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猛表姐妹

傾程和公主交好,最開心的就是許純玥了,因為她的妻子終于又回到她身邊了。雖然她也要當值,也有公事要辦,不過她打小便不是這般規矩的人,做完了事,也就在外頭呆不住了。

這些年來,別的不敢說,許純玥的輕功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她和駱原含纏鬥這些年,又暗度陳倉了幾年,這輕功早就出神入化了,她做完了事便心安理得偷溜回了府,是故總有大把時光與駱原含一起消磨。

駱原歷去尋她,幾次撲空,生怕她背着自家寶貝妹妹去外頭幹壞事,連忙向妹妹去通報,駱原含自然知道許純玥是偷溜回來找自己的,便就這般回了四哥,好叫四哥放心。

駱原歷聽了,也就替許純玥打起掩護來,反正妹夫是回家陪妹妹的,是應該的。也幸好他們的上頭就是駱南城,不然誰罩得住。但是,駱原歷見了許純玥,難免要打趣幾句。

許純玥聽了駱原歷的打趣,也開始反省,怎的自己打小便與駱原含一起,成了親還這般,一點都不覺得膩。後來又慢慢覺出些端倪,現在與兒時是不一樣的。以前她也會想駱原含,但都是想着如何打敗她。現在不同,現在常常想起駱原含,卻只是想見她,呆在她邊上,看她笑,聽她說話。

苦思冥想幾日的許純玥突然頓悟,自己怕是喜歡上駱原含了!她一想通此關節,立馬便想着要将自己的心思藏好了,竟是絲毫不覺得駱原含也會喜歡她。她想着,駱原含願意嫁給自己的原因再簡單不過,她沒有喜歡的人,嫁給誰都一樣,嫁給自己還過得舒暢些,反正兩人都已經熟絡成這般了。

但她若是知道自己喜歡她,沒準還想着和離。畢竟以前她倆那般親熱是你情我願互不相欠,若是自己動心了再如此,那不明擺着自己占便宜嗎?駱原含哪裏會這麽好心讓自己占便宜。

再者,雖如今女子和女子可成婚,可像大姐三妹那四人一般真心喜歡女子的女子,又會有幾個。駱原含若是知道自己喜歡她,萬一心裏覺得她有病,想逃離也是有可能的。

許純玥暗自決定,要将自己的心事藏着,能藏幾日是幾日,先占點便宜再說。可惜,她打小便是許家腦子算不上靈光的,這事也沒能藏多少時日。

一日,宮裏賞了些貢品,駱南晴着人送來了一些胭脂水粉。駱原含便拉着許純玥,要給她上妝。許純玥坐在鏡前,駱原含站着為她描眉,許純玥瞧着駱原含專注的神色,很是溫柔,又見近在眼前的嫩唇,心動不已,鬼使神差地微微傾身親了一口。一時,兩人都愣住了。

兩人常常親吻,只那都是床笫之間才有的,除卻那些時間,兩人不曾有過這般親密的行為,而這一吻,明明不帶任何的欲念。許純玥見駱原含看着自己的眼中有些疑惑,便不太敢去看她的眼睛,“怎麽,親不得嗎?”

駱原含沒有與她争執,只是彎下了腰,用手掰正許純玥的腦袋,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可知這與我們平日裏的不一樣。”

許純玥的眼神便有些飄忽不定,“有何不同?”

“你喜歡我嗎?”駱原含直截了當,許純玥便炸了毛,“誰喜歡你呀,不就是親一下嘛,又沒什麽大不了的。”卻見駱原含好整以暇看着自己,似乎絲毫不信自己的話,她便破罐子破摔了,“就算我喜歡你又怎麽樣,我喜歡自己妻子還不行了?難道你要因此殺了我?”

駱原含聽到她這般的話,自然也就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實際這段時日來,她常常有這般的幻想。成親也有段日子了,新鮮勁也該過了,可許純玥依舊愛黏糊,喜歡粘着自己,雖然時時說一些很欠揍的話。

但她又不敢貿然戳破那層紙,萬一自己猜錯了,那兩人原本和諧的關系就要被破壞了。如今許純玥的舉動和答話,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情願了。她滿心喜悅,眼裏嘴角都藏不住的笑意,說起話來,也溫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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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我,我都要嫁給你,你喜歡我,我怎會殺了你?”

果然許純玥眼裏滿是疑惑,駱原含想着,還好是自己先動心的,若是許純玥這腦子,心思都藏不住幾日,一下就被自己看破了,哪裏能像自己這般,憋得這般久,圖謀了“大業”,轉念一想,或許只有許純玥這腦子才能看不出自己的心思吧,便低頭在許純玥的唇上親了一口,“若是我說,從一開始,就是我設計的,你會覺得我很可怕吧?”

駱原含見許純玥依舊一副疑惑的模樣,便繼續說道:“那人的事,并不是我安排的,也只是當時,我才想诓你,并沒有奢望能嫁給你,只想與你親密一些,只是後來的事,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實際上,大姐與公主的親事定了,你便是不來提親,我也會想法子将我們的事透給公公,叫她拉着你來提親的。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經忘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的,為什麽會喜歡你。”

靜靜聽着駱原含說完,許純玥忍不住搖頭咋舌,“你這般文韬武略,不去邊疆為國效力,實在是浪費。”

