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話,二李那一嗓子又吼的響,不說站得近的寧致遠,就是門外的老百姓也聽了個真切。
剎那間高高低低的吸氣聲此起彼伏般響起,夾雜着悶笑哼哼,成功讓寧致遠由小乖貓再度化身為暴怒的獅子。
“你剛剛說什麽?”劍一般好看的眉峰微微上挑,常年征戰沙場的厲氣只這麽稍稍放了放,就讓二李腿軟的差一點栽在李文政懷裏,呃……現在半挂着和全栽也沒什麽兩樣就是了。
“弟弟弟妹妹嗷~!”好痛好痛好痛,呲着牙回頭狂瞪掐了自己一把的李文政,他毛意思?
李文政望天,他發誓自己第一次見到這麽蠢的人類,蠢到無可救藥,蠢到讓人恨不能踹他兩腳,最好踹死他得了,也省得拉別人一起下水。
顯然寧致遠也沒想到二李敢頂風上,上挑的眉峰又挑上幾分,正想再放點氣勢吓吓二李,胳膊上卻悄然爬上來一只手,扯着他晃了晃,“阿遠。”不嗲也不嬌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就一個感覺,酥,酥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飄飄然不知今昔是何昔。
想當年他狂追莫離幾十載,何曾想過有一天莫離會圈住他的胳膊搖啊搖的還叫他阿遠?此時什麽二李?連天王老子來了都沒心思理會。
“莫離,我們回房間,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呢。”也有好多‘活’想做。
“回房間?”這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點吧?看看滿地狼藉,再瞧瞧傷的傷暈的暈的親信們,安莫離相當懷疑寧致遠是如何讓這幫親信們死心塌地為他賣命的,他都不管手下們的死活嗎?
看出來自家心上人在懷疑自己的人品,寧致遠粉受傷,“莫離,他們沒大礙,我下手有分寸的。”說着眼神瞟向清醒的手下們,手下們立馬昂首挺胸,揉胸的也不揉了,捂腿的也不捂了,站得筆直筆直的跟沒事兒人似的,就連那些暈倒的也似乎感受到什麽般,或手或腳微微抽動可惜沒能站起來。
很滿意如此效果,寧致遠收回目光對着安莫離笑,臉上一幅‘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讓安莫離黑線一把把的落。
“走吧,我們把沒做夠的事情,再重做一遍。”嘴唇湊到安莫離耳邊低低的調笑,有關于睡了一覺就修為提升兩個等級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好好請教自家心上人呢。
邪笑着矮身,一把将安莫離橫抱起來,正待舉步沖回別院重溫歡好,門口處突然響起了一聲低喝,“把莫離放下。”
這一聲低喝震住了寧致遠的腳步,也震斷了安莫離沖口而出的反駁,兩人一同扭頭,寧致遠表情嚴肅,安莫離眼露驚喜。
“戰天?”想也沒想,安莫離掙開寧致遠的懷抱飛速奔向了滿面風霜的男人,半點也沒看到身後寧致遠的臉色青了再白,又是惱怒又是委曲的望着他的背影,那叫一個小白菜地裏黃,苦得都快滴出汁水來了。
☆、64·情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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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擁住奔進懷裏的少年,戰天冷寂許久的心終于在此時恢複了該有的溫度,心髒‘嘭嘭,嘭嘭’每一下跳動都是因為致愛的伴侶。
“莫離,我總算找到你了。”喟嘆着用臉頰輕輕磨蹭安莫離的頭發,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弄痛了安莫離一般。
“對不起戰天,我失約了。”并沒有抗拒戰天親昵的舉動,安莫離回抱着戰天的腰,小聲道歉。
這世上能讓他心甘情願道歉的人不多,卻偏偏每一個都在無怨無悔的愛着他,一如戰天,一如寧致遠。
身體猛然僵住,眼睛眨巴再眨巴仔細回想,貌似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
“莫離怎麽了?”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戰天低頭,清朗如水的眼眸裏溢着濃濃的擔心,和毫無掩飾的愛戀。
本來嘛,他的心他的情他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安莫離而存在的,讓自己的伴侶知道自己有多愛他,這是每一只靈獸畢生都在努力奮鬥的目标,藏着瞞着從來不是他們的本性,套用一句通俗點的話來講就是,愛了還矯情個屁。
“沒什麽。”幹幹的扯了扯臉皮,安莫離的身體僵硬的更加厲害了,倒不是他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而是抵在小腹處那根熱熱的粗粗的硬硬的東西,一跳一跳的正在和他歡快的打招呼。
戰天,你得有多饑渴才會在大廳廣衆之下讓自己的‘小兄弟’起立站好?你都不覺得臉紅嗎?
