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他肯定不願意,只要告訴他姑娘你的心意,他肯定比我們有辦法。只要他執意娶你,你已經為他耽誤了三年,他們不能這麽做。”
陳玉容凄然一笑放開喜枝,做到繡櫈上,“不用了。這樣沒用的。曹府當年同意我和曹洵易的婚事就是因為陳府對他們有用,現在突然退婚,肯定是因為朝堂上有什麽變故或是他們找到了更好的聯姻對象。只求陳府沒事,只要陳府沒事,我總能嫁出去。”
陳玉容看着自己錯綜複雜的手紋:“況且找曹洵易有什麽用,對于曹洵易,他家人總是最重要的。為了家人自己的意願都可以束之高閣,我,又算什麽。既然夫人也沒說什麽,我們就不要鬧,什麽都不要做,惹惱了別人,我才真的沒退路了。”
“可是,這幾年怎麽算?”喜枝還是覺得委屈。
“沒有可是。喜枝你聽不明白麽,要是為我好,就什麽也不要做。最多在人前,抹幾把淚。要讓人覺得我可憐,而不是要人覺得我麻煩。對于被退過婚的人,規矩肯定會嚴苛得多,我們小心謹慎尚來不及,別的千萬不要做,那樣是害我。我們一定要忍。”
喜枝把頭撇過去,隔了好一會方道:“姑娘,你放心吧,我知道了,這麽多年我們都忍了,沒道理沒個結果。我都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0 章
沒過多久,正院來人。一份禮單,幾個禮箱,是曹府的賠禮,瑤光郡主悉數給了陳玉容。等衆人散後。陳玉容和喜枝打開禮箱,頭面首飾,古董字畫,絲綢彩錦,還有一盒金錠,這份禮很厚實,陳玉容和喜枝都不禁高興了點。對于她們來說,這些總給人安全感。
“姑娘,這些東西怎麽辦。要不要把金錠換成銀票?”
“等等吧,過段時間再說。現在我傷心還來不及,怎麽顧得了這些,收起來吧。”陳玉容有些自嘲地說。
“姐姐,姐姐!”
“是二小姐。”喜枝到窗前看了一眼。
“你去迎下。”陳玉容走到床邊,使勁睜大眼睛直到眼睛濕潤,不知道是不是這淚引得,陳玉容真得哭了出來。眼淚越流越多,陳玉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陳玉容滿臉是淚。
“姐姐?”陳玉筝小心問道。
陳玉容用帕子擦掉眼淚,又平複了一下方起身跟陳玉筝說話:“玉筝啊,你來了,坐吧。剛才,有些亂。要不咱們去偏廳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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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筝看着陳玉容強忍淚水的模樣忙上前扶着她:“姐姐你坐,咱們就在這坐吧。你不要傷心了。我聽母親說是因為你與曹公子命格不和,咱們不能強求的。母親肯定會另令給你尋個好人家,到時候咱們一起嫁。你不要擔心了,都會好起來的。”
陳玉容又用帕子拂去淚水,強忍淚意:“母親這樣說了?”
陳玉筝見她這樣說連忙答應:“母親說了,定會再給你尋一戶好人家。那曹書呆有什麽好,他們家不過仗着幾個女人,能成什麽事。我的姐姐定能嫁個有擔當的好男子。”
陳玉容見她說得可愛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我就仰仗未來的國公夫人給我找個有擔當的好男子了。”
“好。哎,不對,姐,你不能這樣說!”
