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是也對,留在這裏聽莫離被吃的全過程,他會鼻血狂噴而死的,再說了,君子坦蕩蕩,怎麽能聽牆腳?

“放心,等我們回了狂焰宗,讓元神歸竅之後可以再來嘛,區區妖魔界的界線之門還難不倒我風炫奕。”顧盼之間霸氣測露,只要是他風炫奕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功的。

“嗯。”江梵天重重點頭,退一步海闊天空,等得回了身體,他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外面

半點也不知道自己又惹了桃花債的安莫離,笑着接過離淵遞上來的果子‘咔吱’重重咬上一口,唔,有點酸,夠味。

“離淵,我們什麽時候離開?”他們在這片森林裏待了有三四天了,每一次他提出離開離淵都會找遍了借口拒絕他,真不明白離淵在隐瞞什麽,總覺得怪怪的。

“那個……再等兩天成嗎?”離淵身體一僵,轉身朝着安莫離讨好的笑。

“為什麽?”歪頭,大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離淵,那萌得人心跳一聲聲的小模樣,讓離淵又是激動又是膽怯,表情粉糾結。

咬手指,好想抱着莫離蹭蹭~親親~最好再壓壓~

可是莫離太暴力了,打得他臉上好了這處傷那處,都快成破補丁了,要說打也打不壞他,能換得莫離的嫩豆腐吃,再多打幾次也無所謂,可能不能別再問他什麽時候離開這裏了?他心虛。

不是他不想走,實在是外面的危險比欲/望森林裏多得多,在這裏只要他小心躲着點,沒多少人會硬湊上來找麻煩。

可外面不一樣,各種勢力人物來來去去,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因為碰觸到莫離近而知道了莫離是獸靈脈的傳承者再起了搶奪之心?

對于靈獸,特別是活了幾千年的高階靈獸們來說,有一個能溫暖他們的忠誠伴侶,是他們除了天道之外最為執着的追求,更甚至于,比追求天道還要執着。

所以他才沒有莽撞的帶着莫離離開欲/望森林,而是留下來等待着哥哥的到來,哥哥比他腦子好,一定不會讓莫離被人搶走的。

他是笨,卻不傻,在明知道莫離讨厭哥哥的前提之下,哪裏還敢說實話?

“莫離……”知道躲不過去了,離淵抱着安莫離光明正大撒嬌,“就一天,最多一天,我們明天再離開欲/望森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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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為什麽一定要再等一天?你在等誰?”

“我……”

“你們是在等我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離淵陡然繃緊了神經,是自己大意了,竟然讓來人無聲無息的接近身旁三尺遠。

下意識緊緊抱住安莫離,離淵沉着臉緩緩轉身。

瞳孔猛縮,影蛛?欲/望森林裏獨有的生物,它最可怕的地方不是體內的毒液,而是速度,仗着比風還快的速度,它幾乎無往而不利的将一批批比它高級的靈獸吃進了肚子裏,每吃進一個,等級就上升一個臺階,簡直比妖孽還妖孽。

被離淵抱在懷裏的安莫離并不知道影蛛是什麽,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前方的怪物一遍遍在心底吐嘈,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人/妖嗎?

只見來者擁有一身黝黑發亮的外殼,八只粗長的腳上長着根根倒勾,肚子圓圓的全是毛,只有那張臉是人臉,卻青白的比僵屍還吓人。

“喲,這是哪來的小孩子?呵呵呵呵……看着就很美味。”咧開大嘴笑的身子亂顫,邊笑影蛛還邊故做嬌羞的瞟了離淵一眼,那風情,怎一個銷魂了得。

‘嘔’安莫離很不給面子的吐了,真受不了這蜘蛛怪物的做派,還抛媚眼?它這是看上了離淵不成?

