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煉制者,也解不開束魂鎖的特性。

“不可能,世上沒有絕對,你幫不了他不代表別人也幫不了,我總能找到幫助阿澈的辦法的,一定能找到。”那種痛一次就夠了,足夠了,就算智商恢複的蘇冰澈也不應該再承受這非人的痛苦,默默扭頭看向遠處園子裏被衆人恭賀的燕傾歌和長公主,心底最後一絲因前世而産生的芥蒂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中。

前世終歸是前世,今生也只是今生,就好比燕傾歌,在沒有碰到安莫離的情況下,他娶妻生子照樣會幸福一生,誰又能說這就是背叛?

而今生的蘇冰澈因為選擇了不同的路而沒有犯下前生的過錯,那自己又何必非要與他一刀兩斷不可?

罷了,既然他們注定了兩生兩世都要糾纏在一起,他認了就是,等解了蘇冰澈的束魂術他就和他重新開始,等找回傾歌再一起歸隐過真正逍遙天地間的日子去。

念頭才一落下,心頭霍然開朗,內丹在身體裏突然風一般轉動起來,每轉一圈速度都會加快一倍。

“龍行雲,為我護法。”感覺随着內丹的轉動停滞不前的修為開始節節升高,其詭異的提升速度讓安莫離眉心狂跳,來不及多說,盤起腿努力引導着分散的靈力聚到一起,很快就進入到空靈之境的安莫離自然沒有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江梵天。

“莫離怎麽會突然入定的?”縱身躍到安莫離跟前,江梵天也說不清自己是擔憂多一些還是氣苦多一些,想他候在房間裏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誰知道主動跑過來竟然會碰上這麽讓人心驚肉跳的一幕。

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事多磨嗎?他不就是愛上一個人而已?老天為神馬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他?他還沒來得及表白,他連和心上人相處的時間都是用時辰計算的,這種被迫各種分離各種錯過的巧合,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嗷嗷嗷嗷嗷~!!

“你是誰?”橫身檔住表情漸漸往瘋颠者方向靠攏的江梵天,龍行雲冷冷眯起了眼睛,身為守神獸,在主人處在危險中的時候只會有一個行為準則,那就是誰靠近主人他就弄死誰。

“他是邀請我們來做客的狂焰宗首席弟子江梵天。”站在安莫離身後小心為其護法的戰天生怕龍行雲誤傷了自己人,搶在火苗沒燒起來之前一腳踩滅了源頭。

憑着直覺,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江梵天的小心思,而本着‘喜歡莫離的都是好人’的硬性原則,戰天當然怎麽看江梵天怎麽順眼。

他就是江梵天?龍行雲點了點頭卻沒有讓開的意思,任江梵天急紅了眼也不讓他踏前半步,反正這人不是莫離的伴侶,憑什麽讓他靠前?

“江師兄不用着急,小離有我們守着不會有事的。”唇邊揚起輕輕淺淺如沐春風的微笑,慕清然不軟不硬的刺了江梵天一句,原因無它,吃味而已,以慕清然眼神的毒辣,江梵天的心思怎麽可能瞞得過他?更何況江梵天也沒打算瞞着。

好嘛,算一算人頭,如今小離身邊的愛人有八個之多了,如果再加上江梵天就是九個,天知道小離的桃花運什麽時候結束,還是趁早找到燕傾歌歸隐去吧,也省得野狼們越聚越多。

當然,目前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一切得等小離醒過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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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師兄也看到了,小離現下正處在緊要關頭容不得半分閃失,所以能否請你派人守住路口別讓陌生人來打擾我們?”不管是入定的小離還是擺陣法的言洛溪,哪個被打擾了都是種極大的損害。

要知道小離此次進級很可能踏入元嬰期,而結嬰通常會引來天象異變,兼之小離內丹古怪誰也料不準他結嬰時會不會有意外發生,所以言洛溪的陣法至關重要,如果這個時候被打擾,他絕對會控制不住殺人。

“我這就去辦。”知道事态緊急刻不容緩,江梵天匆匆扔下句話轉身就走,他們狂焰宗的弟子一生只會認定一個伴侶,要是伴侶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瘋成什麽樣子。

很快,各個路口被狂焰宗的弟子守得死死的,兩個內門弟子帶八個外門弟子,任是蒼蠅也別想飛進來一個,見此江梵天還不放心,幹脆拿出了師門重寶紫玉壺走進回廊,拔開壺嘴直接放出壺內攢了上千年的靈氣,土豪作風引人側目,還好他家守財奴牌掌門大人不在,要不然非抽過去不可。

那可是在紫玉壺中孕育了上千年的級品靈氣,不比仙汁靈露差多少,拿它幫人進入元嬰期,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還是就是作死呢?!

