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諷半是嘲笑的勾了勾唇角,連看都不屑于再看裴烨霖般閉上了眼睛。

父皇會很生氣吧?前生自己朝着父皇大吼大叫還曾被他扇過耳光,打的真狠,一巴掌下來半邊臉龐都腫起來了,那時自己就知道,在父皇的心裏自己終究不是舅舅,一個替身還敢反抗?不教訓怎麽行?

這一回他要怎麽教訓?還是扇耳光嗎?想着又笑了笑,譏諷嘲弄的意味比剛剛更為濃厚。

出乎寧致遠的意料,裴烨霖非旦沒有打他,反倒顫抖着身體将臉頰貼到了他的額角處,又是痛苦又是興奮的低喃了一聲“雨澤……”

寧致遠不淡定了,雨澤,寧雨澤,那是舅舅的名字,父皇縱使以前也拿自己當做舅舅的替身,卻從不曾叫錯過兩人的姓名,今兒父皇怎麽了?竟然抱着自己喊雨澤?

“雨澤,我就知道是你,你回來了對不對?”直勾勾看着寧致遠,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只有你會用這種眼神看我,倔強、冷然、還帶着淡淡的不屑,像只高傲的豹子,讓我一次又一次被你吸引,直到,不可自拔。”低喃中頭向下移,嘴唇剛要吻上寧致遠的嘴唇,就被寧致遠躲了過去。

來不及高興自己的脖子終于恢複了行動能力,寧致遠嘔意上湧,張嘴直接吐了個天暈地暗。

太惡心了,他受不了父皇靠近自己時的暧昧氣息,除了莫離,誰換他都想吐。

滿室的桃紅被這通狂吐破壞的徹徹底底,裴烨霖幽沉着臉色叫來了侍從,又是換床單又是打掃地面,忙了好一會才将屋子重新收拾幹淨,只是這味道,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散得淨的。

“你覺得我惡心?”雙手支在椅子扶手上俯看着臉色蒼白的人,裴烨霖很受傷。

他愛寧雨澤,愛到甘心放棄所有,可為什麽他就是看不見自己的心?連自己想要吻他都會讓他惡心到吐,難道他的心是鐵打的不成?

以前也是這樣,自己每一次想要靠近,雨澤都會先一步後退,自己逼得越緊他退的就越遠,直到自己娶了他姐姐,他第一次跑來質問為什麽。

為什麽?還能為了什麽?是雨澤逼他這麽做的,他得負全責!

他們大吵了一架,當時自己氣急了,說過很多沒有腦子的話,結果,雨澤就走了,走的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回來……

寧致遠又想吐了,麻煩別用如此深情而歉疚的目光看過來好嗎?請你看清楚,坐在你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本人雖然沒什麽出息,卻從不屑于當別人的替身。

再說了,如果舅舅地下有靈,知道你禍害了他不夠還想要禍害他嫡親的外甥,非爬出來掐死你不可,這可是破壞名譽的大事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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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寧雨澤,你是不是覺得我惡心?”揪着寧致遠的衣服亂搖,因為打掃屋子的關系,紗燈被挑亮了許多,不再朦朦胧胧的光線将裴烨霖淩角分明的英俊臉龐完全展露了出來,正是男人四十多歲的好年紀,當他用哀傷的目光,痛苦的表情,顫抖又執着的望着誰時,其震撼煽情的效果絕對扛扛地強大。

可惜再強大也換不來寧致遠的心軟,裴烨霖越是痛苦寧致遠就越是想大笑,能不笑嗎?到了現在裴烨霖還一口一個雨澤的叫着,自己是他兒子不是他小舅子,叫錯了人還想要答案?等到死再說吧。

“你果然……還是這麽讨厭我,我早就知道的……”裴烨霖的眼睛紅了,隐隐泛着淚光,可嘴邊卻挂着笑,很絕望很瘋狂的笑,“讨厭就讨厭吧,反正你是我的,永遠都別想再離開我!”抱起寧致遠重新走回床邊,兩人一起倒進床鋪裏,單肘直起身體,右手用力,猛的分開了寧致遠的衣襟。

“你知道嗎雨澤,我娶你妹妹為後原意就是想讓她生下一個有着你和我的血脈的孩子,我會愛他,寵他,将整個江山都交給他,可是你走了,不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就離開了我,如果你不離開是不是就不會死了?不過還好,你又活過來了,還投生在我們血脈的身上,真好,如此一來誰還能分開我們?永遠沒有!”邊說,裴烨霖邊動手去脫寧致遠的褲子,眼眸深處亮起了灼人的光。