“莫離乖,去樹上等我。”離淵的表情很凝重,這是安莫離第一次看到離淵沉穩肅然的樣子,少了二缺的傻笑,那張俊美精致的臉龐竟迸發出了驚人的男性魅力,震的安莫離差一點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離淵了。

二話沒說,轉身就縱上了樹,安莫離知道自己底子弱幫不上離淵什麽,乖乖待着別扯他後腿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呵呵呵呵……讨厭,怎麽都不理人家?我要生氣了呢,不如……先吃了他。”話落時,身子驟然失蹤,當真比風還要快。

“你做夢。”早就盯着它的離淵怎麽可能讓它傷到安莫離?幾乎是影蛛消失的瞬間,離淵也跟着消失了。

驟然之間,耳邊‘啪啪’聲連綿不決,伴着強勁的陰風在身邊忽來忽去,顯然,離淵和影蛛正圍着安莫離打鬥,情勢十分緊張。

安莫離死死抱着樹枝,身子一動不動的聽着耳邊的動靜,他不敢動,怕一動就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突然,‘唔’的一聲悶哼傳來,讓安莫離心頭一震,那聲音好像是離淵的?

還沒等他緩過心神,眼前白花花的蜘蛛網鋪天蓋地而來,濃濃的腥臭味熏的安莫離臉色發白,身子更像是整個掉進了冷水裏,使不出半分力氣。

待在安莫離內丹中的風炫奕和江梵天臉色都不太好,這種明明知道安莫離有危險,卻硬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的感覺,當真能憋悶到讓人吐出口老血來。

等等,“怎麽好像有東西在吸我?”風炫奕和江梵天幾乎是同時問向對方,繼而臉色變的更加不好看了。

兩人都知道,這吸力是離開的訊號,安莫離受到攻擊,內丹就會産生震動,他們雖然并沒有主動離開,卻不代表沒有別人想把他們召回去。

念頭轉過的幾息間,吸力變的越來越大,任憑風炫奕本事濤天,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被吸去了另一片天空。

‘唔’就在兩人離開之後,又是一聲悶哼響起,迷迷糊湖中,安莫離只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喃,“莫離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誰也不能!”

☆、44·太上暴走

是誰?誰在他的耳邊說話?睜不開眼睛,連觸感和聽覺都朦朦胧胧的像是被蒙了一層紗,這讓安莫離十分不喜歡。

想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幾乎是下一瞬,溫熱的手指按上了皺起的眉峰,一點點撫平了他眉宇間的褶皺。

“莫離……”低低的嘆息聲由一片霧氣茫茫中隐隐透進來,“你連不清醒的時候都在讨厭我嗎?為什麽?莫離你告訴我為什麽好不好?”

微展的眉峰再次緊緊皺起,這個人說讨厭?他是……言洛溪?是了,難怪聲音這麽熟悉。

腦子越發混沌起來,本就不太清晰的觸感和聽覺在腦子裏閃過言洛溪的人名之後,變得更加遲鈍與麻木,本/能的,安莫離想掙開言洛溪的擁抱,奈何他所謂的掙開,只是小小的動一動手指頭罷了。

也不知道言洛溪是否真的那麽了解安莫離,就在安莫離企圖掙開他無果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竟然陡的黯淡下來,仿如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哀傷裏。

但即便如此,言洛溪還是沒有松開安莫離的意思,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将安莫離小小的身子圈在胸前,手掌按壓着安莫離的背,靈氣緩緩由相貼的肌膚鑽入安莫離的七經八脈之中,很快就驅散了他體內肆虐的毒氣。

看着安莫離的臉色慢慢由蒼白恢複到紅潤,言洛溪眉宇間的郁氣散去大半,附身輕輕吻了吻安莫離的額頭,低沉柔和的聲音像帶了種無形的魔力,穿透千萬層阻隔,直直撞進了安莫離的心裏。

“睡吧莫離。”有我陪着你,後面一句話言洛溪并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安莫離不見得會喜歡聽。

伴着一聲睡吧,安莫離靜靜的睡了過去,他現在的身子太弱,又剛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哪怕情感上再不願意,強烈的生理需求還是讓他乖乖的睡在了言洛溪的懷裏。

微風徐徐,樹影婆娑間,一位美如谪仙的少年淺笑着擁緊一個沉沉睡去的孩子,那雙燦若星辰般美麗的眼眸專注的看着懷中的孩童,仿如世間只剩下彼此,再沒有其它。

“哥……”離淵的嗓子幹澀沙啞的厲害。

他不懂,為什麽莫離會讨厭哥哥?哥哥那麽好,比自己還好,而為了能讓莫離更快的接受他,哥哥整整苦熬了七千多年,轉生了一次又一次,就只為保持人類的身份。

當人和為獸是不一樣的,選擇了獸體的自己孤獨寂寞了可以用沉睡渡過幾十個春秋,而哥哥呢?