姐妹倆笑鬧一會,陳玉筝見陳玉容心情好多了就起身回去了。
“小姐,這是二皇子的禮物。說是及笄禮未能趕上送小姐禮物,特意賠罪的。”畫眉捧着一個禮盒,對陳玉筝說。
“二皇子,我沒怎麽見過他呀,怎麽會特意送我禮物?母親知道嗎?”陳玉筝拿起螺黛細細描畫。
“夫人知道的。夫人說這是人家一番心意,不好退卻,就送過來了。”
“打開看看,是什麽?”陳玉筝挑了一下眉稍,嫌畫得不好用帕子擦掉又重新畫。
“是副血玉手镯。”畫眉打開盒子。
“哦?血玉?拿來讓我試試。”
陳玉筝将镯子戴在手腕上,皓腕配紅玉,美得奪目。陳玉筝越看越美有些愛不釋手:“算了吧,這種玉現在不能戴,太俗豔了,收起來吧。”陳玉筝看着有點不舍,“以後再戴。”
“怎麽樣?陳府可有收下?”穆國的二皇子宋恒年昨日偶然聽說陳府二小姐要行及笄禮,一時好奇,去看了一眼,只這一眼便情根深重。陳玉筝出來時一身廣袖長裙如落入凡塵的仙子,宋恒年只覺得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跳得飛快。那一刻他幾乎要忘記身份,沖上行禮臺,帶她回府,從此時時伴在她身邊,再不分離。
宋恒年都有些懊悔這麽多年游學在外,不曾回到京城,以至于沒能早日見到佳人。不過現在還不晚,男未婚女未嫁,還沒有到還君明珠的地步,這也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緣分。不然怎麽會一回到京城就見到她了呢。
“啓禀二爺,收下了。奴才見到了瑤光郡主,是瑤光郡主讓收下的,并說定會交給玉筝小姐。”內侍回道。
“瑤光郡主?是平王家的?是爺的堂姑,那我與玉筝小姐豈不是親上加親?”宋恒念很高興,仿佛離佳人又近了一點。
“可是,啓禀二爺,那陳玉筝現在還是靖國公世子嚴暄的未婚妻。奴才聽說兩人自小定有婚約,可說是青梅竹馬…”
“馮成,靖國公世子,你以為今後還會有靖國公這一說麽。邊疆五十萬軍隊幾損失殆盡,他們父子卻只受些傷,你以為我父王會不趁機收兵權,定人心麽?嚴暄,留下一條命已經對得起他們靖國公府了,他還憑什麽跟我争?”
宋恒年是容妃之子,容妃出身于輔國大将軍府,寵愛平平。但輔國大将軍府是朝堂之上除靖國公府之外在軍中的第二大影響勢力。照宋恒年的母族是有竟大統的實力的,可是皇上卻早早封了書香世家的賢貴妃的兒子做太子,這未嘗不是忌憚容府的勢力。而且宋恒年生性好閑雲野鶴四處游玩,多年離京在外,想遠離京中的是非圈。
“只要我求皇兄幫我向父皇進言,定能得償所願。”宋恒年對此頗為自信,雖然自己是太子的假想敵,但是只要自己明确表示支持太子,表現得愛美人不愛江山,陳家又沒有什麽助益只是麻煩,太子有什麽理由拒絕呢。聽說太子妃的娘家都退了陳家的親了呢。
宋恒年越想越順,只覺事不宜遲,應早作打算。當即去太子府拜訪。二皇子與太子說了什麽無人知曉,京城的人只知道四月初八這天,陳侍郎府接了兩道賜婚的聖旨。
“不可能,不可能,姐姐你不能這麽對我,暄哥哥是我的,我們從小就說好了。你不能這樣,暄哥哥只愛我,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來人,把小姐扶進屋去。”瑤光郡主緩過神來,看陳玉筝情緒激動擔心她再說出什麽出格的話,連忙叫人把她扶下去。
瑤光郡主回過頭看着衆人訓誡道:“今日之事,莫要議論,若我聽到半句瘋言亂語,在場之人定嚴懲不貸。下去吧。”說罷就向陳玉筝的院子走去。
衆仆從紛紛散去,喜枝扶起還在地上跪着的陳玉容:“姑娘,我們回去吧。來,寶枝,幫我扶起姑娘。”
陳玉容跪得久了,起來後腿很難受,緩了一會才回自己的小院。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讓人接受不了了。單是被退婚,陳玉容憤怒傷心傷感的心情還遠遠沒有平複,以為自己起碼會在自己嫁人以前繼續傷感下去,畢竟這麽多年,陳玉容自己知道她對曹洵易是很有感情的。因為訂親了,陳玉容認為在這時代定親了就差不多定下了,她設想過很多場景,屋子布置成什麽樣,怎麽給曹洵易做吃的穿的,什麽時候生孩子,孩子起什麽名字,怎麽教育孩子甚至于曹洵易若喜歡上別的女子,自己該怎麽應對都想過。可是人家的一句退婚,就什麽都結束了,一切想過的也只是想想,除了自己知道,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可是今天的聖旨又算什麽,把陳玉筝賜婚給二皇子,陳玉筝美麗高貴自然做得皇子妃。從世子妃變成皇子妃,除了感情沒什麽不好。可是把自己賜婚給嚴暄是要逼死自己嗎。陳玉容一直以陳府作為自己的婚姻背景,雖然窩囊了點,但離了陳府自己算什麽,如果要嫁入不錯的人家,甚至于以後在婆家站穩腳跟,都要靠陳府。
可是現在,嫁給和陳玉筝從小定親的嚴暄,自己是把整個陳府都得罪了,對于貴人,就算自己不要的你也不能去撿,撿了就是錯。況且嚴暄對陳玉筝的好,陳玉容看了這麽多年怎麽會看不明白。陳玉容對感情沒有什麽奢望,只想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