好吧,對于靈獸們的‘直白’,抱有希望你就錯到家了,所以求人不如求自己。
假做無意的松開回抱着戰天的雙手,再淡定推開恨不能粘在自己身上不肯下來的兩條胳膊,腳步慢慢後退,快速轉身……
( ⊙o⊙)那是誰的表情這麽哀怨?定定神仔細看,安莫離捂臉,他突然間發現,其實被一根棍子暗頂幾下也沒什麽不好的。
君不見,不遠處臉上明晃晃挂着‘我是棄婦’四個大字的英俊男子,正堪比沒娘的孩子般悲傷默立,那幽幽深深的小眼神,是個正常人都承受不了懂不懂?!
瞬間,安莫離‘短暫性失憶症’的病情無藥而愈,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剛剛露掉了什麽,原來自己看到戰天就把阿遠甩了嗎……難怪他會擺出這麽驚悚的表情吓人玩……
“莫離。”發現心上人總算回頭看自己了,寧致遠馬上湊過去輕輕低喚,語調千回百轉,表情可憐巴巴,将一位被無情抛棄卻又委曲求全的小媳婦樣,演的入木三分活靈活現,看得一票因為第三者插足而震驚到無法言語的旁觀者們,齊齊掬了把同情之淚。
二李也不怪寧致遠故意吓他了,人嘛,看到比自己活得更痛苦的人總會特別心軟。
唉,原來他還以為北疆王多可怕,如今看來,生的好不如嫁的好,瞧?碰上夫君就不得不伏低做小了吧?還敢說不是弟妹。
而王将等沒有暈死過去的親信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最好了,主子別樣的愛情,他們祝福,主子因愛而發瘋,他們不記較,可為毛主子還要這麽重口?看到心上人依在別的男人懷裏,主子不發彪不說,還可憐巴巴的求安慰?難道主子真的是媳婦?
打了個冷顫,這個想法太恐怖了,都怪二李,亂說話害得他們也跟着亂想了不是?
才不管別人怎麽想怎麽看,一心要給情敵下馬威的寧致遠湊到安莫離跟前,默默張開了雙臂委委曲曲開口,“莫離過來,你說過不會再離開我的。”後一句話是提醒也是質問,明明嘴上說着不離開,掉頭就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太傷人心了。
要說最了解安莫離的人排個號,寧致遠絕對能沖進前三甲之列,只見他小話這麽一敲打,安莫離馬上乖乖回到了寧致遠的懷抱裏,美得他這個飄飄然就甭提了。
于是高傲的昂起下巴輕瞟着戰天,意思很明顯,小樣的,想跟本王搶莫離?你還差上幾年。
戰天是誰?為戰而生的靈獸,寧致遠這麽明顯的挑釁他要是還沒有反應,就太愧對戰虎的威名了。
濃密好看的眉峰輕輕上挑,幾許淩人的戰意悄然綻放于眉宇之間,火紅色的長發無聲自揚,襯得本就英俊霸氣的戰天越發耀眼生輝奪人眼球。
直到了此時大家才注意到戰天異于常人的發色,又是驚奇又是贊嘆的看着,卻沒有人敢生出去摸一摸的妄念,似乎本/能的大家就知道,那樣的想法對于戰天來說是種赤LL的侮辱,也是種不要命的挑釁。
“莫離,他是誰?”戰之前先摸清敵情,戰天并不想傷了不該傷的人惹莫離傷心。
別看戰天心思單純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可也正是這種單純才能擁有變态般的直覺和嗅覺,打從第一眼起戰天就知道,對面的家夥很難纏,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一巴掌滅了他,可以莫離肯讓男人抱着來看,自己是不是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迎面撲來的強大戰意,讓寧致遠的身體因興奮而顫抖,重生到今世足有大半年,他還從不曾碰到過如戰天一般強悍的對手,若是他們能放手大幹一場,再搞點意外什麽的,既教訓了情敵又止了手癢,簡直兩全其美。
想到一處的兩個男人更加控制不住戰意,空氣中電閃雷鳴的緊迫感越漸越濃,安莫離又不是木頭人,怎麽可能感覺不出來?
