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我沒事。伯父也去了有一年了,你不要再傷懷。還有伯母,你這樣她看着怎麽能不擔心。”

曹洵易重重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父親待我很好,溘然長逝,我總是忍不住難過。”說着眼角又不由濕潤,陳玉容将帕子遞給他:“難過肯定免不了,你家裏還好麽?”曹洵易抹了下眼角方道:“母親素來剛強,有大嫂開導,看着還好。只是大哥初入仕途,我看着總覺得他苦悶許多,不知道怎麽辦。”

曹洵易的大哥陳玉容知道,是個青年才俊早早步入朝堂肯定是希望有一番作為,現在丁憂,還有在朝為官的父親早逝對他仕途肯定是打擊,“伯父于陛下有救駕之功,你大哥雖然現在不能參與朝事,等再入朝堂陛下應該會多有優待,你多勸勸你哥想開些。”

曹洵易放下茶杯,“我也這麽勸過我哥,可是他好像另有隐憂,只是不願跟我說。以前有父兄在前沒覺得什麽,現在這樣,我只恨自己對朝堂之事知道的太少,若是我稍微有用,大哥也不用這麽辛苦。”

陳玉容默然,給他又到了一杯茶,“但是官場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吃透的,你,你想做什麽?”

“我想考秀才,入朝堂。”曹洵易說這話時整個人都精神了一點。

陳玉容不知道曹洵易是不是适合在朝為官,可是知道他對家人的愛重,曹家有賢貴妃、太子、曹丹珍的關系決定曹家肯定免不了在朝堂內外的争鬥。在曹父逝去,曹洵禮獨木難支的情況下,曹洵易是肯定要站出來幫助他哥。

“我知道了。我聽說考秀才重策論,不是只看書就行,你該怎麽準備?”

曹洵易看了陳玉容一眼,“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來告訴你,我可能沒時間來府裏見你,你不要擔心。”

陳玉容聽着也感覺有點寂寥,“沒事,你做你的事,我就在府裏。你要是有時間跟我說一聲,我們就聚一聚,如果沒時間就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我幫不上你什麽。”

曹洵易笑了一笑,“你不用做什麽,等我出了孝期,我們成親就好了。”

是呀,成親就好了。

如是又過了兩年,時間來到興平二十三年,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如是又過了兩年,時間來到興平二十三年,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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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府裏奴婢往來穿梭,陳府主母瑤光郡主和陳大人陳子安都在前院招呼客人,今天是陳玉筝的及笄禮。陳玉容作為贊者需協助正賓行禮,也早早到前面準備。瑤光郡主為陳玉筝請的是皇族中德高望重的夫人,臺下賓客如雲。

當陳玉筝由丫環攙扶緩緩而來的時候,衆人莫不在心裏道一聲好。陳玉筝随瑤光郡主,個子高挑意态風流,又兼有陳子安身上的文人氣質,如同百合般清新,卻又精細得貴重,讓人望而生嘆。

三加之後當陳玉筝着大袖長裙禮服,頭戴翠色釵冠走出來時,衆人只覺得她如同畫中之人,美輪美奂恍若神仙妃子,覺得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該生而富貴得萬千寵愛。

當陳玉容晚上回到房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平淡無奇,想起白日陳玉筝千嬌百媚的樣子,不禁嘆息。對于女人,長得不如意終究是一樁憾事。

陳玉筝都已行及笄禮了,以靖國公世子對玉筝的喜愛,婚禮時間定不會遠了,那麽自己肯定是在她之前,終于也快了。陳玉容心想。

這兩年曹洵易果然沒來過幾次陳府,陳玉容只知道他經他哥介紹正經拜了一位名師,學習策論經世之道,待出孝,行秀才考,就能正式進入官場了。雖官家子弟多有萌蔭到底沒有這樣考出來的得人看重。陳玉容想是不是曹洵易考出來以後,他們馬上就能成親了。畢竟陳玉容的年紀在這時已經很不小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瑤光郡主猛然站起身,不敢相信堂下之人所說,可是這是父王身邊人,斷沒有騙她的可能。

“郡主息怒。屬下絕無期瞞之語。南蠻犯我邊境,靖國公與世子率軍反攻,豈料中了敵軍埋伏,損失慘重。朝廷上已有重臣彈劾靖國公。因南疆軍士幾損失殆盡,而國公父子無虞,陛下震怒,已下旨召回國公。王爺讓奴才及早将消息告知郡主,是望郡主有所準備。萬一靖國公不測,玉筝小姐,應早作打算。”那人說道此處急忙低頭跪下。

瑤光郡主聽了這內侍的話良久不語,緩緩做到椅子上:“父王,還有沒有交代別的話?”

