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了?

千萬別說他們認識,自己還是個年輕小夥,才不認識行将就木的死老頭子呢!

蕭別秋眉心直抽抽,狂抽。

他就知道,風炫奕不抓住機會狠狠打擊他幾下就活不下去,也怪自己,明知道風炫奕是這種破性子,偏偏心中記挂着莫離而忘了在進入狂焰宗之前先把自己變回去,這下好了,果真被擠兌了吧?

得,他先忍着,等見了莫離再說。

于是深吸氣,全當風炫奕的臉是抹布,蕭別秋一股腦兒的道出了來意,“司徒嫣傷了我的關門弟子,江梵天用你們狂焰宗密術帶回了我家小徒兒,我來此就一個目的,将完好的莫離帶回淩門。”

嗯嗯嗯?風炫奕先是驚訝後是皺眉。

司徒嫣的性子他知道,小姑娘膽子小,別說傷人,連揮劍都不敢朝着人用力,她能把蕭別秋的關門弟子傷了?更重傷到逼的江梵天不得不動用密術帶人回來的地步?這事怎麽聽着這麽邪乎?

但他也知道蕭別秋不可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于是招手将候在門外的小童叫進來,一問才知道,江梵天還真在前些天回來了,只是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昏迷着,而且,回來的只有江梵天一個人。

“胡鬧!為什麽沒有人來禀報我?”他雖然不理世事多年,但江梵天是什麽身份?身為狂焰宗的少掌門一連昏迷了很多天也不上報,這些人都拿他當死人看了不成?

小童見風炫奕發怒,顫抖着身子更不敢擡頭了,他只是個童子,哪裏管得了這些?

別一邊的蕭別秋在聽到小童說回來的只有江梵天一個人之後,猛的轉頭看向戰天。

戰天的表情很平靜,他好像一早就知道安莫離不在這裏。

想來也是,莫離是戰天的靈魂伴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戰天可以輕易感應到莫離的位置,而自從進入狂焰宗之後戰天就一直沉默着不說話,大概是感應不到莫離的氣息,又在傷心了吧?

失去了魂靈伴侶的戰虎就像是暴曬在岸邊的魚,每一時每一刻都活在痛苦之中。

他理解戰天的心情,因為自己也在心痛着,在自己的地盤上讓最重視的弟子被一個女人欺負了,更失蹤了,他不止心痛還很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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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炫奕,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交待不清楚他不介意和風炫奕打一場,反正他早就想海扁風炫奕了,當然,若能見到安好的小徒兒的話,扁不到風炫奕他也認了。

“放心,這個交待,我一定給。”鬧歸鬧,風炫奕可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梵天現在在哪裏養傷?帶我們過去。”

“是。”

小童引路,三個人很快來到了江梵天的院子,也剛剛好看到了再一次給江梵天檢查身體的大長老。

“梵天是怎麽回事?”床上的江梵天臉色紅潤皮膚光漬,哪裏像是病人?明明就是在睡覺嘛。

“回太上,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麽,梵天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可就是醒不過來。”

醒不過來?“讓我看看。”走上前并兩指放于江梵天的額心處,風炫奕閉上眼睛,元神緩緩飄向江梵天的靈臺,在那裏,他看到的是一片空無。

“他的元神,不在這裏。”睜開眼睛,風炫奕眼眸深沉,能讓一個人元神出竅的方法不是沒有,但能完全切斷元神與本體的牽絆卻絕非易事,梵天到底遇到了什麽意外?又是誰對他下了重手的?

“元神出竅?”蕭別秋沒想到江梵天的情況會這麽嚴重,要知道元神不比其它,一個弄不好就可能修為盡失變為廢人了。

急步走上前,蕭別秋試着用元神探向江梵天的靈臺,好一會,又嘆息的收回手,果然是元神出竅。

江梵天醒不過來,莫離又莫明失蹤,誰也不知道兩人回來的路上都發生過什麽,可按理來說,江梵天用密術帶着莫離回來應該是最安全的,誰能有那麽大的神通在那種情況之下暗算江梵天還順便帶走莫離?

一時之間,屋子裏變得靜悄悄的,正在蕭別秋和風炫奕都一籌莫展之時,戰天突然開口道:“我能看看他嗎?”