住手!裴烨霖,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你……

絕望的表情突然定格在臉上,寧致遠想哭,更想笑。

莫離,你總是出現的這麽及時,似乎每一次我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你都會以最意外的方式坦坦然闖進我的生命裏,讓我既憤憤被你看見了不堪的一面,又慶幸着我還有你。

‘碰’妄想再進一步的裴烨霖在當頭一棒的重擊下活活暈死在了寧致遠的身上,行兇者安莫離拎起裴烨霖的衣服領子将人重重甩下床,沉着臉七手八腳為寧致遠穿好了衣服,期間一句話都沒說過。

知道安莫離在生氣,說不了話的寧致遠可憐巴巴朝着安莫離眨巴眼睛,眼神中‘求安慰求撫摸求千萬表生我的氣’的意味濃的都快具現化了,如果能動,寧致遠絕對會撲過去大聲嚷嚷出自己的心聲來。

面對寧致遠搞怪的表情,安莫離哪裏還能繃得住臉?本來他就沒生寧致遠的氣,他氣的是裴烨霖,不拿骨肉當回事的人并不少見,可面不改色拿骨肉當愛人替身想強行那啥的人,幾萬年也出不了一個吧?

伸手為寧致遠解開禁制,轉身,安莫離手腕一翻一轉,掌中陡然多出一把長刀。

不知道沒了那玩意兒,裴烨霖還會不會再惦記阿遠?

“莫離,你想幹嘛?”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他不記得莫離有這麽重口味的傾向啊?哪個死貨教壞了莫離?!

安莫離沒說話,只是一步步走向暈迷不醒的裴烨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冰冷。

這回不用再問寧致遠也知道自己真相了,急忙跳下床,雙手圈住安莫離的腰死活不撒手,“莫離,裴烨霖再可恨也不值得你髒了手,咱不理他,相信我,若是他敢再來招惹我,我第一個廢了他。”

就當是還了此生的血脈之恩,他放裴烨霖一馬,暗暗擦一把額角冷汗,莫離身上怎麽那麽多武器?一會棒子一會刀的,太可怕了。

“你确定?”不舍的看了眼手中長刀,安莫離還是不想放棄,要知道今天這種機會可不好找。

狂汗,“确定确定,一百個确定。”飛速奪下泛着冷光的長刀,寧致遠擁着安莫離一直退回到床邊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發誓,今後再也不敢惹莫離生氣了,不然,**堪憂啊啊啊啊~

讀不懂寧致遠古怪的眼神,但寧致遠的意思安莫離還是明白了幾分,既然人家還念着父子之情,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那就這樣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馬上離開。”

話說他和戰天一路飛奔,靠着靈獸變态的嗅覺能力好不容易才找來了這裏,誰知道好死不死竟然碰上一位擋路的程咬金,那人修為最低也在出竅中期左右,沒辦法,戰天匆匆引了那人離開,徒留下自己一個人繼續救人的工作。

若不是因為此,也不會耽擱到這般時候才找到阿遠,害得阿遠差一點失/身。

“怎麽了?難道你……等等,有人來了。”頓住話頭,寧致遠拉着安莫離一同躍上房梁,探頭往下看,一抹黑影正悄無聲息的縱進屋內。

“嗯?”看見地上躺着個人,黑影驚了一下,“裴烨霖?”低呼,顯然,他認識裴烨霖,聽他的語氣,似乎也沒把一國皇帝放在心上,這人有古怪。

也許是警覺性太高,也許是出于本/能的反應,黑影在低呼聲出口的瞬間,身子倒縱,打開門就想逃。

逃?哪裏有那個機會。

安莫離和寧致遠一前一後落到黑影身邊,同時出掌‘碰’打的黑影身形踉跄搖晃了好幾下,不給黑影喘息的時間,寧致遠握住掌中長刀橫砍,安莫離探手扯下了黑影的蒙面巾。

喲呵,還是位大熟人。

“譚博宇?我們真是有緣呢。”

☆、69·虐渣渣

緣份這東西有時是愛的溫床,有時卻是把血跡斑斑的殺豬刀。

安莫離看見譚博宇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待宰的老母豬,心情大爽之餘,燦爛的笑容飛爬上了眉稍眼角。

