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猛表姐妹

許純玥按照她們一早就在京城裏商量好的,趁着公主和親這兩日留在魏國,偷偷潛入魏國皇宮當個刺客,只要魏王一死,公主也不需要和親了,大晉也能起死回生了。

李容繡答應和親那日,許純瑗便找了她與許純玖說了這個計劃,許純玖是被她們留在京城保護大家的,駱原含這個有武藝的人自然也被拉了進來。

之後她們也和晉皇商量好了,甚至連李容繡也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她們姐妹仨和駱原含知曉。畢竟事關重大,絲毫不能有差錯,而她要是把事情告訴二老,她怕是出不了京城了。之所以是她來,而不是別的武将,也是因為她的身份。她雖然是武狀元,但女子身份總容易叫人掉以輕心,況且要刺殺魏王,一般的人還真不行,一個不小心,魏王沒殺掉,所有呆在魏國裏的人都回不了晉了。

許純玥穿上了夜行服,才偷溜出她們一行人落腳的驿站,便感覺到身後有人偷偷跟了上來,她心想,該不會還沒開始刺殺就暴露了吧?她也不敢再往皇宮裏去,往後去追那人,那人倒是也不逃,見她掉頭回來,索性蹲在那兒等,待許純玥小心翼翼靠近,她才輕聲道:“是我。”

許純玥震驚不已:“你跟來幹什麽?你快回去!”來人正是駱原含。駱原含哪裏有要走的意思,快步走到她的邊上,道:“我不放心你,我跟你一起去。”

許純玥想也不想便拒絕:“我又不是去玩的,去的人越多越危險。當初就說好了的,你在這裏守着,若是我敗露了,你看見信號便趕緊帶着大姐和公主跑回大晉。”

“就是危險才要跟着你去。人多危險,兩個人正好,我武藝比你高,可以幫你的。你若是一定要一個人去,那就讓我去,你在這裏守着。”駱原含哪裏會不知道危險,她方才恨不得将許純玥打暈在房間,自個兒出來替她完成任務。

“你武藝高強,所以聖上讓你保護公主來了呀,你去刺殺算什麽回事。我們不要再說了,誤了時辰可不好,要是錯過守衛換班,可不好溜進去。”許純玥頭疼不已,這駱原含平日裏從來沒提過要跟着自己一起入宮行刺,一直都是答應得好好的,今夜怎麽就突然變卦了。

“你之前在京城每天夜裏偷偷溜進宮當作練習,我都在後面跟着。若不是我今夜故意暴露給你,你還沒發現我呢。我真的不會拖累你,我就想跟你在一起,若是真的敗露了,我武功好我斷後,你先跑出來帶他們走。”駱原含哪裏是突然變卦,她一直都是這個打算,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許純玥的安排,許純玥是不會将自己帶來魏國的。

“不行,我答應了二舅,你如何來的就要如何回去,縱是你事後要打斷我腿打斷我手的随你便,你今日不能跟着我,快回去!”許純玥難得的硬氣,說什麽也不肯讓駱原含跟着她入宮。

駱原含哪裏會聽她,只錯身往前跑去:“反正你也攔不住我。”許純玥聽了,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只好也跟了上去。

駱原含不論是招式還是輕功都比許純玥要好,她跟着自然不會成為拖累,許純玥行事倒是比計劃的還要順利一些。

兩人到了魏王的寝殿,兩人站在枝頭,用手勢安排好了兩人的路線,就要分開,許純玥又讓駱原含回來。駱原含轉過身一臉疑慮,而許純玥卻是上前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保護好自己。”

許純玥先上房頂,将瓦片搬走幾片,露出一個洞,恰好能鑽過一個女子,從懷裏掏出黑布将洞蓋上,又翻身跳下房頂,從窗子處放了許多迷藥進去。在侍衛走過來之前,又翻進了偏殿的窗子。偏殿裏的宮女因為迷藥睡得很死,許純玥手起刀落,趕緊溜到一邊藏起身來。只見侍衛輕輕打開偏殿的門,往裏頭看了看,見宮女躺在那裏無恙又走了。

待侍衛合上門時,那宮女的脖頸處才流出血來。許純玥又從側門走進正殿。照樣先放迷藥,一連殺了幾個守夜的太監,才來到魏王的床前。她不敢耽擱,拿着匕首直沖過去,卻發現床上沒有人影。

許純玥匆忙閃過身後人的攻擊,便聽見外頭許多腳步聲往這邊跑來,看來這魏王早有準備,不過她們才不管來的人多少,她們只要拿下魏王的頭顱便跑。許純玥與這高手打了幾個回合,便見魏王走了出來,背手站在一旁顯得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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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玥想起大姐和他說的,魏王這人心高氣傲,便依舊照着許純瑗教的法子,并不急着打敗和她纏鬥的侍衛,而是故意裝出一副吃力抵擋的模樣。

果然,魏王擡頭制止了要進來的侍衛,只讓那些侍衛将寝殿包圍,又留了許多人在不遠處守着,自己獨自一人站在那兒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樣。他料想這刺客原本就打不過他一早安排好的高手,再加上外頭這些侍衛,諒她插翅也難飛,自然放心得很。