都說世間緣法難測,誰又能夠想到,正是江梵天的豪舉不止成全了安莫離還順道救下了蘇冰澈。

且說安莫離入定之後體內靈氣流轉的速度再次提升,內丹不受安莫離所控,任由他怎樣壓制也停不下來,知道再這麽下去自己非爆體而亡不可,安莫離只能冒險将靈力凝聚成形狠狠打在內丹上,希望能迫使內丹停止轉動,或者只是小小停頓一下也行,誰知道這一拍內丹确實停下來了,卻讓本體受了損傷。

‘咔’小小的碎裂聲如驚雷炸響在安莫離的腦海,慘了,內丹貌似被自己打壞了,這可怎麽辦?若是內丹碎成了片自己會不會一起見閻王?

正焦急着,一股熟悉的神識輕飄飄由內丹中飛出來,那種感覺很微妙,只要意會,不可言傳。

心神微動,安莫離‘看’向了神識,然後就( ⊙o⊙)傻了。

那那那那是蘇冰澈??還是小號版的蘇冰澈??只見五六歲的俊美娃娃睜着大大的眼睛盤腿懸在紫府中央,左顧右盼滿臉的疑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安莫離簡直哭笑不得,自己輕松進入元嬰期,被挨雷劈也沒受打擾也就罷了,怎麽元嬰竟然還變成了蘇冰澈的樣子?前扒拉五千年後扒拉五千年都不會再碰上第二個吧?簡直天下奇聞。

嗳?等等,內丹怎麽又開始轉動了?靠之,還有完沒完了?

一聲暗罵還沒等落下,陡然撲面而來的濃郁香氣伴着驟然華光大放的內丹震動得紫府狂顫,盤腿懸在半空中的小號蘇冰澈被靈力沖擊得東倒西歪,繼而竟然有了淡化的趨勢。

元嬰淡化?靠之再靠之,不帶這麽玩人的好吧?

管你罵什麽,該顫的還在顫,該淡的還在淡,等到華光照亮了每一處,安莫離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響,跟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此時守在安莫離身邊的七個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空蕩蕩的某處,就在剛剛,被他們圈在中心小心守護的人莫名其妙的沒了蹤影。

江梵天很想哭,為神馬每次他努力靠近莫離得到的結果都是無疾而終?讓他成功一次會死嗎?會嗎會嗎!

沐千風小心後退,他可不想被狂怒中的男人們誤傷,天意如此,與他何幹?

而言洛溪、離淵、慕清然、戰天、龍行雲在震驚之後默了,他們在想,莫離會不會又跑到哪裏拐帶某個野男人去了?不是他們不相信莫離的人品,他們信不過的其實是抽瘋的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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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哪,被江梵天的紫玉壺煞得失蹤到另一個時空的安莫離歡歡喜喜找燕傾歌去了,這也就意味着本文進入了尾聲階段,親們,喜子舍不得,近來因為尾巴怎麽寫才會更完美,喜子的頭發都要被自己揪光了,還有,下一本寫什麽昵?嗯,得好好想一想。

好了,各位親們,晚安。

☆、89·安家旁支

平行時空的20XX年X月X日,T市

一輛轎車在夜色中飛馳于馬路之上,車內的司機額角見汗神情慌急,眼神時不時看一眼後座被綁着雙手渾身無力的少年,驚、悔、懊惱種種情緒一一由眼底閃過,卻死咬着嘴唇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能說什麽?在背叛了安家之後,除了一條道走到黑之外哪條路不是死路?可是他真的後悔了,在安家當了十幾年的司機,安家人護短的性子別人不知道他怎麽可能不了解?若是一旦事情敗露,怕是連家人都會跟着遭殃吧?