風炫奕不知道戰天的身份,只能疑惑的看向蕭別秋。

“戰天是因為我的徒弟安莫離才化形的。”蕭別秋相信風炫奕聽得懂他話中的深意。

找不到安莫離他可以等,但別想讓狂躁的戰虎也等得下去,他會瘋,至于瘋到什麽程度,那就要看戰天的心裏還有多少期望了。

所以說,千萬別拒絕戰天的要求,拖家帶口的人,絕對傷不起。

風炫奕果然懂了,讓開身為戰天騰出塊位置,然後眼神古怪的看向蕭別秋。

‘你家小徒弟口味真重。’

‘是你接受能力太低。’

‘被獸綁定一生,你确定他會幸福?’

‘與獸相比,看上你的人才叫真的不幸福。’

‘……如果不是知道你有多讨厭我,我一定早就誤會你愛上我了。’

‘……早就知道你這人嘴巴賤,原來不止嘴賤還自戀。’

‘…………’風炫奕被深深的打擊到了,是誰讓蕭別秋嘴皮子變這麽利落的?他記得以前都是自己各種氣扁蕭別秋,怎麽這回自從見面起就沒怎麽占到蕭別秋的便宜?

蕭別秋冷笑,但凡事關我家小徒兒者,寸——土——不——讓!

吶,這就是傳說中的徒控了,恭喜蕭師父榮登‘最護短沒商量’寶座~

“他的元神和莫離在一起。”

戰天染着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兩位太上的暗中較量,兩人一齊扭頭,眼巴巴望着戰天求解惑。

“我在他的靈臺中感應到了莫離的氣息,氣息很微弱,如果不是身為莫離的靈魂伴侶,我一定也發現不到這一點。”越說戰天的眼睛越亮,在快要絕望的時候再次接觸到獨屬于莫離的氣息,這讓戰天瀕臨崩潰的神經陡然緩解了不少。

兩位太上沉默……戰天,你能不能別用那麽癡情的目光看着江梵天?我們壓力山大。

蕭別秋甚至還有一種,戰天在背着自家小徒兒爬牆的趕腳。

“既然有跡可尋,那就好辦得多了,讓我再看看。”推開滿臉糾結之色的蕭別秋,風炫奕再次将手指放在了江梵天的額心處,這一回他耐心的讓自己的元神緩緩包裹住江梵天的整個靈臺,如大浪淘沙,一遍遍尋找着另一個人的氣息。

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還真被風炫奕找到了。

只是沒等到風炫奕高興,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響,緊接着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而身在妖魔界的安莫離此時卻猛的身體一震,低頭看看軟軟的小肚子,他腫麽覺得自己這裏剛剛動了一下?

肚子動……肚子……在動……可以不這麽驚悚嗎QAQ

☆、42·安莫離的記憶

“莫離,你怎麽了?”鋪好了毯子,離淵一轉身就看到安莫離在發呆,精致的小臉上染着幾分迷茫和驚愕,說不出來的可愛。

于是笑着走過去,将還在愣愣出神的安莫離攬進懷裏,擁着軟軟的小身子一起躺在毯子上,順便還重重的親了口安莫離嫩得似乎能掐出水來的小臉蛋。

唔……口感真好,要是莫離能天天讓他親就好了,莫離這皮膚滑溜溜的,簡直比世上最嬌嫩的花朵還要迷人,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愛不擇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被離淵又是抱又是親的,安莫離再不清醒就真成傻子了。

用力甩了甩頭,将腦子裏驚悚詭異的想法狠狠甩出去,安莫離一腦門子黑線的推開了離淵再次湊過來的大臉,“你丫的就不能別随便亂發情嗎?!”

真是受夠他了,自打兩人重逢到現在,離淵幾乎一直在找盡各種方法調戲他,他還是個孩子!就算成年人也不能這麽沒格調吧?

“我不随便亂發情的,我只對着莫離發情。”眼睛認真的看着安莫離,對于這種事關聲譽的問題,離淵從來都是嚴肅以待,絕不給安莫離半分懷疑的機會。

安莫離腦門子上的黑線越來越多了,離淵,你認真的眼神和嚴肅的表情與你嘴巴上的動作,能一致點嗎?

伸出濕熱的舌頭暧昧的在我手心裏畫圈圈算怎麽回事?下面又鼓起來的東西又是怎麽回事?你就不能讓我全心全意的感動一回?非得用又糾結又囧的心情折磨我,你才甘心是不是?