他身在人類的群體裏,每一生都擁有各種各樣的家人,只要他想,他會活的很好很幸福,但為了莫離,哥哥一次又一次隔離了自己,他不肯接納除了莫離以外的任何人,也不願讓任何人去打擾他,默默的孤獨的獨自走過了七千多年。

他心疼哥哥,卻又對莫離起不了怨怼之心,兩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哥哥不再露出哀傷的表情?才能讓莫離真心真意接受哥哥?

用力吸了吸鼻子,心中苦悶無處發的離淵突然轉頭,陰森森朝着影蛛冷笑了好幾聲之後,直接幻出了本體原形。

他要發洩啊啊啊啊啊~!!

只見得狂風暴起間,一條形如蛟龍的藍色大蛇吐着信子出現在了影蛛面前,一身耀眼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美的眩目迷漓,大概是本體的關系吧?怨氣洶洶的離淵再也遮掩不住靈魂深處的遠古氣息,那獨屬于龍族的濤天霸氣頃刻間罩住了方圓幾十裏。

一時之間鳥獸無聲,萬物寂靜,雖然遠古龍族的氣息只是一閃而過,卻也驚的欲/望森林裏好些靈獸們齊齊出了一身的冷汗。

龍,永遠是天生的強者,特別是遠古的龍族們,更是讓衆多高階靈獸望塵莫及,只不過遠古純血統的龍族都在五千多年前消失了,如今還存活于妖魔界裏的龍族們只是些龍族與它族産下的混血,早沒了印刻在骨子裏的王者之氣了。

說來也算影蛛倒黴,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身具遠古龍魂的離淵?不對,還要再加上另一個身具遠古龍魂的言洛溪,這兩人只一位出手就能讓它喝一壺的了,更何況兩個都恨不能掐死它?

于是剛剛還粉嚣張的影蛛小盆友,在被離淵的王者霸氣森森的震憾了一把之後,痿了,僵在那裏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嘤嘤嘤嘤~不帶這麽玩人的,這家夥明明本事那麽強大,幹毛還要又是肉搏又是受傷的?你丫變态不成?!

這還真是影蛛冤枉離淵了,幻化本體是需要時間的,哪怕只是一呼一吸之間,以影蛛的速度也能瞬間縱落到安莫離的身邊殺人行兇。

安莫離是離淵的命,他哪裏敢拿命去冒險?

“快點解決它,別讓它打擾到莫離。”抱着安莫離連眼皮都沒擡,言洛溪染着濃濃煞氣的口吻,讓抓狂的影蛛直接崩潰了。

憑毛?這是憑毛?它天生就是吃人的,不吃人怎麽長大?不就是對着小孩子噴了口毒氣嘛,又沒真的弄死他,憑毛殺它?

嘤嘤嘤嘤~它不想死,大不了以後看到他們繞道走好了,放它一馬成不成?

當然不成。

離淵滿肚子氣正沒處撒,把它放走了誰承受他的暴躁?

蛇嘴微張,露出一抹詭異悚人的類似于笑的動作,離淵甩動巧靈的蛇尾快速朝着影蛛拍去。

影蛛也不是吃素的,再害怕離淵也不可能站着等死不是?八條腿運動如飛,我躲我閃我跳~!

到底是速度堪比暴風的影蛛,在生命遭受到嚴重威脅的當口,奔跑的速度竟又足足翻了一倍,硬是挺過了離淵的三次追殺。

離淵這會兒是真的暴走了,一狠心,也顧不得會不會弄出動靜來,先是一尾巴打斷了樹,剛剛好堵住了影蛛的退路之後,第二下的決殺随後而至,只聽得一陣慘叫聲起,影蛛,變成了扁蛛。