想到可愛的兒子,想到溫柔的妻子,還有十幾年來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李安心中不由得悔意更濃。

該死的自己當初到底是着了什麽魔?竟然會迷迷糊糊上了賊船想下都下不來了。

再次回頭看一眼安安靜靜坐在後排的少年,李安被少年波瀾不驚的模樣吓的心頭發緊,他總有種直覺,眼前這讓他熟悉又陌生的小少爺,似乎并不若看起來這般無害。

幹幹咽了口唾沫,李安又轉頭悄悄看向了坐在小少爺身旁把玩着手槍的男子,暗暗擦一擦額上冷汗,背下意識繃得筆直,這家夥剛剛當着他的面一臉輕松的殺了一男一女,手法幹淨利落,一看就不是頭一次行兇了。

他是殺手,他一定是殺手,人命在他的眼裏一文不值,誰又敢反抗他的指命?所以小少爺,不是李安不肯回頭,而是根本回不了頭,你若是怨,也只能怨你命不好。

“看什麽看?好好開車。”被李安畏畏縮縮的目光看的心煩,猛三擡起頭冷冷低喝,槍口若有似無的瞄向李安的頭,直吓的李安臉色發青。

“是是是,不看,我不看。”急急忙忙收回目光,開了一會車李安又期期艾艾的問道:“這位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嗓音止不住發抖,再往前開可就是郊區了,那裏只有廢棄的工廠和一片片樹林,這夜黑風高的,死個把人在裏頭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會被人發現。

他實在害怕殺手大哥會滅了他的口,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抛妻棄子的他只剩下一條命了,他當然百萬分珍惜。

“少羅嗦,一直往前開,再廢話老子打殘了你自己開車走人。”罵罵咧咧邊說邊用槍口狠戳了李安好幾下,見李安總算老實了,猛三這才憤憤然收回手槍重新坐好,只是當眼眸在不經意間掃到身旁少年的時候,突然間有了聊天的興致。

“小子,怎麽不見你害怕?”富家少爺他見得多了,還真沒碰上不怕死的,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不是個意外?

安莫離挑眉,怕?小小綁架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倒是自己身處的地方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這裏的車,不用馬拉也能跑,看着并不像法器,想來應該是異界的某種發明吧?還有這裏的人,實力太弱,有點像世俗界裏的普通人,可又不完全一樣,最起碼世俗界裏的強者想殺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吹口氣就夠了,哪裏需要動用兵器?

眼睛默默掃了眼綁匪男手中黑黑小小的玩意,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它的威力,他絕對不會相信這東西也能殺人。

“喜歡它嗎?以前玩過沒有?聽說你堂兄是軍中槍王,你們感情那麽好,想來你的槍法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吧?只是可惜啊,我們大概沒有機會比試一番了。”故做遺憾的搖頭,猛三話落直直盯着安莫離的眼睛不放,他想看看眼前的少年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其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一個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過分毫的少年,哪裏像個怕死之人?

呀呵,真啃到硬骨頭了?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

“我說安以諾,你該不會是認定了我不敢動你吧?別人懼怕安家勢大,我一個獨來獨往的殺手可不在乎那些,而且你死的痛不痛苦可是由我說了算,若是真惹了我不喜,一塊塊掐斷你的骨頭讓你哀嚎而亡也不是不可能噢。”他喜歡殺人,特別是殺美人,越是內外一致的美人死在他手裏時的過程就越是漫長而凄慘,此次雇傭他的雇主顯然也是沖着這一點來的,啧啧啧啧,也不知道小美人怎麽得罪了人家,竟然要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等小美人被帶到雇主跟前受過折磨之後,他就屬于自己了,到時候自己是先撕了他的耳朵看着鮮血撒滿他迷人的臉龐呢?還是用鋼丁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紮穿聆聽美妙的樂章?哎呀呀,好難選擇。

安莫離還是不說話,但也總算弄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綁架了,他就說嘛,自己初來乍道的又沒得罪過什麽人,怎麽可能運氣那麽差只是因為被人看不順眼就被綁着雙手帶走了?