“莫離……”緊緊抓着安莫離的手,見安莫離握起小拳頭不讓舔,離淵就收回舌頭親吻安莫離的手背,吻,由手背到手腕再到胳膊、肩頭,綿綿如雨,細細的布滿了每一寸皮膚。

“我想要你,莫離,好想要。”要不是莫離太小,要不是怕會傷到莫離,他早就壓倒莫離直接上嘴啃了。

蹭蹭,莫離,這種能抱你親你摸你卻就是不能壓倒你的日子,好痛苦,但是也好幸福~~

‘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安莫離的小巴掌揮的那叫一個鋼猛有力絕不留情。

奶奶的,要什麽要?想要回家自己撸去!

被打了,又被打了,離淵捂着火辣辣不用看也知道腫了的額頭淚眼汪汪,他就說人皮沒有蛇皮好,這要是蛇皮的話,莫離拿劍砍也不知道疼。

“莫離,痛。”放下手将安莫離假裝看風景的臉板回來,低頭讓他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犯下的罪行,離淵一點也不在乎面子的求撫摸,只要莫離摸摸,再痛也不痛了。

不得不說,離淵雖然二了一點,但還不算太笨,這招放足了低姿态的做派成功喚起了安莫離心中并不太多的同情心。

大眼睛瞄了瞄紅通通的‘五指山’,竟然腫那麽高?難怪自己手疼。

“莫離,痛。”沒有得到撫摸,離淵不高興了,抱着安莫離又蹭蹭,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式。

他不信莫離不心軟,自己要不是怕莫離拍人不成反被傷到而收回了護體真氣,就憑莫離現在的修為,一百個也傷不到他。

他根本就是心甘情願任打任罵的,只要莫離能主動親近他,別說只是腫一腫額頭,哪怕全身都腫成小山也一點關系都沒有。

“莫離,真的痛。”所以摸摸吧?要不,親親?

安莫離到底還是沒有扛住離淵的可憐小眼神,一邊抓着離淵的手撫上紅腫的額頭,一邊惡狠狠的開口,“自己治,還有,你要是敢再說什麽要不要的,可別怪我心狠。”

你現在就挺心狠的,扁着嘴巴快速為自己消了腫,離淵好看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指控,“你讓戰天抱你,卻不讓我要你,莫離偏心。”

……他可以殺人嗎?“誰告訴你我被戰天抱過了?”自己還是純小夥!

莫離,被抱過了也是純小夥……

“你要是沒和戰天□,他怎麽可能化身成人?”他也想和莫離□,想了七千多年,憑毛被一頭戰虎搶了先?

……他真的想殺人了,交個毛配□。

“莫離,我妒忌他,深深的妒忌他。”沒有看到安莫離黑沉沉的臉色,離淵垂着眼簾将下巴枕在安莫離的肩膀上,聲音幽沉,其中的強烈情緒,即使只是聽到也能體會幾分。

“別不要我莫離,你不能不要我……”對于獸來說,心上人不讓碰觸就是一種變相的拒絕,自己幾次三番不顧莫離的打擊一再讓莫離知道自己有多想要他,并不僅僅是在表達着自己的愛意,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在不安。

莫離一日沒和他□,他們就一日算不得伴侶,懷中這個讓他等了七千多年的人,是他的一切,他無法想像如果莫離不要他了,他将如何自處。

耳邊的低喃聲驚散了安莫離心頭的怒氣,他不懂,為什麽離淵對他的感情會這麽深?生死相許,離淵從沒有說出口的執着,他卻看懂了,如果上輩子沒有那麽深的愛過蘇冰澈的話,他絕對看不明白離淵的心。

可也正是因為看明白了,他才會震驚,才會無措,因為打從他重生開始,他就壓根沒打算再愛上誰。

不是因為被傷的狠了不敢再愛,他只是,愛不起來了,心不由他,他又有什麽辦法?