白白黑黑的內髒流了一地,死的好慘。

解決了讨厭的蠢貨,離淵和言洛溪帶着安莫離離開了欲/望森林,這裏實在不适合安莫離居住,他們必須找個好一點的地方默默守護着心上人早點長大。

且不說離淵和言洛溪怎麽以暴力的手段搶奪地盤為自己所用的,我們再來說說被迫回到狂焰宗的江梵天和風炫奕兩人,這兩人才一回來就被蕭別秋和戰天圍攻了。

“你們看到莫離了是不是?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傷?他現在在哪?”大手緊緊扯着風炫奕和江梵天的衣襟連聲追問,戰天的眼眸腥紅若血,身上濃濃的低氣壓更是一波波逼向才剛剛醒來腦子還不太清醒的兩位,似乎只要風炫奕和江梵天回答的不稱心,立馬就能狂化殺人。

風炫奕清醒的很快,被人拎着衣襟還不清醒,風炫奕真的可以直接去死了。

“放手。”揮袖間甩開戰天的手掌,風炫奕的臉色并不太好卻也沒有發怒的意思。

如果說剛剛見到戰天的時候他還有幾分調侃和不把戰天放在眼裏的心思,那麽在莫離的記憶裏看到過戰天對莫離的重要之後,他對戰天的印象則完全改觀了。

這個男人不比離淵差,甚至于在莫離心裏的地位還隐隐超出了離淵幾分,自己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拎衣襟?忍了。

太上大度~

但是他忍了不代表江梵天也會忍。

都是年輕人,江梵天的性子又是強勢不吃虧的主兒,再加上戰天情敵的身份和被迫與心上人分開的憤憤然,幾種原因夾雜在一起,就換來了江梵天的難得孩子氣。

“看到了又怎麽樣?我就是不告訴你。”江梵天揚起脖子露出一幅‘有種你打我啊’的表情,看得屋內所有人齊齊黑線。

風炫奕更是絲毫不給面子的悶笑出聲,這就是吃醋吧?認識江梵天快一百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少掌門欠扁的模樣,兩個字,幼稚。

不過他得承認,自己因為江梵天的幼稚而心情良好,誰讓戰天是第一個與莫離發生關系的人的?哪怕只是用手撸而沒做到最後,他也照樣看戰天各種不順眼。

“你真的看到莫離了?”手上一緊,提着江梵天的衣領子将人拉近自己,戰天炯炯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江梵天的眼睛,那距離那表情,怎麽遠看近看都那麽暧昧?

當然,這一點江梵天是看不到的,戰天也看不到,兩人鼻子貼着鼻子眼睛對着眼睛,相距兩毫米的空隙之間電閃雷鳴。

“對,真的看到了,我還和莫離成為一體了呢。”揚了揚眉,江梵天呲牙露出一抹挑釁的笑。

捂臉,屋內衆人全體捂臉,這貨不是江梵天吧?一定不是!

他們的少掌門放蕩不羁卓爾不群,無論是舉止還是風度都是獨一份的灑脫悠然,眼前這個左瞅右瞅也和頑劣孩童沒什麽區別的男人,絕對不是少掌門。

“呵呵……”低低的笑聲打破了一屋子的囧囧有神,蕭別秋笑容滿面的朝着江梵天招手,“江小子過來過來,本太上想聽聽你是怎麽和我家莫離成~為~一~體的。”一波三折的後四個字讓聽到的人頭皮直發麻,連傻子都看得出來,某太上大人的心情很不好,不,是特別不好。

‘騰’江梵天的臉紅了,沖動過後他才意識到‘成為一體’這種話帶着顯而易見的暧昧意味,當了快一百年的處男,他可不想被人誤會,最重要的是,不能被莫離的師父誤會。

“太上您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連連擺手,太上能別再笑了嗎?好冷。

“不是那個意思?”蕭別秋笑着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白胡子,(這貨竟然還是老頭子的造型……),“那是怎麽個意思?你沒有和莫離成為一體?”

“當然是成了,不是,我們沒成,也不是,對了,太上也成了。”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江梵天一把扯住風炫奕的胳膊,将看戲看的很歡樂的老男人成功拖下水,“我們三個一起成為一體的,是吧太上?”