卻原來是認錯了人嗎?可那個叫安以諾的人的長相,真的與自己這般相似?姓安,又樣貌相近,該不會安以諾就是安家的旁支吧?那獸靈脈傳承者的事情不就有着落了?

太好了,正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安朗還算辦了件正經事。

而之所以将功勞都安在安朗的身上,當然是因為他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了,古裏古怪的樣式,古裏古怪的花紋,下面的褲子只有光光的兩條褲腿,連個下擺都沒有,怎麽看怎麽別扭,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穿着這麽身衣服,不是他安朗弄出來的玩意兒又能是誰?

還有自己的頭發,他又不想出家當和尚,弄這麽短做什麽?風一吹脖子後面冷風嗖嗖,總讓他懷疑自己後面是不是真禿了。

最最讓他咬牙切齒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一身被封印的修為,明明靈力就在體內偏偏半分也調動不起來,安朗到底想幹嘛?他就不怕自己死在異世界回不去嗎?

“前面有車。”正在安莫離思緒滿天飛的時候,李安突然驚恐的大叫起來。

“哪條公路上沒車?你喊個屁。”沒吓到小美人猛三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不管不顧先罵了一通再一擡頭,愣了,三輛車橫着停成一字形,十幾個大漢人手一槍對準他們的車,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對方是來找碴的。

“調頭。”果斷開口,猛三身上迸發出了濃重的殺氣,看來自己綁來的小美人不止是安家少爺這麽簡單,即便是安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十幾把槍公然跑到馬路上來傷人,雇主到底瞞了他什麽?

該死的,如果不是最近手頭緊,前幾年又和安以谟結過梁子,自己也不會沒仔細調查安以諾就接了殺人的單子,最好別被他逃出去,不然他第一個報複的人絕對是雇主,膽敢瞞他就要有承受懲罰的準備。

“不行,後面也有車。”後車鏡裏把車後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李安放緩了車速苦着臉回答,冷汗又開始順着額角往下流,他們真的逃不出去了吧?他真的不想死啊!

“那就別調頭,加大了油門往前沖。”蛇一樣的眼睛陰冷的掃向車後,當看着某人肩膀上扛着的東西時,猛三當際變了臉色,靠靠靠!這裏可不是M國哪裏來的火箭筒?!

沖?聽了話李安猛的一哆嗦,前面人手裏拿的可是槍,但自己腦袋上抵着的也是槍,先死還是後死的問題對于李安來說只會有一個答案,多活一刻也是活。

将檔調到最大,腳下猛力踩緊了油門,李安咬着牙快速往前沖,可随着距離的拉近,李安有些扛不住了,特別當十幾個槍口齊唰唰對準他的時候,心裏防線徹底崩潰,松開油門猛踩剎車,随着‘吱’的刺耳聲響,車輪在公路上滑出兩條長長的痕跡,搖搖晃晃停了下來。

身子往方向盤上一趴,雙手抱住腦袋,早已被吓破了膽子的李安大聲高喊,“我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猛三這個氣啊,就差一點他們也許就能沖過去了,偏偏被李安的膽小壞了事,“你TMD唔。”髒話還沒等罵完,臉頰上陡然一痛,猛三的額頭‘咚’的一下子撞在了車窗上,多年來腥風血雨中歷練出來的經驗讓猛三本/能的揮手,果然接住了随之而來的另一記重拳,只是腦袋雖然保住了,但手中的槍卻脫了手。

不好!安以諾想奪槍,沒想到安以諾的反應這麽迅速,槍若真到了他的手裏,自己今天就死定了。

不想死,猛三強忍着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感,硬撐着嗡嗡作響的腦袋,惡狠狠扭回頭,可還是晚了,黑洞洞的槍口正筆直對準他的眉心,哪怕拿槍的是個三歲小兒也能要了他的性命。

難道自己真的要死了?這一刻猛三的腦海裏突然閃過許許多多他本以為早就忘記的畫面,畫面裏有年少時青澀的初戀少女,有破了他處男之身的中年女人,最後竟是一筆筆存款的密碼,他還沒來得及花光的錢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卡’輕輕的,脆脆的,曾聽過無數遍的聲音低低乍響,猛三心頭一震,閉上眼睛苦笑,原來自己也并非如想像般那麽悍不畏死,還真是丢人。