“離淵,我不愛你。”平平淡淡的開口,他不想說什麽不愛了還是朋友,或者你去愛別人吧,感情這種東西不是你說給誰就能給誰的,哪怕離淵愛的是他,他也沒有資格擺布離淵的心。

他說出來不過是給出自己的答案,他不愛離淵,誰也不愛。

“我知道。”圈在安莫離腰間的手臂緊了緊,離淵又輕輕的笑了笑,“我知道莫離不愛我,我想要的也不是讓你愛上我,而是你不能趕我走,就讓我賴着你一輩子好不好?對你情濃一生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可以等,十年,百年,千年,守在莫離身邊一輩子的時間足夠他等來莫離的回頭了,不愛又如何?他能成為莫離的家人,一樣很幸福。

低頭,離淵虔誠的吻了吻安莫離的額頭,見安莫離沒有反應,眨了眨眼睛,手指用力勾起安莫離小巧的下巴直接用嘴蓋住了柔軟的雙唇。

望天……丫嘴巴上說的再漂亮也掩飾不住其禽獸的本性,這種對着小孩子的臉也下得去嘴的色胚,活該被安莫離折騰。

‘唔’安莫離怎麽也沒有想到,離淵說着說着會突然吻過來。

話說,告白失敗之後的人不應該失落和沮喪嗎?不應該尴尬到無顏以對嗎?為毛離淵卻又是笑又是耍流氓?這貨的神經得有多粗才能支撐起他二貨到讓人發狂的本性?請不要一面仙子一面惡魔成嗎?!

‘唔唔唔’吻還在繼續,饑渴了太久的男人将舌頭探進安莫離小小軟軟的嘴巴裏霸道的巡視着領地,兩條本來圈在安莫離腰間的手臂撤出來一條摸進了安莫離的衣襟裏,當嫩嫩滑滑比豆腐還要水嫩的觸感由指尖傳來,離淵整個人都開始融化了。

“莫離……我想要。”松開嘴拉着安莫離的手再次勇敢的蓋在自己的‘小兄弟’上,顯然,離淵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二貨典型。

好吧,他二貨的本質從一開始就沒再改變過。

第二次摸上離淵的‘寶貝’安莫離已經淡定很多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對離淵的‘小兄弟’使用暴力,他只是軟着身子癱在離淵的懷裏大口大口喘氣。

特麽剛剛差一點被離淵的吻給憋死。

“莫離,我想要。”扯開安莫離的衣襟,離淵在白白的肉肉的皮膚上留下了一竄印跡,小草莓一個比一個鮮紅。

安莫離又想殺人了,“我目前只是個孩子。”刻意在孩子兩字上加重了音,安莫離一直都知道獸沒有節操,特別是天性喜淫的蛇類,但沒節操到這種地步,還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沒事,我不介意。”大嘴輕啄小小的粉紅點點,離淵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

正如安莫離所想,離淵是獸,而獸對認定的伴侶随時随地發/情想撲倒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別指望離淵會因為安莫離的不愛而退縮,君且看那些不肯讓雄性壓倒的雌性們,哪個不是被雄性強上的?

當然,離淵不會強上,他在慢慢的誘導着安莫離接納他,只要吃過這一回,這一輩子的幸福就指日可待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咬牙,成年人都受不了離淵的東西,何況他現在的小身板?“離淵,你要是想弄死我就直說。”

其實說起上床,安莫離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在差一點被戰天強壓之後,他就有了某天會被誰啃的準備了,畢竟他吸引最多的是獸,而獸發起情來通常都毫無理智可言。

可就這麽被離淵壓了,他承受不起,不是心,而是身體,會死會死一定會死的懂不?

離淵一頓,他怎麽會想莫離死?讓稍稍冷卻的頭腦重新轉動,好一會,離淵眼前一亮,“我真笨,莫離不是怕我弄壞你嗎?那只要我能變小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變?變小??

沒等安莫離品明白離淵的意思,眼前藍光乍閃,一個和安莫離差不多大的男娃娃,笑嘻嘻的出現在了安莫離的面前。

安莫離,龜裂了……

木着張臉看向藍頭發藍眼睛精致絕美得能引來一大票怪叔叔的小娃娃,還有小娃娃的‘小弟弟’,龜裂轉風化,無語疑噎。

的确,JJ變小是傷不了人,可他更加承受不起了懂沒?