“你舍得嗎?”駱原含輕聲細語,直迷得許純玥忘乎所以,“不舍得。”駱原含自然是笑得開心。

只是許純玥仗着駱原含喜歡自己嚣張了沒幾天,卻是被打回了地獄。

那日,她心血來潮,想要去青樓看看到底是何模樣,叫這麽多男子流連忘返的,她又不敢一人前去,硬是拉着許純瑗一起去,美其名曰讓許純瑗長長見識,才好将公主伺候得更好,許純瑗竟是被她連哄帶騙帶了去。此事自然很快便傳到了公主耳裏,公主端坐大堂,只叫小厮去帶了一句話。

許純瑗兩姐妹女扮男裝只在包廂裏聽聽琴喝喝酒,并沒做什麽,實際許純玥那外強中幹的人物,見識了大堂的狀況,實在有些受了驚吓,卻又不好立馬退出來折了顏面。誰知沒一會兒便來了個小厮,許純瑗見了那小厮便連忙站起了身,原來是公主邊上的一個公公,那小厮只行禮說話,“驸馬,公主叫奴帶句話,她只等你一炷香。”許純瑗聽了立馬抛棄許純玥跑了回去,許純玥見她走了,也就起身結賬回府了。

許純瑗跪在公主身前認錯,只說自己真的沒幹什麽,只是聽聽琴罷了。

公主冷笑一聲,“驸馬的意思是,本宮的琴藝不如那裏的姑娘?”許純瑗直冒冷汗,“不是不是,是純玥硬要拉我去的,說是好奇,進去瞧瞧。”

“哦?這時間叫本宮好奇的事也不少,譬如這和離、休夫,本宮從來沒體會過,不知是否也該如驸馬一般,嘗試嘗試。”

“不不不,公主,微臣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去哪兒都先問過你,容兒,你便饒過我這次罷!”屋子裏并無他人,許純瑗便跪着走到李容繡的身邊,拉着她的衣擺求饒。

這邊公主還沒說話,外頭卻是有小厮請示,“公主,相府小厮有事要報。”李容繡想不到會有何事,便叫那小厮進了來,那小厮進來便跪下與公主行了禮,又跪着走到許純瑗身邊,“大小姐,二小姐被二夫人打傷了,吐血不止,老爺叫您回去瞧一瞧。”

許純瑗聽了急得不行,卻又不敢自作主張站起來,只叫那小厮先回去。李容繡自然不是什麽惡人,一邊叫人去請太醫去相府,一邊叫人備轎去相府一趟,“起來吧,先去看看,回來再與你算賬。還是原含妹妹解氣,可惜當初竟是沒有習武。”李容繡實際知道,駱原含下手打的許純玥,只為解氣,定是沒有性命之憂的,許從安派人來叫許純瑗,大概是怕大女兒被公主打死吧。

許純玥的狀況确是比李容繡想象得嚴重,血是不再吐了,卻是斷了手腳,及時接了骨并無大礙,只是怕要在床上躺個半年幾個月了。再看駱原含在一旁毫不擔憂的模樣,便也松了口氣。

方才,許純玥回到院子便去沐浴,她覺着有些奇怪,命丫頭将許純玥換下來的衣服拿來。等衣服放置她面前,她都不需湊近了聞,那胭脂味撲面而來,再看換下的是一身男裝,自然也就明白了,許純玥方才去哪裏了。

許純玥沐浴結束換上幹淨衣裳走進卧室的時候,便見駱原含面色不佳地坐在那兒等着。她心裏頓感不妙,想要拔腿就跑,可想着,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回頭定是要被罰得更慘,也就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夫君好興致啊,不知看中了哪個姑娘,可要為妻打點一番将她迎進府,日後好一同伺候夫君?”駱原含說完話,許純玥也就知曉了,是自己東窗事發了。可一想,自己什麽都沒做,進去才一會兒就出來了,定是沒什麽關系的,也就放下心來,面上輕松不少。

“我只是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模樣,進去了才發現沒什麽好看的。”許純玥這故作輕松的模樣,叫駱原含覺得十分痛心,這人竟絲毫不把這當一回事,縱是什麽也沒做,不揍一頓也難消氣。

駱原含一拍桌子就快步沖上前,許純玥拔腿便往外跑,可惜跑不過駱原含。駱原含見她逃跑,更是氣極,想着這人前幾日才說喜歡自己,如今便要去逛青樓了,沒準過幾日真的要把別的姑娘帶回府了,再下手便毫不留情了。

也不能說是毫不留情,她見許純玥吐了血,也收手了,她自己動的手,自然也知道自己打傷的是哪裏,看着嚴重,實際養一養便好了,沒什麽大礙,是故也不擔心,坐在一邊還在平複自己的心情。

太醫來瞧了,的确沒什麽大礙,最嚴重的就是那條斷了的腿,也已經接上了骨,只需靜養。

“夫君這幾月就乖乖在床上不要蹦跶了,為妻自然前前後後打點好伺候好你,你若是不愛惜自己身子瞎折騰,出了事可別怪我。”許純玥只連連點頭,許從安衆人便放下了心,這小祖宗還的确要駱原含來整治,既然無事便散了吧。

許從安方才便打聽了,原來是這小祖宗逛青樓被駱原含抓住了,心裏只覺得駱原含打得好,駱南晴瞧了雖然心疼,但也覺得她自己活該,若是許從安去青樓,可不是一條腿這麽簡單。

這般想着,駱南晴還特意當着許純玥的面對駱原含道:“原含,若是純玥以後還要去那種鬼地方,你來和娘說,娘和你一起揍她!”吓得許純玥直搖頭,表示自己不去了。

許純瑗瞧着許純玥那可憐模樣,只覺得公主大人實在是溫柔動人,回去讨饒的時候越發賣力。公主見她也是“受了驚吓”,也只是意思意思地罰了一點,想來她已是吸取了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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