靜,死一般靜,狂焰宗的長老和掌門都用( ⊙o⊙)這種眼神呆愣愣的看着風炫奕和江梵天,心中風一般轉過的念頭由他們的眼神當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來。

兩個字,禽獸。

人家小徒弟一個人流落在外,自家少掌門和太上不幫着愛護小輩也就罷了,怎麽可以強X?為什麽是強?因為沒有感情基礎就是強。

最可恨的是還輪X?三個人一起來的場面得有多麽香豔,只是想想就能讓人鼻血橫流了。

咳咳,看來這些人還算有點腦子,心裏明白自家太上和少掌門的人品,所以也就故意YY找點樂子玩了。

若他們真的認為風炫奕和江梵天輪了誰,大概也就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而是趕緊為自家兩位大人物準備後事了。

不信你看暴走的蕭別秋。

手腕一翻,一把三尺多長閃着刺眼白光的長劍赫然握進了蕭別秋的手中,顯然太上大人因為江梵天的一句‘三個人一起’而失去了理智,大手一揮,沒頭沒腦的就朝着風炫奕砍去,“風炫奕,老子要滅了你~!!”

奶奶的,老子的小徒弟也是這種貨色能啃的?今天不滅了他的命,也得滅了他的命根子!

“等一下,蕭別秋你聽我說,啊~你往哪砍?呀~還敢往這砍??蕭別秋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啊,嗷嗷嗷~你是成心想讓我斷子絕孫是不是?!”被蕭別秋追的上竄下跳,風炫奕打從出生起就沒這麽狼狽過。

誰讓蕭別秋和他等級一樣又占盡了先機的?赤手空拳對上仙家神器,不想逃也得逃。

于是一時之間雞飛狗跳,兩位太上大人一個砍一個逃,很快就将好好的屋子弄得面目全非了。

狂焰宗掌門淚目,他的門面啊,這可都是錢,哪兒哪兒都是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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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結盟

淩門

關押受罰弟子的山洞前靜靜站着一位儒雅翩翩的美男子,男子一襲青衫随風舞動,發絲飄揚間,那雙染着清淺笑意的眼眸格外的引人注目。

“真難得你會來看我。”山洞裏傳出低低沉沉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喉嚨不舒服還是心情的關系,低沉的聲音裏透出了幾分沙啞,還有幾分隐隐的釋然。

“怎麽說我們也是同門師兄弟,臨別之前見上一面很正常不是嗎?”聳了聳肩膀,慕清然淺淺勾起唇角,仍舊是不多不少的弧度,卻少了些什麽,但又多了些什麽,至于多的少的都是什麽,大概只有慕清然自己才能夠知道了。

“臨別之前……不知相見是何期,見見也好。”自嘲般的低喃,蘇冰澈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得今天這般下場,功力盡毀,被囚進山洞之中遙遙無期,而這些并不是讓他最痛苦的事情,他最痛苦的是由始至終莫離都沒有來看過他哪怕一眼。

那個人,是真的厭了他吧……

“聽說你進入金丹期了?恭喜。”甩開心底的失落,蘇冰澈真誠的送出了自己的祝福,曾經他和慕清然分屬淩門最有天份的弟子,如今一個扶搖直上,一個變成了階下囚,當真是始料不急。

不過他不後悔,半點也不曾後悔過,這是他欠莫離的債,還多少他都願意。

只有一點他接受不了,将心懷叵測的言洛溪留在淩門明顯不安全,可偏偏門裏上上下下都對言洛溪喜愛的不得了,就算自己說出了言洛溪的真面目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想到上輩子莫離百口莫辯的冤屈正是始于言洛溪,胸口悶悶的鈍痛感就強烈到讓蘇冰澈死死咬緊了後牙槽,才能硬生生忍住翻滾的情緒而沒有失控。

他恨,恨‘夢裏’是非不明蠢到了極點的自己,更恨現實中的自己明明知道了行兇的人是誰,卻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兇手逍遙法外。

“呵呵……”又是一陣自嘲的笑着,自己算什麽首席大弟子?又怎麽配當天縱奇才?不過一個廢物罷了,還是個膽怯無能的廢物。

“蘇冰澈?”站在洞外聽着洞內自嘲的笑聲,那裏面濃濃的苦澀感讓慕清然靜靜垂下了眼簾。

不用猜,蘇冰澈一定是想起莫離了,這世上只有那個人能折磨得蘇冰澈痛不欲生卻又……甘之如饴。

“慕清然,他好嗎?”不用說出名字,只單單提到一個他字,就讓蘇冰澈的心隐隐顫動了一下。

他想莫離了,瘋狂的想,可他出不去,莫離又不肯來見他,連派內的師兄弟和長輩們也從來不在他的面前提起莫離,這種心中明知道兩個人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卻又實實在在被相隔在兩個世界裏的感覺,讓他彷徨無措。

為什麽不能提莫離?是莫離又做了什麽嗎?還是太上下了命令不許莫離再和他糾纏不清?又或者,莫離對他失望了再也不想提起他這個人?所以大家才會避免在他的面前提起莫離對不對?