兩個奶娃娃‘啪啪啪’的畫面太驚悚,一個還是自己會讓他吐血的。

于是趁着離淵又撲過來的動作一拳轟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離淵變小了身體承受能力也弱了的關系,這一拳竟然直接把離淵轟暈了。

一猛子跳到因為暈倒而恢複到成人身形的離淵的肚皮上,安莫離使勁蹦達,“你個變态,混蛋,色胚,老子滅了你滅了你滅了你嗷嗷嗷嗷~!!!”這輩子加上輩子安莫離都沒這麽抓狂過,腳下這個二貨,他怎麽能這麽二!

外面安莫離蹦達的歡,裏面聽戲的兩位也笑的差點抽過去。

這個‘裏面’指的是安莫離的內丹——渺影神珠,而我們接連失蹤的太上大人和江少掌門,正是被這顆珠子困住的。

“看來待在一顆珠子裏也不算太無聊,是不是?”風炫奕邊擦去眼角的淚痕邊轉頭問着同樣笑到不行的江梵天,什麽時候妖魔界的物種和小輩們都這麽奇葩了?還是說只有安莫離是特別的?

他的确很特別,拿珠子當內丹,還能吸走別人的元神,要不是感受不到元神有損傷,他真的會懷疑安莫離是個專吃別人元神而為自己所用的修行敗類了。

“嗯,有莫離在,永遠不會無聊。”回想着兩人的幾次碰面,還有這些日子以來跟在安莫離身旁聽到的一幕幕,江梵天低低的笑,笑意裏染着幾分淡淡的寵溺。

風炫奕挑眉,整個狂焰宗裏屬江梵天的性子最像他,他自然也最了解江梵天。

這人看着熱情如火,其實骨子裏連一絲火苗都沒有,江梵天可以為朋友赴湯蹈火,卻不見得會為哪個愛他發狂的人停留一步。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江梵天就不會愛上誰,狂焰宗的男兒都有一顆為愛而瘋狂的心,只是能不能點燃江梵天的愛情火苗,卻要看火種的本事了。

安莫離會是江梵天的火種嗎?他不知道,不過看這苗頭,有點像。

“梵天,安莫離已經有了伴侶了。”不是他要棒打鴛鴦,誰都知道修士一生只能有一個伴侶,既然安莫離有了歸宿,就不能再讓江梵天有機會陷進去。

“我知道啊。”忽略心底小小的沉悶,江梵天不太明白的看着太上。

“你知道就好。”沒再多說什麽,風炫奕轉了個話題,“看來我們一時之間也出不去,不如探探險如何?”

探險?順着風炫奕的目光看向身後五彩的‘門’,江梵天皺了皺眉,他們現在是元神,實在不宜輕舉妄動。

“放心,我吃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不會傻到賠上自己的,走,跟着本太上溜達溜達去。”潇灑的揮一揮手,大步走了進去。

江梵天苦笑着跟在了風炫奕的身後,他家太上還是老樣子,做起事來風風火火的。

一前一後走進門裏的兩人在腳步剛剛踏過去之後,就頓住了。

這一幅幅飄在四周的畫面,是安莫離的記憶?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靜止的畫面,有小時候瘦巴巴的小男孩兒,有長大一些被人期負的小小少年,還有花海裏哀傷哭泣的人。

一點點看過去,風炫奕和江梵天的表情都開始變了。

一個人的記憶到底能沉重到什麽地步?被傷害,被背叛,被囚禁,被折磨,幾乎所有聽說過的東西,在安莫離的記憶裏都能找到。

風炫奕聽不到畫面裏的聲音,卻看得清安莫離的表情,那個人一直在笑,從被扔在淩門之外哭出了血淚之後,再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他笑的恣意,眼神高傲的能把所有人都貶進塵埃裏。

活到這麽大,風炫奕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的傲骨而折服,如果換成是他被廢了修為打到半死,好不容易去了世俗界又變成瞎子還被一群人追得滿天下逃竄的話,他絕對笑不出安莫離的風情,傲盡天下的風情。

他怎麽下得了手?自己毀掉自己的容貌,一點手軟的跡象都沒有,這個人是真的狠,也是真的傲,寧肯先毀了自己也不給敵人侮辱自己的機會,蕭別秋,你還真是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

轉頭看向臉色鐵青雙目欲血的江梵天,風炫奕又開始頭痛了。

本來江梵天就有對安莫離動心的苗頭,如今看過了安莫離‘前生’的遭遇,動心,似乎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即使是自己,又何曾沒有一絲波瀾?