接下來就該是眉心一痛了吧?話說人死之後真的會進入輪回嗎?那自己殺了那麽多人,進的是地獄還是畜生道?以前自己對此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現在%¥#¥……

雜七雜八想了一大堆,猛三突然發現有點不太對勁,怎麽自己一點痛感都沒有?是死的太快還是……

愣愣然睜開眼睛,槍口還是那個槍口,少年還是那個少年,眼睛卡巴再卡巴,也許剛剛響起的‘卡’聲并不是板機響?

既然睜開眼睛了,猛三就沒打算再閉上,不就是看着別人殺死自己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他挺得住。

咬牙看着少年瑩白的手指放在小巧的板機上,再看着少年緩緩用力一勾,‘卡’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努力瞪大眼睛,來吧,老子不怕。

靜……悄悄,車外雜亂的腳步聲,聲聲逼近,車內,沒有火光,沒有死亡。

久久,猛三悠悠開口,“你是故意的吧?”有這麽玩人的嗎口胡~!!

安莫離粉無辜,他明明見猛三勾了勾月牙形的東西碰的一聲人就死了,為毛自己勾了兩下猛三也好好的?難道裏面的暗器用光了?嗯,也只能是這個解釋了,于是用憐憫的眼神看向猛三,他一定被人坑了,拿用過兩次就廢掉的兵器當寶貝握着,傻透了。

“……能別這麽看着我嗎?”猛三很不淡定,不就是輸了嗎?他認,人家願意用槍指着他卻不幹脆打死他他也沒有辦法,可安以諾不能用看可憐的阿貓阿狗的目光看着他,這是精神上的摧殘,太不道德了。

嗳嗳嗳?安以諾在幹神馬?他把槍口調轉過來是想自殺嗎?情景太詭異,猛三很沒有形象的張大的嘴巴,眼簾中少年正緩緩握住槍口,重重向他揮下來。

‘咚’好大一聲悶響,猛三嗷的一聲慘叫出聲,手撫着血淋淋的額頭眼淚都快彪出來了,麻煩想敲死人請多用點力氣成不?不死不活的太特麽痛鳥。

看懂了猛三的心裏話,安莫離抿了抿唇,“下次注意。”說着,再次舉起了手。

猛三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卻陡的又睜開了,他奶奶的,自己憑毛要等死?反抗啊嗷!

一臉黑線的挺起腰,我撲,撲倒了人還沒等高興,槍口在混亂中又一次對準了猛三的眉心,這還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安小少爺竟然再次把槍口挪走了……

這是找死的敢腳嗎?猛三悲憤與憋屈外加一點點風中淩亂的情緒正糾糾纏纏難分難舍,肩膀上猛然多出一雙大手,扯着他将他拖出了車外。

“以諾,你沒事太好了,剛剛你為什麽不開槍?”急慌慌坐進車裏将安莫離擁緊的男子又是擔心又是責備的問着,聲音甚至帶上了明顯的顫抖。

“開了,不好使。”

趴在地上的猛三身體一僵,脖子緩緩擡起來,眼睛與少年真誠無半絲虛假的眼眸對視半晌,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他不會開槍,原來他不是在逗着人玩,原來自己輸的這麽冤枉。

“帶走。”兩個大漢架起猛三往另一輛車上走,猛三掙紮着高喊出了最後一個原來,“他沒有開保險栓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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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說的尾聲不是馬上就完結的意思,而是進入了尾聲階段,大概不超過二十章才會正文完結,親,不交待清楚就完結我可是會被親們的怨念咒死的。

還有,第二更十二點之前奉上。

☆、90·莫離真的是你嗎?