“你說你是在找死呢?還是在找虐?在這種地方這個時間點看到你,不好好‘疼一疼’你我都覺得太對不起我自己了。”雙手環胸,安莫離斜挑着眉峰笑看着神情不安的男人。

怎麽能夠忘記?就是這個男人,在他陷入重圍生命垂危之際伸出援手救了他一命,可也是這個男人,居心叵測用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把他誘進了死地裏,逼得他生生毀了自己的容顏。

雖說從一開始他就懷疑過譚博宇不可信,也壓根沒把他天天挂在嘴邊的愛情放在心上過,事後也證明了自己的直覺很驚準,好歹沒失了容貌再失心。

可畢竟譚博宇在自己快要絕望的時候拉過自己一把,不管他出于什麽目的,救命之恩大于天,這一點無可反駁。

所以當初譚博宇提出一同上路時他雖遲疑卻還是同意了,最終換得滿身傷痛,若不是阿遠來的及時,大概連命都會搭進去吧?

“你認識我?”手捂住悶悶作痛的胸口,譚博宇一邊戒備的繃緊了神經,一邊好奇的打量着安莫離。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總有種很熟悉的詭異感,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又似乎并沒有。

忍不住皺起眉頭再次打量一番淡然而立的少年,目光相對時,心中猛然一沉,他讨厭少年了然一切的高姿态,就仿佛自己被剝光了擺在案板上任人魚肉,怎樣也反抗不得一般。

“真的是譚博宇?”寧致遠的臉色很不好看,雙眸如鷹,陰森森盯着譚博宇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如果眼睛裏能射出刀來,相信此時的譚博宇一定五官盡毀,血流成河了。

說起來,寧致遠要比安莫離還要憎恨譚博宇,恨的咬牙切齒,恨的巴不得剁了譚博宇的四肢拿去喂狗才甘心。

想當年他與莫離的關系還停留在單方面的追逐和暗戀上,他一心想和莫離長相厮守,卻奈何莫離寧可逃到天邊去也不願意回頭看他一眼,正氣惱着滿天下找人呢,就聽說天南國第一才子譚博宇和一位男子相戀了,更巧合的是,那男子不止相貌與莫離一般無二,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天下間有這麽巧合的事嗎?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心中焦急,他擔着天大的風險偷偷帶着人馬趕回了都城,誰知道才進了城門口就聽說莫離被譚博宇抓了起來,別人都說譚博宇是真英雄,為了抓住朝廷重犯不惜自毀名聲甘心留在重犯身邊當探子,這才将罪大惡極的重犯繩之以法。

我呸!莫離罪大惡極?他罪哪了?極什麽了?想得到莫離身上的秘密就直說,弄什麽遮羞布?當了表子還想立貞節牌坊,他們當天下人都是傻瓜不成?

還有那譚博宇,屁個英雄,有本事讓他站到本王跟前試試?一巴掌拍死他丫的。

當時真是氣極了,也惱怒莫離的不識好歹,明明大好的男人擺在他面前他理都不理,卻非要同一個卑劣小人混在一塊,終于吃到苦頭了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胡亂相信人。

憋了一肚子火沖進天牢,等再次看到莫離之後,那人滿身的傷瞬間澆滅了心頭的不平,只是看着暈迷不醒的人,心就差一點被撕成了兩半。

所以他才恨,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譚博宇,哪怕上輩子讓手下人将譚博宇大卸八塊又剁成了肉泥,也沒能讓胸中的邪火徹底消散幹淨,今生再碰上譚博宇,他哪能淡然得起來?

“切,長的也不怎麽樣嘛。”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這人模狗樣的也配當莫離的緋聞男友?想起來就晦氣。

“是不怎麽樣,不過阿遠,你不認得他的樣子嗎?”還記得前生可是阿遠救了自己的,沒道理會認不出譚博宇來吧?

摸鼻子,寧致遠沒說話,他前生只顧着抱着莫離快點離開了,下令虐殺譚博宇時連頭都沒回一下,鬼才知道譚博宇長什麽樣子。

話說那天牢房裏的人都被滅了個幹淨,也許連手下們都分不清誰是誰了吧?反正就是一通殺,自己的親信在那場厮殺中死得只剩下了兩個人,而判國的罪名也是在那之後明晃晃安在自己頭上的。

這些莫離都不知道,他還沒醒過來就被九哥帶走了,轉眼又是七八年才重新把人扒拉到身邊,各中辛酸,不提也罷。

喟嘆着攬住安莫離的肩膀,将人牢牢圈在懷裏,曾經經歷過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自己會很幸福,得之失之,誰說冥冥之中沒有因果?