“呵呵……”低笑聲聲,安莫離眼睛一眯,眉稍一挑,輕勾着唇角淺笑,“你們想打架?”
那聲音輕輕柔柔好似春風扶枊,但請看明白了,是好似,并不等同于真的就是,不信瞧一瞧安莫離閃爍着冷光的眼眸你就能知道,他在生氣,很生氣。
驚天的戰意在安莫離開口的瞬間消散無蹤,戰天笑着摸了摸安莫離的頭,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陽光好男人的味道,“莫離若是氣我想殺了他,那我就放過他好了,你別不理我,行嗎?”
所有人都被戰天理所當然的語氣噎得胸口發悶,特別是寧致遠,差一點第三次變身火暴獅子王。
想自己堂堂北疆王會輸給一個紅毛怪物嗎?他以為他是誰?真擺出架式來,還指不定誰要了誰的命呢。
可再氣也得忍着,瞧莫離剛剛的意思,明顯不希望自己和紅毛怪物起摩擦,也罷,以後找回場子的機會有的是,不急在一時。
想到此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寧致遠主動示好,“我叫寧致遠,是莫離的愛人,你是?”
“愛人?”戰天擰了擰眉,又下意識看了眼安莫離,見安莫離并沒有反駁寧致遠的話,殘留在心底的最後一絲戰意消失殆盡,瞬間連眼眸都暖了起來。
戰天又笑了,他的笑與寧致遠完全不一樣,這笑純真而熱情,找不出半分虛假做作的痕跡。
因為戰天是獸,在獸的世界裏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可言,既然知道了寧致遠是莫離的愛人,戰天就會自動把寧致遠由敵人變成家人,對于家人,他只會全心全意接受,哪裏還會不喜歡?
“我叫戰天,是莫離的伴侶,剛剛是我錯了,對不起。”大大方方賠禮道歉,錯了就要改,他相信寧致遠一定會原諒他的。
寧致遠再次被噎住了。
戰天笑毛笑?他不應該妒忌吃醋小心眼兒的明嘲暗諷和自己打擂臺嗎?何必擺出‘我全心全意接受你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熱烈歡迎你的到來’的表情給人看?誰信,自己可是莫離的愛人,不吃醋除非戰天沒長心。
雖然寧致遠知道莫離身邊不會只有自己,也準備好了和其他男人分享莫離,但男人天生的占有欲/望和霸道的控制欲根本由不得理智掌控,若不是他的确愛慘了莫離,早就被時不時冒出來的酸水淹死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看出來戰天是莫離的愛人,卻還是耍手段給戰天下馬威看,從而顯示自己在莫離心底有多重要的根本原因。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玩了一出又一出,卻每次都被戰天攪得稀裏糊塗以慘敗收場,丫丫的,他才不相信戰天不是故意的,這家夥一定有陰謀!
“沒關系,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麽客套。”想顯示你大度是吧?本王比你還大度。
“是啊,一家人不用太客氣的。”戰天性子直白,聽寧致遠說沒關系就真的以為沒關系了,眼睛再不看別人,轉而深情的望着被寧致遠攬在懷裏的安莫離,走上前伸出胳膊就将人攬了過來,“莫離,我好想你,想天天抱着你,抱到天荒地老也不松開。”
這是情話?安莫離暗暗發笑,“誰教你說這些的?怎麽?我們老實的戰天也學壞了?”戰天如果會說情話就不是戰天了。
臉色微紅,戰天撓了撓頭,乖乖的就把‘主使者’給賣了,“太上說我這麽說話莫離會更加喜歡我。”
太上?嘴角又想抽搐,自家師父什麽時候和戰天的感情這麽好了?竟然幫着他出謀劃策?簡直老不羞。
“莫離不喜歡聽嗎?那我以後不再說了。”親了親安莫離的臉頰,奉心上人若天神的戰天當然不會違背安莫離的心意,神馬太上大人,通通邊兒去。
“也不是,算了,随你吧,對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戰天來了師父是不是也快到了?