安莫離……誰能想到安莫離竟然是重生的?難怪那人身上總有種過盡千帆的淡漠,面對情深無悔的戰天和離淵也能冷情的拒絕,他是真的不會愛了,卻也怨不得他。

苦笑着搖了搖頭,原本在發現困住自己的是渺影神珠時,他還打算讓江梵天看一看安莫離屬于別人的記憶,好借機讓江梵天徹底死心,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渺影神珠的确有儲存記憶的功能,還因為本體相聯的關系儲存的特別全,只是這裏面的內容卻是個無底的深淵,踩上去就注定了陷落,再也別想着爬出來。

抓狂,他最最最最崇拜的渺渺仙人為毛要是那個樣子?他傳說中的霸氣呢?破壞的太徹底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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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說過最渣的還沒有出來的,所以親們,表因為上輩子小離離太虐了就怒指人家噢,喜子是親媽,真的!不信請看我純真的小眼神~

感謝‘demeter’親扔了兩個地雷~感謝‘gaoxiaofang2009’親扔了一個地雷~感謝‘小依’親扔了一個地雷~感謝‘13704162’親扔了一個地雷~

☆、43·遇險

全然不知自己肚子裏帶着兩抹元神的安莫離,在被調戲和反打擊的過程中熱熱鬧鬧的過着野外生活,而對于離淵同學越挫越勇越挫越不要臉的精神,無語的不止安莫離一個,連風炫奕和江梵天都不得不對着那位二貨同志挑一挑大姆指。

也許是知道了安莫離上輩子過的太苦吧?兩位男士雖然嘴上各種諷刺離淵又傻又二,但心裏卻實實在在的感激着這位二的讓人哭笑不得的家夥。

也只有他這種貨色才能讓安莫離放下心防,想笑就笑,想鬧就鬧,那與記憶畫面中完全不同的嬉笑怒罵,讓風炫奕直嘆人若太二,天下無敵。

這個無敵指的當然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力,而是能驅散所有黑暗的純真。

離淵的确很二,但二也有二的好處,他将安莫離放在了心尖子上疼,眼中只看得到他,心裏也只想對他一個人好,好到什麽都不顧及的地步。

這樣純粹真誠的愛,哪怕打動不了安莫離的心,也絕對能綁住安莫離一輩子,因為離淵不止二,還有股子拼上一切也死賴着不走的二皮臉勁頭。

老人們都說好女怕纏郎,這好男……同樣怕纏郎!

“太上,你說離淵明知道莫離已經跟了戰天了,為什麽還死纏着莫離不放?”隐隐的似乎猜到了什麽,但又覺得太過于不可思議,江梵天一邊問一邊摸着下巴做沉思狀。

他想到了渺渺仙人的傳說,那位傳說裏指揮着衆靈獸大敗修真界衆高手的高人,如今在哪裏?他在靈獸的懷裏,這一點從記憶畫面裏可以窺見一二,從安莫離與戰天和離淵的關系當中,卻可以找到證據。

大概真正的靈修士并不僅僅只是讓靈獸聽話的人吧?他們還是靈獸的伴侶,這也解開了為什麽靈修士會讓高階靈獸也服服貼貼的迷題。

對伴侶言聽計從,從來都是靈獸們特別是高階靈獸們的一大美德,這一點,人類由古至今都比不上。

而結合着傳說再仔細深想,他不得不懷疑,渺渺仙人到底有幾個伴侶。

當年的靈獸群裏往最少了說,也得有十個高階吧?十個高階都唯渺渺仙人馬首是瞻,這裏面的道兒道兒……值得推敲。

假如上面的設想都成立,那麽莫離就不可能只有一個伴侶,這也就從側面說明了,為什麽離淵明知道莫離有伴侶還敢幾次三番的誘拐着莫離上床,丫根本是有恃無恐。

長長松了一口氣,江梵天随意往後一躺,低低沉沉的就笑了起來。

他承認,他愛上了安莫離,由喜歡到心疼再到動心,過程很短暫,卻包含了另一個人一輩子的苦辣辛酸。

他實在愛極了莫離銳變之後的樣子,更恨不能沖進畫面裏,将自毀容顏驚得所有人都面無人色卻笑的輕狂絕傲的人死死攬進懷裏再也不放開。

那耀眼奪目的人值得他情動一生,無關乎時間和其它,一剎那的動心注定了自己陷落一輩子的命運,從此無怨無悔只為安莫離而活。

本來,若莫離只能有一個愛人,他會将這份愛默默轉為守護,像影子般守在他的身邊永遠不去打擾他,因為一己私欲而損傷了最心愛的人,從不會是他們狂焰宗的人能夠幹出來的事情。

可如今知道莫離很可能不會只被一個男人綁住,他又如何能按納得下瘋狂跳動的心?