如此一想,心頭豁然開朗,由元嬰期一躍而到出竅中期的修為,在此一刻才算真真正正站穩了腳跟,畢竟寧致遠之所以提升修為是通過雙修,若是心性跟不上去,早晚會出問題。

寧致遠也不是傻子,自己身上生了什麽自己最清楚,攬着安莫離的手臂下意識收緊,他就說莫離是自己的福星,“你想怎麽處置他?今天我都聽你的。”

嗯?這麽好說話?那自己可就不客氣了,“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如何?”眼神意有所指的瞟了眼暈死的很徹底的某皇帝,安莫離笑的奸詐又陰險。

譚博宇不是很喜歡施展美男計嗎?還曾拿輪x威脅過自己,今兒也讓他嘗嘗被暴的滋味不是挺好?

寧致遠一僵,他有點同情譚博宇了,繼而悶笑着将頭埋在安莫離的肩膀上,“你可真毒,不過,我喜歡。”

他簡直愛死了莫離敢愛敢恨對敵人從不留情的樣子,前生得罪過莫離的人哪個沒被他陰過?就算相隔十幾年,照樣有秋後算賬的時候,蹭蹭~莫離腫麽能這麽可愛?好想抱抱。(至于是什麽抱,你懂的。)

熱氣噴撒在耳畔,惹得安莫離不悅的白了寧致遠一眼,卻也沒推開亂蹭的家夥,兩人也算‘老夫老妻’了,又是大男人家家的,哪裏有那麽多不好意思?但也別太過份,比如說,扣在腰間的大手再磨蹭他可生氣了啊。

心有靈犀一點通,愛人眉稍這麽一揚,寧致遠立馬收斂心神乖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雙看向安莫離的眼睛全是暖暖的笑意和深深的依賴感。

說出去也不怕丢人,別看寧致遠堂堂七尺男兒,戰場上威風凜凜一副硬漢的形象,其實這小心靈也有脆弱到一捏就碎的時候,想當年被裴烨霖差點那啥之後,好玄沒想不開自我了斷去,要不是剛好碰上安莫離,就算不尋死也會意志消沉再不複往日的風采。

所以說,寧致遠對安莫離的依賴感只稍稍差了龍行雲一眯眯,他可以失去全世界,卻就是不能少看安莫離一眼,也正是因為此,他才會在惡夢重溫的此時此刻仍舊能笑臉盈盈活力四射,是安莫離給了他力量,讓他能夠全然不把所有的傷害放在眼裏,既然連眼睛都進不去,又何談傷心?

這邊兩人你濃我濃羨煞旁人,那邊譚博宇憋悶到直想吐血。

喂喂喂,這還有個大活人呢,想打想殺先給個話成不?

不是譚博宇不想逃,實在是他只要動了想逃的念頭,強大的危機感就會在下一瞬襲上心頭,凡是練過幾下子又經歷過風雨的人幾乎都有出常人的直覺,譚博宇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也就只能傻站着幹瞪眼了。

不過幹瞪眼可不等同于幹巴巴等死,聽對方的意思是想把自己和裴烨霖一起料理了?不知道為什麽,譚博宇背後開始直冒涼風,他有個很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就要倒黴了,很倒黴。

該死的,自己今天就不該來,怎麽就點背到碰上兩位這麽古怪又強大的對手?“你們兩個到底是誰?”不問個清楚他死都不甘心。

“早晚有你知道的時候,你急什麽?”吃不到愛人嫩嫩的豆腐,寧致遠正心情不爽,當然不會給譚博宇好臉色。

話落再不看讓人倒胃口的男人,寧致遠跑去拖着死狗一樣的裴烨霖一把扔到床上,轉身朝着安莫離笑露了一口小白牙。

表揚我吧莫離,髒活累活通通丢給我,我才是你身邊最可心的男人對不對?