“我……”
“我看我們還是去別院談吧,這裏人多嘴雜,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好不容易從‘愛人被公然搶走了’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寧致遠咬着牙強忍下憤怒的小火苗,笑的一派風雅般打斷了戰天的話。
“行,那我們就去別院談。”完全沒在意自己的話被人打斷了,戰天反而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寧致遠風雅的笑剎那間多了些龜裂的痕跡,連着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又穩住心神。
話說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特麽讓人抓狂啊嗷~!
難道戰天就沒有脾氣嗎?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還是自己努力的不夠?奶奶的,老子還真和他磕上了。
“來,莫離,我抱着你回房間。”雙手快如閃電探出,拍開戰天的手臂将安莫離再度搶回到懷裏,輕瞟戰天,寧致遠唇角含笑,他就不信這人還能沉得住氣。
戰天仍舊在笑,純真而熱情的笑,這個表情讓寧致遠生生的,胃痛了。
其實戰天的想法很簡單,莫離是大家的伴侶,誰抱不是抱?
喏,有些人就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算是自找罪受嗎?
“快點走吧,寧致遠。”守着一群眼睛炯亮炯亮的人和莫離說話,他的确很不習慣,還是寧致遠想的周到,難怪莫離喜歡他。
寧致遠無力望天,他真心拜服了,紅塵拼搏盡兩百載,他要是還看不出戰天的表裏如一,倒不如一頭撞死了幹脆。
可就是看出來了他才更想吐血,和着自己較勁了半天,人家半點沒接收到?
☆、65·打擊
這一來一往的較量(雖然只是單方面的,另一方至今沒看出來)都被安莫離看在了眼裏,又是頭痛又是哭笑不得的瞪一眼內傷處處的寧致遠,安莫離拉着戰天轉身就走。
表啊莫離~!你腫麽忍心扔下愛你如癡如狂的我?你腫麽能有了新人忘舊人?難道我家‘兄弟’的味道不和你心意?那晚上我改個‘吃’法讓你再嘗嘗鮮成不?
邊在心裏胡言亂語邊追着安莫離的腳步跟進房間,可等進了房間之後,寧致遠又不敢往安莫離跟前湊了。
那個……莫離啊,你能不能別用那麽‘深情款款’的眼神盯着我看?汗毛都被你看起立了,好冷~
“知道錯了?”似笑非笑看着把小媳婦樣扮得十足十的寧致遠,安莫離由始至終都沒讓唇角邊的淺笑消失過。
他自然不相信寧致遠會真的這麽膽小,寧致遠是誰?堂堂北疆王,又是與自己混了兩世的男人,他會膽小?騙鬼去吧。
這人不過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故意讨好賣乖罷了,也算是另類的親近?虧他想得出來。
“錯了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頻頻點頭,說着話人已經手快腳快的粘到安莫離身邊去了。
正如安莫離所想,寧致遠如此作派只是為了讨心上人開心,反正他不在乎面子,能讓安莫離更加親近他,別說裝裝膽小,就是真的膽小如鼠也值得。
所以莫離,看在我這麽愛你又真心認錯的份上,別再生我氣了成嗎?喜新厭舊什麽的,絕對不适合咱們,真的!
“好吧,下不為例。”安莫離也知道寧致遠心裏不痛快,大家都是男人,他理解寧致遠的心情,可有些事情并不是理解就能夠解決的,今兒寧致遠碰上的是戰天還好說,若明兒個碰上鳳瑾和言洛溪也這樣呢?豈不是要鬧得雞犬不寧?
想到幾個家夥湊在一起時的‘熱鬧’場景,安莫離開始一抽一抽的腦仁疼,看來想要過上平和安穩的生活,自己還有得磨呢。
許是看出了安莫離的心思,寧致遠乖也不賣了,收起搞怪的表情握着安莫離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我保證,再無下例。”
他舍不得看莫離為難,半點也舍不得,剛剛是自己錯了,堂堂男兒學着小女人作派撚酸吃醋,連自己想起來都臉紅。
其實真争出個長短來又能怎樣?難道逼着莫離表态自己就會高興了?不盡然吧?