“王爺說他精力不好,他相信郡主自有決斷。”那內侍頭更低了一分。

瑤光郡主聞言擺擺手:“你下去吧。跟父王說,我知道怎麽做,讓他自己保重身體。”

“是,奴才告退。”

屋子裏只剩瑤光郡主一人,卸去平日威嚴,她也只是平凡女子,此時歪坐在榻上,長裙緯地如同豔麗的牡丹。瑤光郡主以手扶額,思量剛才的消息。如果靖國公失了軍隊,還有什麽用。她自小就想嫁個蓋世英雄,與靖國公關系也好,後來父王迫于形勢,為免當今陛下猜忌,才生生錯過。後來遇上陳子安也算一段佳話。只是自己的女兒,她想到自己天香國色的女兒自然值得萬千寵愛。

嫁回皇家幾個皇子未免太過辛苦,況且當時局勢不明,和靖國公府結親是個好選擇。這麽多年下來,嚴暄是個有擔當有本事的男子,對玉筝也很寵愛,自己也放心将玉筝托付與他。可是如果他家被判重罪,又沒有軍隊的勢力,再将玉筝嫁于嚴暄就不好了。

此時無論陳玉容還是陳玉筝甚至是京城裏的大部分權貴都還不知道邊疆的消息,京城一片歌舞升平。陳玉筝的閨房,“畫眉,你說暄哥哥怎麽不回來參加我的及笄禮。明明上次他還保證一定會回來的。只送這柄如意有什麽意思,難道我缺這些東西嗎?”陳玉筝拿着玉如意,對嚴暄居然沒來得及參加她的及笄禮很憤慨。

畫眉知道小姐未必是真抱怨忙勸慰道:“小姐,世子爺人在邊疆可能有什麽事耽擱了吧。您看這柄玉如意,玉質天成渾然一體,肯定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這麽好的玉如意。世子爺送您如意,肯定是希望您事事順心如意,您就不要煩惱了。”

陳玉筝撫摸着玉如意,想到嚴暄在他身邊時的溫柔小意,心裏已同意畫眉說的,還要反駁幾句:“可也不能不來呀,畢竟一輩子就這麽一次。”陳玉容将玉如意放進盒子裏,“難道真有什麽事,那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呢。算了,母親說男子該有男子的承擔,我們等着就好。”

第二天,陳玉容早上起來就有點胸悶,可能是昨天來來回回給累着了,靜坐了一會,眼皮又開始跳。陳玉容不知道是跳財還是跳災,還是待屋裏吧。

陳府正院大廳。“回陳夫人,我麽夫人特意請穿雲寺的高僧披挂,令小姐與我們家二公子确實命格不和。我們夫人命老奴來也是要向陳夫人好生說明,這命格不和是大事,我們二少爺文弱,我們夫人實不敢違背命理。這是我們曹家一點心意,望陳夫人能體諒一二成全我們夫人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瑤光郡主看着堂下之人不禁氣憤曹府的目中無人,但是曹家女兒以為太子生下嫡長子地位穩固,現在靖國公失勢,平王府和陳府都要小心行事,不能随便得罪人,“你回禀你家夫人,姻緣之事不能強求,我們陳府與曹府也交好已久,兒女沒緣分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會影響我們的交情。讓你家夫人也要保重身體,不要過于勞神。這位嬷嬷你下去吧。來人,好生送客。”

瑤光郡主看着那仆婦退下去的背影不禁着急,看來靖國公的事的确很嚴重了,不然曹府不會這麽快,這麽堅決地退婚。那阿筝怎麽辦。

陳玉容很快知道了曹府退親的消息,她看着眼前焦急的喜枝,自己沒感到多少難過,只是覺得對不住喜枝。喜枝已經過了二十,許多像她這麽大的都已經成婚有孩子當嬷嬷了,如果不是跟着自己,她會過得好多吧。

喜枝看着陳玉容呆愣愣地不說話,以為她接受不了,不禁更加着急聲音都帶着哭腔:“姑娘,不要吓我呀,這肯定不是曹公子的意思,只要曹公子不願意我們就還有機會的。姑娘,不要難過。”

陳玉容回過神看到喜枝邊抹眼淚邊哭,上前抱住她:“不要哭了,總能嫁出去的。”

喜枝見陳玉容說話了,也停止哭泣,站直身體問陳玉容:“姑娘,我去找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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