面無表情移開目光,安莫離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會是這麽傻氣的貨,抽抽着嘴角往旁邊移了移,剛剛好擋住了譚博宇又想逃跑的腳步,“別急着走啊譚大才子,今兒晚上這出戲少了你可不行,說吧,你是想讓我幫你脫呢?還是你自己脫?事先聲明,我幫你脫你可就沒有衣服穿了。”

臉色白,譚博宇腳下晃了晃,跟死了爹似的露出抹悲痛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如果自願被裴烨霖幹,我們就拍拍屁股走人,如果不自願,我們就将你綁到床上讓他幹到有人來找你為止,懂沒?”一個是毀了父親形象的敗類,一個是坑過愛人的殘渣,寧致遠覺得他們才是絕配,若不是面子上抹不開,不想讓譚博宇壓了自家老子,他都想給兩人同時下藥,讓他們互相幹到精盡人亡為止才好。

譚博宇的臉色由白到青,隐隐的還有往墨色展的傾向,嘴唇哆哆嗦嗦張張合合好幾次,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那是氣的,也是懼的,這會兒也顧不得危險不危險,一咬牙,拼死往外逃。

寧肯死他也不想被男人壓!

只可惜他的反抗都以徒勞無功而收場,最終的結果是,寧致遠将譚博宇剝得幹幹淨淨四肢大張的綁到了床上,又對着裴烨霖施了個幻術,拉着安莫離的小手悠哉悠哉離開了屋子。

屋內,蘇醒過來的裴烨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暈倒過,身下就是自己最愛的人,兩人一上一下的姿勢仍舊沒有改變,邪邪一笑,裴烨霖低頭一通狂啃,啃的譚博宇慘哼連連,不多時,更大一聲慘哼,不對,應該稱之為慘叫聲響起,然後‘啪啪啪’聲不斷,聽得人浮想聯翩。

“莫離,為什麽不幹脆殺了他?”雖然譚博宇被暴/菊也挺解恨的,可留着他到底是個禍害。

“他身上有護命的法寶,如果我們下了重手威脅到他的生命,受傷的就是我們了。”安莫離很慶幸自己的內丹不同凡響,要不是有它示警,今天晚上大概會很麻煩。

“哼,倒是便宜譚博宇了。”

這也叫便宜?安莫離失笑着搖頭,被一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強行‘啪啪啪’的痛苦,不比挨板子捅刀子好多少,就像自己和戰天……打了個冷顫,獸形的男人都是禽獸啊禽獸!

“趕緊走吧,我剛剛給譚博宇下了禁制,他醒來不會記得我們,但不保證他的同夥不記得。”比如說那位被戰天引走的修士。

“禁制?你什麽時候下的?我怎麽不知道?”莫離能随便抹去別人的記憶嗎?驚悚,萬一哪天莫離把自己的記憶也抹去了,自己還不得哭死?

“你綁人時下的,怎麽了?”怎麽阿遠的臉色這麽蒼白?

“沒什麽,那個莫離,我愛你。”請看我真誠的眼睛,滿滿的都是你。

“……快點走。”肉麻,腳步加快,安莫離扔給寧致遠一個的後腦勺。

寧致遠桑心鳥,難道莫離不應該感動嗎?難道莫離不應該回他一句‘我也愛你’嗎?哪怕是‘我稀罕你’也成啊?給個後腦勺很打擊人知道不?自己的心,碎了。

“還傻站着幹嘛?過來。”走了一斷路見人沒跟上來,安莫離無耐的回頭,看着雙手捧心仿佛被人抛棄的可憐小狗模樣的男人,太陽穴也跟着抽了。

是自己錯了,自己就不該懷疑寧致遠碗口粗的神經,陰影什麽的絕望痛苦什麽的全體和寧致遠不挨邊,你看看他颠兒颠兒蹦達過來的樣子,歡實着呢。

☆、70·九哥?

帶着很有囧貨潛質的寧致遠趕往與戰天事先約好的地點,遠遠就見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焦急的走來走去。

“戰天。”甩開死纏在手掌上的大手,安莫離加快腳步奔向了笑望着他的男人,“你等多久了?”

“沒多久,莫離你有沒有受傷?”雙手抓着安莫離的胳膊,戰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又低頭嗅了嗅,突然攏起眉頭問,“你身上怎麽有股子血腥味?”