“告訴我,他過的好嗎?修為是不是又精進了?瘦了嗎?長高了沒有?”急切的問了好幾個問題,蘇冰澈知道慕清然不會瞞他,這個男人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愛莫離的心,早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動心的時候,慕清然就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不過這一次有些出乎蘇冰澈的意料,慕清然并沒有馬上回答,反而選擇了沉默,沉默了很長時間。

慕清然的沉默讓蘇冰澈的心慢慢揪了起來,隐隐約約中,不安的氣息在心底升騰,猛的跳下石床大步沖向洞口,鎖在腰間的鏈子因為蘇冰澈的動作而泛起了嘩啦嘩啦的響聲,直到鏈子被繃到極致,只堪堪走到相差洞口十步距離就再也無法挪動半分的蘇冰澈,通紅着雙眼死死瞪視着默默垂着眼簾的慕清然。

“他出事了對不對?是受傷?還是生病?說話,莫離到底怎麽了?”該死的慕清然他啞了不成?!

緩緩挑起眼簾,一點點對視着蘇冰澈焦急煩躁的目光,慕清然的眸子閃了閃,“他很好。”

“你騙我。”同是對手那麽多年,他如何會不了解慕清然?這個人也許能騙盡天下人,卻騙不了他蘇冰澈,“就算你現在不說,等明天掌門來帶我離開的時候,我照樣能從掌門那裏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差別不過是早晚而已,所以慕清然,告訴我莫離怎麽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求?蘇冰澈也會有求助慕清然的一天嗎?但是為什麽自己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反倒妒忌着蘇冰澈能夠光明正大的因為安莫離而放低姿态,自己就算想如蘇冰澈一般,也沒有人會給他這個機會吧?

“莫離很好。”見蘇冰澈又想反駁,慕清然擺了擺手苦笑着又道:“他真的很好,只是我沒法子讓你看到安好的他罷了。”

“真的嗎?那你剛剛為什麽會露出那種表情?”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蘇冰澈憤憤然的瞪了慕清然一眼。

摸鼻子,慕清然歪着頭不解的問,“什麽表情?”自己剛剛哪裏不對嗎?

“就是你在說謊的表情,你自己不知道,我卻是心中有數的。”靠着這一點眼力,他不知道躲過了慕清然多少的算計,只除了莫離這件終級武器,讓自己栽的這麽深這麽狠這麽……幸福。

慕清然又想苦笑了,被蘇冰澈了解的如此透澈可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好在自己從此以後不會再拿蘇冰澈當對手了,呃……雖然他們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會是一輩子的死敵,情敵。

“莫離受了傷,是被人偷襲才會受傷的,傷他的人是誰不重要,因為那個女人已經付出了代價,而之所以派裏的人都不告訴你有關于莫離的事情,一,當然是不想你再自找苦吃,任誰都看得出來莫離不待見你,二是莫離如今不在淩門,他被帶去狂焰宗療傷去了,怕你擔心,這才不說的。”

還有一點慕清然沒有說出來,安莫離目前并不在狂焰宗而是在妖魔界,這消息是言洛溪說出來的,在說出來之後不久言洛溪也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想到言洛溪同是靈修士的身份,大部分人都認為他應該是去了妖魔界。

當然,這些消息只有淩門高層才知道,為了防止高階靈修士可以随意往來妖魔界的消息外露,掌門下了死命令,誰洩漏了機密就将誰逐出師門,絕不容情。

“你說話還真是半點不留情面。”能大大方方當着他的面說出莫離不待見他的人,也只有一個慕清然了吧?“莫離沒事我就放心了。”至于待見不待見,早就知道的事情沒必要太在意的,雖然他心裏該死的十分在意。

“蘇冰澈。”

“嗯?”擡頭,蘇冰澈的眉頭皺了皺,“你那是什麽眼神?有話快說。”猶猶豫豫的可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慕清然。

“我愛上莫離了。”

“什麽?”蘇冰澈眨了眨眼睛,愛上?愛情的愛?