猛三凄厲的喊聲在夜色裏飄蕩,那叫一個辛酸,那叫一個悲憤,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千回百轉,聽的所有人都牙疼不止,為了防止耳朵不被噪音毀掉,架着猛三的兩個大漢果斷下手,随着‘唔’的一聲悶哼,世界,清淨了。

解決了猛三,接下來就是背主的李安了,這小子仍舊老老實實趴在方向盤上,竟然動都沒再動過一下。

走上前想扯他下車的大漢嘴角微抽,厚實的大手如同拎小雞似的将李安拎下了車,正待把人扔到另一輛車上去,卻不想李安突然轉身,雙手死死抓着車門‘撲通’一聲跪在了當場。

“小少爺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回好不好?我家中還有妻兒老母,我死了他們就什麽都沒有了,您忍心看着他們無父無子凄涼半生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是真的哭,哭的整張臉都花了可見李安有多盡心。

李安到底在安家當了十幾年的司機,不敢說有多了解安以諾的為人,但從平時看來,這位安小少爺實在被安家人保護的太好,又是個生性仁善看不得別人受苦的,自己把自己哭的越悲慘,保住性命的可能性就越高。

這也是他之所以敢冒了天大風險出賣安以諾的根本原因,成功了,一夜暴富移民M國,失敗了,最多被打個半死照樣有妻有子萬事足。

都說富貴險中求,在生命有保證,伸一伸手就能金錢美女任我挑選的強大誘惑之下,哪個貪婪的小人守得住忠誠?所以背叛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無論發生多少次李安的選擇都會是出賣主子。

沒有人說話,連擁着安莫離的男人也沒有吭聲,只是男人和黑衣大漢們的想法明顯不太一樣,他不過是想尊重安以諾所有的決定而已。

如果以諾想放過李安的話,他自會留下李安一條命,但怎麽活着卻要另說了,有句話叫生不如死,他很願意讓李安深刻的體會一下這句名言。

大漢們則是在為少主叫屈,每次他們家少主忙前忙後為安小公子出氣,甚至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在所不惜之後,十次有八次會被安小公子一句輕飄飄的‘算了吧’賣了空人情。

那些‘無罪釋放’的人不會感恩戴德,自家少主還白白得罪了人,真不知道安小公子是真看不出少主的付出,還是根本就是在耍着少主玩,偏少主一點也不介意,被安小公子賣了無數次仍舊笑呵呵的随傳随到,哪裏還像平時高高在上的蘇家掌權人?

“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推開緊緊抱着自己不放的男人,安莫離歪着頭似笑非笑看向仰起頭可憐巴巴望着他的李安,“選擇背主的是你,你家妻兒老小沒了父親兒子與我何幹?那是他們的命,誰讓他們有了你這般無德無行的家人的?你說是吧?”被綁住的雙手悠然垂放在雙腿之間,安莫離高雅的姿态透着股說不出來的風華。

他并不是安以諾,懲罰李安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多嘴,但說出自己心中真實的看法不為過吧?至于這想法會不會對李安造成影印,他一點也不想關心。

一番話說得李安臉色慘白,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安小少爺會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來,如果沒有了安小少爺的求情,他哪裏還能活命?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直看得站在近處的黑衣大漢們齊齊愣住了心神,眼前少年眉宇間曾讓人熟悉的純真和稚氣變成了耀眼的流光,那眼波流轉間所洩落出來的氣勢,與往日有着天壤之別。

賣糕的,安小公子這是腫麽了?難道驚吓也能讓人成熟?

“以諾?”被推開的蘇少主比任何人都意外,他家以諾從來不會用這般冷漠淡然的眼神看人,那不是沒有經歷過黑暗的以諾能夠擁有的,以諾到底怎麽了?誰改變了他?

他喜歡以諾的天真爽直,無關乎其它,只因為那是以諾的性格,但凡屬于以諾的他都愛,容不得任何人損毀半分。

強行壓下心頭濃濃的暴怒感,蘇少主小心翼翼向着安莫離伸出手,“以諾,是不是猛三讓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你才會生氣的對不對?告訴澈哥哥猛三都做了些什麽好不好?澈哥哥幫你出氣。”

澈哥哥?哪個澈?心頭微動,安莫離收回目光第一次看向明顯對安以諾情根深種的男人,而這一看,表情立馬就變了。

“阿澈?你怎麽跟過來了?”低聲驚呼,繼而一把握住蘇少主的手上下打量,“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乖,告訴我不許說謊知道嗎?”