“沒事,不是我的血。”怕戰天不信,安莫離還原地轉了一圈,大大方方讓戰天看清楚,他真的沒有受傷。

“不是你的血就好。”終于放心了,戰天将安莫離擁進懷裏,邊說邊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月色下,兩個緊緊相擁的人一個高大威猛一個清雅俊秀,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特別的賞欣悅目,生生刺痛了寧致遠脆弱的小心靈。

嗷~~撓牆,不帶這樣刺激人的,莫離,你為了戰天都抛棄我兩回了,這是赤果果的喜新厭舊,我抗議!

“阿遠,你在幹嘛?”無語的看着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外加可憐巴巴眨巴眼睛的家夥,安莫離突然有一種想捏爆了寧致遠卵蛋的沖動。

如果真能下得去手的話……

眼前一亮,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正處在危險邊緣的寧致遠同學,又颠兒颠兒的跑到安莫離跟前甜滋滋的道:“我在想莫離。”愛就要說出來,臉皮是神馬東西?

“阿遠。”盡管被寧致遠示愛了無數遍,安莫離還是不太适應寧致遠的熱情,他和言洛溪不同,被言洛溪示愛自己可以無視,但被寧致遠示愛,想要無視還真有點難度。

“我也想莫離,一直想。”不願讓寧致遠專美于前,直覺驚人,本/能永遠高過思想的戰天用手指擡起安莫離的下巴,粉認真粉認真的表達着自己的心聲,話落還送上了一個深深的吻,舌頭探進對方嘴巴裏的那種吻。

欺人太甚,戰天,你确定這不是挑釁嗎?

暴走的寧致遠一把推開吻的十分投入的戰天,撲過去板過安莫離的頭壓上了自己的嘴唇,舌頭一路狂攻,舔、卷、吸、纏,在安莫離的嘴巴裏來來去去忙的比蜜蜂還要歡樂勤勞。

要說戰天到底是戰天,明明被人霸道的扒拉到一邊他竟然不生氣,還笑眯眯看着寧致遠越吻越投入,并在安莫離試圖反抗時雙臂收緊,牢牢束縛住了安莫離的雙手,然後,加入了吻人大軍的行列。

兩個男人一個瘋狂,另一個更瘋狂,在安莫離的脖子上、鎖骨上、耳畔上甚至肩頭、手腕上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無數個草莓印子後,這才戀戀不舍般放開了氣喘籲籲的安莫離。

只是吻雖然結束了,兩個男人的手卻還在安莫離盡乎半L的身體上游走,好在他們還顧及着這裏是郊外,倒并沒有将手探進褲子裏往洞口裏摸。

“莫離,我們去東明國吧。”暗啞着嗓子幫安莫離整理好淩亂的衣襟,寧致遠低低說道。

他們得罪了裴烨霖,那個報複心強又心理扭曲的男人必定不會放過他們,去東明國也好,有燕傾歌在誰也不敢動莫離。

當然,以莫離和自己的身手,真有不長眼睛的也是自找死路。

“阿遠,別忘了你是北疆王。”安莫離并不贊同寧致遠的決定,他不想讓寧致遠再為他犧牲。

上輩子知道寧致遠成為叛國罪人時,安莫離正和九哥被人追得滿山亂跑,心中雖然很驚震可也并沒有多想,主要是根本沒時間亂想,等他有時間想時,寧致遠又失蹤了,再往後兩人一再錯過,直到八年之後的相逢,再追問前塵還有什麽意義?

可寧致遠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記得,說補償太假,如果可以,他希望寧致遠永遠是被人敬仰的英雄,而不是什麽可笑的叛徒。

“莫離,我是你的阿遠。”一聽安莫離的話寧致遠就急了,難道莫離想甩開他和戰天去東明國?不可能!

深吸氣,穩了穩微亂的心跳,寧致遠低頭直直看着安莫離的眼睛,“莫離,我的世界裏只有你,你明明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麽還要拿刀戳我的心窩子?難道在我抛棄了所有緊緊追在你身後一追就是幾十年之後,在你背棄了盟約身死它處仍舊于百年之後狂追到今生之後,你還舍得放開我的手?北疆王是什麽?能和你比嗎?!”

寧致遠很氣憤,也很傷心,不管安莫離因為什麽阻止他的追随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自己,再一次被抛棄了,哪怕只是想想,那也是不争的事實。

“阿遠。”想拉寧致遠的手,卻被他躲開了,這還是寧致遠第一次躲開安莫離的親近。

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的安莫離無奈何,只好用雙手緊緊圈住了寧致遠的腰,“阿遠,你為我付出的越多,我就越不想讓你受委曲,前生因為我,你和傾歌與天下為敵弄得身上舊傷未去新傷又起,我看在眼裏能不心痛嗎?今世我們都重生了,為什麽還要重蹈覆轍讓親者痛仇者快?”