原本按照她們的計劃,此刻許純玥只要裝作不敵,被這高手擒拿住,那魏王自然會上前查看盤問,那時便是她刺殺的最佳時機,可今夜有了變數,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有駱原含。房頂那原本準備給她逃跑的洞,如今也變成了駱原含從天而降的口,那自己只要把戲演好,給駱原含從天而降的機會便好。

果然,她在高手手下節節敗退,卻又負隅頑抗的模樣吸引魏王看得津津有味,那些侍衛也開始掉以輕心,正在這時,駱原含從天而降,因着瓦片一早被搬走,駱原含沒有弄出動靜,她輕功了得又是一身黑,只許純玥與那高手察覺到她的進入。

魏王也有些警覺,可不等他轉過身來,駱原含已經奔至他的身後沖着他心髒的位置捅了一刀,立馬抽出匕首又在魏王喉間劃了一刀,魏王倒地的時候,侍衛才沖到邊上,而駱原含又已經踩着牆沖破屋頂跑了出去。

那些侍衛立馬沖出去追,這時許純玥一改方才頹勢,将高手解決了,又沖到魏王跟前補了幾刀,也從駱原含方才出去的地方出去了。

許純玥站在屋頂,見西邊一片火光,想來是駱原含順手放的火,而又有一片火光往那邊趕去,想來是侍衛們舉着火把趕過去了,便搖了搖頭,往東邊去了。

許純玥方跳出宮牆,便見駱原含從一邊樹上跳了下來,兩人便一齊往驿站跑去,駱原含還不忘奚落:“你怎這麽慢?我還道你要我回頭去接你呢!”

“你怎麽還在這裏等着,方才不是說好了,做完事便趕緊先回驿站帶着人跑,不需等另一人。”許純玥其實方才早就可以出來,可是她又擔心所有的人被駱原含引去以後,她難以脫身,便又回去在皇宮各處都放了火。

“他這宮裏沒什麽高人,想來武藝高強些的都在邊境了,我方才在西邊放了火便跑到東邊來了,那些人根本沒發覺也沒跟上。”

這也是她們一早就計劃好了的,只是許純玥見那些人一點要往東邊趕的意思也沒有,還以為駱原含沒有脫身,看來是她低估駱原含了,還好自己跟她沒有什麽仇怨,不然堂堂武狀元輕而易舉就要死于非命啊。

兩人到了驿站,見許純瑗與公主已經收拾好了,便一人帶一個,騎着馬往晉的方向跑了。馬是精挑細選的寶馬,駱原含與許純玥的武藝又十分高強,兩騎人馬順利跑至大晉軍營前,許純瑗趕緊從懷裏掏出一道聖旨,坐在馬上朗聲道:“聖旨到!”

張虎趕緊出來接旨,實際上,他方才便接到了京城來的密旨,知道今晚或明早有大人物要來。許純瑗宣讀完旨意,張虎趕緊接旨,趕緊将四人往将軍的營帳裏迎:“末将方才便接了密旨,知道許将軍要來,親自将營帳收拾好了。”

原來晉皇旨意,封許純玥為“圖魏大将軍”,簡單明了,張虎自然成了許純玥的副将。張虎根本不敢小看許純玥,聽許純瑗方才宣讀的聖旨的意思,許純玥是殺了魏王有功的,能入宮殺了魏王,哪裏會是一般人,不說別人,縱是十個他也是做不到的。他如今便貼心了要跟着許純玥好好幹,将屬于大晉的城池都奪回來!

“你再收拾一個營帳出來給公主驸馬使用,驸馬是軍師,保護好了。”許純玥下了第一道命令後,又趕緊道:“準備好,魏王駕崩的消息明晨便會傳過來,我們明早便打過去!”而此刻,離天亮不過一個時辰。

許純玥帶着衆人在營帳裏看地圖看沙盤,總算是定下戰術,許純玥讓張虎整理好軍隊,而自己則去穿戴上方才與密旨一起送來的盔甲。

駱原含見她面色未有疲累之色,也稍顯放心,聽聞魏國軍營裏有幾員猛将,便道:“我帶會兒跟在隊伍後面,不給你添麻煩。”

“你又要去?”許純玥見她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這人怎麽去哪裏都要跟着,自己的武技就差到這麽不讓人放心嗎?

“你也知我箭術不錯,我也不去前面,我就在後頭放冷箭。誰打你,我打誰。”駱原含輕飄飄一句話,絲毫不把大将軍放在眼裏,見許純玥不言不語,又道,“你放心吧,有危險我會趕緊往回逃的,我不往前沖,逃跑總沒什麽問題的。你也一樣,不要硬來,真的打不過就撤,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許純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開玩笑,駱原含的箭術豈是只有不錯,很早的時候便能百步穿楊了,她岳丈可是親自同她說,若不是女子力道敵不過男子,怕是整個駱家也沒有人能跟駱原含比箭術的,若是不比力道只比準頭,那駱原含已是第一了。

她再次感慨,駱原含若是去武舉了,哪裏還有自己什麽事,這“圖魏大将軍”定是駱原含的了,晉皇定是想不到,自己這個大将軍除了有個軍師意外,還有個強中好手保護着。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兒時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為何定要跟這般強悍的女子比個高低,甚至還隐隐覺得自己只是差一點點而已。

這般想着,她便忍不住問出口:“原含,你小時候要跟我比武,是不是逗我玩呢?”

駱原含想不到她會一下子想到那兒去,順着回想了一下,便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是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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