莫離的性子本就薄涼,經歷過坎坎坷坷之後,能有幸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哪一個他不在乎?心中明明知道的,真要論起孰輕孰重來,誰也比不上九哥。
一想到九哥他就心口疼,妒忌的,也是憋屈的,自己傾盡一生的愛戀卻比不上一個死掉的老男人,這是何等的悲催啊啊啊啊!!
罷了罷了,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不就是和情敵們好好相處共建美好家園嗎?他認了。
但認雖認了,該吃的豆腐還要吃,該踩人時更要踩,當然,此後的踩人只是家人之間的情趣樂子,和一開始時別着勁頭看誰都不順眼完全不在一個套路上。
“你們在說什麽?寧致遠做錯什麽事情了嗎?”眼睛左瞧瞧安莫離,右看看寧致遠,戰天很迷茫,他壓根沒聽懂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迷。
默……無知真強大。
安莫離憋笑憋的眼中瑩光閃閃,他喜歡看戰天偶而呆呆的樣子,與看到離淵二愣二愣時的表情一樣,總這麽讓人心曠神怡。
寧致遠可沒安莫離的好心情,知道戰天‘沒将他放在眼裏’是一回事,真聽到戰天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來自己的定力還不夠深,或者說,被打擊的還不夠多?
不忍心看寧致遠再被戰天折磨,安莫離終于好心的轉了個話題,“戰天,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師父沒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太上和我從妖魔界回來後就分開走了,他回修真界閉關,我來世俗界找你。”
“閉關?妖魔界?你們也去了妖魔界?”安莫離相當驚奇,難道師父去妖魔界找過他?
“嗯,自從你失蹤之後……”
經過長達半個多時辰的交流,安莫離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第一個反應就是哭笑不得。
原來那天将自己由龍行雲頭頂上撞下來的并不是氣流而是師父一行人,而自己帶着龍行雲偷偷離開的舉動,惹得離淵鬧了好大一場,心情過于激動的他,竟誤打誤撞由分神期巅峰直接進級為合體初期,別看才進了一個等級,只這一個等級就能将分神期的修行者打成豬頭。
鳳瑾回了鳳族,身為萬年來第一個金翅鳳凰,鳳族族長自然不會再追殺他,但鳳瑾會不會記恨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讓安莫離奇怪的是,言洛溪和離淵竟然跟着鳳瑾去了鳳族,心中閃過一陣濃濃的不安,該不會……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不相信言洛溪會大度到與鳳瑾和平共處,更不相信言洛溪會有幫鳳瑾解決後顧之憂再一同來世俗界将自己牢牢看住的想法,龍鳳天生死對頭,不互掐就不錯了,還聯手?怎麽可能。
最最讓安莫離意外的是,風炫奕和江梵天竟然也在努力找他,為什麽?江梵天自己好歹認識,人家因為愧疚找人還說得過去,風炫奕也參和進來就有些過了吧?
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淩門弟子而已,哪裏敢勞動堂堂太上親自出馬?聽着就像是天方夜譚。
而師父閉關更讓人驚喜,修為越精深的人越不容易提升等級,只是不知道師父這一回要閉關多久了。
“莫離,你和寧致遠做過了?”在交談中聽到寧致遠用炫耀的口吻說莫離已經成為他的人,戰天眼睛立馬就亮了,眼眸深處,火光熊熊。
以前顧及着莫離身子單薄,自己第一次時又必須得是獸形交/配,生怕傷到莫離,這才一直忍着,如今莫離已經品嘗過情/欲的滋味,身體會更加容易接納自己的巨大,這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越想心裏的火越燒的旺盛,他想要莫離,現在就要,“莫離……”
“你幹嘛?”戰天要幹嘛安莫離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昨天才被寧致遠用如此火熱的目光燒過一遍,就算以前不明白現在也該印象深刻了,所以這一問,不過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罷了。
“我要和莫離交/配。”朗朗帶着迷人磁性的聲音脫口而出,戰天低喘着咬了口安莫離的脖子,另一只手無聲的探進了安莫離的衣襟裏。
我靠!寧致遠第一個跳出來截胡。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現在是大白天,旁邊還有個大活人在呢,你交/配個屁啊交/配?!