乖?!黑衣大漢們驚悚了,這語氣這表情這稱謂一定弄錯了是吧是吧?安小少爺,你搶我家少主臺詞是不對的!

“以諾,我是你澈哥哥不是阿澈。”皺眉,怎麽以諾越來越奇怪了?該死的他要将猛三扒皮抽筋!!

表情一僵,安莫離恍然,是了,這人叫的由始至終都是以諾而不是莫離,可這眉這眼明明就是蘇冰澈,雙胞胎也沒有這麽像的吧?

“以諾?”

“你等等。”擡手把一再想要靠近的男人推開,安莫離滿臉糾結的開口,“抱歉,我認錯人了,還有,你也認錯人了,我不是安以諾,我叫安莫離。”

“以諾?!”蘇少主這回是真急了,把對他的稱呼改了不算什麽,連自己都不認得了卻非同小可,“以諾別怕,澈哥哥這就帶你去醫院,有澈哥哥在你一定沒事的,你……”

“停!”都說了他不是安以諾這男人還靠過來做什麽?別以為他長了張和阿澈相同的臉就能随便占便宜,阿澈只是阿澈,“我再聲明一遍,我叫安莫離,這位呃……澈公子,你仔細看看我,我真的和安以諾一模一樣嗎?”

安莫離嚴肅認真的語氣終于讓蘇少主冷靜下來,半眯起眼睛細細看着安莫離的臉,越看眉心皺的越深。

眉、眼、鼻、唇,無一不像,只是氣質和神韻卻南轅北轍沒有一絲相同之處,如果不看這張臉,沒人會把他當成安以諾。

“你真的不是以諾。”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他的以諾不會用犀利的言詞刺得李安啞口無言,更不會叫他阿澈,“既然你不是以諾,那以諾在哪?”想到以諾此時可能會有的處境,暴虐的冷芒由蘇少主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去把猛三給我帶過來。”

“是。”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蘇少主黴頭,剛把猛三架進車子裏的兩個大漢邊應聲邊飛速把猛三又給架了回來,眼睛控制不住的打量随着少主走下車的少年,暗嘆,安小少爺要是有這少年一半的心性,少主也不會吃那麽多的苦頭了。

對于四周明裏暗裏看過來的目光安莫離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自己被綁着的雙手,“幫個忙好嗎?”笑着将手腕伸到某位大漢面前,“我實在不太習慣被人綁着。”

大漢臉有些紅,他發誓自己從來沒見誰笑的這麽溫柔這麽好看過,像太陽投射在草地上的光,明亮卻不刺眼。

(→_→莫離,你用你家九哥欺騙大衆的笑容對着陌生人放電是不對的,小心你家九哥知道了打你屁股。)

“我來解吧。”搶在某大漢伸手之前将安莫離拉到身邊,蘇少主深深看了眼少年如沐春風的笑,再一次肯定,他真的真的不是以諾。

可就算不是,看到安莫離頂着張和以諾一模一樣的臉對着別的男人笑,他還是覺得心口堵得慌,“一會我讓人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醫藥費我來付。”

“不用了。”笑着推辭,安莫離的态度很堅決。

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兩眼一摸黑的現狀,最好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湊,自古以來醫館門口從來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傻了才會撞上去。

“就這麽定了。”解開最後一個結,将繩子一圈圈放開,蘇少主的态度比安莫離還要堅決,總之,他不想讓安莫離受傷,不管因為什麽就是不想。

“我說了我不是安以諾。”就像他不是阿澈一樣,管那麽寬做什麽?

“你真的不是安以諾嗎?”被人扔在冰涼的地面上吹着冷風的猛三不甘心被忽視,竟強行插/入到兩人之間搶詞,哼哼,把他架來架去又不理不睬,這是瞧不起殺手界的精英嗎?

“當然不是。”晃動着恢複自由的手腕,安莫離蹲下/身笑看向灰頭土臉的猛三,“說起來……當個殺手也能找錯對像,你其實是個末流人物吧?”

什麽叫打蛇打七寸?對于猛三來說,你罵他祖宗都沒有說他不行來得嚴重,他無品無德無仁無義什麽都無,就殺手界的排名是他最為在意的東西,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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