好了,那什麽樣的罐子蘇師兄才會喜歡呢?綠色?金色?該不會是灰色吧?那個顏色好土的……”

嘀嘀咕咕,安莫離慢慢離開了,懷中沒有被他送出去,又被他自己貶的一文不值的小瓷罐,卻由始至終都被他緊緊的抱着,就像那是件價值連城的古董,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壞了般。

其實,那不過是件送給蘇冰澈的小禮物,一個如同曾經每一次想要送卻從來都送不出去的禮物罷了……

嗓子幹澀澀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蘇冰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壓抑住想要沖過去将安莫離死死抱在懷裏的沖動。

前面慢慢踱着步子的人還在唠叨着小瓷罐的不争氣,偶而還會自嘲的說‘生來就惹人厭又怎能怪你?’聽到安莫離這樣的話,蘇冰澈整顆心都被揪痛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到底是走火入魔的後遺症,還是自己根本正身處在心魔的魔障裏無法脫身。

但再如何他的心都是清醒的,這種心痛入骨悔不當初的感覺,不是愛上了安莫離又怎麽會産生?

剛剛那位先一步離開的男子就是自己吧?都不需要看到臉他就能夠下定論,這世上能讓安莫離卑微至此的人,只有一個蘇冰澈。

心中有欣喜,欣喜着安莫離只愛過自己一個人,也有哀傷,哀傷于自己從沒給過安莫離美好的記憶,更有追悔,如果自己肯好好珍惜,是不是莫離就不會對自己斷情絕愛轉身而去了?

恍恍惚惚跟着安莫離走進了一間小屋,看着安莫離将懷中的小瓷罐小心的放到桌案上,然後走到床邊,手指在床頭的鳥嘴上按了一下,床身震動,不一會露出一個黑黑的洞口來。

蘇冰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莫離在自己的房間裏裝了個密室?為什麽?

點起燈,安莫離回身拿好小瓷罐,翻身跳進了密室裏。

被好奇所引,蘇冰澈也毫不猶豫的跟着進入了密室,而身體才剛剛飄進密室裏,蘇冰澈就僵住了。

觸眼所及,密室的四周被一個個櫃子擠的滿滿當當的,高高的櫃子上擺滿了好多東西,舉凡吃穿用度,在這些櫃子上都能找到,而這些東西有的蘇冰澈并不認得,有些,卻記得十分清楚。

比如說那件由靈獸皮子做成的披風,雪白的皮毛毫無一絲雜色,這是雪兔專有的毛發,它不止顏色好看,制地也是獨一份的柔軟,穿在身上特別的暖和。

但雪兔并不好抓,這東西雖然攻擊力很弱可跳躍速度太快,特別是在山林裏,即使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抓到幾只也不大容易,更何況安莫離這等修行不高之人?

能制成一件這樣的披風需要多少只雪兔?莫離他一定費了不少心思,也吃了好多苦頭吧?

可恨自己那年在收到安莫離的披風時,心中還嘲笑着這人連最基本的誠實都沒有了,他不相信披風的毛料都是安莫離自己弄來的,只以為安莫離在哪裏買來哄他的,不屑于收下這樣的禮物,他直接将披風甩回到了安莫離的懷裏,轉身就走了。

當時的莫離是不是很傷心?自己辛辛苦苦弄來的禮物卻被別人不屑一顧,一定很傷心……

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件披風了,天冷時莫離即使凍的耳朵都紅了也沒見他穿過哪怕一次,也正是因為此,他才更加确信披風是安莫離買來的,見自己不收他又賣了出去,所以才從沒再見到過披風的影子。

如今看着顏色依然鮮亮的披風靜靜擺在櫃子上,那種沖擊和震撼,讓他恨不能大哭一場來宣洩快要溢出嗓子的酸楚。

原來有一種愛,是無聲無息的付出,是默默無悔的守護,是即使你不要他也會珍惜的執着。

若這就是心魔,是讓自己看到這一切的源頭,那麽他認栽了,這一輩子都走不出心魔也無所謂,只要讓他多看看安莫離,多和這個眼裏心中只有他的安莫離相處,永遠醒不過來他也心甘情願!

“小瓷罐,這些擺在櫃子上的禮物都是出戰未捷身先死的先輩們,今後你也會成為它們當中的一員,所以你并不寂寞,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兄弟姐妹們來陪你,你就更不會寂寞了。”

強挂在臉上的笑淡了許多,手指戀戀不舍的摸着瓷罐的蓋子,好一會安莫離才又笑起來,“你家前主人我是不是很厲害?這間地下密室可是我花了好多功夫自己弄出來的呢,身為土屬性就這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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