“快點把莫離放開。”雙手圈着安莫離的腰将人奪過來,多少摸清幾分戰天性子的寧致遠也不整拐彎抹角那一套了,想到什麽說什麽,“你亂發什麽情?現在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為什麽不能做?”戰天又迷茫了。
他知道人類的規矩多,講究也多,生怕自己哪點做的不好惹莫離不高興,他還努力向太上請教過,太上說,只要在房間裏又沒有外人在,那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他們現在在房間裏,寧致遠又不是外人,怎麽就不能交/配了?他想要得到伴侶的身體,有錯嗎?
“你……”該怎麽和一只妖怪解釋臉面的問題?解釋了他也不會懂吧?于是只能反手指向自己,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沒看到我還坐在這裏嗎?”
戰天恍然,“你想和我一起同莫離交/配?也不是不行……”
‘當’寧致遠的心跳驟然停頓,一起交交交/配???腦子裏風一般吹來一幅讓人鼻血橫流的畫面,下/身一緊,欲/火沸騰。
就在寧致遠深陷迷漓風景中不可自拔的時候,戰天又輕飄飄澆了盆冷水,“不過我第一次要用獸形和莫離交/配,加上你莫離會吃不消的。”
……老子根本就沒想着和你一起做!他才不承認自己剛剛有一點動心。
等等,獸形?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嗎?“你是什麽東西?呃……我是說,你的獸形是?”
“戰虎,和世俗界裏的老虎形态有點相像,但比它們強壯得多。”很是高傲的昂起頭,每一只靈獸都為自己的獸形而自豪,特別是他們戰虎,因為戰虎是天底下最強壯最勇猛的靈獸之一。
“老虎?!”還比老虎強壯得多?這是要謀殺莫離嗎?“莫離,咱不用理他,遠哥哥會保護你的,你放心。”低頭輕拍着安莫離的背,寧致遠什麽時候都不忘顯擺一下自己的愛意,說起不要臉來,他也算個中翹楚。
安莫離沒搭理寧致遠,他正糾結着要怎麽拒絕戰天才能不讓戰天太傷心,那可是獸形啊獸形,自己下面絕對會裂開的。
戰天雖然直白但并不代表他傻,聽寧致遠話裏的意思,擺明了不希望他得到莫離,而看莫離的表情,也像是很抗拒的樣子,臉色當時就黯淡了下來。
被伴侶拒絕的戰虎等同于少了一半生命,心口泛起濃濃的疼痛感,戰天不明白,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嗎?莫離為什麽不肯接受他?
不甘心,更不想退縮,戰天一雙黑亮的眼眸死死盯住安莫離,小心翼翼的央求着,“莫離給我好不好?我想要你,我們是伴侶,你不能拒絕我的。”拒絕他還不如殺了他,反正沒有伴侶的滋潤,他早晚會死。
愣然,認識戰天這麽久,安莫離從不曾見到戰天這般小心翼翼過。
還記得那次戰天沖進前院站在廣場中央時威風凜凜的樣子,霸氣外露,氣沖雲宵。
可是每次到了自己跟前,戰天都溫柔的不可思議,一如書上對戰虎的記載,他們為愛而生,也為愛而死,性子純厚不染半分雜思。
猶豫一點點退去,安莫離由寧致遠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又坐回到戰天身旁,“我不是拒絕你,我是怕,你的那裏太大了。”最主要的是用獸形那啥,當初自己用手幫戰天發洩時就了解過戰天的尺寸,恐怖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大小。
“真的嗎?莫離不是拒絕我而是在害怕?”試探着親了親安莫離的嘴唇,見安莫離并沒有躲開,戰天興奮的又送上了一個深吻,恢複神采的臉龐顧盼生輝,溢滿了幸福的味道,“沒事的莫離,你昨天不是和寧致遠交/配過嗎?他那根雖然小,但好歹算開發過你的身體了,這就和用手指先開拓一般,再放進更粗的東西并不會讓你受傷。”所以交/配吧交/配吧,讓我們合二為一,真真正正屬于彼此。
“你丫的說誰那裏小?!”是個男人就不能承認自己不行,寧致遠暴走,什麽手指和更粗東西的區別?自己那裏才不是手指!