“那也不能成為你抛下我的借口,莫離,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若是敢再離開我,我就和你同歸于盡。”寧致遠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他沒有說謊,與其活生生分離,不如死在一起。

說來這也是被安莫離逼出來的狠毒,寧致遠受夠了絕望的等待,他寧肯死也不願再去品嘗相思的味道,那味道,太苦。

“莫離,既然你說你心痛,那就好好對我吧,我不求別的,能天天待在你身邊就行,答應我,好不好?”反擁着安莫離的腰,下巴抵在安莫離的肩膀上,寧致遠低低的求央着,他要的真不多,不過是相守而已。

“……嗯。”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會在世俗界裏多待,想那麽多幹嘛。

兩人靜靜相擁,誰都不說話,直到戰天好奇的聲音響起,“那個……能給我解釋一下前世今生的問題嗎?”他直不代表他傻,前世和今生說明了什麽他怎麽可能不懂?

心中震蕩,難怪莫離對寧致遠那麽好,原來他們從前生就在一起了嗎?寧致遠還為莫離付出過很多,好生羨慕。

嗯?解釋?安莫離和寧致遠一起由此處無聲勝有聲的境界裏回歸現實,為難的眨巴眼睛,那可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确定要在這裏講?還是不要了吧?

低咳一聲,安莫離趕快轉移話題,“戰天去追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你可有看到他的臉?”

“沒有。”說轉移就轉移,安莫離一問戰天就忘掉自己的問題了,“不過我得來了這個。”由懷中掏出一面刻有古怪圖案的符牌,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月色下透着隐隐的流光。

一眼,只是看了那麽一眼,安莫離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緊緊盯着熟悉的符牌,動都不敢動一下。

“莫離?你……”怎麽了?戰天想問,卻被寧致遠的驚呼聲打斷了未出口的話。

“竟然是九哥的月符?”手指着小小的符牌,寧致遠心中五味雜全。

見到月符,離九哥出現也不會太遠了吧?悄悄看向還在愣愣出神的少年,低嘆,果然,九哥在莫離心中的地位無人能比,不過是塊符牌罷了,也能惹得莫離心神大震。

“把月符給我。”拿過月符仔細看了又看,确定這塊符牌就是九哥時常把玩的月符後,安莫離壓抑不住激動的擡頭,“戰天,這符牌你在哪裏得來的?”

打從認識安莫離的那天起,戰天就沒見安莫離如此失态過,強壓着好奇心拍了拍安莫離的肩膀,示意他別太激動,嘴上忙回答道:“剛剛我引着人去了西城門,本想着将人拿下問個清楚,誰知道半路裏來了另一位修士,我不是兩個人的對手,心裏又記挂着你,只好趁機離開,臨離開前又不太甘心,這才扯下了後一位修士腰間的符牌,莫離認識符牌的主人?你怎麽……”會認識這麽心思不正的人?

後一句話戰天并沒有說出來,看莫離的樣子他也知道,符牌主人在莫離心中的地位想必不低,可今晚通過與那人的接觸,他敢斷言,那人絕非善類。

心思全放在九哥終于出現的喜悅中,安莫離半點也沒察覺到戰天的反常,只是扯了他的手就走,“快點,我們去追九哥,戰天,你噢覺靈敏,一定能幫我找到九哥的對不對?”

如果說寧致遠是安莫離此生最虧欠的人,那麽九哥就是他心頭最大的痛,經歷了兩世,人情冷暖事态炎涼哪一樣安莫離沒有品嘗過?若是沒有九哥的細心教導,早在前生安莫離就崩潰了,又何來的重生?

“慢點莫離,你放心,有我在九哥跑不了。”天下間能逃得開戰虎追蹤的人不敢說沒有,但絕不出五個,他堅信,其中不會有莫離的九哥。

望着身不由已被安莫離扯着往前跑的戰天,寧致遠眉峰不展暗暗出神。

莫離沒有看到戰天的遲疑他卻全都看在了眼裏,通過這幾天的了解,他知道戰天并非是個能藏得住話的人,所以才更加奇怪戰天的遲疑,還有戰天眼中一閃而逝的擔心。

戰天在擔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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