所以放任吧,放任愛成長為參天大樹,将根深深紮進名為安莫離的土壤裏,再也不需要離開。

至于分享伴侶會不會心有不甘,他從不曾煩惱過。

修行之人本就應該順從本心,他的心在安莫離那裏,外在的一切還需要去在意嗎?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怎麽想,而是怎麽才能讓莫離接受他,想到兩人從相識到現在才不過見了幾次面,而自己對莫離動心的原因又牽扯着太多的不可說,江梵天不由得頭痛了。

該怎麽讓莫離相信,他并不是随随便便拿感情開玩笑的人?他是真的真的對莫離動心了,他們狂焰宗的男人,一旦動心就是生死相許,并不比外面的二貨差半分。

默……他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拿自己和二貨比,果然二是會傳染的吧?!

“你也想通了?”見江梵天又是糾結又是咬牙的表情變幻不停,風炫奕了然的笑眯了眼睛。

看來梵天是真的陷進去了,與每一個動心的狂焰宗弟子一樣,簡簡單單的愛上,接着展開轟轟烈烈的纏綿愛情。

想到轟轟烈烈,風炫奕下意識在腦子裏勾勒出了一幅唯美的畫面,兩位同樣俊美逼人的男子緊緊的抱在一起大喊我愛你,我是那麽那麽的愛你……

虎軀一震,風炫奕冷汗唰唰而下,瞬間就濕了衣背。

那畫面不叫唯美,叫凄美好不?凄慘的凄。

以安莫離的性格,喊愛情口號?做夢去吧,他最有可能做出的事情只會是把死抱着他喊愛的人一腳踢飛。

呵呵……這些日子他可是深刻領教了莫離的暴力傾向,嗯,很可愛。

“太上,我們真的出不去嗎?”沒理會風炫奕的白癡問題,江梵天用十分懷疑的眼神斜瞟着笑容邪氣,半點也不顯老的翩翩貴公子大人。

就像太上了解他一般,他也了解自家太上,這位肚子裏學問不少,腦子更是靈光的厲害的大人,絕對不可能被一顆小小的珠子困住。

“咦?被你懷疑了嗎?”唇角邊的邪笑在加深,風炫奕臉上那種‘你竟然才開始懷疑我嗎?’的表情,欠扁的讓江梵天臉色當時就黑了一層。

他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孽,這輩子才會攤上這麽個不着調的長輩?

“我們當然能出去,只要內丹出現震蕩,我就能找個空隙帶着你回狂焰宗。”一邊慢悠悠回答着江梵天,風炫奕一邊又不知道在哪淘騰出來一把折扇,緩緩扇啊扇的,那姿态那眼神,更加欠扁了。

“真的?”江梵天眼睛一亮,“那我們也能帶着莫離回去嗎?”他是真的不想放任莫離和離淵單獨相處,那家夥沒臉沒皮沒節操,連變成小孩子的邪惡辦法都能想得出來,可見他想啃食莫離的決心已經達到何等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所謂防火防盜防離淵,絕對不能松懈!

“不能,我們現在只是元神,說白了就是依附在莫離體內的小小魂體,想破開空間直接帶着莫離離開,根本就做不到。”他也想帶着莫離走,可是條件不允許,奈何?

見風炫奕說的堅定,江梵天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來,不能帶走莫離,與其回去天天擔心莫離什麽時候被吃掉,還不如待在莫離的肚子裏與莫離同進同退呢。

許是看出了江梵天的想法,風炫奕唇角邊的邪笑裏突然間多了幾分濃濃的調侃,配上他獨有的野性氣質,當真能迷死個人。

“梵天想留在這裏?你就不怕哪天莫離真被離淵啃了之後被迫聽床/戲?這裏可是莫離的內丹,他若是起了情/欲……”下面的話沒說,但是個男人都懂,因為風炫奕笑的實在是太淫/蕩了!

不過太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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