戰天真沒有瞧不起寧致遠的意思,他都是實話實說,人類那裏本來就沒辦法和靈獸比。
“我的有這麽粗。”橫起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戰天很認真的解釋,“這還只是人形的。”
雄性動物的強壯不止靠身材還要靠性能力來展示,戰天自信自己一定比寧致遠強,不信脫了褲子比比。
寧致遠風中淩亂、五雷轟頂,如果戰天沒有說謊的話,自己的确比不過他……
嘤嘤嘤嘤,莫離會不會懷疑自己不夠男人?
(你太多慮了寧致遠,事實上,安莫離巴不得個個都像你那麽小。)
一句話堵死了寧致遠,戰天心情良好的抱起安莫離,擡腿一揮一掃,桌椅在頃刻間化為了灰燼。
嗯,滿意的點頭,這回地方夠大了,“你,出去。”歪了歪頭,示意寧致遠馬上離開,戰天再大度也忘不了寧致遠鼓動安莫離拒絕他的事情,不一口咬死他已經算仁慈了。
乖乖轉身,寧致遠迷迷糊糊走出去,還禮貌的随手帶上了門。
丫絕對還沒從自己JJ太小的打擊當中恢複過來。
站在臺階上望着遠方,寧致遠只覺得前程一片暈暗。
他記得莫離說過,他的伴侶中不止有虎,還有龍、蛇和鳳凰,只是虎就這麽打擊人了,那龍和鳳呢?至于兩個JJ的蛇……他可以不記得嗎?
淚目,還讓不讓人類活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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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感謝‘13397778’親扔了一個地雷~感謝‘demeter’親扔了三個地雷~感謝‘公子熏’親扔了一個地雷~感謝‘唯安小熊’親扔了一個地雷~感謝‘靈魂的同桌’親扔了一個地雷~
☆、66·如願以償的戰天
‘撲’石子打在背上的疼痛感驚散了寧致遠的自怨自哀,猛然回頭,他突然有了種想自戳雙目的沖動。
那金發飄飄直垂至腰間,俊美無俦卻又周身上下霸氣天成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類吧?
才剛剛被一只獸深深的打擊到,轉眼間又碰上個左看右看都和妖怪一路貨的男人,這不得不讓寧致遠懷疑這個男人出現的目的,比如說,直指他家親親的小愛人安莫離。
“你是什麽東西?”語氣很不友好的質問,首先聲明,寧致遠絕對沒有故意罵人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物種,看樣子,應該不是蛇吧?
其實寧致遠倒希望男人是蛇,和戰虎、龍、鳳凰等等神獸比起來,還是蛇比較可愛是不是?盡管他們有兩個……
該死的,自己為什麽還要想到這麽讓人窩火的事情?兩個怎麽了?莫離才不會喜歡!
“我叫龍行雲,是莫離的守神獸,和‘東西’可扯不上邊。”笑着直起斜依在牆壁上的身體,龍行雲緩緩走向臉色變來變去的寧致遠,一雙墨色眸子精光閃爍,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霸氣和傲然似乎都在隐隐說明着他的身份。
這是條龍,認了主子也還是高高在上的神獸金龍,他的威嚴,不容人挑釁。
‘唔’悶哼一聲接連後退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寧致遠苦笑,都說龍族小心眼,連歷來以龍為尊的皇家人也個個小心眼到讓人側目,以前他還認為那不過是皇家人為自己的霸道找來的借口,今兒才明白竟是自己誤會了。
奶奶的,不就是說了句‘東西’?至于上來就把自己弄成內傷嗎?好嘛,這回是真要吐血了。
輕輕低咳,一絲絲鮮紅的血漬由唇角邊滑落,寧致遠反手抹去丢人的血紅,冷眼看着龍行雲不說話。
嗯,有骨子傲氣,他喜歡,龍行雲緩緩收起外放的威壓,笑容也終于變得真誠了些。
“記得以後別再亂開口,若是惹了言洛溪和鳳瑾,你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敢給他下藥?以為拐跑莫離就算完了嗎?怎麽可能!龍族天生愛記仇的優點自然要好好報答一下可愛後輩們的良苦用心,沒事給他們上上眼藥埋幾根小釘子,全當打發時間逗樂子玩了,多好。
果然,一記眼藥上過來,寧致遠雖說不見得會相信龍行雲的好心,但多多少少對言洛溪和鳳瑾的印象變差了一眯眯。
心裏牢牢記住兩位讓龍行雲深深惦記着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