“我說,我愛上安莫離了,和你一樣的心意,也和你一樣的痛苦。”說到後來時,慕清然也不由得自嘲起來,如果說蘇冰澈的回頭還算是存有一線生機的話,那麽自己的回頭,則和自找死路沒什麽區別了。

最起碼,蘇冰澈再冷淡也不曾欺騙過莫離,反而是自己,從頭到尾沒有一處是真實的。

“果然……”蘇冰澈臉上挂着‘本該如此’的笑,調侃着開口,“慕清然,我早就說過你逃不開的,連不經意間記住莫離幾分執着與癡狂的我都陷了進來,時時刻刻注視着莫離的你又如何能夠全身而退?”話落揚起一陣幽幽沉沉的笑,笑聲悠長,卻染着無限的哀傷意味。

“我們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即使再愛莫離又能怎樣?他該拒絕還是會拒絕,寧死都不會再給我們靠近他的機會了。”自己比慕清然可惡的多,他不過是欺騙,而自己卻是深深的傷害,用力閉上眼睛,‘夢裏’莫離滿身是血躺在他臂彎裏的畫面清晰浮上腦海,那是他的惡夢,打從幡然悔悟的那天起,就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

蘇冰澈臉上的痛苦太明顯太沉重,讓慕清然下意識咽下了差一點沖出口的疑惑。

雖然他并不明白蘇冰澈到底犯了多大的過錯,竟讓他痛苦到這般地步,但顯然,那些罪惡是蘇冰澈心頭血淋淋的傷疤,即使只是稍稍的碰觸也能讓他痛不欲生,有鑒于此,慕清然直接換了個話題。

“莫離受傷的那天說過要去世俗界,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那裏并打算長住。”神色暗了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慕清然心中的另一個痛處,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莫離也不會受傷。

“你要去世俗界等莫離?”到底不愧為最了解慕清然的人,慕清然只是略略提了幾句,蘇冰澈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嗯,莫離一直在躲我,我現在又看不到他,所以我想先到世俗界去等他,他要長住我就陪着他長住,除非我死,永不再離開他半步。”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發誓再不會讓其發生第二次!

“掌門同意了嗎?”去世俗界長住?慕清然如今可是淩門中的唯一代表人物,想被‘流放’到世俗界去應該不會太容易吧?

“當然。”即使不同意他也會去,只是光明正大的去到底要方便得多。

“那你就先去幫我守着他,不準再讓他受傷。”傷一根汗毛他都不會放過慕清然。

嗯??“你也要去世俗界?”眼神打量一番蘇冰澈,意思不言而喻。

“你告訴我這些不就是打着與我聯手的主意嗎?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自然要相互扶持才能夠好好的活下去,至于傷,掌門說了帶我出門尋醫,會好的。”

會好的,就這麽簡單的三個字和淡淡毫無起伏的口吻,卻染着不容人忽視的自信光芒,因為說出這三個字的人是蘇冰澈,淩門曾經的神話,或許,以後仍舊是神話。

慕清然輕輕的笑了,這才是他認識的蘇冰澈,雖身處絕地也能風華不減的天才,傲骨天生。

“好,我等着你成功歸來。”笑着轉身,有了蘇冰澈的加盟,自己應該不會死得太慘吧?就算下場凄慘,也有個伴不是?

就在兩人定下盟約的同時,遠在狂焰宗的另兩位攻君,江梵天和戰天之間的氣氛卻并不太友好。

“莫離還說了什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嘴角抽搐的江梵天,戰天心情良好,嘴角邊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消退過。

“你怎麽不去問太上?還有,放開我的腰帶。”被人從睜眼到閉眼死纏了整整三天,是個人都會發瘋的,但偏偏他武力值和戰天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主要是腰帶被聰明的戰天扯住了,一逃會走光),老天,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淡定的将江梵天的陰狠眼神和抗拒的動作都過濾掉,戰天緊了緊手中的腰帶耐心的又問了一遍,“莫離還說了什麽?”

‘啊~~~’江梵天的心在尖叫,他受不了了,這輩子能讓他抓狂到這種地步的也就戰天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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